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下对不起她,但什么也顾不好,无胆无能,如此结局,活该罢了。”
夏鹿竹忍不住咂了咂舌,虽然知道贺怀瑜评价别人一向不饶人,但没想到这么狠。
不过夏鹿竹还是赞同地点点头,昨日没有劝叶见川,自然也是因为如此。
执迷不悟之人,是点不醒的。
贺怀瑜伸手又抚了抚夏鹿竹眼角的泪痕,温声道:“日后不许再哭了。”
夏鹿竹笑着点点头,宠溺道:“好好好,知道啦。”
不过她确实不怎么掉眼泪,上一回还是在小黑去世的时候。
那日小黑难得活泼,但不知怎么地就跑出了椒房殿,夏鹿竹让人跟着些,小心照看着。
没想到傍晚,等来的便是小黑去世的消息。
在一处宫墙角,小黑默默地蜷缩在那,闭着眼,一片安详。
夏鹿竹连忙赶了过去,起初是茫然的,后知后觉走上前,摸着已经僵硬的小黑,一滴豆大的泪珠蓦然落下。
紧接着便止不住了,她哽咽着一遍遍摸着小黑的毛发,一遍遍唤着它的名字,却再没了应答。
哭了许久,似乎没那么难受了,便给小黑料理后事。
贺怀瑜当时回来看见她红肿的眼角,吓坏了,才知晓原来小黑离世了。
贺怀瑜抱着夏鹿竹,温声道:“没事,不用憋着,哭出来就好了。”
夏鹿竹闷着声音道:“七郎,我没事的,我都明白。”
贺怀瑜自然不信,只能将信将疑。
夏鹿竹也以为自己能想明白的,可半夜躺在床上。
眼泪就莫名其妙地出来了,夏鹿竹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哭着,不想让贺怀瑜担忧。
贺怀瑜不动声色地将她拥入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
待夏鹿竹情绪稳定了,才温声说了许多话。
“卿卿若不然再养一只吧。”
夏鹿竹闻言,吸了吸鼻子,摇摇头道:“不了,那也只是再多一次离别罢了。”
贺怀瑜自然也想起了这件事,他忍不住玩笑道:“卿卿平日里不爱哭,一哭起来着实骇人,可卿卿为了只狸奴能哭上三天三夜,为了叶见川与惜云之事能伤感许久,到时若是我……”
还未说完,夏鹿竹眼睛就红了。
贺怀瑜连忙住嘴,慌乱地给她擦眼泪,自责道:“我错了,错了,我这好好的呢,我们还要相守百年呢。”
贺怀瑜见劝不住,连忙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和眼睛。
夏鹿竹任由他亲吻着,眼泪却是止不住,她哽咽道:“七郎可还记得,要比我晚走,不许食言,知道吗!”
贺怀瑜认真地嗯了一声,只是衣袖中的微微握紧。
随即忍不住调笑道:“卿卿好残忍,我也会哭的。”
夏鹿竹又哭又笑地说着:“哼哼,到时我们一起哭。”
贺怀瑜摇了摇头,为她擦掉最后一滴泪,说着:“不哭,要笑。”
“嗯。”夏鹿竹吸了吸鼻子,展颜一笑。
第129章 永昭二十三年 馄饨
一路南下,永昭二十三年,夏鹿竹与贺怀瑜来到了江南一带。
夏鹿竹踮起脚,入眼的是杨柳绿波,青瓦白墙,与京中格外不同。
走在市井间,夏鹿竹鼻子微微耸了耸,忍不住感叹一句:“好香啊。”
一旁的贺怀瑜忍不住一笑,陪着她一起四处张望。
原来是有个馄饨摊,是个大娘在经营,旁边挂着个牌子,写的字倒是有模有样,就叫大娘馄饨。
夏鹿竹拉着贺怀瑜坐下,笑着道:“店家,来四碗小馄饨。”
高忠和青雀坐一桌,夏鹿竹和贺怀瑜一起吃。
大娘诶了一声,停下了包馄饨的手,擦了擦围布,起身去揭开锅,一股热气涌上,放下刚刚包好的新鲜馄饨。
很快,大娘先端着两碗馄饨上桌。
大娘热情地说着不太地道的官话开口问道:“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夏鹿竹微微惊讶了一下,好奇道:“店家你是如何知晓的。”
大娘掩嘴笑了笑,说道:“叫我赵大娘就是了,我们这边呀,都喜欢披帛,与夫人您这身打扮大不相同。”
夏鹿竹点点头,确实,路上也见过不少妇人,除却像赵大娘这种要做事的,稍微贵气些的小姐夫人都穿的颇为飘逸,个个都佩戴披帛。
赵大娘又端上另外两碗小馄饨,忍不住给夏鹿竹推荐道:“夫人生的真好,可以试试咱们这的服饰,夫人扮上定然飘然如神仙才是。”
夏鹿竹被夸了,自然有些腼腆,羞怯地和贺怀瑜对视了一眼。
贺怀瑜点点头,随即说道:“我也想看看卿卿穿上该如何好看,待会我们就去买。”
赵大娘闻言,满脸红光道:“老爷夫人好生恩爱,老爷和夫人初来乍到,我斗胆给您推荐一处,就这条街往前走,那边便有好些个衣服铺子,款式和绸缎都是上好的。”
说到此,微微顿了顿道:“尤其是那锦绣阁啊,贵夫人们常常去呢。”
夏鹿竹忍不住笑了笑,也不戳穿她,点点头应道。
赵大娘也不好再继续太夸张地推销,便道了一声又坐回去包馄饨。
眼下早膳已过正午没到,还没什么客人。
吃完了馄饨,高忠上前付钱。
夏鹿竹看着旁边那块写着店名的木牌,问道:“这字写的真不错,赵大娘你上过学堂?”
赵大娘摆了摆手,忍不住笑了,说道:“我哪儿会啊,是我家那口子写的,他呀,也就这副字拿得出手了。”
转而忍不住笑眯眯说着:“得亏前年官家设了女学,我家闺女争气,考上了,开始是想着女学包吃包住,家里少张嘴也能好过些,不过最近听说京中有个陆大人可是当年的女状元嘞,我家丫头也不差,我看呐,怕是比他爹厉害些……害,瞧我这,吹起牛来了。”
夏鹿竹摇摇头,微微一笑:“若是用功,未尝不可。”
赵大娘捂着嘴呵呵笑着:“那就借您吉言了,我呀,只盼着她能谋个夫子的差事就不错了,他爹那个没出息的,现在还只能日日在街上帮人写书信呢。”
夏鹿竹和贺怀瑜离开了馄饨摊,朝着那条街前面走。
确实如赵大娘所说,有许多家衣服铺,夏鹿竹扫了扫。
锦绣阁,很小的店面,远远不及旁边几家。
贺怀瑜扫了一眼,摇头失笑地说:“这么间铺子,怕是我们进去都走动不开。”
夏鹿竹噗嗤一笑,哪有那么夸张。
最后,夏鹿竹还是拉着他进了锦绣阁。
倒没外面看起来那般小,里面五脏俱全,成衣也很好看。
店家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面容干净,眉眼十分温柔。
妇人前来相迎,引着夏鹿竹看了不少经典的服饰。
夏鹿竹摸了摸布料,还可以,这些针脚都很细腻。
夏鹿竹便试穿了,出来时有些小紧张地摆弄了一下搭在肩头和臂弯间的披帛。
贺怀瑜微微一怔。
夏鹿竹见他不说话,一时更担忧了,又没个大镜子。
“怎么样嘛,七郎?”夏鹿竹有些急切道。
贺怀瑜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点点头,目光移不开她,说道:“好看。”
夏鹿竹终于放下心来,撒开他的手,忍不住自恋地把玩几下披帛和裙摆。
妇人也不打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适时开口道:“夫人,可要试试这支簪花。”
贺怀瑜接过簪花,说道:“我帮你。”
夏鹿竹定了定身,微微低头道:“好。”
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