……
孟时戚望向窗外然后开始回忆起来:
16日上午爆出他跟许今朝的新闻之后。
许今朝便开始变得很奇怪,从她望着他的眼神,从她开始贪恋着他的怀抱……
从那时起,许今朝便没有去上过学,他是赞同的,他再不想让别人的非议伤害到她,影响到两个人的关系。
今天刚到学校。
班主任老陈语气凝重的把他拽到一边,问他:许今朝同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昨天晚上突然一声不响的办了退学。
孟时戚顾不得放下手中的书包,就匆忙往许今朝家里跑去,正好看见许今朝拿着行李箱上了出租车。
追着她车的时间里,孟时戚在脑中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去美国。
还是用一种近乎决绝的方式离开。
……
见孟时戚情绪低落,司机很贴心的把车里的音量调低,然后缓缓开口:“小伙子,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就得自己哄自己,把自己劝明白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孟时戚看着车窗外划过的风景,垂着眸子,沉着声音说:“如果弄丢了一样东西,找不回来,又该怎么办呢?”
司机又开口道:“有些人,有些事,是活在关系里,而不是活在缘份里。”
孟时戚沉声又默了一遍,然后脸色放缓。
是啊,活在关系里,不是活在缘分里。
……
五月三十一日孟时戚生日这天,舒景珩看着他近几天情绪一直低落,就拉他出去喝酒。
倚酒三分醉时,孟时戚模模糊糊想到好久之前许今朝神神秘秘的对他说:等你生日那天,我要送你一大片花园。
夜色正浓,街边的灯盏像细碎的宝石,坠落在漆黑的夜幕里,汇成一条流光暗淡的银河,把一排排独栋的房子映出了幽深的轮廓。
舒景珩坐在暗黑的车里,望着夜幕里孟时戚走路摇摇晃晃的背影,想到今晚孟时戚喝了不少酒,然后叹了口,匆匆下车尾随去。
孟时戚脚步有些不稳,所以一路走的很慢,到了许今朝家门口。他走上石阶,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他走到后花园时,步子骤然慢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白色的茉莉花海,旁边竖了一块木头牌子。
“赠君茉莉,与君莫离”
孟时戚微微俯身,把手撑在了膝盖上。然后大口喘着气,眼色猩红,控制着情绪。
舒景珩站在一旁,拍了拍孟时戚的肩膀,轻叹一声。
舒景珩想:孟时戚爱惨了,也爱疼了。
“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孟时戚低沉的开口。声音低沉的让人听不清,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顿了顿又说:“我好想她……真的,好想她。”
这时,一阵风吹得旁边的信箱嗡嗡作响,孟时戚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信箱里放着的白色信封。
他摇晃的走了过去,拿起信封,封皮写的是——给孟时戚。
他颤抖着手,打开信纸,翻开来看。
一眼便看到了他所熟悉的字。
嗨,孟时戚:
这封信我不确定最终会不会被你所看到,但是我是渴望被你所看到的。
对不起用了写信这种很俗气的方式,与其说这封信是跟在你告别,倒不如说是跟现在的我告别。
我一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有喜不喜欢而没有合不合适。
因为喜欢,所以会排除万难。
因为喜欢,所以会披荆斩棘。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喜欢是让彼此变得更好的力量存在,可是我现在面对你时,更多的而是感受到自卑和愧疚。
因为喜欢你,所以忍受不了别人对你的非议。
因为喜欢你,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愈发的愧疚。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得不离开你。
对不起,孟时戚。
我说着爱你的话,却做着伤害你的事。
如果这封信有幸被你看见。
那么,祝你五月三十一日这天生日快乐。
希望你永远骄傲又坦然,谦和而狂妄。
有一个很好很光明的未来。
第21章 孟时戚视角(下)
六月份,孟时戚跟普通人一样,把头深深的埋进题海里,备战着考试。
他心里很坚定的对未来有了方向——B市公安大学。
有时他也会走神,然后莫名其妙的在题纸上写起许今朝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许今朝这三个字写的多了,总觉得比他的名字还顺手。
孟时戚从小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是他的字是极好的,是标准的行书,是他爷爷手把手教的。
连孟时戚爷爷都评价:“苍劲有力,又有根骨,颇有赵孟頫风范。”
等他回过神来,看着题纸上许今朝的名字,又觉得生生的刺着他的眼睛。
然后他又不动声色的把她的名字一点点用笔划掉,直到划成一片黑墨,一个笔划都看不见,孟时戚才会满意的放下笔。
许今朝走的第二天,他便查到了当时向媒体爆料的人。
在学校这种这么私密的地方,怎么会允许媒体随便进出,更别说拍了那么多校园照片。
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爆料的人是一中的学生。
果不其然,揪出了背后的人,是三班方绮。
出于爱而不得,又出于对许今朝的嫉妒。方绮刻意对着媒体把许今朝跟孟时戚的恋爱说得很夸张。
舒景珩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孟时戚垂着眸子,低沉的说道:“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让她滚出S市,永远不要再回来。既然朝朝不能在国内读书,那她也不用读了吧。”
舒景珩有些慌神,他没想到,温和如孟时戚竟然会做出如此狠辣无情的事情。
方绮会来找他,在孟时戚的意料之中。
当时,放假前夕的晚自习,孟时戚正坐在座位上,刷着数学题纸。
方绮不顾教室里坐着多少人,有多少个观众。怒气冲冲的跑到七班。
径直的走到孟时戚身边,眼角含着薄泪,声音中夹杂着怒气:“孟时戚,你毁了别人的未来,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
孟时戚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按照平时的速度把之前做的那道题做完,扣上笔盖,才缓缓抬起头。
表情却带着几分阴气,冷笑道:“不然呢,我应该在哪里。有时间关心我,不如想想以后你该做什么。”
他说的漫不经心,声音里却充斥着不屑和阴冷。
方绮脸色突变:“孟时戚,我好歹也追了你三年。
纵然你不喜欢我可也没必要为了许今朝,竟然会这么对我?
难不成你以为她把你抛下,自己逃出国都是因为我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一直是那种自私又冷漠的女人?”
这话让孟时戚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却透着阴冷,没有丝毫的愉悦感,他站起身,俯身透露着逼压:“哪种女人?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她比?
少拿那三年自作多情,那是你的三年而不是我的三年。
你记忆里面我有正眼瞧过你吗?”
话音一落,方绮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她也是骄傲的,可唯独面对孟时戚的时候低到尘埃里。
“我仅仅向媒体爆了一个料,你却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回家,这辈子都不能上大学……”
孟时戚无视方绮惨白的脸色,坐在座位上,然后耸了耸肩,一字一句的说道:“做了错事,受点惩罚,不应该吗?”
那天,方绮在一阵哭喊声中,被一群人拉了出去。
同学们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突然懂得了,孟时戚平时虽然性格随和,什么事都不会计较,但他毕竟是城北孟家的骨血,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
考完试第二天,他便从孟家搬了出来,搬到了之前他买的小房子里。
他在计划,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