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瓷钟斯灼是什么小说(傅瓷钟斯灼)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傅瓷钟斯灼是什么小说(傅瓷钟斯灼)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傅瓷钟斯灼是什么小说)
声音冷清,傅瓷打了个激灵,她沉沉闷闷“嗯”了一声,准备起来像往常一样把饭做好。
刚起身来到院子里,却闻见了一股糊香味。
“我把早饭做好了,洗漱完就来吃吧。”
钟斯灼穿着一身长白衫,身上却溅了点点油星,他伸手将装着鸡蛋和馒头的碗放在了院子里的木桌子上。
看得傅瓷愣神不解。
“这是你做的?”
“试试味道怎么样。”
没有理会傅瓷的询问,钟斯灼一改冷漠地招呼傅瓷来吃饭,他的动作有些青涩,似乎是第一次做饭。
傅瓷尴尬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倒是呆滞住了。
鼻尖的糊味告诉傅瓷这个鸡蛋并没有那么美味,刹那的错乱感一闪而过,傅瓷稳了稳心神,还是往前走了一步。
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从碗里扒拉了出一片黑焦的鸡蛋,放在自己的口里。
苦味和鸡蛋的腥互相交织在傅瓷的舌尖,她原本想皱眉,可钟斯灼却目光深切地看着自己。
“怎么样,好吃吗?”
还不等傅瓷沉吟一声答话。
院门外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咚咚咚”的敲门。
“江河哥!我听姐姐说她回来了,她还好吗?我想见见她。”
那声音又甜又腻,傅瓷瞬间垂下了眼帘,头疼非常,不由将手里的筷子重重放下。
第19章
“你来干什么?”
倒是钟斯灼先开了口,平静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姜贝贝笑吟吟地走来,好像之前在这个院子里搬家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她瞄了一眼桌面的饭菜,却明显会错了意。
“这是姐姐做的吗?”
傅瓷和钟斯灼并未答话,静默的场面瞬间有些尴尬,姜贝贝眸子一转隐去了眼下的不屑,抬头又是一副纯真的面相。
“姐姐,你的鸡蛋是不是煎糊了?”
傅瓷没有作声,只是安静地看着姜贝贝,这样无波无澜的状态让姜贝贝心底升腾起不可遏制的愤怒。
“煎糊了就倒掉吧。”
最终还是钟斯灼起身,微不可闻地叹口气,伸手将傅瓷面前的那碗丢掉了。
姜贝贝得意地瞄了傅瓷一眼,自己一句话仍然有这样的效果,那次被钟斯灼无视的烦恼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在傅瓷眼里的炫耀。
“这是你江河哥做的。”
傅瓷开口,姜贝贝的笑脸瞬间一僵
“我下次会做好的。”
钟斯灼沉声,像是姜诺一个重要的事,他看向傅瓷的眼神诚恳,傅瓷却不明白。
姜贝贝手不受控制的攥拳,那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见眼前的人似乎在眉来眼去,她根本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你们聊,我先去学堂里了。”钟斯灼见傅瓷没说话,想起时间,只好对傅瓷姜贝贝这一对姐妹说道。
“江河哥再见。”
姜贝贝把手背在身后,她总是在钟斯灼看不见的地方气急败坏,丑恶嘴脸又唯独在傅瓷面前一览无余。
“等我回家。”钟斯灼离开前深看了傅瓷一眼,凝重开口。
他知道现在的傅瓷似乎还闹着脾气,有些无奈,也没有等傅瓷出声,自己便匆匆离去。
姜贝贝在钟斯灼离开后,脸色阴沉下来,她现在只想划花傅瓷的脸。
傅瓷她就是用这张脸勾引的钟斯灼!
“没有想到姐姐真是好本事,能勾引得江河哥找不着北。”
姜贝贝见傅瓷不说话,她言语傲慢地:“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都做得出来,傅瓷你真不要脸。”
“我累了,请你离开。”
傅瓷头更疼了,不再管姜贝贝,转身回到了房子里。
屋外,姜贝贝面容扭曲,傅瓷竟然敢这样无视她!
她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尖叫,那尖叫声带着可怕的嫉妒,划破了原本平静的天空。
……
卫生院,医生办公室。
“梁医生,真是麻烦你了,还占用你休息时间让你来这一趟。”
梁书医生,就是当初她救阿妈摔坏了腿治病那次,她的主治医生。
后来两人偶尔又碰上几次,她发现两人聊的很投缘。
他是个好人,见她不便,一直以来多有帮助。
她还记得有一次,梁书出于好心,扶着行动不便的她,被钟斯灼撞见,钟斯灼的脸色很难看。
他大概又觉得自己不检点吧。
不过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他怎么看了……
傅瓷有些抱歉地敲响了门,这几天的卫生院变成了自己常跑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疼越来越严重,而这种症状只有在自己和钟斯灼姜贝贝靠近时就会更强烈些。
上医院检查,也没什么问题,梁医生说,可能是心理疾病。
“不用客气,最近头疼好些了吗?”
傅瓷来的时候梁书正坐在椅子上看病案,他泡了壶浓茶,一边看一边喝着,样子像极了那天外祖父坐在舅舅院子里的那个场景。
但梁医生俊朗年轻,周身透着儒雅,怎么看都感觉泡浓茶有些不搭。
想到这,傅瓷怀念地笑起来,声音也带上了些雀跃。
“好多了。”
“那就好,你先坐着,我帮你检查看看。”见傅瓷忍俊不禁,梁书虽然不明白,但也为她高兴。
梁书走到傅瓷面前,他伸出手点在了傅瓷眼睛上方,用小灯观察着傅瓷的瞳孔。
随着和傅瓷的距离靠近,梁书却闻见了一阵淡淡清香。
傅瓷的瞳孔在灯下从纯正的黑变为琥珀棕,她的眉像画上的远山,眉间有些化不开的忧愁,像那神山里溢出的烟云,让人为之愁苦。
梁书的手不由顿住,傅瓷的美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
这念头只出现刹那,却被尖锐一声打断了。
“姐姐,你怎么能和梁医生靠的这样近呢?”
第20章
傅瓷有些无奈,这样的把戏她不用想都知道,钟斯灼定然又会出现在姜贝贝身后。
果不其然,门口的钟斯灼显然是被姜贝贝拉扯着来的,而身边的姜贝贝见达到目的,瞟了眼钟斯灼的脸色就幸灾乐祸地离开了,虽然好奇但也唯恐接下来的战场会波及到自己。
这几天她早就看到了傅瓷这个狐狸精有事没事就找这个梁书看病,刚刚梁书的眼神她和江河哥哥可看到了,这两人果然有一腿——
钟斯灼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低沉了下去,却也没有发火。
他冷然地扫过梁书一眼,那个梁书眼里对傅瓷的恍神让钟斯灼非常不舒服。
“我们该回家了。”钟斯灼淡淡地。
傅瓷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习惯性地开口解释:“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我没有。”
那副神情落在钟斯灼的眼里却有着某种别样的不耐烦。
她和梁书交谈时就言笑晏晏,亲近非常,唯独自己对她就像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那个梁书刚刚那样眼睛不错地盯着傅瓷,如果自己不来,估计手都要伸到她脸上去。
现在倒是他误会了?
梁书眼里的情绪明明白白,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误会什么。
“傅瓷,我们该回家了。”
钟斯灼强压下心中的火气,一字一句朝傅瓷说道。
“周先生,这里还没有检查完,你等等吧。”
见对方语气生硬,梁书本能察觉到不对,他有些担心像上次一样护在了傅瓷身前。
说完,梁书回过头看向傅瓷,眼里的关切让对方不能拒绝。
“木禾,你的头疼不能忽视,现在还需要检查。”
门口的男人将目光定在傅瓷的身上,冷冽而含怒,狭长的眸子更是夹带着威胁——傅瓷,你敢!
钟斯灼愤怒的眼神让傅瓷瑟缩了一下,这几日虽然表面上对钟斯灼不似以前那样痴狂,但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害怕钟斯灼生气的。
她不敢,但梁书一腔好意,她也不忍心让梁书白等她这么一趟。
半晌,傅瓷才讷讷开口,下定决心地朝钟斯灼说了句:“要不……你先回去吧。”
好得很。
钟斯灼垂下眸子不再开口,心底有无限怒气,面上却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他径直走上前去拉住了傅瓷的手腕,手扣得傅瓷原本就白皙的腕愈发苍白。
疼得傅瓷冷汗直出。
见梁书还要来拦,钟斯灼硬压下怒气,面上维持了一丝体面,状似随意地开口:“梁先生,我知道你们医生眼中的病人不分男女……”
“但梁先生看我太太的眼神,实在让我不能不介意。”
梁书愣住,护着傅瓷的手顿住了,他像是被点中了某种心思,刚刚检查的心绪全然暴露了出来。
他手足无措,只能僵硬地任由傅瓷被钟斯灼扯走。
“我和梁书没有什么。”
钟斯灼一路一言不发,气氛压抑非常,傅瓷也不敢说话,过了好久才小声地解释。
“这几天你天天去卫生院,怎么?爱上了做检查。”
他的声音冰冷,傅瓷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只是缄默了下去。
种种反应,无疑像一种挑衅般的默认。
直到两人回到了房间,钟斯灼拉上了门栓,将傅瓷甩在床边。
“衣服脱了。”
傅瓷闻言错愕,顾不上手腕的疼痛:“你说……什么?”
钟斯灼神情冰冷,再也不顾傅瓷眼底的畏惧。
他语气生硬,高大的身躯一步步逼近着对方,自上而下的压迫感不容拒绝。
“是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帮你。”
第21章
傅瓷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忐忑地看着暴怒的钟斯灼。
“钟斯灼,你冷静点……”
钟斯灼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扳正了傅瓷的脸,眼神深邃,强压不下的愤怒已经倾泻而出。
他逼迫傅瓷看着自己:“我很冷静。”
“所以在知道你一遍遍跑卫生院,在你堂妹告诉我你和梁书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生气。”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是我的妻子。”
钟斯灼冷笑一声,喃喃地自顾自说着,可左手已经将傅瓷护在胸前的手攥住。
那声音幽冷,听得人浑身发麻,傅瓷想挣开,但强大的力量压迫,让她根本逃不开。
“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傅瓷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傅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钟斯灼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钟斯灼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钟斯灼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傅瓷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傅瓷,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钟斯灼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傅瓷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傅瓷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钟斯灼。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傅瓷呜咽地唤着钟斯灼,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钟斯灼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钟斯灼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傅瓷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傅瓷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钟斯灼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钟斯灼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傅瓷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钟斯灼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傅瓷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傅瓷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傅瓷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傅瓷弄碎了。
傅瓷闭着眼,眼睫轻颤,钟斯灼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斯灼抱着傅瓷,低声轻哄着,想让傅瓷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傅瓷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傅瓷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钟斯灼应声缓缓收回了手,傅瓷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
第22章
许久,哭声渐止。
对方的呼吸声弱不可闻,钟斯灼见傅瓷背影单薄,替对方掖了掖被子。
可钟斯灼的手指才轻触到傅瓷的背脊时,她颤抖一瞬,躲开了,刚掖好的被子又小敞开来。
钟斯灼的手停在那,生生僵住。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还疼吗?”
傅瓷没有说话,但身子显然移得更远了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那种恐惧根本没有办法被消磨掉。
好久,她才开口,声音微弱,像是从远方传来地:“你相不相信人有上辈子。”
“我一直以为,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是上天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顿了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抑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原来是因为上天觉得,她在人间欠下的苦还没有受完。”
傅瓷说这话时的笃定,就像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正在活自己口中的“下辈子”。
钟斯灼安静地看着傅瓷,似乎在辨析她这话的意思。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傅瓷说的那句“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死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慌乱。
“我等了你很久……钟斯灼,等你能回头看一看我,等你能相信我,这些事,我甚至等到了今天。”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不该认识你的。”
那声音和傅瓷当初说的离婚不一样,此时此刻,她的声音轻柔而沉静,温和的语气却带着无法被摇晃的坚定。
“好了,别说了。”
钟斯灼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傅瓷揽在自己的怀里,那僵硬的身体是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畏惧,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傅瓷的脸颊,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恳切。
傅瓷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的语气疏离,带上了些秦哽咽,声音渐远:“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信或是不信,都和我不再有关系了。”
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心口,两人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唯留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傅瓷在出嫁前,阿妈就隐晦地告诉过她,不要害怕,不会很疼的。
她起初不知道阿妈的意思,只是那天钟斯灼留她一人远去,让她独守空房,她以为阿妈说的——是她的心。
直到今天,她才恍惚觉得阿妈说的不是她的心,而是那种事。
可她还是不确定。
明明阿妈说不会疼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心都疼得无法承受。
傅瓷茫然地伸手去碰自己心口,那靠在钟斯灼怀里也没有激烈跳动的心脏,分明是已经死掉了。
钟斯灼没有松手,傅瓷今天的话让他根本放不开手,可他也无法张嘴说出那声道歉,他的道歉太轻,压不住傅瓷受过的任何一种苦。
抱着傅瓷的钟斯灼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的傅瓷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当他往前进一步的时候,傅瓷却瞬间消失在了黑暗里,再也找不到了。
第23章
大梦初醒,钟斯灼几乎是第一眼看向自己的身边,傅瓷还在沉睡。
对方漂亮的面容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钟斯灼伸手将傅瓷鬓角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心终于定了定。
钟斯灼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地就要去趟学堂,这是他最后一节课,这节课上完,他就准备带傅瓷离开村子去营里。
他早起做好了饭,仍然是老一套的馒头煎蛋,但这一次的鸡蛋不再有焦糊,摸索之间钟斯灼掌握了火候。
做完,他将那些菜关了火温在蒸笼屉中。
钟斯灼一路匆忙地赶到学堂,在村长的千恩万谢中开始了最后一堂课。
他教着那些半大的孩子们,突然记起傅瓷在结婚的时候甚至还跟他说过,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念及此,钟斯灼眸色柔和。
教室里的孩子们也才惊讶的发觉,原来一直教导他们的周老师也可以这样温柔。
这三四个小时是钟斯灼觉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里去。
钟斯灼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傅瓷醒没醒,他一定要跟她道歉的。
“哎哟!可算赶到了,村长快些到山口那边去啊,有个人出事了。”
这么一声叫唤打破了课堂里的氛围,孩子们齐齐地望向门口。
村长见此景不由皱了皱眉头,把人拉到了偏远的地方,低声询问:“慌慌张张地,你怎么回事?孩子们可还上着课呢,出什么事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着钟斯灼,这一眼,让钟斯灼教书的声音停了下来,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那个唐——傅瓷,从山上跳下去了。”
闻言,钟斯灼手上的书倏而滑落了,他一步两步走到那人身前,皱眉厉声质问。
“你说什么?”
“今天大概早饭点后,村民们说有个女人上山去了,那些在河那边浆洗衣服的人说她们认得,是傅瓷,说她惨白的一张脸,无论她们说什么也不理她,像中了邪一样。”
报信人哆哆嗦嗦地,眼前的钟斯灼模样十分恐怖,但都说到这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她上山了,那几个洗衣的觉得不对,就跟了上去,结果看见她越过了咱们牵的那条安全线,坐到山顶的悬崖边边上,然后就跳下去了!”
他尝试着沉声开口,语气中难掩慌乱:“你们在山下找到人了吗?”
刚起身来到院子里,却闻见了一股糊香味。
“我把早饭做好了,洗漱完就来吃吧。”
钟斯灼穿着一身长白衫,身上却溅了点点油星,他伸手将装着鸡蛋和馒头的碗放在了院子里的木桌子上。
看得傅瓷愣神不解。
“这是你做的?”
“试试味道怎么样。”
没有理会傅瓷的询问,钟斯灼一改冷漠地招呼傅瓷来吃饭,他的动作有些青涩,似乎是第一次做饭。
傅瓷尴尬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倒是呆滞住了。
鼻尖的糊味告诉傅瓷这个鸡蛋并没有那么美味,刹那的错乱感一闪而过,傅瓷稳了稳心神,还是往前走了一步。
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从碗里扒拉了出一片黑焦的鸡蛋,放在自己的口里。
苦味和鸡蛋的腥互相交织在傅瓷的舌尖,她原本想皱眉,可钟斯灼却目光深切地看着自己。
“怎么样,好吃吗?”
还不等傅瓷沉吟一声答话。
院门外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咚咚咚”的敲门。
“江河哥!我听姐姐说她回来了,她还好吗?我想见见她。”
那声音又甜又腻,傅瓷瞬间垂下了眼帘,头疼非常,不由将手里的筷子重重放下。
第19章
“你来干什么?”
倒是钟斯灼先开了口,平静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姜贝贝笑吟吟地走来,好像之前在这个院子里搬家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她瞄了一眼桌面的饭菜,却明显会错了意。
“这是姐姐做的吗?”
傅瓷和钟斯灼并未答话,静默的场面瞬间有些尴尬,姜贝贝眸子一转隐去了眼下的不屑,抬头又是一副纯真的面相。
“姐姐,你的鸡蛋是不是煎糊了?”
傅瓷没有作声,只是安静地看着姜贝贝,这样无波无澜的状态让姜贝贝心底升腾起不可遏制的愤怒。
“煎糊了就倒掉吧。”
最终还是钟斯灼起身,微不可闻地叹口气,伸手将傅瓷面前的那碗丢掉了。
姜贝贝得意地瞄了傅瓷一眼,自己一句话仍然有这样的效果,那次被钟斯灼无视的烦恼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在傅瓷眼里的炫耀。
“这是你江河哥做的。”
傅瓷开口,姜贝贝的笑脸瞬间一僵
“我下次会做好的。”
钟斯灼沉声,像是姜诺一个重要的事,他看向傅瓷的眼神诚恳,傅瓷却不明白。
姜贝贝手不受控制的攥拳,那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见眼前的人似乎在眉来眼去,她根本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你们聊,我先去学堂里了。”钟斯灼见傅瓷没说话,想起时间,只好对傅瓷姜贝贝这一对姐妹说道。
“江河哥再见。”
姜贝贝把手背在身后,她总是在钟斯灼看不见的地方气急败坏,丑恶嘴脸又唯独在傅瓷面前一览无余。
“等我回家。”钟斯灼离开前深看了傅瓷一眼,凝重开口。
他知道现在的傅瓷似乎还闹着脾气,有些无奈,也没有等傅瓷出声,自己便匆匆离去。
姜贝贝在钟斯灼离开后,脸色阴沉下来,她现在只想划花傅瓷的脸。
傅瓷她就是用这张脸勾引的钟斯灼!
“没有想到姐姐真是好本事,能勾引得江河哥找不着北。”
姜贝贝见傅瓷不说话,她言语傲慢地:“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都做得出来,傅瓷你真不要脸。”
“我累了,请你离开。”
傅瓷头更疼了,不再管姜贝贝,转身回到了房子里。
屋外,姜贝贝面容扭曲,傅瓷竟然敢这样无视她!
她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尖叫,那尖叫声带着可怕的嫉妒,划破了原本平静的天空。
……
卫生院,医生办公室。
“梁医生,真是麻烦你了,还占用你休息时间让你来这一趟。”
梁书医生,就是当初她救阿妈摔坏了腿治病那次,她的主治医生。
后来两人偶尔又碰上几次,她发现两人聊的很投缘。
他是个好人,见她不便,一直以来多有帮助。
她还记得有一次,梁书出于好心,扶着行动不便的她,被钟斯灼撞见,钟斯灼的脸色很难看。
他大概又觉得自己不检点吧。
不过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他怎么看了……
傅瓷有些抱歉地敲响了门,这几天的卫生院变成了自己常跑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疼越来越严重,而这种症状只有在自己和钟斯灼姜贝贝靠近时就会更强烈些。
上医院检查,也没什么问题,梁医生说,可能是心理疾病。
“不用客气,最近头疼好些了吗?”
傅瓷来的时候梁书正坐在椅子上看病案,他泡了壶浓茶,一边看一边喝着,样子像极了那天外祖父坐在舅舅院子里的那个场景。
但梁医生俊朗年轻,周身透着儒雅,怎么看都感觉泡浓茶有些不搭。
想到这,傅瓷怀念地笑起来,声音也带上了些雀跃。
“好多了。”
“那就好,你先坐着,我帮你检查看看。”见傅瓷忍俊不禁,梁书虽然不明白,但也为她高兴。
梁书走到傅瓷面前,他伸出手点在了傅瓷眼睛上方,用小灯观察着傅瓷的瞳孔。
随着和傅瓷的距离靠近,梁书却闻见了一阵淡淡清香。
傅瓷的瞳孔在灯下从纯正的黑变为琥珀棕,她的眉像画上的远山,眉间有些化不开的忧愁,像那神山里溢出的烟云,让人为之愁苦。
梁书的手不由顿住,傅瓷的美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
这念头只出现刹那,却被尖锐一声打断了。
“姐姐,你怎么能和梁医生靠的这样近呢?”
第20章
傅瓷有些无奈,这样的把戏她不用想都知道,钟斯灼定然又会出现在姜贝贝身后。
果不其然,门口的钟斯灼显然是被姜贝贝拉扯着来的,而身边的姜贝贝见达到目的,瞟了眼钟斯灼的脸色就幸灾乐祸地离开了,虽然好奇但也唯恐接下来的战场会波及到自己。
这几天她早就看到了傅瓷这个狐狸精有事没事就找这个梁书看病,刚刚梁书的眼神她和江河哥哥可看到了,这两人果然有一腿——
钟斯灼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低沉了下去,却也没有发火。
他冷然地扫过梁书一眼,那个梁书眼里对傅瓷的恍神让钟斯灼非常不舒服。
“我们该回家了。”钟斯灼淡淡地。
傅瓷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习惯性地开口解释:“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我没有。”
那副神情落在钟斯灼的眼里却有着某种别样的不耐烦。
她和梁书交谈时就言笑晏晏,亲近非常,唯独自己对她就像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那个梁书刚刚那样眼睛不错地盯着傅瓷,如果自己不来,估计手都要伸到她脸上去。
现在倒是他误会了?
梁书眼里的情绪明明白白,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误会什么。
“傅瓷,我们该回家了。”
钟斯灼强压下心中的火气,一字一句朝傅瓷说道。
“周先生,这里还没有检查完,你等等吧。”
见对方语气生硬,梁书本能察觉到不对,他有些担心像上次一样护在了傅瓷身前。
说完,梁书回过头看向傅瓷,眼里的关切让对方不能拒绝。
“木禾,你的头疼不能忽视,现在还需要检查。”
门口的男人将目光定在傅瓷的身上,冷冽而含怒,狭长的眸子更是夹带着威胁——傅瓷,你敢!
钟斯灼愤怒的眼神让傅瓷瑟缩了一下,这几日虽然表面上对钟斯灼不似以前那样痴狂,但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害怕钟斯灼生气的。
她不敢,但梁书一腔好意,她也不忍心让梁书白等她这么一趟。
半晌,傅瓷才讷讷开口,下定决心地朝钟斯灼说了句:“要不……你先回去吧。”
好得很。
钟斯灼垂下眸子不再开口,心底有无限怒气,面上却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他径直走上前去拉住了傅瓷的手腕,手扣得傅瓷原本就白皙的腕愈发苍白。
疼得傅瓷冷汗直出。
见梁书还要来拦,钟斯灼硬压下怒气,面上维持了一丝体面,状似随意地开口:“梁先生,我知道你们医生眼中的病人不分男女……”
“但梁先生看我太太的眼神,实在让我不能不介意。”
梁书愣住,护着傅瓷的手顿住了,他像是被点中了某种心思,刚刚检查的心绪全然暴露了出来。
他手足无措,只能僵硬地任由傅瓷被钟斯灼扯走。
“我和梁书没有什么。”
钟斯灼一路一言不发,气氛压抑非常,傅瓷也不敢说话,过了好久才小声地解释。
“这几天你天天去卫生院,怎么?爱上了做检查。”
他的声音冰冷,傅瓷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只是缄默了下去。
种种反应,无疑像一种挑衅般的默认。
直到两人回到了房间,钟斯灼拉上了门栓,将傅瓷甩在床边。
“衣服脱了。”
傅瓷闻言错愕,顾不上手腕的疼痛:“你说……什么?”
钟斯灼神情冰冷,再也不顾傅瓷眼底的畏惧。
他语气生硬,高大的身躯一步步逼近着对方,自上而下的压迫感不容拒绝。
“是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帮你。”
第21章
傅瓷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忐忑地看着暴怒的钟斯灼。
“钟斯灼,你冷静点……”
钟斯灼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扳正了傅瓷的脸,眼神深邃,强压不下的愤怒已经倾泻而出。
他逼迫傅瓷看着自己:“我很冷静。”
“所以在知道你一遍遍跑卫生院,在你堂妹告诉我你和梁书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生气。”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是我的妻子。”
钟斯灼冷笑一声,喃喃地自顾自说着,可左手已经将傅瓷护在胸前的手攥住。
那声音幽冷,听得人浑身发麻,傅瓷想挣开,但强大的力量压迫,让她根本逃不开。
“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傅瓷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傅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钟斯灼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钟斯灼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钟斯灼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傅瓷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傅瓷,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钟斯灼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傅瓷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傅瓷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钟斯灼。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傅瓷呜咽地唤着钟斯灼,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钟斯灼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钟斯灼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傅瓷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傅瓷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钟斯灼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钟斯灼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傅瓷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钟斯灼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傅瓷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傅瓷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傅瓷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傅瓷弄碎了。
傅瓷闭着眼,眼睫轻颤,钟斯灼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斯灼抱着傅瓷,低声轻哄着,想让傅瓷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傅瓷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傅瓷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钟斯灼应声缓缓收回了手,傅瓷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
第22章
许久,哭声渐止。
对方的呼吸声弱不可闻,钟斯灼见傅瓷背影单薄,替对方掖了掖被子。
可钟斯灼的手指才轻触到傅瓷的背脊时,她颤抖一瞬,躲开了,刚掖好的被子又小敞开来。
钟斯灼的手停在那,生生僵住。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还疼吗?”
傅瓷没有说话,但身子显然移得更远了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那种恐惧根本没有办法被消磨掉。
好久,她才开口,声音微弱,像是从远方传来地:“你相不相信人有上辈子。”
“我一直以为,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是上天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顿了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抑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原来是因为上天觉得,她在人间欠下的苦还没有受完。”
傅瓷说这话时的笃定,就像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正在活自己口中的“下辈子”。
钟斯灼安静地看着傅瓷,似乎在辨析她这话的意思。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傅瓷说的那句“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死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慌乱。
“我等了你很久……钟斯灼,等你能回头看一看我,等你能相信我,这些事,我甚至等到了今天。”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不该认识你的。”
那声音和傅瓷当初说的离婚不一样,此时此刻,她的声音轻柔而沉静,温和的语气却带着无法被摇晃的坚定。
“好了,别说了。”
钟斯灼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傅瓷揽在自己的怀里,那僵硬的身体是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畏惧,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傅瓷的脸颊,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恳切。
傅瓷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的语气疏离,带上了些秦哽咽,声音渐远:“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信或是不信,都和我不再有关系了。”
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心口,两人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唯留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傅瓷在出嫁前,阿妈就隐晦地告诉过她,不要害怕,不会很疼的。
她起初不知道阿妈的意思,只是那天钟斯灼留她一人远去,让她独守空房,她以为阿妈说的——是她的心。
直到今天,她才恍惚觉得阿妈说的不是她的心,而是那种事。
可她还是不确定。
明明阿妈说不会疼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心都疼得无法承受。
傅瓷茫然地伸手去碰自己心口,那靠在钟斯灼怀里也没有激烈跳动的心脏,分明是已经死掉了。
钟斯灼没有松手,傅瓷今天的话让他根本放不开手,可他也无法张嘴说出那声道歉,他的道歉太轻,压不住傅瓷受过的任何一种苦。
抱着傅瓷的钟斯灼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的傅瓷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当他往前进一步的时候,傅瓷却瞬间消失在了黑暗里,再也找不到了。
第23章
大梦初醒,钟斯灼几乎是第一眼看向自己的身边,傅瓷还在沉睡。
对方漂亮的面容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钟斯灼伸手将傅瓷鬓角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心终于定了定。
钟斯灼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地就要去趟学堂,这是他最后一节课,这节课上完,他就准备带傅瓷离开村子去营里。
他早起做好了饭,仍然是老一套的馒头煎蛋,但这一次的鸡蛋不再有焦糊,摸索之间钟斯灼掌握了火候。
做完,他将那些菜关了火温在蒸笼屉中。
钟斯灼一路匆忙地赶到学堂,在村长的千恩万谢中开始了最后一堂课。
他教着那些半大的孩子们,突然记起傅瓷在结婚的时候甚至还跟他说过,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念及此,钟斯灼眸色柔和。
教室里的孩子们也才惊讶的发觉,原来一直教导他们的周老师也可以这样温柔。
这三四个小时是钟斯灼觉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里去。
钟斯灼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傅瓷醒没醒,他一定要跟她道歉的。
“哎哟!可算赶到了,村长快些到山口那边去啊,有个人出事了。”
这么一声叫唤打破了课堂里的氛围,孩子们齐齐地望向门口。
村长见此景不由皱了皱眉头,把人拉到了偏远的地方,低声询问:“慌慌张张地,你怎么回事?孩子们可还上着课呢,出什么事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着钟斯灼,这一眼,让钟斯灼教书的声音停了下来,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那个唐——傅瓷,从山上跳下去了。”
闻言,钟斯灼手上的书倏而滑落了,他一步两步走到那人身前,皱眉厉声质问。
“你说什么?”
“今天大概早饭点后,村民们说有个女人上山去了,那些在河那边浆洗衣服的人说她们认得,是傅瓷,说她惨白的一张脸,无论她们说什么也不理她,像中了邪一样。”
报信人哆哆嗦嗦地,眼前的钟斯灼模样十分恐怖,但都说到这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她上山了,那几个洗衣的觉得不对,就跟了上去,结果看见她越过了咱们牵的那条安全线,坐到山顶的悬崖边边上,然后就跳下去了!”
他尝试着沉声开口,语气中难掩慌乱:“你们在山下找到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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