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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香落:“……”
这京城这么大,还真是“恰好”遇上。
妘香落几近咬牙切齿,奈何如今已经撞上,她都得和姬九重见上一见,不说小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太子殿下,江先生,江小公子,随老奴来吧。”李公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微微弯身,恭敬地说道,“陛下此时就在马车内等着。”
李公公都这样子说了,妘香落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得将竹筒递了出去。
见状,沈小渊手快一步,将竹筒接了过来,对小识解释:“你方才已经拿了好久,现在该轮到我了。”
“好。”慕遥识唇角轻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抬手牵上了妘香落。
李公公跟在三人的身后,看着前方三人的背影,面上显露出几分怅惘,如果江先生是女子就好了。
周围皆是百姓,姬九重的身份不便在大街上挑明,妘香落将两个孩子送上马车,她随即也钻了进去。
坐在主位的姬九重慵懒的靠着,见到三人钻进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没有多言。
妘香落同姬九重行了一礼,才在两个孩子的对面坐下。
马车缓缓行进,外头的嘈杂声逐渐渗了进来,扰的妘香落有些头疼。
原本还打算与姬九重提及羊奶一事,现在看来,还是等到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好好谈论。
马车内,姬九重与妘香落两人一言不发,慕遥识与沈小渊则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湮没在了一片嘈杂声中。
帘子被挑开一个缝儿,李公公的声音随即传了进来:“陛下,前方就是醉仙斋,不若便去那里头吧。”
“可以。”姬九重轻抬衣袖,换了个姿势,淡淡的应了一声。
妘香落却是稍显诧异,现在这个点儿去醉仙斋未免太早,距离午时还有半个多时辰,难道北云国也开始流行早午饭了?
随着马车停下,帘子被李公公挑在一边,妘香落坐在最外头,毫不犹豫的跳下马车,随即从沈小渊的手中接过竹筒,将之递到李公公的手上,而她则照顾着两个孩子下马车。
妘香落敏锐的察觉到,在拿到竹筒的那一刹那,李公公的神情稍显错愕。
依旧是熟悉的雅间,妘香落与姬九重面对面的坐着,两个孩子则在她的两侧。
早在进入雅间的时候,李公公便将竹筒放在了沈小渊的手边,时不时地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妘香落不禁微微挑眉,好奇的询问:“李公公,您是有话要说?”
她眸光微转,视线落在竹筒上,明知故问道:“难道是这羊奶有问题?”
“这……”李公公面色复杂,犹豫地瞄了一眼姬九重,见他没有任何表示,这才开口询问,“江先生,方才太子殿下与江小公子应当都没有喝这羊奶吧?”
“自然是没有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羊奶的问题
只这么一句,妘香落便知晓姬九重已经知道了羊奶的事情。
她见李公公松了一口气,转眸看向姬九重,眸光坚定:“陛下,在下觉着这羊奶的问题需得严查。”
“嗯。”姬九重淡淡点头,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妘香落的脸上,想到这些日子压在心底的事情,他眸底闪过一道暗光,饶有兴致的看向妘香落,“江先生对这件事情很关心?”
“当然。”妘香落点头应声,看着竹筒的眸光渐深,微微抿唇,“羊奶素来受孩童的喜爱,然而京中却出现了这般多的假羊奶,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对孩童的身子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说着,妘香落的视线在沈小渊与慕遥识的身上一一掠过,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好在她先前觉得不大对劲,和那两个摊主多聊了一阵儿,否则若是被两个孩子喝了这假羊奶,惹得孩子们生病,便是她的罪过了。
姬九重赞同的看向妘香落,右手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薄唇轻启:“这假羊奶却是对孩童的身子不好。”
闻言,妘香落眼皮一跳,抬眸与姬九重对视一眼,眉头紧蹙:“这是何意?”
姬九重给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当即会意,恭敬地说道:“江先生,您最近一直照料着太子殿下,怕是有所不知,自打这假羊奶在京城中出现,城中的诸多孩童便时不时地生病,医馆都快要忙不过来了。”
“这……”妘香落双眸微瞠,忽的想起先前十一与她讲过的事情,当时还不觉得怎么着,如今看来,原来皆是因为这假羊奶所引起的。
妘香落细细回想,距离她得知那事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难不成这半个月都没有将这假羊奶背后的人查出来吗?
似是看出了妘香落心中所想,李公公忙不迭的说道:“自打生病的孩童越来越多,府尹也发现了异样,只是这么多天来,也只查到了那些孩童或多或少都喝过假羊奶,碍于没有直接的证据,一直都没有办法将那些摊贩处置了。”
“所以就只能让这些摊贩继续售卖假羊奶吗?”妘香落对此并不满意,她紧紧抿唇,对府尹的办事效率不敢苟同。
“此事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您这段时日未曾上过街,并不知道那假羊奶如今有多么的受欢迎。”李公公无奈的撇嘴,轻叹一口气,“现在这个时节,铺子中的羊奶贵得很,而街边贩卖的这种又便宜又香,几日下来,买的人越来越多。”
话音微顿,李公公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些许,他继而说道:“这般情况下,若是没有个合适的缘由,贸然将那些商贩驱赶,恐怕会对京城百姓造成影响。”
妘香落眼角微斜,目光落在那竹筒上面,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假羊奶中还掺了使人上瘾的东西不成?
醉仙斋的外头便有一个卖假羊奶的摊子,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摊主与百姓们的声音交杂,透过大开的窗户,尽数传入雅间内众人的耳中。
妘香落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实在是这些摊贩抓住了百姓们的心理,物美价廉的东西谁不喜欢,既然便宜的羊奶比铺子中的更香,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买?
典型的占小便宜的行为,也不想一想,如今的羊奶那般稀缺,那些摊贩又不是钱多的没处花,凭什么会将质量好的羊奶以一两文钱的价格卖出去。
不知怎的,妘香落的脑海中忽的想到十一先前同她所讲,她将捏着眉心的手放下来,抬眸看向李公公,面露不解:“李公公,听闻先前生病的孩童中,甚至还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孩,那些婴孩本应该喝母孚乚才是,难不成也是喝了假羊奶?”
“这倒不是。”李公公诧异的看了一眼妘香落,似是没想到她居然连这都知道,只是惊诧了一瞬,他便恢复成原先的模样,给妘香落解惑,“竟府尹调查,那些婴孩之所以会生病,全是因为喂养他们的孚乚母喝过假羊奶,大人倒是没事,反倒是连累了孩童。”
妘香落生养过两个孩子,自然知晓哺孚乚期的时候,自己若是吃了不合适的东西,母孚乚便会出现问题,继而影响到孩子。
这样看来,这些个卖假羊奶的需得尽快解决掉了。
妘香落并未打算将这件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左右都有府尹在调查,她一个仵作也帮不上什么忙。
然而,姬九重却并不这么想。
察觉到妘香落不打算再问下去,姬九重眉头一挑,凝眸看向妘香落:“江先生难道不好奇调查的进度吗?”
“……”妘香落沉默了一瞬,对姬九重莫名其妙的询问有些不解,她自是有些好奇的,只是不适合询问,她扯了扯唇角,含糊的应道:“想来已经快要调查出来了。”
“你倒是比府尹还清楚。”姬九重轻嗤一声,指尖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府尹倒是不如江先生所想,到了现在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上任的。”
妘香落听着姬九重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