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在哪里进的盐,谁牵的线,在哪里交易,怎么找到对方,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收盐的是何人?”
江昀风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她说完,才再次问出这句。
“这个我真不知,我们交易只看信物,而且此次我是头一回,那帮人我一个也不识。”
江昀风微眯着双眸,似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阮棠怕他不信,赶紧又接着说:“我现在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再诓骗宁王殿下。”
江昀风冷嗤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他的一个手下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他便起身出了牢房。
走出牢房门口前,还不忘转头对看管阮棠的人说道:“给她把刀拔出来,上点药,别让人死了。”
“是,殿下。”
“把人看紧些!”最后还不忘吩咐一句。
阮棠终于被人从刑架上放了下来,那把刀也被江昀风的手下给拔了出来,拔刀那人和江昀风一样,毫无怜香惜玉的觉悟。
上来就生拨,一点儿心理准备都不给她。
她的血直接喷八米高,糊得那人一脸。
那人似见怪不怪,直接抹了一把脸,就拿出一瓶药,随意倒在她的伤口。
而后重新把她丢到角落的草垫上。
阮棠躺在草垫上奄奄一息,伤口又疼,身上又冷。
还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她知道江昀风狠,却不曾想他这么狠。
终于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发起了高热,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她感觉自已一会儿被置于火架上炙烤,一会儿又被置于寒潭之中浸泡。
时冷时热,好不煎熬。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是春晗那焦急的小脸蛋。
阮棠眼皮微微地颤了颤,有些不确定是做梦还是现实。
直到春晗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落入耳中,“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春晗了。”
昨晚青峰不顾她家小姐的安危,提着她就跑了,过后,她在青峰的耳边骂了一天一夜,骂他忘恩负义,骂他贪生怕死,骂他不仁不义……
反正青峰昨天一整天都没好过,脑子嗡嗡的,春晗那声音就没在耳边停过,吵都要把他吵死了,所以,天一黑,他便出发去救阮棠。
江昀风把阮棠从山林带出之后,便回了他在滇州这边他临时置办的一间府邸。
而江昀风似乎也猜到了青峰会来救阮棠,提前在整个府邸布置了机关,还派了几个高手在牢房那处守着。
要不是青峰武功轻功好,也略懂一些机关,昨晚估计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但那几个高手,也就稍稍能打一点,遇到他,根本不够看。
是以,救出阮棠,他也算是轻松完成。
不过奇怪的是,他救了阮棠之后,江昀风竟然没有派人来追。
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了,他们就住在滇州马关郡的一家小客栈里,如果江昀风要抓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一夜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青峰也偷偷地去宁王府探过,那里一切正常,就是没有派兵来追查他们的迹象。
青峰松了口气,也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了。
将近半个月后,阮棠肩胛下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几人才启程返回苏州。
这一趟,她几乎血本无归,好不容易赚来的黄金全都给没收了,还差点把命搭上。
最大的罪魁祸首便是那宁王江昀风,这口气她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一路上她一直在盘算着。
到了苏州后,她便带上晓峰和凌青,又把剩余的铺子盘了出去,然后一路进京。
她想过了,她要去上京找宁王算账,待这笔账算了,她便南下直接去琼崖,那处虽贫瘠,但是四周环海,在那边靠海发家致富还是可行的。
最主要的是,那处离上京远,她不用担心那宁王报复。
一切计划得非常严谨周密,在几人到了上京的第三天,青峰再次被派了出去。
依旧是之前租的那处院落,依旧是那间厢房。
不同的是,这次阮棠直接坐在床上等着宁王的到来。
青峰把人丢上床的时候,还是和上次一样粗鲁。
不过这次没有套麻袋。
宁王被丢上来时,两只冷森森的眸子就死死地盯着阮棠。
而阮棠则是言笑晏晏,一脸揶揄地看着他。
待青峰退出房间之后,她才开口,“宁王殿下,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江昀风是如何也想不到,几个月前他好心放走她,没想到她胆子竟敢这么大,再一次把他人掳来?
如法炮制,她把他的哑穴先解了。Ꮣ
不过这次,江昀风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开口就质问她,而是哼笑了一声。
“宁王似乎并不意外?”阮棠的手在他的下巴处勾弄了下,而后捏住。
“呵!像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做这种事有什么意外?不过本王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敢一而再,就不怕本王真的杀了你?”
“怕?哈哈哈……”阮棠大笑了起来,眨巴着眼睛,可说出口的话里却带着些许凉薄和愤怒,“宁王的刀子不是都插在我这了吗?你看,这疤还在呢。”
阮棠说着,把衣服拉开,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而肩胛下一个丑陋的疤盘踞在她娇嫩无瑕的肌肤上,刺眼得很。
第13章 主导
“我这人啊,就是爱记仇,而且睚眦必报,宁王给我的,我必定是要还回去的。”
阮棠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倒是和江昀风扎在她身上的那把很像。
都是精致小巧,却是锋利无比,刺进肉里,疼得要命。
她学着他,把匕首放在他的脸颊处,亦是同他说一样的话。
“你说我这第一刀是在你这娇嫩的脸蛋上划一刀呢?还是在这里扎一个窟窿?”
匕首下移,停在他肩胛下方的那处,和她的那个位置一致。
不同的是,江昀风并没有生出如她当时的那般恐惧。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沉着冷静,只有眸子里暗藏猩红。
阮棠握紧手里的匕首,刚想要用力捅进他的肉里,他突然抬手捏住她的手。
而后一个翻身,阮棠便被他压在身下。
那匕首也去了他的手里。
一切转变的太快,等阮棠反应过来,她的脖子上已经被冰冷的刀身贴着了。
而江昀风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就这样横在她胸口处,将她整个人压在床榻之上。
两人紧紧地贴着,除了各自身上薄薄的衣物,别无阻隔。
“你……你怎么……”反被制约,阮棠满脸惊骇,但迫于刀子抵在脖子上,她动也不敢动。
江昀风弯起唇角,沉着声音道:“是不是想问,我怎么把穴解开了?”
阮棠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就这样隔着极近的距离看着他,似在说,对对对,为什么会这样?
“这点雕虫小技,对本王来一次还管用,难道还妄想来第二次?”
自从上次被点了穴,自已尝试了冲破穴道却无用。
回去之后,他便开始摸索和练习,渐渐找到了门道。
是以这次才能这么快就解开了。
而阮棠此刻非常懊悔,没想到这厮竟然能自已解了这穴,刚刚就应该先把他的手脚都绑起来。
她连sm的武器都准备好了,本来准备今晚玩波大的,特别是她的那牛皮鞭,她都已经幻想鞭在他身上留下的鲜红的痕迹了。
未曾想,现在这些想法都落空了。
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女人能屈能伸。
阮棠马上堆起一个笑容,抬手慢慢地放到脖子上,翘起兰花指轻轻捏住那锋利的刀身。
“刀剑无眼,殿下不如先拿开,反正我也不是你对手,还不是任由您为所欲为,何必要这冰冷无情的玩意?”
江昀风看着眼前变脸极快的女人,心下冷哼!
不过,她说得很对,她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手掌一翻,匕首便被他丢了出去,‘咣当’一声落在拨步床不远处的地上。
没了匕首的威胁,阮棠松了一口气。
她朝他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手在他面前一扫。
但江昀风似乎早已预料到她要做什么,在她抬手的瞬间,便反手一挡,掩住口鼻,同时亦使用内力一震。
阮棠顿时觉得口鼻处传来一阵馥郁的香气,只片刻她全身便绵软了下来。
她心道不妙。
这是凌青最近新研制的新型迷香,里面还有媚药的成分。
她本想今晚给江昀风试试,帮凌青做做试验的。
没想这狗变聪明了,竟然反将了她一军。
要命的是,凌青这次的药,劲儿太大了,才这么一瞬,她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全身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燥热得很,又像是又无数只蚂蚁在骨髓里啃咬,酥酥麻麻,意识也在开始慢慢涣散。
她甚至无意识地呢喃,“……唔……热……”
黏腻又娇媚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令人心颤。
还残存一丝理智的她,听着从自已的嘴里喊出来的话,心下羞愤。
抬手捂在唇上,可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也就片刻时间,她的手便放在了她的衣襟处,开始胡乱的拉扯。
春光乍现,本来还压在她身上的江昀风顿时觉得血气上涌,一股不可言状的感觉瞬间燃烧着他的四肢百骸。
上次都是她主导,其实江昀风也没感觉到多少快乐,但毕竟是开过荤了,面对眼前的这副情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