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抚摸着晨晨的脸,“妈妈没法实现你的愿望了!”
晨晨闭着眼睡熟了,一点都没听见。
工作了一天又经历了傅侗文的崴筆闹事,沈宛央也累了,她靠在晨晨的床前,就这么睡过去了。
“滴——滴——滴——”
沈宛央发现,她再次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又做梦了么?她迷迷糊糊地想。
病房除了仪器的声响,一丝人气都没有。
当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躺着不能动弹的沈宛央甚至有些欣喜。
“会是谁呢?”她思索着。
是高跟鞋的声音,会是谁来看她?
沈宛央很想睁开眼看看,可眼睛像是被胶水糊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脚步声渐渐近了,她能感到到有人站在自己的病床边。
你是谁?
她在心里问。
那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终于开口了。
“沈宛央,你还真是命硬,那样都撞不死你!”
是苏落!
沈宛央打了个激灵。
原来她真没死,之前做的梦也是真的!
“你知道吗?看到你变成植物人,躺在床上这么多年,我很开心!”
“本来,我还想再看你躺个几十年的,可惜——”
苏落突然顿了一下。
第四十七章 一点小收获
可惜什么?
沈宛央还没想明白,苏落已经拔下她的氧气罩。
“可惜,只要你不死,我就永远没法做傅侗文的妻子。所以,你就痛快去去吧!”
苏落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奇怪,明明知道是梦,却依然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有谁来救救我!
苏落在梦里呼喊着。
“不——不要——”
“妈妈,你怎么啦?”晨晨被惊醒了。
沈宛央睁开眼睛,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空气,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妈妈没事!”她摸摸晨晨的头,解释道,“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把妈妈吓坏了!”
“梦里有怪兽么?”晨晨问。
“恩!”沈宛央点头,“一头很大的怪兽在追我,你一叫我,怪兽就害怕得逃走了!”
晨晨听了,笑得很开心。
送晨晨上学后,沈宛央转身去公司上班。
还未完成的设计凌乱地摆在桌上,沈宛央拿起笔,才勾勒了几笔,觉得有心力不从心,便又把笔放下了。
“没打扰你工作吧!”陆牧进来了。
“没有!”沈宛央打起精神,“我现在没灵感,画不动,正好休息休息。”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沈宛央关切地问道。
“小事,破了点皮而已!”陆牧回道,“我跟保安部的人讲了,若是他再过来,就把人拦住,不让他进公司。你不会嫌我自作主张吧!”
“怎么会!”沈宛央笑道。
最近她连续梦到前世的事,这让她的心绪有些乱。
这时候,能不见就不见。
“上次你说的事情,我查了下,有一点收获。”
陆牧说着,将手中的文件袋递了出去。
“是么!”
不知为什么,沈宛央捏着这份文件,并没有立即打开。
陆牧看出了她的犹豫,心下黯然。
然而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随意问了一句:“紧张了?”
“哪有!”
沈宛央一口否认,拆开了袋子。
袋子里面也是一叠照片,主角自然是沈宛央,配角么,那可就多了!
各式各样的男人,高矮胖瘦都有,搂抱亲吻,一看就很亲密。
傅侗文的照片也有,有几张确实很暧昧,但看场景是多人聚会,不像前面那一叠照片那么有说服力。
暗暗松了一口气,沈宛央指着那一叠照片,说道:“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恩!”陆牧点头,“所以我刚才才说,有一点收获。”
“那这些照片能派上用场么?”沈宛央问。
“当然可以!”陆牧肯定地回答,“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们用偷拍照,我们也用。”
“再说,虽然没有更有利的照片,但傅侗文在纺织厂工作的时候,同苏落也是闹出过绯闻的,那些老工人都知道。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可以找人来作证。”
纺织厂的绯闻,苏落上辈子是听过的,但她从来没有正面质问过傅侗文。
那时她被傅母打压得厉害,正自卑呢,觉得傅侗文这么优秀,有一两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
仅仅是绯闻么,只要傅侗文不说,她就当没有这回事。
“所以说,无论怎么努力,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沈宛央喃喃地说。
第四十八章 是你的问题
纺织厂绯闻的真相到底如何,陆牧是知情的。
作为行业有名的翘楚,若是连这个东西都查不清楚,他也不用混了。
但作为沈宛央的律师,他自然要以沈宛央的利益为重。
所以,这其中的真相,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很快,傅侗文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傅侗文眉心紧锁,没有任何心思工作。
他依然记得,喝醉酒闹事的那一晚,沈宛央对他说的话。
那么痛苦,又那么决绝。
如果说他以前以为俩人还有机会,那么从那晚开始,他真心觉得,若是单纯以对方的幸福着想的话,还是离婚比较好。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我同意离婚!不过,”傅侗文停顿了一下,“离婚之前,我们见一面吧!”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想把我骗出去关起来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沈宛央并不相信他的话。
“不玩把戏!”傅侗文淡然地说,“我们见一面,然后协议离婚,不用走法院。”
傅侗文给出的条件很诱人,沈宛央权衡了一番,最终还是答应见一面。
沈宛央下楼的时候,傅侗文早就到了。
他斜靠在车身上,白衬衫袖子半卷着,指尖还燃着一根烟。
见沈宛央下来,他把烟掐灭,示意对方上车。
沈宛央在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说道:“傅总,先告诉你一声,如果今晚九点前我没回公司,我的律师就会报警。”
报警?
傅侗文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线,随后又嘲讽地笑了笑。
“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上车吧。”他绅士地拉开了副驾驶坐上的车门。
等沈宛央坐上车后,他才坐在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一路上,除了马达轻微的轰鸣声,车内安静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侗文开了口。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吗?”
沈宛央喉咙一紧,她不能说想要离婚是因为前世自己的遭遇,因此只能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