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淼江云卿是什么小说全文小说-时淼江云卿是什么小说(时淼江云卿)免费阅读
第204章天下没有后悔药
肖燕明想装看不见江云卿,准备擦肩而过。
江云卿却没想这么放过她,走了两步喊住她:“肖燕,你等一下。”
肖燕愣了一下停下,转身面无表情看着江云卿,脸上还有被张一梅挠的血痕,这会儿面对江云卿,莫名就心虚。
江云卿站在安全的范围内看着肖燕,啧叹了一声:“这脸看着伤得不轻啊,那你可要好好抹点药才行,要不容易毁容!”
肖燕清楚知道江云卿不可能真心关心她,沉默地等她下一句话。
江云卿眯眼笑了笑:“毕竟脸好的时候,时淼就看不上你,要是毁容了,更看不上你。还有啊,小作文写得不错,就是用词有些不对,毕竟都是新社会了,你以前那些大字报用词都注意点。”
肖燕脸色一白,知道江云卿这是讽刺她帮张一梅写的检举信,却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江云卿摆摆手:“好了,你去上班吧,以后注意点,夜路走多总是会遇见鬼的。”
说完还笑眯眯地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肖燕站在原地,紧紧攥着书包带子,她恨不得打江云卿一顿才解气,可是现在都知道江云卿怀孕了,身体还不好,她要是打了江云卿,让她流产,那她一辈子就完了。
压根儿就不要想考大学!
如果不能上大学,她就永远走不出这个穷地方,这里没有了时淼,她半点儿都不留恋。
所以,她一定要考上大学,做人上人,到时候让江云卿好好看看。
……
江云卿一点也不怕肖燕会动手,一是知道她不敢,二是她也打不过自己,就算怀孕也打不过。
心情不错的回去,就等恢复高考的消息放出来,她就要可以好好收拾肖燕了。
越想越兴奋,就那样人品,以后从事什么职业,都是祸害人,所以她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江云卿安慰了自己,慢悠悠的回家。
到家门口,就见张一梅牵着山子从家里出来,可能是刚流产的原因,脸色惨白不见一点血色,人也憔悴瘦了不少。
看见江云卿,张一梅快走了几步,拦在江云卿前面,噗通一下跪下。
江云卿心里喊了一声折寿啊,赶紧朝一旁挪了挪:“你有话起来说,没必要见我就跪下,你要是想让我原谅你,那肯定不可能,你就是跪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原谅你。”
救人差点搭进去自己孩子,还被这个蠢货到处散播谣言。
凭什么她一跪,她就要原谅?
张一梅红着眼看着江云卿:“嫂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识好歹。求求你去跟文刚说说,我不想离婚。”
江云卿想笑:“你找我,不过是因为你不想离婚。我可不是妇女主任也不是妇联的,可管不了你离不离婚的事。”
张一梅带着哭腔:“文刚肯定会听你的话,我要是离婚了,以后让我怎么活啊,我知道我之前都错了,我以后肯定能改好的。”
江云卿啧叹一声:“狗改不吃屎你总听过吧,我当初还救了你家孩子,也没见你对我有半点感恩,还处处跟我过不去,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你要是再废话,我立马告诉王文刚,赶紧跟你离婚。”
“娶你这么一个丧门星媳妇,也是他倒了八辈子霉。”
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吓得张一梅赶紧爬起来是往家那边走:“嫂子,我不能离婚,我离婚带着孩子怎么过?”
江云卿可一点不同情她:“那是你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开门进屋,懒得搭理张一梅,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张一梅站在门口抹了一会儿眼泪,才带着孩子回去,这次出事后,院里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连王文刚也没回来过。
她流产就在卫生院做了个清宫,然后自己带着孩子走着回来。
想想以前,院里谁生病了,生孩子或者小产了,都互相送鸡蛋红糖的,就江云卿在家养胎那些天,她也看见院里平时不走动的家属们拎着鸡蛋什么的过去看她。
轮到她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关系挺好的孙玉凤都没过来,让张一梅心里更难过。
却不知道,她这次的做法,让全院人都看在眼里,善良懂道理的人还是在多数,都看得清清楚楚,是江云卿救了她婆婆,还差点儿让自己小产。
张一梅反而倒打一耙,这让谁敢再跟她交往,谁知道回头会不会坑自己一下?
…………
八月底时,王文刚跟张一梅离婚了,单位这次也没怎么出面管,主要张一梅闹的事情太大,经历过那些年的人,最痛恨的就是写检举材料。
所以也没人同情张一梅,甚至觉得家属院没有这么个人更清净,而王文刚没这么个媳妇,还能更好地工作。
毕竟这次错不在王文刚身上,所以对他工作也没有太大影响。
张一梅不想走也没办法,最后狠心把儿子留下,她自己天不亮收拾着行李离开,想着有儿子在,她回头借着看儿子的理由,能经常回来,时间久了,说不定还能跟王文刚复婚。
江云卿一早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顾朝阳已经顶着鸡窝头坐了起来,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谁家孩子,这么一大早哭,也没人管管。”
窗外刚麻麻亮,屋里还有些黑。
江云卿还不知道张一梅天没亮就走了,叹口气:“隔壁的山子,估计是张一梅心情不好打孩子了。”
顾朝阳气呼呼的下床:“我就说说她。”
结果出去,就一个孩子光着脚丫站在院子里,就上身穿了个小背心,光着屁股,哇哇大哭。
八月底的早上,还是有些冷,要穿件厚外套才行。
顾朝阳看着都觉得孩子可怜,站在院里看着隔壁的孩子:“你爸妈呢?”
山子刚三岁多一点,话说得不是很清楚,哭唧唧地看着顾朝阳:“妈妈没有了,妈妈没有了,要妈妈……”
说完哇哇大哭起来,哭得顾朝阳头皮都疼:“好了,你别哭了,你爸呢?”
山子摇头:“没有,要妈妈……”
第205章归期已到为什么不回来
江云卿穿衣服出来,看着站在院里冻得小嘴都紫了的山子,最终不忍心:“朝阳,你把他带回来,张一梅怕是扔下孩子走了,王文刚这么多天就没回来过。”
老太太还在医院,王文刚根本没空回来。
顾朝阳过去确认家里没人,才双手拎着山子腋下,把孩子提溜过来。
江云卿也不会哄一个哭着要妈妈的孩子,让他在屋里小板凳上坐下:“你不要哭了,一会儿让你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山子和江云卿也不熟,见阿姨说话严肃,也不敢大声哭,小声抽泣着:“要妈妈。”
江云卿看顾朝阳:“你去喊王文刚回来,咱们可哄不了这个孩子。”
顾朝阳走后,江云卿去找了糖和饼干出来给山子:“你不哭,这些就给你好不好?”
山子看见吃的,小手背擦了下眼泪,点头:“好。”
小孩子还是很好收买,有个糖和饼干,坐在小板凳上开心地吃着,也暂时忘了要找妈妈。
江云卿见孩子小脸小手都脏兮兮的,最近张一梅因为离婚越没心情管孩子,所以孩子瘦了一圈,还脏得要命。
去端了一盆水来给孩子洗脸洗手。
山子还算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哭不闹地让江云卿给他洗脸洗手,然后又忙着抓着饼干吃。
江云卿怕冻到孩子,找了时淼的绒衣出来,给孩子套上。
看着山子含着泪花,乐呵呵地吃东西,江云卿心里也是感叹,谁能想到张一梅能这么狠心,离婚说走就走了。
连孩子都扔下不管,确实是可怜了孩子。
王文刚听顾朝阳说张一梅扔下孩子走了,赶紧请了假匆匆跑回来,看见孩子在江云卿家乖乖地坐着。
不停地给江云卿道谢:“嫂子,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了,我没想到她走会连孩子都不要。”
毕竟昨天去办手续时,张一梅还抱着孩子不撒手,谁能想到一晚后,她扔下孩子走了。
江云卿摇头:“这倒是没什么,就是你要上班还要照顾病人,怎么带孩子?要不要考虑找个阿姨?”
她可以帮着看一天两天,也不能一直帮忙看着孩子。
王文刚点头:“我想办法,要是院里谁愿意帮忙看孩子,一个月给钱也行。”
江云卿觉得这样也行:“那你带山子回去,给孩子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王文刚去抱着孩子离开,顾朝阳才跑着回来,见王文刚已经把孩子带走,小声感叹:“张一梅可以啊,没看出来还能干出这样事情来。”
江云卿想想也能知道张一梅想干什么:“肯定是想回头找借口看孩子,再回来缠着王文刚闹复婚,要不她离婚回去日子也不好过啊。”
娘家肯定会嫌弃,而且这个年代,女人离婚名声很臭。
说着去日历前撕掉一张,喃喃自语:“已经八月三十一号了,你大哥应该快回来了。”
转眼人都走了一个月,就收到过一封信还有刚到时发回来的一封电报。
信的内容也很干吧,就像给领导汇报工作一样,不带一点感情色彩,详细地写了在京市住在哪里,看见了什么,还有哪些地方不错。
一句想她的话都没有。
江云卿也跟顾朝阳去邮局给顾家打过电话,结果她们打电话时,时淼已经不在顾家住,而是忙别的,钟文清他们也见不到人。
这就让江云卿很担心,数着日子撕着日历,现在总算是看见光明了。
顾朝阳就怕江云卿说这个事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我大哥肯定忙完就回来了,一会儿我去上班,你中午想吃什么?我从食堂带回来?”
江云卿摇头:“不用,我闲着没事,中午我们包饺子,你回来吃就行。”
顾朝阳吃了早饭又急匆匆地赶着去上班。
江云卿闲着没事,打算把院子里的菜摘下来,能晒干的晒干,能腌得腌上,到冬天就有菜吃了。
站在菜地里摘豆角时,王文刚抱着山子回来,有些局促地看着江云卿:“嫂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天山子,我今天去外面找个保姆回来,院子嫂子们都挺忙没空帮着带孩子。”
他去问了几家,都很委婉地拒绝了,他也知道,这些人是不想跟张一梅有什么牵扯,就算孩子可怜,可孩子妈可恨啊。
江云卿也不想管,可王文刚是时淼的手下,现在看着也确实可怜,只能点头:“行吧,就是我没经验。”
王文刚赶紧说道:“没事,山子还是很好带的,就是还不太会自己吃饭,穿着开裆裤,你要经常提醒他上厕所。”
江云卿放下盆子过去,冲山子招了招手:“山子,你愿意跟着阿姨吗?”
山子不愿意,抱着王文刚不肯撒手,从来没离开过妈妈一天,这会儿就想着找妈妈。
最后还是王文刚狠下放下孩子,跑着离开,山子哭着又追不上,只能又抽抽搭搭地跟江云卿回家。
江云卿想着自己还怀孕呢,肯定不能抱着哄孩子,甚至还非常注意护着肚子,免得山子撞到肚子。
拉着山子进院,让他在小板凳上坐下,想了想还是拿块饼干给他:“你乖乖坐着,我们中午吃饺子好不好?”
这次饼干也哄不好,山子直接拿过饼干扔地上,哇哇哭着要妈妈。
江云卿有些头疼,要不是看他现在是个小可怜,都想上手揍他,最后板着脸:“你要是再把食物扔到地上,我就打你屁股,捡起来吹吹吃了!”
凶巴巴的模样,吓得山子忘了哭,含着泪看着江云卿,发现阿姨是真的生气,擦了擦眼泪,小心地弯腰去把饼干捡起来,使劲鼓着腮帮子吹。
然后又看江云卿。
江云卿依旧板着脸:“你不许哭了啊,好好吃饭,一会儿给你奶粉喝。”
山子抽泣着也不敢哭出声,小口抿着饼干。
江云卿还挺有成就感,琢磨着以后家里小萝卜头出生,要是也敢扔吃的扔东西,绝对不听专家的话,什么爱的教育,直接揍一顿最有效。
第206章预兆
江云卿和山子一上午相处还算和谐,小孩子也精的很,知道在这个阿姨面前哭也找不到妈妈,更不能扔东西,阿姨可能真的会打屁股。
所以很听话,江云卿摘豆角,他就在后面跟着。
江云卿给他奶粉,他就捧着小碗坐桌子前老老实实喝奶粉,喝完还殷勤地把空碗拿给江云卿看。
江云卿难得露出个微笑:“嗯,表现还不错,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顾朝阳中午过来,就看见很和谐的一幕,江云卿坐在院子里包饺子,山子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个苹果吃着,不哭不闹乖巧极了。
还挺惊奇:“孩子怎么在这儿?”
江云卿无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看,就先放这里了,孩子也是造孽,摊上这么不负责任的亲妈。”
顾朝阳过去摸了山子脑袋一下,去洗手帮江云卿包饺子:“鸡蛋小白菜虾米皮,我最喜欢的馅儿。”
江云卿不会种菜,时淼走的时候说地已经翻过,立秋那一天把白菜种上,她也不知道怎么种。
怕撒的种子少了,菜苗不出来,所以使劲撒,结果出来的菜苗紧紧地挤在一起,问了有经验的嫂子,说这是太多了,要赶紧把苗子拔掉一些。
江云卿又觉得可惜,这些小白菜吃了多好,所以这些天一直在吃,从很小一直吃到现在很大一棵。
白菜地也总算是能看了。
顾朝阳包着饺子跟江云卿八卦着单位的一些事情:“现在都在说恢复高考的事情,还说有些教育专家已经被请到京市开会,就是落实这件事。”
江云卿都觉得好奇:“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啊?”
顾朝阳不意外:“肯定有谁家的亲戚正好是教育口子上的人,然后这么传出来的,反正你准备高考就对了,现在很多人都开始准备了,听说知青点那边全部在借书,市里书店的书都没了。”
江云卿有些开心:“那真是太好了,对了,肖燕属于哪个知青点?” 说这话时,声音很小,防止被外人听了去。
顾朝阳也不清楚:“回头我去问问,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江云卿眯眼笑着:“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这叫为民除害,不能让什么人都混进高的队伍,更不能让什么人都上大学,以后成为建设祖国的蛀虫,对吧?”
顾朝阳连连点头:“对,非常对,就是这样的。”
姑嫂俩说完,扑哧笑起来。
饺子煮好,江云卿苏了五个出来给山子晾着,也不知道小孩子的饭量,想着怎么也能是七八个?
先吃五个再说。
结果山子一上午嘴就没闲着,江云卿一会儿给喂给饼干,一会儿给一块桃酥,要不就是冲碗奶粉,还吃了苹果和一个桃子,到吃饺子时,吃了三个就嚷着肚子饱了。
江云卿还觉得奇怪:“这孩子饭量不行啊,都三岁多了,才吃三个饺子,难怪长得这么瘦呢。”
顾朝阳也觉得孩子饭量小,看着山子:“山子,饺子好不好吃?”
山子点头:“好吃。”
顾朝阳指着饺子:“那再吃两个啊?”
山子摸着鼓鼓的肚子:“吃饱饱了,再吃就爆炸了。”
他在阿姨家一天,吃了很多在家都吃不到的好吃的,要不是肚子撑得难受,他还想吃。
顾朝阳想了想问江云卿:“是不是上午吃别的了?”
江云卿觉得都是零食,把给孩子吃东西说了一遍,顾朝阳都觉得撑得慌:“家里的酵母片给他两片,回头再不消化了。”
两个没经验的,又赶紧找酵母片出来,给山子吃了两个。
顾朝阳想想都觉得好笑:“你说你都要当妈了,竟然啥经验都没有,回头我大侄子被你喂得撑着也不知道。”
江云卿笑着拧装酵母片的瓶子,突然一下,感觉心脏窒息地疼,像是岔气一样,疼得手里的瓶子差点儿掉下去。
赶紧伸手抓着顾朝阳,拧着眉头小心呼吸。
顾朝阳吓一跳,紧张地扶着江云卿:“嫂子咋了,肚子疼吗?”
她看江云卿表情痛苦,第一反应就是肚子里孩子不会有事吧?
江云卿缓了一下,深深吐了一口气,心口那股窒息的疼,才消失不见,有些奇怪,她心脏很好,没有毛病。
而且刚才的疼,也不像是心绞痛,怎么会突然疼呢?
顾朝阳见江云卿又直身子,眼泪都要吓出来了:“是不是肚子疼?我去喊医生。”
江云卿摇头:“不是肚子疼,是心脏突然特别疼了一下,没事没事,孩子没事,可能是有点儿缺血性疼。”
顾朝阳见江云卿脸色缓过来,也松了一口气:“我都要吓死了,你赶紧坐下休息,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点水。”
江云卿摇头摸着心口,去小床边坐下:“没事,缓缓就好了,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这么疼呢?”
然后想了一圈,抓着江云卿:“会不会是你大哥出事了?我们去打个电话。”
越想就越心慌,拉着顾朝阳就要去打电话,因为这种突然而来的疼痛,让她惶恐和不安。
她很迷信地觉得,这就是最亲爱的人遇到意外,而给她传达的信号。
顾朝阳赶紧点头:“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嫂子,你先不要着急,我大哥肯定不会有事,可能就是你早上干活太多累着了,我们走慢点不要着急。”
两人什么也没带,把门一锁,顾朝阳背着山子,一起去镇上邮局打电话。
到镇上,邮局也刚上班。
顾朝阳放下山子,过去拨通电话,转接到了顾家,然后递给江云卿,让她接。
电话是钟文清接的,刚喂了一声,江云卿就迫不及待地问:“妈,时淼在吗、ss”
钟文清听江云卿语气着急,看着刚进门不久的时淼赶紧应着:“在的,在的,我让他接电话。”
随即喊着时淼过来接电话。
江云卿听到时淼在,心里的石头突然落地,却忍不住红了眼,等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喂,眼泪就绷不住地掉下来了,带着哭腔:“顾长锁,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时淼没想到竟然是江云卿的电话,听到她的哭声,手都有些握不住话筒:“安惢?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江云卿边擦着眼泪边哭着:“我没事,就是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感觉情绪格外的脆弱,听见他的声音就想哭。
时淼没办法回答,事情比他们想的棘手,所以回家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安惢,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是不是钱不够花?别哭……”
哭得他心乱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恨不得放下电话就回家。
第207章反击要靠脑子
江云卿也不是不懂事,吸了吸鼻子:“好,我在家等你,你要快点啊,还有你要小心点,不要受伤了。”
时淼嗯了一声,刚想开口,江云卿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云卿瞪眼听着忙音,然后问邮局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断了?对方也不清楚,又拨了半天也打不过去。
一算电话费还要十块钱!
江云卿肉疼,一共都没说几句话,竟然还要十块钱!这不是抢钱吗?难怪现在没人打电话呢,谁打得起?
边抹着眼泪边掏出十块钱付钱。
从邮局出来,还红着眼,不打电话没听见时淼的声音,还没那么想,现在听见声音就更想了,甚至一分钟都不能等的那种感觉。
顾朝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大哥不是好好的,这下你也放心了,像他们出门办事,回家晚一些也正常,很多事情也不是在他们控制范围内的。”
江云卿擦着眼泪,又看着电话收费单子,嘟囔着:“什么电话,怎么这么贵啊,竟然要十块钱。”
顾朝阳给她解释:“你后来不是还拨了几次,只要有人说话就要钱的,一次一块。”
江云卿惊愕的看着顾朝阳:“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这个也要一块钱?”
她还不死心让打了五六次。
顾朝阳点头:“只要总机有人说话,就收钱,我看你着急跟我大哥联系,就不忍心告诉你。”
江云卿瞪眼看着电话单上写的次数,心又开始痛了,终于知道什么叫一字千金了。
小心翼翼的叠好收据:“这也太贵了,一个月伙食费都要进去了。”
顾朝阳跟霸道总裁一样,胳膊搭在江云卿肩膀上:“你开心就好,钱都是小意思。”
江云卿直摇头:“不行不行,太贵了,以后坚决不能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在那边怎么样呢。”
想想后来,电话想打多长时间就打多长时间,对对方的行踪了如指掌,多好啊。
又突然想到,既然不是时淼出事,那刚才突然心脏疼,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的爸妈或者大哥出事了?
想着心情又惆怅起来,担心他们,却根本联系不到他们。
顾朝阳见江云卿心情不好,挽着她的胳膊:“走,我请你吃好吃的去,听说有个地方卖凉粉,我们去吃啊。”
一手挽着江云卿,一手牵着山子,在镇子上转了一圈。
也没找到卖凉粉的,最后倒是遇见个蹦爆米花的,又兴冲冲蹦了一面袋爆米花回去。
山子的小口袋塞的满满的,一路开心的跟着江云卿和顾朝阳回家,一边不停的往嘴里塞爆米花。
顾朝阳看着乐:“好了,我看这孩子晚上也不用吃饭了。”
……
时淼那边挂了江云卿的电话,心里开始跟猫抓一样难受,感觉江云卿不是一个爱哭的姑娘,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又给钟志国打了个电话,钟志国很肯定的说江云卿很好,最近一直挺好的,才半信半疑的挂了电话。
钟文清也是担心:“是安惢的电话?安惢在那边怎么样了?早知道你就该把她也带来,这样就不会联系都这么难。她在家肯定惦记着你呢。”
时淼拧着眉头没说话,这边事情比他想的要复杂,现在虽然胡世良和胡耀宗已经暴露,但藏在背后的人却非常狡猾。
只知道和他们联系的是一个叫麦克的外国人,只是这个外国人在国内的身份还有些复杂,是一个很久就来国内的专家。
看着也是一心一意帮着国内发展,谁知道背后还藏着这样的身份。
而麦克后面的头领人物一直不肯露面,时淼和陆长风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收网,反而惊动了背后的头领,以后想抓就不容易了。
所以想着不如让胡世良他们的计谋得逞,先把时淼交给麦克,然后骗对方露面,这样就可以一举抓下。
偏偏在这个时候,胡世良和胡耀宗消停了,肯定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时淼无奈,只能再回顾家,等待机会。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
时淼从来是最有耐心等猎物出现的好猎人,接了江云卿的电话后,却有些着急了,起身决定去找陆长风,应该调整计划,为什么要等对方行动,而不主动出击呢?
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家,亲眼看着江云卿好着,他才能放心。
……
和江云卿想的一样,恢复高考的正式批文应该到十月才能下来,但现在已经到处都传开,今年会恢复高考,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特别很多想回城的知青,更是忙着看书,通过高考回城。
江云卿不着急,有时淼和顾南光两人承诺,那就等于上了双保险,谁不能参加高考,她也可以。
现在她就盯着肖燕,看她是想从知青点要名额,还是想从卫生院要名额。
卫生院的名额,说白了也是二所给的,到时候二所要是给名额,她也写举报信!
但要是知青点给名额,就让那些知青把肖燕活吞了,为了回城,谁会善良,更不可能把名额让给她。
本来想着不去上班,可是为了盯着肖燕,只好去上班,而王文刚还没找到合适看孩子的人选。
江云卿就只能带着山子一起去卫生院,边上班边看着山子,顺便还能盯着肖燕。
可能是上次警告后,肖燕看见江云卿更低调了,只要有空就拿着书本在看,看来考大学的决心很大。
江云卿就冷眼看着,看吧努力吧,越努力越在意,到时候失去了才会越痛苦越难过。
也看见肖燕在刻意讨好陈院长,没事就给陈院长办公室倒茶,拎着陈院长办公室暖壶去打开水。
舔狗嘴脸一览无余。
江云卿知道,肖燕这是想从这边找突破口,想了想,还是要从知青点找突破口,这件事,她不方便出面,但是顾朝阳可以。
下班后,跟顾朝阳嘀嘀咕咕一番耳语,顾朝阳都佩服起这个嫂子来,坏主意怎么就那么多呢?
第208章会不会出事
没有两天,知青点就传来了消息,肖燕从卫生院找关系,准备参加高考,从这边走名额。
知青点的人谁不眼红?
都是同一批知青下来,当初也就是肖燕会说,还会打针,所以有机会进修学习,然后去卫生院当了赤脚医生,比他们在村里当知青清闲很多。
现在要恢复高考了,肖燕竟然能从卫生院走名额,那对他们这些知青多不公平?
他们很清楚,就算恢复高考,也不可能这么多人全部都能去,肯定会有名额,只是多和少的,所以现在私下都忙着和支书搞好关系,争取到时候能拿到名额。
听到肖燕在卫生院竞争少,拿到名额的几率很大,都眼红得要死。
有嫉妒的,就有心里觉得不公平想要举报的。
没多久,就有人跟支书和陈院长举报,肖燕作风不正派,曾经跟大队计分员有过不清楚的关系。
陈院长看了后,还是挺重视,找肖燕过去谈话,毕竟男女不正当关系,在这个时候是大忌,要是放在早些年,都会拉去游街的。
肖燕看完举报信,吓得脸都白了:“陈院长,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和这个计分员关系不清楚。”
陈院长也无奈:“上面写很清楚,你什么时候和计分员私下有过接触,孤男寡女你们去山上干什么?这个不能不让人多想,还有那么多人看见。”
肖燕瞬间说不出话来,她还在知青点时,确实为了让计分员给她多记点工分,冲对她有意思的计分员耍手段。
约他出去聊天,在言语上勾着对方,却从来没让对方得逞过。
就吊着对方,计分员也是憨憨的老实人,又做梦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结果给肖燕没少偷偷摸摸计工分。
最后连人家的手都没有摸到。
所以,这举报信不算无中生有,这就让肖燕很害怕,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以后还能考大学吗?
陈院长见肖燕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举报信说的是真的,语重心长地说道:“肖燕,你在工作中表现虽然不是最优秀的,但也算勤勤恳恳,可是出现这样的情况总是不好,对你以后也是有影响。”
听到对她以后有影响,肖燕心里一惊,赶紧摇头否认:“不是的,我和计分员没任何关系。”
说着都要哭出来:“陈院长,这是有人冤枉我,我是跟计分员去了几次后山,但是我们都是谈思想和工作,还有学习心得,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情。”
陈院长已经没心情再和肖燕讨论这个:“你的问题我会保留意见,这件事现在还闹得不算大,你以后注意吧。”
毕竟肖燕不是正式编制,说难听点,要是她太过分,随时可以辞退她,让她回知青点。
肖燕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敢在陈院长面前在哭诉。
脸色很难看地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回到办公室看着江云卿和山子坐在办公桌前吃鸡蛋糕,突然怀疑,会不会是江云卿举报了她?
最后又觉得不可能,江云卿怎么可能知道她和计分员的事情?
最大可能就是知青点那帮人,现在肯定很多人知道要恢复高考的事情,所以都想着使劲,暗中嫉妒她的人肯定也不少。
这么一想,就完全能想得通,肯定是知青点那帮知青在暗中嫉妒她,所以才会现在就开始整她。
江云卿边吃着点心,边看着肖燕坐下对面,跟板凳上有刺一样,一会儿工夫就换了好几个姿势。
中午刚下班,肖燕就收拾着东西离开,去跟陈院长请了假。
江云卿觉得这样还不行,毕竟恢复高考的通知还没有下来,哪里都会有变动,也随时可能会有转机,所以不能给肖燕翻身的机会。
所以还要更狠才行,让肖燕彻底爬不起来。
牵着山子往家走,小家伙跟了江云卿两天,虽然心里想妈妈,却不敢在这个阿姨跟前哭着要妈妈,还有就是白天的时候,跟着阿姨可以吃到很多以前吃不到的零食。
阿姨闲了还会给他讲故事,虽然江云卿将故事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山子却听得很开心,也顾不上想妈妈。
所以,小孩子有奶就是娘,这话一点也不假。
两人到家,江云卿让山子自己玩,她准备做饭,边择菜还边想着,怎么能让肖燕赶紧再栽个大跟头。
想着想着眼睛一亮,把肖燕从卫生院赶出去,让她回到知青点,她就不要想考大学。
至于怎么赶,江云卿还要好好合计一下,反正是坏人,就不讲武德。
正想着时,心口猛地剧痛起来,像有尖刀戳在心里,还翻转一圈,疼得让她差点儿从凳子上掉下去。
疼得身体痉挛,团成一团。
顾朝阳正好进门,看着江云卿像个虾米一样坐在凳子上,身体一直在抖着,下一秒就要摔过去,吓得扔了手里的饭盒跑过去扶着江云卿:“嫂子,嫂子,你哪儿不舒服?”
江云卿疼得根本说不出话,五官全皱在一起。
是两三分钟后,那股疼痛才缓缓消失,江云卿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扶我去床上躺一会。”
心里也想不明白,明明没有心脏问题,为什么总是有这种预警的疼痛?
不行去市里看看?
顾朝阳也担心得不行:“嫂子,不行我们明天就去市里,你这样也太吓人了。”
说话声音都忍不住发抖,刚才的江云卿真是吓到她了。
江云卿呼了口气:“没事,我先躺一会儿,等明天早上起来再说,要是好好的去市里也查不出问题,只有犯病的时候才能检查出来。”
顾朝阳担心:“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啥时候犯病啊,这样再来一次,我都要吓死了。”
江云卿抚着心口,还是有些迷信地认为,她的心脏没有问题,是不是时淼或者爸爸妈妈出事了?
这些都不敢深想,越想越害怕……
第209章新人
江云卿不敢深想,毕竟梦里哥哥重伤不醒,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是不是和梦里一样?
如果是这样,哥哥也很有可能出意外走了啊?
越想越害怕,如果哥哥也没了,留下原主祸害爸妈,爸爸和妈妈怎么能承受得住?
顾朝阳见江云卿眼尾一点点漫上腥红,抚着她的后背:“嫂子,肯定没事的,会不会因为怀孕,所以才难受的?不管了,我们明天去市里看看。”
安慰了江云卿一会儿,让她躺着休息,她去做饭。
正炒菜时,王文刚领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过来,长得面黄肌瘦,身上衣服到处都是补丁。
顾朝阳有些好奇地看着王文刚把人领进院子,琢磨着这应该是给山子找的保姆。
王文刚还拎了一兜苹果,非常不好意思地跟顾朝阳说道:“嫂子呢?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我找了个人照顾山子,这是田秀。”
田秀拘谨地捏着衣角,跟顾朝阳点头,笑容都带着怯怯的。
顾朝阳就更好奇了:“王大哥从哪儿找的人?”
王文刚觉得挺巧的:“我这两天一直在找,都没找到合适的,今天去镇子上办事,正好看见田秀在街上讨饭,所以就问她愿不愿意帮着看孩子,我给她工钱。”
顾朝阳也没多想:“哦,那可要问清楚是哪里的,看孩子可不能马虎了。”
田秀赶紧摆手解释:“我是北洼过来逃荒过来的,我不是坏人,我进过扫盲班,我认识字的。”
顾朝阳倒是知道北洼,离这边两百多公里远,是在深山里了,常年靠天吃饭,去年干旱收成非常不好,听说是偷着跑出去不少人。
所以还是劝王文刚谨慎点:“王大哥,你们自己看,我觉得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
毕竟田秀现在都属于盲流,如果被发现是会被抓起来的。
王文刚已经太着急了,这些天白天都是江云卿帮着带孩子,而江云卿也怀着孕,他怕山子太调皮撞到江云卿,那后果就没办法想。
所以有个合适的人,根本不想那么多,盘问后,见田秀虽然面黄肌瘦,眼神却很清澈,不像是藏奸的人,所以决定带回来试用一下。
江云卿在屋里不小心睡着了,完全不知道王文刚带了个保姆回来,把山子带走了,一觉醒来,顾朝阳已经做好饭,正捧着脸坐在小饭桌前等她。
顾朝阳一看江云卿醒了,赶紧起来:“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还有哪里难受?我做好饭了,你赶紧洗脸吃点。”
边说着边拿着脸盆去接了半盆水回来,照顾着江云卿洗脸洗手,顺便把王文刚找了个保姆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云卿惊讶:“就这么带回来看孩子?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她记得很多新闻报道过,好多孩子丢失,还有虐待孩子,都是保姆干的,还是那种很有名的家政介绍的保姆。
所以,江云卿就很谨慎这个,孩子决不能交到陌生人手里。
顾朝阳耸耸肩:“我看着王文刚挺信任那个田秀的,而那个田秀看着也挺老实。”
江云卿怎么也没想到王文刚请保姆这么草率,还是说现在的人,都纯朴简单,让人值得信赖?
心里好奇的出去转了一圈,就见隔壁院里多了个陌生女人蹲在水龙头前洗衣服,山子就乖乖地站在一旁,扭头看了眼江云卿,小脸就扭回去,专心的看着田秀洗衣服。
江云卿看了几眼,见女人长得确实是老实样,既然王文刚都信任,她也没必要多事,转身回屋。
顾朝阳给江云卿苏饭:“你看见了吧?是不是长得挺老实的?如果真是逃荒过来,问题也不大,王文刚给她准备个临时户口就行。”
江云卿也没多说:“要是能好好看孩子,那王文刚也算清闲了。”
接下来两天,江云卿观察了一下,田秀对山子确实挺细心,衣服穿得干干净净,院子也收拾得很干净。
晾衣绳上每天早上一起来,就晾满了衣服,挺勤快的一个人。
看来王文刚还误打误撞找对人了,山子明显也很黏着田秀,亦步亦趋地跟着,看见江云卿会笑,却不会过去找他,因为爸爸说不能去打扰阿姨,他就不敢过去。
心里馋阿姨家的好吃的。
江云卿也乐得清闲,看孩子真是太累心了。
这两天肖燕一直在请假,也不知道去哪儿找关系,让江云卿都好奇,这个时候,肖燕会求助谁呢?
肖燕这两天一直在知青点,跟大家同吃同住同劳动,还带着回忆当初一起来时,大家一起抱团取暖的场景。
就是想跟大家搞好关系,回头不要在考大学上对她使坏。
其中有个女知青好奇地问肖燕:“都说要恢复高考了,你在医院接触的人多,有没有听到消息?是不是真的啊。”
肖燕赶紧摆手:“没有,我怎么不知道要高考了?是不是又是谣言,我记得前两年不就传过这个谣言?我反正是不信的,我现在就想着在卫生院先踏踏实实的干,将来有一天能回城了,也好安排工作。你们也做好这个准备,我觉得让我们回城比考大学还靠谱呢。”
有的知青听了觉得有道理,有的就觉得肖燕藏着心眼,毕竟当初来到这里,她就能先跟支书和计分员搞好关系,干着最轻的活,却拿着和大家差不多的工分。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卫生院招人,又偷偷学了打针,很顺利进了卫生院。
她做这些从来都是瞒着大家,所以要是真恢复高考,她肯定也不会说。
肖燕一顿花言巧语哄着大家,又拎着两瓶大曲酒去村支书家。
村支书一家人正准备吃午饭,见肖燕拎着东西过来,很客气地招呼她坐。
支书媳妇月莲看着肖燕在卫生院待得皮肤白嫩,身材苗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村支书等肖燕坐下,卷着烟卷看着她:“肖同志过来有事?”
肖燕笑着:“没有,就是回来看看你们,之前工作忙也没空回来,可心里一直记着当初你们对我的帮助。”
话音刚落,支书的傻儿子从屋里跑出来:“新媳妇跑了,新媳妇回来了。”
第210章和肖燕正面冲突
村支书傻儿子憨牛流着口水,就冲肖燕过去,嘴里一直喊着新媳妇。
肖燕压着心里的嫌弃,往一旁挪了挪,笑着跟月莲说道:“憨牛现在好像懂事不少,还知道新媳妇了。”
月莲摇头苦笑:“可不是,都二十三了,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跟着,我看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肖燕说着违心的话:“那可不一定呢,我看憨牛傻人有傻福,将来肯定能找到媳妇,错不了。”
月莲没吱声,只是又看了肖燕几眼。
对肖燕,她是相当没有好感的,恐怕村里多数女人都不喜欢肖燕,这个女人会撒娇,还会说话。
当初在村里时,就跟她家男人还有计分员都走得很近,让不少人在背后说闲话。
后来总算是去了卫生院,她才松口气。
所以,这次肖燕上门,让她心里很警惕,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肖燕原本还想跟村支书好好聊聊,只是他家那个傻儿子一直在旁边流着口水,让她看着就恶心,聊了几句赶紧离开。
她走后,月莲脸瞬间就垮了下去,说自家男人:“你以后少跟她来往,回头再被人传闲话,还有憨牛那个媳妇跑哪儿去了?咱们赶紧找找,要不一百块钱就白花了。”
村支书有些无奈:“去哪儿找?我们那是偷摸买来的人,要是被人知道,咱们都得抓去坐牢,我这个支书还想不想干了?镇上和附近也都找了,也没人看见,恐怕早就跑了,算了算了,回头再给憨牛找个媳妇。”
月莲心疼钱,不停地念叨着:“早知道这样,就先不给钱了,等洞房完了后再给钱,谁知道是不是串通一气骗我们的?保不齐外面都有人接应呢。”
村支书摆手:“这事以后不要说了,要不我这个支书是真的没法干了,你回头看看哪个村里有腿脚不好脑子不好的,跟憨牛提个亲。”
憨牛坐在一旁,指着肖燕刚坐过的板凳:“要这个,要这个媳妇,这个媳妇香。”
村支书敲了憨牛一巴掌:“你还真敢想,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月莲却不吱声,在她心里,就肖燕那个骚货,还配不上自家的傻儿子呢。
……
江云卿就等着肖燕回来,好让她从卫生院滚蛋。
三天后,肖燕终于回来,休息了五天的肖燕,脸色又好看起来,神色轻松,闲着时依旧拿着书本看,有空还去找陈院长汇报思想工作。
把工作态度和学习态度放在第一位,让陈院长都有些改观看法。
江云卿就冷眼旁观着,喜欢表现很好,就怕她不喜欢表现呢,越表现越容易出错。
也可能是天意,没等江云卿出手给肖燕安排绊子,肖燕自己就栽了个大跟头。
医院来了个病人,胃癌晚期,因为胃疼得不能忍受,就找医生给开吗啡。
肖燕接诊,简单问了情况后,二话不说,给病人开了一支吗啡,就去烫注射器,准备给病人打针。
这时候很多镇痛药管控不严,吗啡在卫生院里都有。
江云卿看肖燕拿镊子镊起最粗的一根针,还是提醒了一句:“吗啡要用细针,只能皮下注射,不能肌肉注射。”
虽然她想肖燕赶紧滚蛋,但绝对不会在病人身上做文章。
肖燕不搭理她,依旧坚持拧着最粗的一根注射针,她又不是没注射过,还用江云卿教?
排了针管里的空气,喊着病人去帘子后打针。
江云卿皱眉,还是拦了一下:“你知道吗啡肌肉注射对身体的损害吗?你这样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肖燕冷着脸:“江云卿,不要以为你做了个手术就不得了,该怎么做我很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江云卿防止她推自己,退后一步,呵笑:“行,只要你能负责就行。”
说着也不搭理肖燕,直接去院长办公室。
毕竟是人命,她不可能看着肖燕乱来。
等陈院长赶过来时,肖燕已经给病人打完针,正在埋头写病历,看着陈院长和江云卿一起进来,变了脸色,江云卿怎么这么爱告状?
陈院长当着病人的面也不少说什么,等病人离开后,严肃地看着肖燕:“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吗啡是皮下注射吗?你怎么可以犯如此简单的错?”
肖燕站起来,看了眼江云卿有些不服气:“陈院长,你不知道这个病人,他已经是胃癌晚期,疼起来控制不住的想死,皮下注射对他已经没有作用,所以我才会选择肌肉注射。”
说着还把自己准备的病历给陈院长看:“你看,这是他来咱们卫生院看病的记录,从开始皮下注射,到现在肌肉注射,也是有个过程的,是他实在忍受不了疼痛,我没办法才做了选择。”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不懂,而是我根据病人的需求来的。”
陈院长翻看了下病人病历,脸色铁青:“肖燕,你这是胡闹!你明知道吗啡打多了会上瘾,你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病人开这个药,如果他病情严重,可以选择去市里看病,不是单纯靠吗啡来止痛。”
江云卿都惊讶,没想到肖燕竟然这么大胆,不过也说明卫生院在药品管理上还是有很大的疏漏,很多药品都可以随便开,也没人检查。
肖燕被陈院长的态度吓了一跳:“我也是按照病情开药打针,而且他已经是晚期,除了用这个止疼,根本没有治好的希望,所以他怎么舍得去市里医院看病。”
陈院长感觉跟肖燕有些说不清:“如果出了事情,你根本负不起这个责任。”
说完摔下病历,怒冲冲离开,决定要好好改革一下院里的监管制度,很多药品,必须他签字才能拿来用。
肖燕气的满脸通红,依旧不觉得自己错了,冷眼看着对面的江云卿:“这样你就满意了?江云卿,你不要太过分!”
江云卿冷呵:“我只是不想病人承受更多的痛苦,你确定刚那个病人不是吗啡瘾犯了?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你觉得你是在救人?你明明就是在害人。”
肖燕愣了一下,脸色一下阴沉起来,看江云卿的眼神都带着阴毒……
第211章江云卿早就做好准备
肖燕这一刻想了很多,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她是不是就不能考大学了?
还有江云卿肯定会咬着她不放!
眼神凶狠的瞪眼看着江云卿,恨不得用眼神将江云卿生吞活剥了。
江云卿站了起来,后退一步保证自己安全后,才冷眼看着肖燕。
和肖燕的正面冲突肯定少不了,既然她想找事,那就来吧!
肖燕一米六的身高,在一米六八的江云卿面前,气势就显得要弱很多,更看不得江云卿一脸淡然的表情,感觉就是一种嘲讽。
越想心里越气,凭什么现在风头都是江云卿的,时淼对她上了心,连家属院以前那些和她吵过架的女人,也开始说她的好话。
肖燕心里不服,瞪着江云卿:“你不要得意,你现在不就仗着怀孕?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还有你以前那些烂事,真当就没人知道?”
话没说完,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江云卿眼底怒意升腾,不等肖燕反应过来,第二巴掌也甩了过去,竟敢诅咒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忍了。
肖燕被两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愤怒地看着江云卿:“江云卿!我跟你拼了……”
说着跟疯子一样扑向江云卿,被江云卿抬脚踹了过去,直接踹在腹部。
顾及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敢太使劲,就这样,也让肖燕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下地上。
肖燕不服气,也受不了这份屈辱,爬起来要继续扑向江云卿,她就不信她还打不过一个孕妇!
这可是江云卿自找的!
肖燕爬起来就专挑江云卿的肚子奔去,心思歹毒地想一定要弄掉她的孩子,看她还怎么嚣张。
扑到江云卿跟前时,才发现江云卿握着一把匕首顶在腹部,刀尖冲着她。
肖燕愣了一下,生生停住了脚步,又后退,她怎么也想不到,江云卿随身还带着匕首!
江云卿冷笑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嗜血的光:“你来啊,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头厉害,还是刀尖更厉害。”
肖燕瞪着江云卿:“你就是个疯子!”
江云卿举了举刀子:“没办法,总有小人在身边,我肯定要防备着,肖燕,你也给我记住了,你不要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孩子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舍着这条命不要,我也会弄死你!不信你就试试!”
肖燕怎么可能不怕死!看江云卿的语气和神态,她气焰突然就消失,小声骂着:“疯子,你真是一个疯子!”
江云卿不理她,淡定地把匕首收好,放在桌上,然后坐下。
她和肖燕,迟早都会面对面的发生口角,所以江云卿一直准备着,一是防止肖燕,还有就是上下班路上,万一遇见个坏人,她也可以防身。
现在肚里有小萝卜头,自然是要小心又小心。
下午,顾朝阳来找江云卿下班,第一句话就是:“你今天心脏有没有难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上班都胆战心惊的,生怕江云卿哪里不舒服,身边又没人,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江云卿摇头:“没有,都挺好的。”
顾朝阳这才放心,转身就看见肖燕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活像是谁欠了她钱不还一样。
跟着江云卿出去,才好奇地问道:“肖燕是怎么了?一张脸那么难看。”
江云卿把下午和肖燕两人的争端简单地说了一遍,又给顾朝阳说了肌肉注射吗啡的危害。
顾朝阳听完直瞪眼:“她这不是跟纵容人吸毒一样?那就算是个癌症病人,也不能这么干吧?”
江云卿点头:“对,她这样反而会加速病人的死亡,虽然晚期病人十分痛苦,但是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作为医生,就要尊重每一个生命。
顾朝阳很生气:“你刚才在办公室怎么不跟我说,不行,我要找她算账去。”
说着转身朝办公室跑去,江云卿喊都没喊住。
顾朝阳想想肖燕竟然敢拿她侄子的生命威胁江云卿,心里的怒火就烧个不停。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不能肖燕回头,冲过去揪着她的头发就是一顿打。
边打边骂着:“平时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会惯着你?竟然敢诅咒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你配当医生吗!=”
顾朝阳从小就是个皮猴子,翻墙打架不在话下,后来又去当了几年兵,还练了格斗术,打肖燕就跟捏小鸡仔一样。
直接踹的肖燕躺在地上,抱着脑袋蜷着身体不敢还手。
肖燕明想装看不见江云卿,准备擦肩而过。
江云卿却没想这么放过她,走了两步喊住她:“肖燕,你等一下。”
肖燕愣了一下停下,转身面无表情看着江云卿,脸上还有被张一梅挠的血痕,这会儿面对江云卿,莫名就心虚。
江云卿站在安全的范围内看着肖燕,啧叹了一声:“这脸看着伤得不轻啊,那你可要好好抹点药才行,要不容易毁容!”
肖燕清楚知道江云卿不可能真心关心她,沉默地等她下一句话。
江云卿眯眼笑了笑:“毕竟脸好的时候,时淼就看不上你,要是毁容了,更看不上你。还有啊,小作文写得不错,就是用词有些不对,毕竟都是新社会了,你以前那些大字报用词都注意点。”
肖燕脸色一白,知道江云卿这是讽刺她帮张一梅写的检举信,却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江云卿摆摆手:“好了,你去上班吧,以后注意点,夜路走多总是会遇见鬼的。”
说完还笑眯眯地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肖燕站在原地,紧紧攥着书包带子,她恨不得打江云卿一顿才解气,可是现在都知道江云卿怀孕了,身体还不好,她要是打了江云卿,让她流产,那她一辈子就完了。
压根儿就不要想考大学!
如果不能上大学,她就永远走不出这个穷地方,这里没有了时淼,她半点儿都不留恋。
所以,她一定要考上大学,做人上人,到时候让江云卿好好看看。
……
江云卿一点也不怕肖燕会动手,一是知道她不敢,二是她也打不过自己,就算怀孕也打不过。
心情不错的回去,就等恢复高考的消息放出来,她就要可以好好收拾肖燕了。
越想越兴奋,就那样人品,以后从事什么职业,都是祸害人,所以她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江云卿安慰了自己,慢悠悠的回家。
到家门口,就见张一梅牵着山子从家里出来,可能是刚流产的原因,脸色惨白不见一点血色,人也憔悴瘦了不少。
看见江云卿,张一梅快走了几步,拦在江云卿前面,噗通一下跪下。
江云卿心里喊了一声折寿啊,赶紧朝一旁挪了挪:“你有话起来说,没必要见我就跪下,你要是想让我原谅你,那肯定不可能,你就是跪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原谅你。”
救人差点搭进去自己孩子,还被这个蠢货到处散播谣言。
凭什么她一跪,她就要原谅?
张一梅红着眼看着江云卿:“嫂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识好歹。求求你去跟文刚说说,我不想离婚。”
江云卿想笑:“你找我,不过是因为你不想离婚。我可不是妇女主任也不是妇联的,可管不了你离不离婚的事。”
张一梅带着哭腔:“文刚肯定会听你的话,我要是离婚了,以后让我怎么活啊,我知道我之前都错了,我以后肯定能改好的。”
江云卿啧叹一声:“狗改不吃屎你总听过吧,我当初还救了你家孩子,也没见你对我有半点感恩,还处处跟我过不去,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你要是再废话,我立马告诉王文刚,赶紧跟你离婚。”
“娶你这么一个丧门星媳妇,也是他倒了八辈子霉。”
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吓得张一梅赶紧爬起来是往家那边走:“嫂子,我不能离婚,我离婚带着孩子怎么过?”
江云卿可一点不同情她:“那是你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开门进屋,懒得搭理张一梅,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张一梅站在门口抹了一会儿眼泪,才带着孩子回去,这次出事后,院里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连王文刚也没回来过。
她流产就在卫生院做了个清宫,然后自己带着孩子走着回来。
想想以前,院里谁生病了,生孩子或者小产了,都互相送鸡蛋红糖的,就江云卿在家养胎那些天,她也看见院里平时不走动的家属们拎着鸡蛋什么的过去看她。
轮到她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关系挺好的孙玉凤都没过来,让张一梅心里更难过。
却不知道,她这次的做法,让全院人都看在眼里,善良懂道理的人还是在多数,都看得清清楚楚,是江云卿救了她婆婆,还差点儿让自己小产。
张一梅反而倒打一耙,这让谁敢再跟她交往,谁知道回头会不会坑自己一下?
…………
八月底时,王文刚跟张一梅离婚了,单位这次也没怎么出面管,主要张一梅闹的事情太大,经历过那些年的人,最痛恨的就是写检举材料。
所以也没人同情张一梅,甚至觉得家属院没有这么个人更清净,而王文刚没这么个媳妇,还能更好地工作。
毕竟这次错不在王文刚身上,所以对他工作也没有太大影响。
张一梅不想走也没办法,最后狠心把儿子留下,她自己天不亮收拾着行李离开,想着有儿子在,她回头借着看儿子的理由,能经常回来,时间久了,说不定还能跟王文刚复婚。
江云卿一早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顾朝阳已经顶着鸡窝头坐了起来,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谁家孩子,这么一大早哭,也没人管管。”
窗外刚麻麻亮,屋里还有些黑。
江云卿还不知道张一梅天没亮就走了,叹口气:“隔壁的山子,估计是张一梅心情不好打孩子了。”
顾朝阳气呼呼的下床:“我就说说她。”
结果出去,就一个孩子光着脚丫站在院子里,就上身穿了个小背心,光着屁股,哇哇大哭。
八月底的早上,还是有些冷,要穿件厚外套才行。
顾朝阳看着都觉得孩子可怜,站在院里看着隔壁的孩子:“你爸妈呢?”
山子刚三岁多一点,话说得不是很清楚,哭唧唧地看着顾朝阳:“妈妈没有了,妈妈没有了,要妈妈……”
说完哇哇大哭起来,哭得顾朝阳头皮都疼:“好了,你别哭了,你爸呢?”
山子摇头:“没有,要妈妈……”
第205章归期已到为什么不回来
江云卿穿衣服出来,看着站在院里冻得小嘴都紫了的山子,最终不忍心:“朝阳,你把他带回来,张一梅怕是扔下孩子走了,王文刚这么多天就没回来过。”
老太太还在医院,王文刚根本没空回来。
顾朝阳过去确认家里没人,才双手拎着山子腋下,把孩子提溜过来。
江云卿也不会哄一个哭着要妈妈的孩子,让他在屋里小板凳上坐下:“你不要哭了,一会儿让你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山子和江云卿也不熟,见阿姨说话严肃,也不敢大声哭,小声抽泣着:“要妈妈。”
江云卿看顾朝阳:“你去喊王文刚回来,咱们可哄不了这个孩子。”
顾朝阳走后,江云卿去找了糖和饼干出来给山子:“你不哭,这些就给你好不好?”
山子看见吃的,小手背擦了下眼泪,点头:“好。”
小孩子还是很好收买,有个糖和饼干,坐在小板凳上开心地吃着,也暂时忘了要找妈妈。
江云卿见孩子小脸小手都脏兮兮的,最近张一梅因为离婚越没心情管孩子,所以孩子瘦了一圈,还脏得要命。
去端了一盆水来给孩子洗脸洗手。
山子还算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哭不闹地让江云卿给他洗脸洗手,然后又忙着抓着饼干吃。
江云卿怕冻到孩子,找了时淼的绒衣出来,给孩子套上。
看着山子含着泪花,乐呵呵地吃东西,江云卿心里也是感叹,谁能想到张一梅能这么狠心,离婚说走就走了。
连孩子都扔下不管,确实是可怜了孩子。
王文刚听顾朝阳说张一梅扔下孩子走了,赶紧请了假匆匆跑回来,看见孩子在江云卿家乖乖地坐着。
不停地给江云卿道谢:“嫂子,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了,我没想到她走会连孩子都不要。”
毕竟昨天去办手续时,张一梅还抱着孩子不撒手,谁能想到一晚后,她扔下孩子走了。
江云卿摇头:“这倒是没什么,就是你要上班还要照顾病人,怎么带孩子?要不要考虑找个阿姨?”
她可以帮着看一天两天,也不能一直帮忙看着孩子。
王文刚点头:“我想办法,要是院里谁愿意帮忙看孩子,一个月给钱也行。”
江云卿觉得这样也行:“那你带山子回去,给孩子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王文刚去抱着孩子离开,顾朝阳才跑着回来,见王文刚已经把孩子带走,小声感叹:“张一梅可以啊,没看出来还能干出这样事情来。”
江云卿想想也能知道张一梅想干什么:“肯定是想回头找借口看孩子,再回来缠着王文刚闹复婚,要不她离婚回去日子也不好过啊。”
娘家肯定会嫌弃,而且这个年代,女人离婚名声很臭。
说着去日历前撕掉一张,喃喃自语:“已经八月三十一号了,你大哥应该快回来了。”
转眼人都走了一个月,就收到过一封信还有刚到时发回来的一封电报。
信的内容也很干吧,就像给领导汇报工作一样,不带一点感情色彩,详细地写了在京市住在哪里,看见了什么,还有哪些地方不错。
一句想她的话都没有。
江云卿也跟顾朝阳去邮局给顾家打过电话,结果她们打电话时,时淼已经不在顾家住,而是忙别的,钟文清他们也见不到人。
这就让江云卿很担心,数着日子撕着日历,现在总算是看见光明了。
顾朝阳就怕江云卿说这个事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我大哥肯定忙完就回来了,一会儿我去上班,你中午想吃什么?我从食堂带回来?”
江云卿摇头:“不用,我闲着没事,中午我们包饺子,你回来吃就行。”
顾朝阳吃了早饭又急匆匆地赶着去上班。
江云卿闲着没事,打算把院子里的菜摘下来,能晒干的晒干,能腌得腌上,到冬天就有菜吃了。
站在菜地里摘豆角时,王文刚抱着山子回来,有些局促地看着江云卿:“嫂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天山子,我今天去外面找个保姆回来,院子嫂子们都挺忙没空帮着带孩子。”
他去问了几家,都很委婉地拒绝了,他也知道,这些人是不想跟张一梅有什么牵扯,就算孩子可怜,可孩子妈可恨啊。
江云卿也不想管,可王文刚是时淼的手下,现在看着也确实可怜,只能点头:“行吧,就是我没经验。”
王文刚赶紧说道:“没事,山子还是很好带的,就是还不太会自己吃饭,穿着开裆裤,你要经常提醒他上厕所。”
江云卿放下盆子过去,冲山子招了招手:“山子,你愿意跟着阿姨吗?”
山子不愿意,抱着王文刚不肯撒手,从来没离开过妈妈一天,这会儿就想着找妈妈。
最后还是王文刚狠下放下孩子,跑着离开,山子哭着又追不上,只能又抽抽搭搭地跟江云卿回家。
江云卿想着自己还怀孕呢,肯定不能抱着哄孩子,甚至还非常注意护着肚子,免得山子撞到肚子。
拉着山子进院,让他在小板凳上坐下,想了想还是拿块饼干给他:“你乖乖坐着,我们中午吃饺子好不好?”
这次饼干也哄不好,山子直接拿过饼干扔地上,哇哇哭着要妈妈。
江云卿有些头疼,要不是看他现在是个小可怜,都想上手揍他,最后板着脸:“你要是再把食物扔到地上,我就打你屁股,捡起来吹吹吃了!”
凶巴巴的模样,吓得山子忘了哭,含着泪看着江云卿,发现阿姨是真的生气,擦了擦眼泪,小心地弯腰去把饼干捡起来,使劲鼓着腮帮子吹。
然后又看江云卿。
江云卿依旧板着脸:“你不许哭了啊,好好吃饭,一会儿给你奶粉喝。”
山子抽泣着也不敢哭出声,小口抿着饼干。
江云卿还挺有成就感,琢磨着以后家里小萝卜头出生,要是也敢扔吃的扔东西,绝对不听专家的话,什么爱的教育,直接揍一顿最有效。
第206章预兆
江云卿和山子一上午相处还算和谐,小孩子也精的很,知道在这个阿姨面前哭也找不到妈妈,更不能扔东西,阿姨可能真的会打屁股。
所以很听话,江云卿摘豆角,他就在后面跟着。
江云卿给他奶粉,他就捧着小碗坐桌子前老老实实喝奶粉,喝完还殷勤地把空碗拿给江云卿看。
江云卿难得露出个微笑:“嗯,表现还不错,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顾朝阳中午过来,就看见很和谐的一幕,江云卿坐在院子里包饺子,山子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个苹果吃着,不哭不闹乖巧极了。
还挺惊奇:“孩子怎么在这儿?”
江云卿无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看,就先放这里了,孩子也是造孽,摊上这么不负责任的亲妈。”
顾朝阳过去摸了山子脑袋一下,去洗手帮江云卿包饺子:“鸡蛋小白菜虾米皮,我最喜欢的馅儿。”
江云卿不会种菜,时淼走的时候说地已经翻过,立秋那一天把白菜种上,她也不知道怎么种。
怕撒的种子少了,菜苗不出来,所以使劲撒,结果出来的菜苗紧紧地挤在一起,问了有经验的嫂子,说这是太多了,要赶紧把苗子拔掉一些。
江云卿又觉得可惜,这些小白菜吃了多好,所以这些天一直在吃,从很小一直吃到现在很大一棵。
白菜地也总算是能看了。
顾朝阳包着饺子跟江云卿八卦着单位的一些事情:“现在都在说恢复高考的事情,还说有些教育专家已经被请到京市开会,就是落实这件事。”
江云卿都觉得好奇:“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啊?”
顾朝阳不意外:“肯定有谁家的亲戚正好是教育口子上的人,然后这么传出来的,反正你准备高考就对了,现在很多人都开始准备了,听说知青点那边全部在借书,市里书店的书都没了。”
江云卿有些开心:“那真是太好了,对了,肖燕属于哪个知青点?” 说这话时,声音很小,防止被外人听了去。
顾朝阳也不清楚:“回头我去问问,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江云卿眯眼笑着:“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这叫为民除害,不能让什么人都混进高的队伍,更不能让什么人都上大学,以后成为建设祖国的蛀虫,对吧?”
顾朝阳连连点头:“对,非常对,就是这样的。”
姑嫂俩说完,扑哧笑起来。
饺子煮好,江云卿苏了五个出来给山子晾着,也不知道小孩子的饭量,想着怎么也能是七八个?
先吃五个再说。
结果山子一上午嘴就没闲着,江云卿一会儿给喂给饼干,一会儿给一块桃酥,要不就是冲碗奶粉,还吃了苹果和一个桃子,到吃饺子时,吃了三个就嚷着肚子饱了。
江云卿还觉得奇怪:“这孩子饭量不行啊,都三岁多了,才吃三个饺子,难怪长得这么瘦呢。”
顾朝阳也觉得孩子饭量小,看着山子:“山子,饺子好不好吃?”
山子点头:“好吃。”
顾朝阳指着饺子:“那再吃两个啊?”
山子摸着鼓鼓的肚子:“吃饱饱了,再吃就爆炸了。”
他在阿姨家一天,吃了很多在家都吃不到的好吃的,要不是肚子撑得难受,他还想吃。
顾朝阳想了想问江云卿:“是不是上午吃别的了?”
江云卿觉得都是零食,把给孩子吃东西说了一遍,顾朝阳都觉得撑得慌:“家里的酵母片给他两片,回头再不消化了。”
两个没经验的,又赶紧找酵母片出来,给山子吃了两个。
顾朝阳想想都觉得好笑:“你说你都要当妈了,竟然啥经验都没有,回头我大侄子被你喂得撑着也不知道。”
江云卿笑着拧装酵母片的瓶子,突然一下,感觉心脏窒息地疼,像是岔气一样,疼得手里的瓶子差点儿掉下去。
赶紧伸手抓着顾朝阳,拧着眉头小心呼吸。
顾朝阳吓一跳,紧张地扶着江云卿:“嫂子咋了,肚子疼吗?”
她看江云卿表情痛苦,第一反应就是肚子里孩子不会有事吧?
江云卿缓了一下,深深吐了一口气,心口那股窒息的疼,才消失不见,有些奇怪,她心脏很好,没有毛病。
而且刚才的疼,也不像是心绞痛,怎么会突然疼呢?
顾朝阳见江云卿又直身子,眼泪都要吓出来了:“是不是肚子疼?我去喊医生。”
江云卿摇头:“不是肚子疼,是心脏突然特别疼了一下,没事没事,孩子没事,可能是有点儿缺血性疼。”
顾朝阳见江云卿脸色缓过来,也松了一口气:“我都要吓死了,你赶紧坐下休息,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点水。”
江云卿摇头摸着心口,去小床边坐下:“没事,缓缓就好了,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这么疼呢?”
然后想了一圈,抓着江云卿:“会不会是你大哥出事了?我们去打个电话。”
越想就越心慌,拉着顾朝阳就要去打电话,因为这种突然而来的疼痛,让她惶恐和不安。
她很迷信地觉得,这就是最亲爱的人遇到意外,而给她传达的信号。
顾朝阳赶紧点头:“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嫂子,你先不要着急,我大哥肯定不会有事,可能就是你早上干活太多累着了,我们走慢点不要着急。”
两人什么也没带,把门一锁,顾朝阳背着山子,一起去镇上邮局打电话。
到镇上,邮局也刚上班。
顾朝阳放下山子,过去拨通电话,转接到了顾家,然后递给江云卿,让她接。
电话是钟文清接的,刚喂了一声,江云卿就迫不及待地问:“妈,时淼在吗、ss”
钟文清听江云卿语气着急,看着刚进门不久的时淼赶紧应着:“在的,在的,我让他接电话。”
随即喊着时淼过来接电话。
江云卿听到时淼在,心里的石头突然落地,却忍不住红了眼,等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喂,眼泪就绷不住地掉下来了,带着哭腔:“顾长锁,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时淼没想到竟然是江云卿的电话,听到她的哭声,手都有些握不住话筒:“安惢?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江云卿边擦着眼泪边哭着:“我没事,就是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感觉情绪格外的脆弱,听见他的声音就想哭。
时淼没办法回答,事情比他们想的棘手,所以回家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安惢,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是不是钱不够花?别哭……”
哭得他心乱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恨不得放下电话就回家。
第207章反击要靠脑子
江云卿也不是不懂事,吸了吸鼻子:“好,我在家等你,你要快点啊,还有你要小心点,不要受伤了。”
时淼嗯了一声,刚想开口,江云卿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云卿瞪眼听着忙音,然后问邮局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断了?对方也不清楚,又拨了半天也打不过去。
一算电话费还要十块钱!
江云卿肉疼,一共都没说几句话,竟然还要十块钱!这不是抢钱吗?难怪现在没人打电话呢,谁打得起?
边抹着眼泪边掏出十块钱付钱。
从邮局出来,还红着眼,不打电话没听见时淼的声音,还没那么想,现在听见声音就更想了,甚至一分钟都不能等的那种感觉。
顾朝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大哥不是好好的,这下你也放心了,像他们出门办事,回家晚一些也正常,很多事情也不是在他们控制范围内的。”
江云卿擦着眼泪,又看着电话收费单子,嘟囔着:“什么电话,怎么这么贵啊,竟然要十块钱。”
顾朝阳给她解释:“你后来不是还拨了几次,只要有人说话就要钱的,一次一块。”
江云卿惊愕的看着顾朝阳:“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这个也要一块钱?”
她还不死心让打了五六次。
顾朝阳点头:“只要总机有人说话,就收钱,我看你着急跟我大哥联系,就不忍心告诉你。”
江云卿瞪眼看着电话单上写的次数,心又开始痛了,终于知道什么叫一字千金了。
小心翼翼的叠好收据:“这也太贵了,一个月伙食费都要进去了。”
顾朝阳跟霸道总裁一样,胳膊搭在江云卿肩膀上:“你开心就好,钱都是小意思。”
江云卿直摇头:“不行不行,太贵了,以后坚决不能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在那边怎么样呢。”
想想后来,电话想打多长时间就打多长时间,对对方的行踪了如指掌,多好啊。
又突然想到,既然不是时淼出事,那刚才突然心脏疼,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的爸妈或者大哥出事了?
想着心情又惆怅起来,担心他们,却根本联系不到他们。
顾朝阳见江云卿心情不好,挽着她的胳膊:“走,我请你吃好吃的去,听说有个地方卖凉粉,我们去吃啊。”
一手挽着江云卿,一手牵着山子,在镇子上转了一圈。
也没找到卖凉粉的,最后倒是遇见个蹦爆米花的,又兴冲冲蹦了一面袋爆米花回去。
山子的小口袋塞的满满的,一路开心的跟着江云卿和顾朝阳回家,一边不停的往嘴里塞爆米花。
顾朝阳看着乐:“好了,我看这孩子晚上也不用吃饭了。”
……
时淼那边挂了江云卿的电话,心里开始跟猫抓一样难受,感觉江云卿不是一个爱哭的姑娘,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又给钟志国打了个电话,钟志国很肯定的说江云卿很好,最近一直挺好的,才半信半疑的挂了电话。
钟文清也是担心:“是安惢的电话?安惢在那边怎么样了?早知道你就该把她也带来,这样就不会联系都这么难。她在家肯定惦记着你呢。”
时淼拧着眉头没说话,这边事情比他想的要复杂,现在虽然胡世良和胡耀宗已经暴露,但藏在背后的人却非常狡猾。
只知道和他们联系的是一个叫麦克的外国人,只是这个外国人在国内的身份还有些复杂,是一个很久就来国内的专家。
看着也是一心一意帮着国内发展,谁知道背后还藏着这样的身份。
而麦克后面的头领人物一直不肯露面,时淼和陆长风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收网,反而惊动了背后的头领,以后想抓就不容易了。
所以想着不如让胡世良他们的计谋得逞,先把时淼交给麦克,然后骗对方露面,这样就可以一举抓下。
偏偏在这个时候,胡世良和胡耀宗消停了,肯定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时淼无奈,只能再回顾家,等待机会。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
时淼从来是最有耐心等猎物出现的好猎人,接了江云卿的电话后,却有些着急了,起身决定去找陆长风,应该调整计划,为什么要等对方行动,而不主动出击呢?
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家,亲眼看着江云卿好着,他才能放心。
……
和江云卿想的一样,恢复高考的正式批文应该到十月才能下来,但现在已经到处都传开,今年会恢复高考,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特别很多想回城的知青,更是忙着看书,通过高考回城。
江云卿不着急,有时淼和顾南光两人承诺,那就等于上了双保险,谁不能参加高考,她也可以。
现在她就盯着肖燕,看她是想从知青点要名额,还是想从卫生院要名额。
卫生院的名额,说白了也是二所给的,到时候二所要是给名额,她也写举报信!
但要是知青点给名额,就让那些知青把肖燕活吞了,为了回城,谁会善良,更不可能把名额让给她。
本来想着不去上班,可是为了盯着肖燕,只好去上班,而王文刚还没找到合适看孩子的人选。
江云卿就只能带着山子一起去卫生院,边上班边看着山子,顺便还能盯着肖燕。
可能是上次警告后,肖燕看见江云卿更低调了,只要有空就拿着书本在看,看来考大学的决心很大。
江云卿就冷眼看着,看吧努力吧,越努力越在意,到时候失去了才会越痛苦越难过。
也看见肖燕在刻意讨好陈院长,没事就给陈院长办公室倒茶,拎着陈院长办公室暖壶去打开水。
舔狗嘴脸一览无余。
江云卿知道,肖燕这是想从这边找突破口,想了想,还是要从知青点找突破口,这件事,她不方便出面,但是顾朝阳可以。
下班后,跟顾朝阳嘀嘀咕咕一番耳语,顾朝阳都佩服起这个嫂子来,坏主意怎么就那么多呢?
第208章会不会出事
没有两天,知青点就传来了消息,肖燕从卫生院找关系,准备参加高考,从这边走名额。
知青点的人谁不眼红?
都是同一批知青下来,当初也就是肖燕会说,还会打针,所以有机会进修学习,然后去卫生院当了赤脚医生,比他们在村里当知青清闲很多。
现在要恢复高考了,肖燕竟然能从卫生院走名额,那对他们这些知青多不公平?
他们很清楚,就算恢复高考,也不可能这么多人全部都能去,肯定会有名额,只是多和少的,所以现在私下都忙着和支书搞好关系,争取到时候能拿到名额。
听到肖燕在卫生院竞争少,拿到名额的几率很大,都眼红得要死。
有嫉妒的,就有心里觉得不公平想要举报的。
没多久,就有人跟支书和陈院长举报,肖燕作风不正派,曾经跟大队计分员有过不清楚的关系。
陈院长看了后,还是挺重视,找肖燕过去谈话,毕竟男女不正当关系,在这个时候是大忌,要是放在早些年,都会拉去游街的。
肖燕看完举报信,吓得脸都白了:“陈院长,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和这个计分员关系不清楚。”
陈院长也无奈:“上面写很清楚,你什么时候和计分员私下有过接触,孤男寡女你们去山上干什么?这个不能不让人多想,还有那么多人看见。”
肖燕瞬间说不出话来,她还在知青点时,确实为了让计分员给她多记点工分,冲对她有意思的计分员耍手段。
约他出去聊天,在言语上勾着对方,却从来没让对方得逞过。
就吊着对方,计分员也是憨憨的老实人,又做梦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结果给肖燕没少偷偷摸摸计工分。
最后连人家的手都没有摸到。
所以,这举报信不算无中生有,这就让肖燕很害怕,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以后还能考大学吗?
陈院长见肖燕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举报信说的是真的,语重心长地说道:“肖燕,你在工作中表现虽然不是最优秀的,但也算勤勤恳恳,可是出现这样的情况总是不好,对你以后也是有影响。”
听到对她以后有影响,肖燕心里一惊,赶紧摇头否认:“不是的,我和计分员没任何关系。”
说着都要哭出来:“陈院长,这是有人冤枉我,我是跟计分员去了几次后山,但是我们都是谈思想和工作,还有学习心得,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情。”
陈院长已经没心情再和肖燕讨论这个:“你的问题我会保留意见,这件事现在还闹得不算大,你以后注意吧。”
毕竟肖燕不是正式编制,说难听点,要是她太过分,随时可以辞退她,让她回知青点。
肖燕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敢在陈院长面前在哭诉。
脸色很难看地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回到办公室看着江云卿和山子坐在办公桌前吃鸡蛋糕,突然怀疑,会不会是江云卿举报了她?
最后又觉得不可能,江云卿怎么可能知道她和计分员的事情?
最大可能就是知青点那帮人,现在肯定很多人知道要恢复高考的事情,所以都想着使劲,暗中嫉妒她的人肯定也不少。
这么一想,就完全能想得通,肯定是知青点那帮知青在暗中嫉妒她,所以才会现在就开始整她。
江云卿边吃着点心,边看着肖燕坐下对面,跟板凳上有刺一样,一会儿工夫就换了好几个姿势。
中午刚下班,肖燕就收拾着东西离开,去跟陈院长请了假。
江云卿觉得这样还不行,毕竟恢复高考的通知还没有下来,哪里都会有变动,也随时可能会有转机,所以不能给肖燕翻身的机会。
所以还要更狠才行,让肖燕彻底爬不起来。
牵着山子往家走,小家伙跟了江云卿两天,虽然心里想妈妈,却不敢在这个阿姨跟前哭着要妈妈,还有就是白天的时候,跟着阿姨可以吃到很多以前吃不到的零食。
阿姨闲了还会给他讲故事,虽然江云卿将故事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山子却听得很开心,也顾不上想妈妈。
所以,小孩子有奶就是娘,这话一点也不假。
两人到家,江云卿让山子自己玩,她准备做饭,边择菜还边想着,怎么能让肖燕赶紧再栽个大跟头。
想着想着眼睛一亮,把肖燕从卫生院赶出去,让她回到知青点,她就不要想考大学。
至于怎么赶,江云卿还要好好合计一下,反正是坏人,就不讲武德。
正想着时,心口猛地剧痛起来,像有尖刀戳在心里,还翻转一圈,疼得让她差点儿从凳子上掉下去。
疼得身体痉挛,团成一团。
顾朝阳正好进门,看着江云卿像个虾米一样坐在凳子上,身体一直在抖着,下一秒就要摔过去,吓得扔了手里的饭盒跑过去扶着江云卿:“嫂子,嫂子,你哪儿不舒服?”
江云卿疼得根本说不出话,五官全皱在一起。
是两三分钟后,那股疼痛才缓缓消失,江云卿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扶我去床上躺一会。”
心里也想不明白,明明没有心脏问题,为什么总是有这种预警的疼痛?
不行去市里看看?
顾朝阳也担心得不行:“嫂子,不行我们明天就去市里,你这样也太吓人了。”
说话声音都忍不住发抖,刚才的江云卿真是吓到她了。
江云卿呼了口气:“没事,我先躺一会儿,等明天早上起来再说,要是好好的去市里也查不出问题,只有犯病的时候才能检查出来。”
顾朝阳担心:“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啥时候犯病啊,这样再来一次,我都要吓死了。”
江云卿抚着心口,还是有些迷信地认为,她的心脏没有问题,是不是时淼或者爸爸妈妈出事了?
这些都不敢深想,越想越害怕……
第209章新人
江云卿不敢深想,毕竟梦里哥哥重伤不醒,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是不是和梦里一样?
如果是这样,哥哥也很有可能出意外走了啊?
越想越害怕,如果哥哥也没了,留下原主祸害爸妈,爸爸和妈妈怎么能承受得住?
顾朝阳见江云卿眼尾一点点漫上腥红,抚着她的后背:“嫂子,肯定没事的,会不会因为怀孕,所以才难受的?不管了,我们明天去市里看看。”
安慰了江云卿一会儿,让她躺着休息,她去做饭。
正炒菜时,王文刚领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过来,长得面黄肌瘦,身上衣服到处都是补丁。
顾朝阳有些好奇地看着王文刚把人领进院子,琢磨着这应该是给山子找的保姆。
王文刚还拎了一兜苹果,非常不好意思地跟顾朝阳说道:“嫂子呢?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我找了个人照顾山子,这是田秀。”
田秀拘谨地捏着衣角,跟顾朝阳点头,笑容都带着怯怯的。
顾朝阳就更好奇了:“王大哥从哪儿找的人?”
王文刚觉得挺巧的:“我这两天一直在找,都没找到合适的,今天去镇子上办事,正好看见田秀在街上讨饭,所以就问她愿不愿意帮着看孩子,我给她工钱。”
顾朝阳也没多想:“哦,那可要问清楚是哪里的,看孩子可不能马虎了。”
田秀赶紧摆手解释:“我是北洼过来逃荒过来的,我不是坏人,我进过扫盲班,我认识字的。”
顾朝阳倒是知道北洼,离这边两百多公里远,是在深山里了,常年靠天吃饭,去年干旱收成非常不好,听说是偷着跑出去不少人。
所以还是劝王文刚谨慎点:“王大哥,你们自己看,我觉得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
毕竟田秀现在都属于盲流,如果被发现是会被抓起来的。
王文刚已经太着急了,这些天白天都是江云卿帮着带孩子,而江云卿也怀着孕,他怕山子太调皮撞到江云卿,那后果就没办法想。
所以有个合适的人,根本不想那么多,盘问后,见田秀虽然面黄肌瘦,眼神却很清澈,不像是藏奸的人,所以决定带回来试用一下。
江云卿在屋里不小心睡着了,完全不知道王文刚带了个保姆回来,把山子带走了,一觉醒来,顾朝阳已经做好饭,正捧着脸坐在小饭桌前等她。
顾朝阳一看江云卿醒了,赶紧起来:“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还有哪里难受?我做好饭了,你赶紧洗脸吃点。”
边说着边拿着脸盆去接了半盆水回来,照顾着江云卿洗脸洗手,顺便把王文刚找了个保姆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云卿惊讶:“就这么带回来看孩子?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她记得很多新闻报道过,好多孩子丢失,还有虐待孩子,都是保姆干的,还是那种很有名的家政介绍的保姆。
所以,江云卿就很谨慎这个,孩子决不能交到陌生人手里。
顾朝阳耸耸肩:“我看着王文刚挺信任那个田秀的,而那个田秀看着也挺老实。”
江云卿怎么也没想到王文刚请保姆这么草率,还是说现在的人,都纯朴简单,让人值得信赖?
心里好奇的出去转了一圈,就见隔壁院里多了个陌生女人蹲在水龙头前洗衣服,山子就乖乖地站在一旁,扭头看了眼江云卿,小脸就扭回去,专心的看着田秀洗衣服。
江云卿看了几眼,见女人长得确实是老实样,既然王文刚都信任,她也没必要多事,转身回屋。
顾朝阳给江云卿苏饭:“你看见了吧?是不是长得挺老实的?如果真是逃荒过来,问题也不大,王文刚给她准备个临时户口就行。”
江云卿也没多说:“要是能好好看孩子,那王文刚也算清闲了。”
接下来两天,江云卿观察了一下,田秀对山子确实挺细心,衣服穿得干干净净,院子也收拾得很干净。
晾衣绳上每天早上一起来,就晾满了衣服,挺勤快的一个人。
看来王文刚还误打误撞找对人了,山子明显也很黏着田秀,亦步亦趋地跟着,看见江云卿会笑,却不会过去找他,因为爸爸说不能去打扰阿姨,他就不敢过去。
心里馋阿姨家的好吃的。
江云卿也乐得清闲,看孩子真是太累心了。
这两天肖燕一直在请假,也不知道去哪儿找关系,让江云卿都好奇,这个时候,肖燕会求助谁呢?
肖燕这两天一直在知青点,跟大家同吃同住同劳动,还带着回忆当初一起来时,大家一起抱团取暖的场景。
就是想跟大家搞好关系,回头不要在考大学上对她使坏。
其中有个女知青好奇地问肖燕:“都说要恢复高考了,你在医院接触的人多,有没有听到消息?是不是真的啊。”
肖燕赶紧摆手:“没有,我怎么不知道要高考了?是不是又是谣言,我记得前两年不就传过这个谣言?我反正是不信的,我现在就想着在卫生院先踏踏实实的干,将来有一天能回城了,也好安排工作。你们也做好这个准备,我觉得让我们回城比考大学还靠谱呢。”
有的知青听了觉得有道理,有的就觉得肖燕藏着心眼,毕竟当初来到这里,她就能先跟支书和计分员搞好关系,干着最轻的活,却拿着和大家差不多的工分。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卫生院招人,又偷偷学了打针,很顺利进了卫生院。
她做这些从来都是瞒着大家,所以要是真恢复高考,她肯定也不会说。
肖燕一顿花言巧语哄着大家,又拎着两瓶大曲酒去村支书家。
村支书一家人正准备吃午饭,见肖燕拎着东西过来,很客气地招呼她坐。
支书媳妇月莲看着肖燕在卫生院待得皮肤白嫩,身材苗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村支书等肖燕坐下,卷着烟卷看着她:“肖同志过来有事?”
肖燕笑着:“没有,就是回来看看你们,之前工作忙也没空回来,可心里一直记着当初你们对我的帮助。”
话音刚落,支书的傻儿子从屋里跑出来:“新媳妇跑了,新媳妇回来了。”
第210章和肖燕正面冲突
村支书傻儿子憨牛流着口水,就冲肖燕过去,嘴里一直喊着新媳妇。
肖燕压着心里的嫌弃,往一旁挪了挪,笑着跟月莲说道:“憨牛现在好像懂事不少,还知道新媳妇了。”
月莲摇头苦笑:“可不是,都二十三了,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跟着,我看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肖燕说着违心的话:“那可不一定呢,我看憨牛傻人有傻福,将来肯定能找到媳妇,错不了。”
月莲没吱声,只是又看了肖燕几眼。
对肖燕,她是相当没有好感的,恐怕村里多数女人都不喜欢肖燕,这个女人会撒娇,还会说话。
当初在村里时,就跟她家男人还有计分员都走得很近,让不少人在背后说闲话。
后来总算是去了卫生院,她才松口气。
所以,这次肖燕上门,让她心里很警惕,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肖燕原本还想跟村支书好好聊聊,只是他家那个傻儿子一直在旁边流着口水,让她看着就恶心,聊了几句赶紧离开。
她走后,月莲脸瞬间就垮了下去,说自家男人:“你以后少跟她来往,回头再被人传闲话,还有憨牛那个媳妇跑哪儿去了?咱们赶紧找找,要不一百块钱就白花了。”
村支书有些无奈:“去哪儿找?我们那是偷摸买来的人,要是被人知道,咱们都得抓去坐牢,我这个支书还想不想干了?镇上和附近也都找了,也没人看见,恐怕早就跑了,算了算了,回头再给憨牛找个媳妇。”
月莲心疼钱,不停地念叨着:“早知道这样,就先不给钱了,等洞房完了后再给钱,谁知道是不是串通一气骗我们的?保不齐外面都有人接应呢。”
村支书摆手:“这事以后不要说了,要不我这个支书是真的没法干了,你回头看看哪个村里有腿脚不好脑子不好的,跟憨牛提个亲。”
憨牛坐在一旁,指着肖燕刚坐过的板凳:“要这个,要这个媳妇,这个媳妇香。”
村支书敲了憨牛一巴掌:“你还真敢想,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月莲却不吱声,在她心里,就肖燕那个骚货,还配不上自家的傻儿子呢。
……
江云卿就等着肖燕回来,好让她从卫生院滚蛋。
三天后,肖燕终于回来,休息了五天的肖燕,脸色又好看起来,神色轻松,闲着时依旧拿着书本看,有空还去找陈院长汇报思想工作。
把工作态度和学习态度放在第一位,让陈院长都有些改观看法。
江云卿就冷眼旁观着,喜欢表现很好,就怕她不喜欢表现呢,越表现越容易出错。
也可能是天意,没等江云卿出手给肖燕安排绊子,肖燕自己就栽了个大跟头。
医院来了个病人,胃癌晚期,因为胃疼得不能忍受,就找医生给开吗啡。
肖燕接诊,简单问了情况后,二话不说,给病人开了一支吗啡,就去烫注射器,准备给病人打针。
这时候很多镇痛药管控不严,吗啡在卫生院里都有。
江云卿看肖燕拿镊子镊起最粗的一根针,还是提醒了一句:“吗啡要用细针,只能皮下注射,不能肌肉注射。”
虽然她想肖燕赶紧滚蛋,但绝对不会在病人身上做文章。
肖燕不搭理她,依旧坚持拧着最粗的一根注射针,她又不是没注射过,还用江云卿教?
排了针管里的空气,喊着病人去帘子后打针。
江云卿皱眉,还是拦了一下:“你知道吗啡肌肉注射对身体的损害吗?你这样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肖燕冷着脸:“江云卿,不要以为你做了个手术就不得了,该怎么做我很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江云卿防止她推自己,退后一步,呵笑:“行,只要你能负责就行。”
说着也不搭理肖燕,直接去院长办公室。
毕竟是人命,她不可能看着肖燕乱来。
等陈院长赶过来时,肖燕已经给病人打完针,正在埋头写病历,看着陈院长和江云卿一起进来,变了脸色,江云卿怎么这么爱告状?
陈院长当着病人的面也不少说什么,等病人离开后,严肃地看着肖燕:“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吗啡是皮下注射吗?你怎么可以犯如此简单的错?”
肖燕站起来,看了眼江云卿有些不服气:“陈院长,你不知道这个病人,他已经是胃癌晚期,疼起来控制不住的想死,皮下注射对他已经没有作用,所以我才会选择肌肉注射。”
说着还把自己准备的病历给陈院长看:“你看,这是他来咱们卫生院看病的记录,从开始皮下注射,到现在肌肉注射,也是有个过程的,是他实在忍受不了疼痛,我没办法才做了选择。”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不懂,而是我根据病人的需求来的。”
陈院长翻看了下病人病历,脸色铁青:“肖燕,你这是胡闹!你明知道吗啡打多了会上瘾,你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病人开这个药,如果他病情严重,可以选择去市里看病,不是单纯靠吗啡来止痛。”
江云卿都惊讶,没想到肖燕竟然这么大胆,不过也说明卫生院在药品管理上还是有很大的疏漏,很多药品都可以随便开,也没人检查。
肖燕被陈院长的态度吓了一跳:“我也是按照病情开药打针,而且他已经是晚期,除了用这个止疼,根本没有治好的希望,所以他怎么舍得去市里医院看病。”
陈院长感觉跟肖燕有些说不清:“如果出了事情,你根本负不起这个责任。”
说完摔下病历,怒冲冲离开,决定要好好改革一下院里的监管制度,很多药品,必须他签字才能拿来用。
肖燕气的满脸通红,依旧不觉得自己错了,冷眼看着对面的江云卿:“这样你就满意了?江云卿,你不要太过分!”
江云卿冷呵:“我只是不想病人承受更多的痛苦,你确定刚那个病人不是吗啡瘾犯了?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你觉得你是在救人?你明明就是在害人。”
肖燕愣了一下,脸色一下阴沉起来,看江云卿的眼神都带着阴毒……
第211章江云卿早就做好准备
肖燕这一刻想了很多,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她是不是就不能考大学了?
还有江云卿肯定会咬着她不放!
眼神凶狠的瞪眼看着江云卿,恨不得用眼神将江云卿生吞活剥了。
江云卿站了起来,后退一步保证自己安全后,才冷眼看着肖燕。
和肖燕的正面冲突肯定少不了,既然她想找事,那就来吧!
肖燕一米六的身高,在一米六八的江云卿面前,气势就显得要弱很多,更看不得江云卿一脸淡然的表情,感觉就是一种嘲讽。
越想心里越气,凭什么现在风头都是江云卿的,时淼对她上了心,连家属院以前那些和她吵过架的女人,也开始说她的好话。
肖燕心里不服,瞪着江云卿:“你不要得意,你现在不就仗着怀孕?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还有你以前那些烂事,真当就没人知道?”
话没说完,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江云卿眼底怒意升腾,不等肖燕反应过来,第二巴掌也甩了过去,竟敢诅咒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忍了。
肖燕被两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愤怒地看着江云卿:“江云卿!我跟你拼了……”
说着跟疯子一样扑向江云卿,被江云卿抬脚踹了过去,直接踹在腹部。
顾及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敢太使劲,就这样,也让肖燕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下地上。
肖燕不服气,也受不了这份屈辱,爬起来要继续扑向江云卿,她就不信她还打不过一个孕妇!
这可是江云卿自找的!
肖燕爬起来就专挑江云卿的肚子奔去,心思歹毒地想一定要弄掉她的孩子,看她还怎么嚣张。
扑到江云卿跟前时,才发现江云卿握着一把匕首顶在腹部,刀尖冲着她。
肖燕愣了一下,生生停住了脚步,又后退,她怎么也想不到,江云卿随身还带着匕首!
江云卿冷笑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嗜血的光:“你来啊,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头厉害,还是刀尖更厉害。”
肖燕瞪着江云卿:“你就是个疯子!”
江云卿举了举刀子:“没办法,总有小人在身边,我肯定要防备着,肖燕,你也给我记住了,你不要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孩子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舍着这条命不要,我也会弄死你!不信你就试试!”
肖燕怎么可能不怕死!看江云卿的语气和神态,她气焰突然就消失,小声骂着:“疯子,你真是一个疯子!”
江云卿不理她,淡定地把匕首收好,放在桌上,然后坐下。
她和肖燕,迟早都会面对面的发生口角,所以江云卿一直准备着,一是防止肖燕,还有就是上下班路上,万一遇见个坏人,她也可以防身。
现在肚里有小萝卜头,自然是要小心又小心。
下午,顾朝阳来找江云卿下班,第一句话就是:“你今天心脏有没有难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上班都胆战心惊的,生怕江云卿哪里不舒服,身边又没人,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江云卿摇头:“没有,都挺好的。”
顾朝阳这才放心,转身就看见肖燕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活像是谁欠了她钱不还一样。
跟着江云卿出去,才好奇地问道:“肖燕是怎么了?一张脸那么难看。”
江云卿把下午和肖燕两人的争端简单地说了一遍,又给顾朝阳说了肌肉注射吗啡的危害。
顾朝阳听完直瞪眼:“她这不是跟纵容人吸毒一样?那就算是个癌症病人,也不能这么干吧?”
江云卿点头:“对,她这样反而会加速病人的死亡,虽然晚期病人十分痛苦,但是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作为医生,就要尊重每一个生命。
顾朝阳很生气:“你刚才在办公室怎么不跟我说,不行,我要找她算账去。”
说着转身朝办公室跑去,江云卿喊都没喊住。
顾朝阳想想肖燕竟然敢拿她侄子的生命威胁江云卿,心里的怒火就烧个不停。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不能肖燕回头,冲过去揪着她的头发就是一顿打。
边打边骂着:“平时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会惯着你?竟然敢诅咒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你配当医生吗!=”
顾朝阳从小就是个皮猴子,翻墙打架不在话下,后来又去当了几年兵,还练了格斗术,打肖燕就跟捏小鸡仔一样。
直接踹的肖燕躺在地上,抱着脑袋蜷着身体不敢还手。
本文内容由 @明溦 发布部内容来源于互联网。如有侵权请联系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