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草莓南知意摆摆手,“周卿不过是暂时免职,周老爷子为什么送这么大的礼?”
“简单,周家在乎的根本不是周卿这份工作,他们更在意自身公众形象与权利,像周卿几百万的首饰,只要她喜欢,外头排着队给她送,而这,就是权利带来的利益。”
所以,周卿免职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不能在明面上被查实奢侈品来源,包括周家所有人都不能。
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南知意感叹,她在电视剧里见过奸臣受贿,酒池肉林,现实远超想象,是她以前没见识了。
亓官宴话锋一转,“我的卡在你手里,你没看到有多少钱吗?”
只多不少,她至于为几十个亿惊掉下巴吗?
听了他的取笑,南知意指尖沾了一点奶油,一下子抹他唇边,“等我有空看,反正都跑不了。”
“对,你跑不了了,”亓官宴滚动着喉结,抓回她的手指,舌尖舔了一下刚刚的奶油,美味可口。
指尖感受温热的柔软,他还使坏地擒住轻咬一口。
瞬间,南知意脑子如过电,酥麻难言。
腿还软着没歇过来,她连忙抽走手指藏身后,“那个……书研约我,你先忙!”
亓官宴站起,张扬地抱着人亲了亲,跟她一起出去,按下电梯等待。
“让司机送你,见完他们你先回家等我,等我今天安排好公司里的事,带你去蜜月旅行,哪里都可以。”
“真的?!”南知意惊喜不已,开心地抱住亓官宴,眼神亮晶晶地,“那我要去德萨,你的国家。”
她想去看看亓官宴生长的国度,想多了解一点点他。
“可以。”
亓官宴含笑把她送到楼下,亲眼看见她上了车子走远,转身,神情瞬间阴翳,明尧低着头都感受到他的变化。
“亓总,已经另外派人在后面跟着司机了,绝对不会有人再出来打扰夫人,司机也会随时注意靠近夫人的人。”
明尧心里默默补上一句:尤其是当着夫人面,乱说亓总坏话的人。
“人呢?”亓官宴抬眸。
“人已经带来了,在地下停车场。”
亓官宴乘电梯到负三楼,大步经过一辆辆摆放有序的车子,来到最深处,周围鲜有车辆停放。
入目,一辆不打眼的黑色七座商务车停在明亮的灯光下,等候在车旁的人见他靠近,恭敬地点了一下头,打开车后门。
随着他上车,车门再度关上。
如果南知意在场,一定能认出此时绑在后座、堵着嘴巴的人是邢菲!
邢菲疯疯癫癫,看管她的保镖San面无表情坐在旁边,“亓总,让医生看过了,她是受刺激变成这样的,大部分时间精神都不正常。”
明尧将调查的结果道出,“邢菲被劫持,我们通过沿路的视频调查她去向,发现是Asa的手下。”
亓官宴早就猜到,阚子臣与Asa来往密切,阚子臣不想在京城沾了自己的手,于是让Asa在德萨帮他处理邢菲,简直废物!
“所以——”亓官秋坐在中排的座位上,微微向后侧眸,“没问出来她为什么跑回国拦下我的车子?”
两个保镖低低垂头,一个神经病,他们打也打了,医生也确认她的精神状况了,他们怎么按照正常人的方式问?
“呵~”亓官宴懒懒靠着座椅,点燃了一根香烟,“到底是装疯卖傻,还是真听不懂人话,试试就知道了,别弄死了。”
狭小昏暗的车厢里,男人似好久没有放松,他浅迷着眸子,用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香烟送到薄唇边吞吐。
蔓延的烟味,很快与血腥味混合成难闻的味道。
他并不关心背后的保镖如何做事,耳边被堵住的呜咽求救、痛叫声令他异常享受,连眼神里都闪着冷酷的光。
“够了,让她说话,”烟蒂燃着猩红的光,漫不经心的话从亓官宴嘴里冒出,仿佛在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随意制止。
堵住嘴的东西被人弄走,邢菲发出凄厉的叫声,她痛苦地从座位上滑落,身体痉挛地蜷在保镖脚边。
她的眼神终于有一丝属于正常人的清明,这是在地狱吗?她想。
保镖的手段太过残暴,生生拔掉她手指上一个一个的指甲,鲜血滚滚染红破烂的衣衫,她宁愿自己死在Asa手中。
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邢小姐,您怎么回国的,为什么拦亓总的车子?这两个问题麻烦您回答一下。”明尧低头对着手机找出工作录,念出他提前准备的问题,好像这是寻常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邢菲极其虚弱,声音断断续续。
意思大概为Asa并没有按照阚子官的意思直接处理她,而是直接将她赏给手下人玩弄。
受非人待遇后她想要逃跑却没机会,于是跪着求Asa的手下,说她是来找亓官宴的,她是亓官宴的女人,那手下听罢原话转告给Asa。
Asa完全不在乎邢菲所说真假,亲自当着她的面处罚了几个不听话的人,威胁邢菲不按照他说的做,这就是她的下场。
他的手段比此刻亓官宴的加之她身上的更血腥,邢菲确实受了不小的刺激,被Asa手下送回国,监督着不得不拦亓官宴的车,企图通过吓到南知意给他添堵。
邢菲怕死,可现在,她疼的只想死。
第81章 你公司的生意又被人骗了?
保镖重新堵住邢菲的嘴,静静等待亓官宴发话。
他斜着慵懒的目光,睨到夹着香烟的手指边,无名指上一枚宽圈带钻方钻的婚戒,眼神缓和许多。
有仇加倍奉还一直是他做事的原则,他该把邢菲原封不动扔Asa被窝里,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
薄唇边毫无察觉地漾起浅浅弧度,亓官宴扔了烟蒂,“我今天心情好,给她个痛快。”
他得回德萨度蜜月啊,把人送给Asa,如果他让南知意看到邢菲,吓坏她怎么办。
活到头的人,死前也学不会老实。
亓官宴开车门出去。
明尧看了一眼邢菲感叹,“你真幸运。”
保镖,“BOSS什么意思,这就完了?”
他才刚刚开始热手啊,兜里刀子家伙什啥的正等着下一步登场,再不试试,就生锈了啊!
“完了,”明尧指指车座下的血,开玩笑说:“你收拾不干净也完了。”
*
南知意这边,跟亓书研逛街到天黑,当听她说马上去德萨,亓书研差点被柠檬红茶呛到。
“小表嫂,你保重!”
瞅着她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样,南知意怀疑地踏出商场,没向亓书研问出个所以然,心里升起一种怪怪地感觉。
站在夜幕里的喷泉边,溅起的水珠微微打湿南知意一角雾紫色裙摆,“你要我保重,是因为德萨像卓子御那种人比较多吗?”
亓书研噎住,“卓子御这种人渣,别人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招人讨厌。”
“哦,不是的话我就放心了。”
南知意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向等候多时的车子,亓书研望着她上车,懵了一瞬,急的跺脚。
“我说卓子御是渣男,没人比他更花心!”
“算了算了,表哥知道大姑姑经历的事情,肯定不会让她再重蹈覆辙。”
亓书研捂着小心脏喝了口饮料压惊,枪支弹药合法的地方连私自杀人都无所顾忌,她担心南知意去了后吓丢半条命,南知意明白她的担忧,所以上车之后,麻利给亓官宴发消息。
‘要不咱们别去德萨度蜜月了?’她想到卓子御和琳达说起杀人,跟讨论天气一样世松平常,觉得大可不必再去德萨深入了解亓官宴。
反正他说过,结婚后定居京城。
收到信息的亓官宴刚刚在公司洗完澡,冲去一身污秽,盯着信息的眸子寒戾而晦暗。
片刻,‘听你的,不去。’
本该八点钟到家的南知意迟迟未归,亓官宴焦躁地揉乱头发,隐隐有病态的躁怒感,临近爆发的边缘时,重新蹦出的信息稍稍安抚了他的情绪。
司机:‘亓总,夫人回老巷看了看南先生,很快回来。’
高大的身体陷进被子里,冷白的皮肤绷紧之下隐隐透出青筋,他紧紧抱着枕头,大口大口嗅着上面属于女子的暗香。
他忍不了任何一件事超出预期,他想要的一切必须牢牢掌控,一旦脱离手心,浑身就犹如蚂蚁啃噬。
跟随他多年的异国管家敲了敲门进来,他年约六十多岁,熟稔地放床头柜上一杯水,五片白色药片。
在他退下时,脚步一顿,“哗啦”一声,水杯和药片摔到地上,发出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先生,要去叫医生吗?”管家赛维关心。
“这种药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亓官宴此时的模样完全失去平日里的矜贵优雅,他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踩到地上怒喝,“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这种东西只有神经病才会吃,告诉司机,让他马上带回阿知!”
他三个月没有吃过药了,他很健康,他是正常人,而不是需要靠药物维持情绪的病人!
赛维低头看了一眼亓官宴的脚,他踩在玻璃碎渣上,血液脏了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