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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一般。
护士聚集在一起,看见他过来,居然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可现在的付文宸神经实在是紧绷。
关于她的每一丝消息都像是有了定位,自动就跑进他的耳朵里。
“听说有人在医院闹事?”
“是啊,那人叫嚷着要让安医生滚出来。”
“没人和他说安医生得癌已经不在本院了吗?”
“说了啊,可他似乎不太相信,还在安医生办公室门口发疯。”
付文宸眼皮猛地一跳。
他丝毫没有犹豫,径直转身走向姜桐办公室。
刚到走廊,付文宸定眼看去。
在那疯狂吼叫的男人正是高成。
付文宸额前青筋暴起,快步上前将高成拽住。
“滚出医院,我和你说的话,你是完全不害怕是吗?”
高成反手推开付文宸,眼底满是疯狂:“你来了,正好啊,快让姜桐那女人给我滚出来!”
“什么得了癌症,这种谎话会相信的人才是蠢蛋!”
付文宸实在忍无可忍,对旁边的保安吼了一句。
“傻站着干嘛呢?还不把他拉出去!”
几个保安这才对视一眼,上前压住他,将他往外拖去。
可高成见挣脱不掉,竟彻底疯狂。
他嘶吼着往前扑来:“姜桐!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去,我都会找到你的!到时候就不止你的手了,连你的腿我也要打断!”
付文宸身体一颤,失态地揪住他的衣领。
“你说什么?”
高成先是一愣:“你不知道吗?你居然不知道吗?”
他继又疯狂笑起来:“我把她的手给打断了啊,不然你以为她怎么甘心从手术台上下来。”
付文宸不可置信地松开了手,震惊的眼底又浮出一抹痛意。
他喃喃道:“你不是爱她吗?你怎么舍得伤她?”
高成冷下眼来,嗤笑道:“我怎么会爱一个骗子?”
“她耍我!她只是利用我和你分手!她算什么东西,也敢玩弄我?”
他看着付文宸,眼底满是讽刺。
付文宸却恍若失魂落魄:“她不是贪图你的身份地位吗?怎么会这样……”
他站起来,眼底满是血丝。
怎么会是这样……
不是说了嫌他穷吗?
不是说了移情别恋了吗?
如果都是哄骗他的话。
那他这么多年的恨到底又算什么?
付文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这时,护士匆匆跑过来,急得直接哽咽出声。
“宋医生,安医生的手术失败了,你快去看她最后一面吧!”
第21章
付文宸发了疯一样跑到顶楼的手术室。
那站了一排的人。
外科的,妇科的,骨科的,甚至还有一群实习生。
付文宸愣愣地看着他们。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我不是她丈夫吗?”
“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是不是我活该当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他说到最后几乎哽咽住。
凭什么他要被排除在外?
姜桐,你好狠的心。
你真就打算带着这个秘密消失在这世上了吗?
付文宸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旁边的观察室大开着,人挤着人全在观摩。
监控上实时显出手术画面。
付文宸看见那皮层褶皱的脑组织,生理性涌上来恶心。
他冲出手术区,趴在洗手池那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瘫倒在地上,恐惧袭上心头。
“姜桐,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我错了,真的错了。”
“只要你能熬过去,我发誓,我们重新来过,以前是我不好。”
“未来的路我们继续走,好不好?”
他失神地坐在地上,刚得知真相的他,再次面临手术濒临失败的结果。
一时间,他比高成更像个疯子。
相熟的医生走过来,叹气安慰道:“安医生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付文宸愣愣地点着头。
“她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急救室的门忽地开了。
“快去拿血包!患者大出血,快要不行了!”
人群立即变得匆忙。
付文宸大脑一片空白,却只透过监控画面,看见心率仪急促地上下波动。
“血来了,继续抢救!”
付文宸下意识想走进去。
可急救室的门忽地在他面前又关上了。
付文宸兀自红着眼睛,闭上了眼睛。
姜桐,你一定要醒过来。
听见了吗?
我们还有好久好久的未来。
我们还没去过你想去的城市。
我们还没来得及给夭折的孩子祈福。
我们还没将所有的误会全部解开。
你不能离开我。
我求你了。
付文宸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祷。
从不信鬼神的他。
在这一刻,竟也希望这世上有了鬼神之说。
可以聆听他的愿望。
还他心爱之人身体健康。
红色的手术灯。
猛地熄灭了。
明宗辰出来的那瞬间,几乎要瘫倒下去。
明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付文宸径直冲上来,期待地问:“手术怎么样了?”
明宗辰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似乎轻轻嗤了一声。
可还是坦白道:“这次我们强行开颅,切除了一部分的肿瘤,如果能醒过来,手术才算真的成功。”
付文宸长叹一声,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可这夜岂是这么好过的。
姜桐这一晚,体温猛地上升到39度8。
付文宸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才在天微微亮着的时候,将她的体温降下去了。
可姜桐却一直不醒。
付文宸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旁边。
又隔了一周。
付文宸没了法子,只好白天回去上班,夜晚再过来陪她。
只是想着姜桐醒来见到的第一人会是他。
可也许他们之间,就缺了这么点运气。
姜桐醒过来的时候。
先传进她耳朵的是一阵翻书声。
她愣愣地看过去。
明琛搬着小板凳坐在窗户边。
蜷缩着腿。
他认真地翻着书,鼻尖的眼镜反射出一点阳光。
整个人看起来。
又温暖又惬意。
姜桐动了动手指。
又停住了。
她竟不舍得破坏这样一个美丽的画面。
光是让人看见,就觉得幸福。
第22章
姜桐都快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沉下心来阅读过一本书了。
就好像她的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