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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忽而将自己整个变作了凤鸟,她用自己的尖喙直接向赤发男子的脖颈处袭去,只是尖喙尚未啄进男子的脖颈,那赤发男子便反应了过来,将变作凤鸟的鸣凤丢了出去,鸣凤撞上旁边的树木,一口鲜血吐出,变回了人形。赤发男子欺身向前,再次掐住鸣凤,恶狠狠道:“我留你性命,你置我于死地?”
小鸣凤眼角那颗红痣被她自己的血糊住,她一只眼睛大概撞在树上撞狠了,肿起的眼皮将她原本漂亮的凤眼挤成一条缝,但这条缝中仍同另一只眼一起射出要将面前男子千刀万剐的恨意,嘶声道:“我要杀了你!”
“你杀我?”赤发男子冷笑出声,“日月真灵我尚不放在眼里,我赏识你这垂髫幼童是给你脸面,今我叫你尝尝给脸不要脸的滋味。”
说话间,鸣凤的身体皆不受控制地变作了凤凰,这次赤发男子直接拔掉了鸣凤头顶的一根冠羽,鸣凤发出一声凄厉地悲鸣。
嫦娥皱着眉头,四下望去,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又一声悲鸣,赤发男子拔掉了鸣凤的一根尾羽。
悲鸣刚落,一个悠闲的声音响起。
“好雀儿,好些时日未见,竟这样威风了,你可还记得你们朱雀一族尚且欠我日月一根毛呢?”
朱雀身子瞬间僵住,他丢下鸣凤,先头出现时脸上的不屑与方才的恶狠狠皆不见了。虽然他装扮未变,站起身时衣衫甚至依旧服帖齐整,可嫦娥却觉得他若化作原身,整身的羽毛此刻应该都是竖起来的。
“你方才使的那把扇子不错,拿出来我瞧瞧。”日旻此时是少年的身量,站在朱雀身后,还稍稍矮了一头。
朱雀转身看清来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与惊讶,随后凶光毕现,手中折扇直取日旻命门,日旻对那把扇子很感兴趣,只躲不攻,等看够了,伸手抓住那把扇子,抬手一个符咒打出,朱雀便被缚在了原地。
日旻有些意外这个符咒的效果,问朱雀:“我这缚形术与你之缚形术相比,如何呀。你的是你们阿姊亲教的吗?怎么比她还恶毒呢?我若将你两只胳膊变作翅膀,给你接上青蛟的身子,然后拔你的毛,你乐意吗?”说罢,日旻低头去看鸣凤,发下鸣凤将自己变回了人身,此刻正努力睁着肿胀的眼看着这一切。日旻单膝触地扶鸣凤坐起,让她靠着自己,然后指着朱雀说:“今日咱们也拔一下他的毛试试。”
小鸣凤抬起眼睛看日旻,原本已经停止流泪的眼里忽然涌出泪水。日旻将手里朱雀的那把折扇化作一根赤色翎羽,这翎羽流光溢彩,形状与鸣凤的尾羽有些相似。他把那根赤色翎羽放在鸣凤手里,然后用那只手要给鸣凤擦眼泪,手刚一触到鸣凤脸上时,他愣了一下,把手收了回来,他又看向朱雀,问道:“好雀儿,先从哪里拔呢?”
朱雀脸上的凶光化作了恨意,同先头鸣凤望向他时如出一辙。
“欠月引的翎羽我阿兄已经用命还了。性命是你亲手取的,你不记得了吗?”
听闻此,日旻原本一脸的玩笑意味没了,脸色变得阴沉,他将鸣凤放下,走到朱雀身边,一把掐住朱雀的脖子,咬着牙道:“自然记得,就是这样一下掐死的。现在想来,只后悔没有同你方才那样将他身上的毛一根一根先拔干净。”
朱雀被掐得面色发紫,嘴张了几下后艰难道:“阿姊......”
嫦娥顺着朱雀的目光望去,并没有任何人来,但日旻闻声连看都没看便以最快的速度抱起鸣凤,捏了个符咒遁走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50.笼星斗(十六)
宫殿墙下,向日葵小老儿讲道:“话说这鬼车一族与凤凰一族是为近亲,以凤凰为尊,几近做了凤凰的家臣。”
“如你所说,这凤凰灭鬼车又是何缘由啊?”
向日葵小老儿自己抓了把瓜子嗑起来,悠悠道:“你们觉得是何缘由呀?”
下面有人猜:“话说凤凰一族以鸣凤仙为尊,鸣凤仙侍奉于日旻神君座下,是神君要灭鬼车?”
有人不赞同:“鬼车为既为凤凰之家臣,自是也效忠于日旻神君,除非是得罪了神君。”
“我听说是因为......”插话的这位小神仙话出口后又有些犹豫,却勾起了众人的兴趣,连向日葵小老儿都不自觉地往这位小神仙这里伸了伸耳朵。这位小神仙不忍心拂了大家的好奇,虽是犹豫,却还是说了:“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北冥族?”
“北冥族?那是什么?”
玄晨放下手里刚捏起的核桃,看向身旁的曲云和小甲,曲云和小甲的注意力也皆在那位小神仙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玄晨。于是玄晨低下头又重新拿起核桃放进了嘴里。
鬼车一族从前他听说过,但并不知道他们一族跟自己亲族是何关联,就像他从前不知自己一族会跟凤凰一族还有日旻神君有何关联一样。不过,他现下正在日旻宫殿墙下听关于自己一族的八卦,就觉得接下来听到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位小神仙自说出北冥族后便不再犹豫,顺口道:“话说这北冥一族为凤凰之爪牙,专干些龌龊事情,但北冥一族缘来何又缘来去却是皆不知。我有一表兄曾去弇州办差事,听人说这北冥族实为鬼车一族,后因掌握了太多神君之秘辛而被灭族了。”
“应是无甚用处了吧。”
“也有可能是以此为要挟挣些名头呢?”
“你们皆说错了......”
玄晨没有注意到向日葵小老儿的那句“说错了”,只听见自己嘴里“咯嘣”一声,嚼开核桃外层的糖衣后嘴里漫上了苦味,应是核桃坏了。苦甜参半多是自觉苦味占了上风,因而不好下咽,玄晨想吐出来却不知吐在何处,于是又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然后对曲云说了句:“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至于是何事情,这次他连理由都不想编了。
小甲听见动静,有些疑惑,“统领,怎的不再听了?我听了许多次了,这北冥一族却是头一次听说。”
曲云也劝道:“是啊,再听听怎么说。”
向日葵小老儿听到动静看向这里,对于赶不走的曲、甲二人,他向来嗤之以鼻,得知玄晨是同他们一道的之后,连最初玄晨买他瓜子时的那点笑脸也不愿意给了。
玄晨没在意向日葵小老儿,转身走了,走时却又听到那老儿讽道:“这有后台的就是不一样,没本事还玻璃心。”玄晨停住了脚步。旁边似是有人明白过来这位眼生的小哥或许就是那位软骨头的弟弟,于是附和道:“这种的不都这样吗?瞧瞧人弼马温,据说是因为本事大被天君招安上来的,却也勤勤恳恳地从一个养马的小官做起,不曾抱怨,知足常乐。”
谁知曲云喝道:“知足常乐?你知道个屁!”
玄晨没再听下去,加快脚步离开了。他对这些路和沿路看到的或巍峨或雅致的宫殿并不熟悉,没走多会儿便分不出自己身在何处了,但他没有停步,只沿眼下见着的路走着。
曲云追上来:“怎么了,走得这样急?”
玄晨不知该如何托词,索性什么话都不说了。
曲云道:“你莫放在心上,他们口中的弼马温本是自石中生出的一灵猴,不知师从何处,本事很大是真,知足常乐却是不知该做何解......才最恰当。这弼马温没有品阶,是平日里他们谈起他时的笑称,今日他们能拿他来讽你,指不定现在正拿你在讽他呢。这种谈资,不必当真。”
玄晨停下,“你可知我飞升成仙前出身何处?”
曲云也跟着停了下来,“大概知道。”
“大概?也是道听途说?听那些个人说?”
曲云没有立刻答他,也没有再叫他宽心,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玄晨。
谁知玄晨更气,“来时我问你,什么也问不出。你现在又做这副样子?”
曲云听罢只问:“先头给你的那三本册子为何不看?”
玄晨一下哑住。
“你是觉得我无正形,自然那些册子也是胡言乱语?”
确是如此。但玄晨说不出口。
“既是如此,我说的话你又如何信得?”
见玄晨一直不答,曲云继续替玄晨答道:“是因你觉得我同君上有渊源,所以信得。”
“你觉得君上二字烫口,是因你有私心,这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