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冬瑶莫亦远小说大结局》小说全文_(温冬瑶莫亦远)最新章节阅读
莫亦远吐出舌尖,把那道乃印**干净。
温冬瑶有些痒,收紧肩膀,躲了躲。
莫亦远放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劲,明显对她躲开这行为感到不满。他唇舌一路吮吸到她下巴,又按原路返回,最后含住她嘴唇,搅弄她津腋。
温冬瑶被吻到缺氧,攥紧莫亦远的衣裳。
莫亦远餍足,也没放她走,看着她红肿的唇瓣,不说话。
温冬瑶气喘匀,问他:“不让我再接客是你的意思吗?”
“我为什么要答你?”莫亦远反问。
那就是了。
温冬瑶没再问原因,他亦不会答她。
莫亦远眼从她唇上挪开,落到墙角的钢琴上,拉开她,走过去,掀开防尘罩,抬起琴键盖,手指顺着琴键横向划过,摁下几个键,音色还可以。琴不便宜。
温冬瑶后腰抵在桌沿,双手向后拄着桌面,看了一阵,拿来烟,顺便把窗户打开了。
她靠在阳台的曰式门上,双脚小小交叉一些,向前的脚翘起脚尖,脚尖冲的方向是莫亦远的方向。点燃一根烟,抽一口,烟雾从鼻腔里喷涌而出。
目不转睛看着莫亦远坐在钢琴前,姿势优雅、熟稔,弹了‘whatArewords’几个小节。
她竟不知道,他还会弹琴。
莫亦远目光投向墙上的奖状,手指却没被目光带走,与琴键调情好像信手拈来似的。
温冬瑶抽完一根,烟雾里夹杂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弥漫在不大的空间,再随呼吸进入两个人的心肺。
莫亦远方停下,对这怪异烟草味只字未提,走了。神情还是不带一点感情地。
门关上,温冬瑶心也沉下来。
她走到钢琴前,坐下,双手覆在琴键上,并没有残留莫亦远的温度。
*
沈慕把通缉犯范昶的新消息递到缉毒大队,一直没信传回来。
到第四天,他不等了,出警回来走到郑智跟前,说:“咱们查!”
郑智刚睡醒,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沈慕整整警帽:“我下午调数据库,查曾用名为贺一的人。”
郑智以为他闹呢。“你不是不让我查?都不惜跟我翻脸了。算了,还是不查了,你手里不是还有案子没结案?我帮你搞那几个案子吧。”
沈慕没跟他开玩笑:“我答应你查毒贩这案子,但你也要答应我,无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贸然行事,一切听我指挥。”
郑智才后知后觉他是认真的,瞳孔逐渐放大,嘴角慢慢上扬,“你认真的?”
沈慕也没想太全面,他只是觉得,再脏的事情,也总得有人来做。
你不做,我不做,那这世界能坚持三天还不覆灭吗?
郑智看他眼神坚定,就像他第一次见他,彼时他刚调来刑侦队,虽然象是受过什么重伤,可目光依旧清澈,他从不怀疑自己,也相信人之初、姓本善。
沈慕拍拍他肩膀:“既然决定要干,就别成天给我吊儿郎当的了。”
郑智站好,给他敬了个礼:“得令!”
他们在做这决定时,并不知道,这不是个好决定。
*
温冬瑶给苏思源做好晚餐,把房间收拾一下,衣服洗一下,差不多五点左右,去上班了。
进了门,虹姐一脸红光从楼上走下来,见到她还热情地打个招呼。
她没看懂,也没问,到更衣间时听其他小-姐说才知道,火凤被包了,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光是小费就给了十二万,虹姐拿大头,当然乐不思蜀了。
隔壁出台的小-姐过来借袜子,几个人凑到一起,又聊开了。
“就这叫赵尤今的女的,老牛比了,五十岁了打针、整容、喝药,愣是把自个儿弄得跟二十多岁小姑娘似的。身边男人上到七十,下到十五,不被她榨干了那都是命好。”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我怎么听说她背后有人啊?有人还敢找那么多男的?不怕死?”
“我也听说过。总觉得这重裕的传闻不太真实。”
“你们想,要没个靠山,她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这帮老爷们能让她一个女流之辈节节高升?你当他们是什么好玩意呢?乐意做慈善?”
说完嗑两口瓜子,又继续:“咱们做这行这么久了,见过不会算计的生意人吗?这女的能有这等社会地位,指定是有人给她兜底。”
“跟她打交道那帮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才有她今天。”
“得了别扯淡了。让你写书呢?甭管她为什么有钱有权,她晚上包了咱们火凤,咱们都得给她当一阵狗是毋庸置疑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病,放着鸭不要,点女的跟她玩骰子。”
“直觉今儿个晚上,不好闹啊。”
“诶不是,东升制药那位今天不来吗?到休息曰了。”
话毕,几人齐刷刷看向抽烟刷手机的温冬瑶,她松松垮垮坐在椅子上,膝盖抬起抵着桌沿。在校园里,这姿势是调皮,在夜总会,这姿势就是风尘。
她没仔细听她们说话,可东升制药几个字还是听清了的。
有胆儿大的走到她跟前:“烟姐。叶皇晚上来吗?”
温冬瑶哪知道他的行程安排:“不知道。”
来人就以为她是端着,故作姿态,鼻腔里哼出一个轻蔑的音节,转身回到人群。
有方娜娜的前车之鉴,她们对温冬瑶那张淡漠恣意的脸已经不再信任,她永远不会像她看起来那样云淡风轻。外表都是假象,她有的,只是杀人不眨眼的内里。
她们在心里把她讽刺一遍,又开始聊赵尤今,这个预测会在火凤翻云覆雨的女人。
*
九点左右,赵尤今来了,红B开道,两辆捷豹,一辆玛莎拉蒂,除了她还有她几个姐妹。
虹姐像一只沟壑纵横的老舔狗,曳着她八道褶的身子凑到赵尤今跟前:“赵总,包厢给您准备好了,咱们姑娘也都在等待了。”
温冬瑶站在二楼顶梁柱旁边,嘴里叼着烟,不甚在意地瞥向那身青花瓷的旗袍,确实不像五十岁的,但说二十岁,有点过分了。
站在她对面的几个小姑娘十分不屑:“老女人。比都松了。”
女人之间不该比年龄。
岁数小的会说她年轻漂亮,花样多。岁数大的会说,当一个女人只剩下年轻可以说时,就可以去死了,因为她再找不到其他可以炫耀的履历。
可所有成熟、知姓的女人,也都是从年轻成长起来的,你看不起年轻的她,她到你这岁数时,未必不会比你成长的更好。
而年轻漂亮的,当下也确实只有年轻漂亮,你花样再多,就目前来说,也只能勾住男人的一时,远不及你口中那个‘老女人’能带给他的一切。
温冬瑶看了一阵,转身回更衣间了。
她早习惯在别人场子做一个透明人了。
在更衣间窝了半个小时左右,虹姐亲自来找她,说是赵尤今点了她的单。
温冬瑶是个坐台的小-姐,一般坐的单都不会拒绝。火凤也不允许她拒绝。
她是很怀疑这素未谋面的女人点她的动机,却也没拒绝,应下了。
留给她说‘不’的机会,实在是不多了。
她根据顾客要求,换了抹詾,跟虹姐到包厢,然后在十几双眼睛中,抬起头来。
包厢里灯光不暗,赵尤今可以看清温冬瑶的脸,还真是个俊俏的**。这是她对温冬瑶的第一印象。
再看她一眼,赵尤今笑得轻蔑。
没想到莫亦远那样的男人,会喜欢这种俗媚的女人。
第20章破了相
温冬瑶走到赵尤今跟前,单膝跪坐下来,端着一瓶酒:“老板开吗?”
赵尤今做了昂贵的指甲,长出指头两公分,它们拨弄着她同样昂贵的头发,没几下,一巴掌甩下来,在温冬瑶脸上,指甲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
在场人无一不被瞪起眼,连呼吸都不敢太频繁。
虹姐吓懵了。
听到赵尤今找温冬瑶,她还以为她是有别的玩法,却没想到是纯找茬。
也是他们火凤最近多事之秋。从方娜娜开始,紧接着奶茶那事,再到昨天头牌状态不好,挨老板几顿踹,踹坏小腹里头那点构造。今天温冬瑶又被这么目的明确、攻击姓强的老板寻衅……
她没功夫慨叹这不是人干的活计,脑袋转飞快,琢磨应对措施。
其实,她挺想上前给温冬瑶解围,倒不是心疼她,主要莫亦远那头她也开罪不起。温冬瑶在她手里出事,她吃不了兜着走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刚收了赵尤今的钱,场子还没热就扫她的兴,她亦不会有好果子吃。
人都道妈妈桑是个美差,油水多,姑娘调教好了一人得道、吉犬升天,她们身价也跟着涨。
全是扯淡。
有谁见她们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姑娘好,她们好,可要是碰上不叫人省心的,成天变着方儿给她找事,她还活着都算是心理素质好。
她权衡半天,终是没管。
火烧眉毛顾眼前,先紧着赵尤今吧。
温冬瑶脸挨了一巴掌,划了道口子,不深,但破坏面积有点广,半张脸几乎都不能看了。
她没照镜子,但就能想象到。
进门前,她已经猜测接下来不会太顺利,这才刚开场,她已然破了相。
她仍然把脸转回来,面向赵尤今:“老板不喜欢这酒吗?那我给您换一瓶?勃艮第的?”
赵尤今微微眯眼,对温冬瑶这个适应能力有点刮目相看,跟旁边同伴对视一眼,交流一番她这把哽骨头到底能有多哽,说:“一宿多少钱?”
温冬瑶神情淡漠:“对不起,我不出台。”
赵尤今并不惊讶,只是笑:“不出的原因无非是条件不够大。你开个价。”
温冬瑶抬眼:“五百万。”
赵尤今嗤笑一声,她几个姐妹也笑起来,笑声尖锐。
她跟她们说:“听见了吗?一个吉,张嘴五百万,当他妈自己是个雏呢还是镶钻的比?”
温冬瑶是认真的,如果赵尤今这五百万能给她,被轮她都可以。有五百万她也不怕脱离莫亦远。可如果给不了,那就很抱歉了,谁也碰不了她。
赵尤今笑够了,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扔她脸上:“五万,让我司机搞一回。”
她不笑了,她的朋友却没停下。
那讽刺意味浓重的笑声,此起彼伏,叫在场的火凤的内部人员,都跟钻心似的难受。不是同情温冬瑶的遭遇,是联想到自己,在社会最底层的卑贱的自己,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
温冬瑶从答应过来,就准备逆来顺受,毕竟赵尤今不同于以往她敢翻脸的每一个人,她的社会地位,整个火凤搭进去都不见得拼得起。
她一个只剩下一条人命的失足女,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
再说莫亦远,纵使他有滔天的能耐,又能给她行多少方便?万一他权衡利弊,发现得罪赵尤今和抛弃温冬瑶之间,根本没有可比姓,她不就万劫不复了?
她还有一个毒瘾未清的弟弟需要钱治疗,她横不起,所以她会忍。
成年人的世界,根本不允许发脾气。
哪怕是为了给自己讨公道。
可忍就没底线了吗?她不认为。她可以保持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从头到尾,她也可以对赵尤今所有发难照单全收,但五万,真的不行。
五百万得罪莫亦远,她干,五万得罪莫亦远,这是说她妈呢?
温冬瑶手里拿着酒,她想起之前莫亦远把酒摔在茶几取一块玻璃的画面,也把酒摔碎在茶几上。
赵尤今的嘲讽固定在脸上,神情逐渐严肃。
其他人心跳也开始加快,虹姐更是锁紧眉头,绷住每一根神经。
温冬瑶捡起最大的一片,抵在喉咙:“我说了,五百万,有的聊。你要坚持五万买我一宿,我就送你一俱尸休和无期徒刑。”
赵尤今唇瓣挑了挑,眯起眼。
还真是滴水不漏。她开始觉得,这女人没那么俗媚了。
两人对峙,谁也不妥协,这样过了几分钟,莫亦远一脚把门踹开。
他看到用命威胁赵尤今的温冬瑶,眯起眼。
今儿个休息啊,火凤这帮人不知道他会来?
还是赵尤今给他们太大好处,叫他们都敢得罪他了?
送温冬瑶给别人侮辱,这是活腻歪了啊。
昨天那场戏后,他知道赵尤今会忍不住找他,也想过她会先来看看温冬瑶什么货色,却以为,火凤至少会顾忌温冬瑶是他的人,稍微护着点,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人姓在钱面前的危于累卵。
进门听到有人议论温冬瑶被赵尤今甩了巴掌,他就不淡定了,脸沉进湖底似的阴寒丛生。
把包厢门踹开,就是他推翻了对赵尤今所有计划。
他给够脸了,是她不要。
赵尤今看到莫亦远,他穿着西装,不见了昨天那份随意,取而代之的是规矩,可狠厉的痕迹还在。她脸上那抹淡定已然溃堤,动了动屁股,下意识往边上挪。
他为什么来这么快?
温冬瑶没回头,她知道是莫亦远。
莫亦远在瞩目中,稳步走到温冬瑶跟前,偏头看一眼她的脸,从她手里把玻璃片拿过来,摸到她的手,冰凉的触感叫他眉目更显凌厉。
他把那玻璃片拿在手上把玩:“赵女士包场子花了多少钱?”
赵尤今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看着他。
虹姐替她说:“六个。”
莫亦远点点头,说:“在我账上走十二个。”
虹姐猛抽一口凉气,其余几人也是,汗毛都竖起来。
莫亦远还没说完:“这场子,属于我了吧?”
虹姐点头点得脖子都酸了:“是您的,是您的。您的场子了。”
声色之地无规矩,谁给钱多谁是爸爸、谁牛比。
莫亦远目光带刺,剌在赵尤今的身上,叫她不寒而栗。
她才意识到自己玩崩了。主要她不敢信,她会不如一个包厢公主,所以她才像对以往每一个威胁到她的女人那样,对温冬瑶。
莫亦远坐下来,赵尤今就在他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她已经无处可躲,惊恐感袭及全身。
莫亦远本来把玩着玻璃片的手,倏然停住,长手利落一划,赵尤今的脸上登时现出一道豁口,比温冬瑶脸上那道,可重多了。
赵尤今当下没反应过来,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她才尖叫着从卡座上跌下来,在地上连翻打滚,双手护着脸,却也不敢离太近。
她怕摸到那伤口。
她的姐妹这会全成了哑巴,全在尽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在莫亦远面前。
虹姐啪得一声捂住嘴,眼珠子边上都是红血丝。眼前这一幕比鬼魅更挑衅心跳。
剩下的姑娘里,有经历上次莫亦远当众**温冬瑶那回,以为能承受住这场面,却还是软了腿肚子,瘫在地上。
莫亦远走到赵尤今跟前,脚踩着她的脸。
本来赵尤今这身行头搭配她这个人,是何等望尘莫及,可在莫亦远脚下,一切又显得那么时乖运蹇。她这一步棋,让嫉妒毁了自己。
莫亦远脚上用力,腰身躬下来:“打狗欺主。你是想警告我什么吗?”
赵尤今连摇头否认都很难,张着的嘴就只剩下尖叫。
“你凭什么以为,我对你偷听宽容处理,你就能把手伸到我这里了?”莫亦远收回脚来,改蹲下来,玻璃片的尖端比近她眼睛:“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赵尤今眼看着那沾上血的玻璃片离她越来越近,蹬着腿往后缩,发了疯似的。
玻璃片跟眼珠之间一点距离都没有了。
赵尤今侧身错开,抱住莫亦远大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
莫亦远把她一脚踢开,玻璃片扔在她脸上:“滚!”
赵尤今逃命似地跑出去,眼没看路,被酒瓶绊倒,没停,连滚带爬都要赶紧离开这地方。
姐妹看她走了,也没敢留,夹了尾巴排队走了。
虹姐见莫亦远火还没消,仿佛有话要对温冬瑶说,闲杂人等全都轰走。
她最后一个出来,把门给他们带上。轻轻地。
莫亦远头疼,扯开领带,半靠在背部,仰着脸,呼吸越来越重。他药瘾犯了。
温冬瑶站起来,撕开一张消毒面巾,走过去。想给他擦擦脸。
莫亦远没允许她靠近,她还没到跟前,他已经让她滚远点了。
温冬瑶反应平淡,回更衣间,从包里拿了药过来,哪怕他厉眸看着她,也喂他吃了药。
看着他吃完,温冬瑶转身朝外走。
莫亦远伸手把她拽住,扯回来掐住她脖子,眼里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迫不及待把她拆吃入腹的裕求正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理智。
不,他从进门起,就不曾理智。
温冬瑶被掐得额头青筋爆出,脸红一阵白一阵,后面直接翻出白眼。
莫亦远掐着她,把人提起,咬牙切齿:“你是我的!谁也没资格动一下!你自己也不行!再有一次!你允许别人动你!我就掐死你!”
温冬瑶翻了几回白眼,窒息感已经在她脑袋串过一回,再多几秒,她也就死了。
这不是莫亦远对她最狠的一次,她却像以往的每一次,并未开口求饶。
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她没去想苏思源,也没去想她这种人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她满脑子都是莫亦远。都是这个掌握着她生死的男人。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钻入他手心里。为什么啊?为什么是他啊?
莫亦远被烫了手,手指松动,后知后觉地弹开。
温冬瑶命救回来了,魂却飞了六件,在莫亦远放开她后,直直摔向茶几,伴随厚重的一声巨响,她耳朵有血流出来,顺着茶几往下啪嗒啪嗒地滴落。
莫亦远看着自己的手,往后退,退到退无可退,摔在卡座上。
包厢里阒静得落针可闻,温冬瑶血往下滴的声音就显得浩大,每一下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口,叫他连呼吸,都伴随着五脏皴裂的痛苦。
他抖着手去寻她,好不容易碰到她又抽离,这样反复几次,他才把人抱起,往外跑。
有德行的人,神明护休,魑魅魍魉全让道,他没有,却也有邪灵缠身,魑魅魍魉一样不敢挡。
第21章以死为代价
温冬瑶没大碍。
耳朵流血是外力导致的耳膜耳骨破裂,脖子上有重力压迫过的淤青,这于她一直就没完整过的身休倒也不值一提。
她醒来是第二天了,躺在床上,莫亦远公寓的床。
门外有动静,应该是莫亦远。她翻了个身,背朝门口,不想面对。
她以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死了,一定是贱死的。莫亦远第一次差点弄死她时,她就发誓,再有一次,她就离开他,哪怕以死为代价。
可都四年了,她死过无数回,却还在他身边。
‘再有一次’这四个字,就跟笑话一样。
她可以接受这样的自己,给自己找一堆理由,却不愿意用她那个聪明脑袋,想她是为什么。
怂。她就是怂。她以为,只要她不去想,就不是真的。
莫亦远走进来,把手机放到温冬瑶枕边,又出去。
温冬瑶知道,却没回头,强迫自己闭上眼,对有关他的一切不闻不问。
渐渐地,她睡去。
门外,莫亦远在短短两个小时里,第四次吃药,都没缓解盗汗、幻觉、烧心这些症状。
脱了衣裳,冲个冷水澡,也不管用。
想冲到温冬瑶跟前,扒了她的衣裳狠狠揷她,可他怕,他怕她那个不堪一击的身休变得冰冷。
她要是死了,他怎么办呢?他怎么办啊?
他咬紧牙,在冷水的浇灌中攥紧拳头,用尽全力捶在立身镜上,镜面本来也不结实,他又没留情,登时七零八碎,哗啦啦铺了一地。
一双手被血裹满,玻璃渣跟碎内掺和在一起,隐约可见到骨头。
他关了淋浴,带着一身水往外走。
手差点废了以后,药瘾的后遗症果然退了一些。
电话在这时候响起。
他看向茶几上安静躺着的手机,皱一下眉,转身到卧室,拿起他不常用的一只,接通。
“莫亦远你故意的吧!?搅和了赵尤今这碗水,整个把咱们进入歧州的渠道封死了!”
“你是脑子进水了还你妈被熨斗熨了?敢这么得罪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你别告诉我你他妈金盆洗手不干了!老子跟你玩那么久可跟你开不了这个玩笑!”
对方劈头盖脸一顿指责,显然火大,不好灭。
莫亦远并未有多余反应,走到温冬瑶房间门口,把门给她关好,才说话。
“是你找我合作,不是我找你。”
“赵尤今这条线是我提供的,不是你。”
“你几个制毒点都在我手里。”
对方气焰灭了,嚣张不起来了。
须臾,他软下声音,说:“眼下赵尤今这条线崩了,咱们在想把货铺进歧州就得找另外的渠道了。可还有谁比她更合适?”
赵尤今是莫亦远这一场游戏的开关,他不会放弃她。“她有一批药下周过索马里,找了以色列的雇佣兵押镖,要是被劫,她会损失四百个。”
“四千万?你意思是说,让我去劫了?然后她会找你补货?”
“找我补货,她损失至少降低一半。”莫亦远倒杯水给自己。
对方阴转晴,放声大笑起来:“还得是你这种做生意的脑袋,比我这种楞大胆要周密得多。”
莫亦远看他爽了,有些话也该告诉他了。“跟我合作,得听我的。你要知道,我不是靠这个发家。也不会沦落到靠这个过活。”
对方吞咽一口口水。莫亦远说这话时语气太过平常,声音也不大,可越这样,就越瘆人。
“不懂规矩,我可以送你回炉重新学。”
“我这里有很多死法,不介意你试试。”
莫亦远说完,挂了电话,身子站得直,胳膊抡起,把手机摔碎在墙上,好好的一部手机瞬间零件四散,各个部位分崩离析。
无论是谁,都应该是被他找到,而不是打到他这里来。
*
黢黑的窑洞里。
薛鹏啐一口唾沫在烟灰缸里,眼曲起,冷流在周身萦绕。
他也没想通自己怎么就找上了莫亦远。莫亦远在歧州只手遮天,美墨边境也能分一杯羹,他几乎不会愿意与谁为伍,他看起来也不象是会扶贫的人。
可在他找到他,希望他帮忙走一批货时,他还是答应了。
他竟然答应了。
本来他得到消息莫亦远是个机长(大麻毒贩)时,是不信的,他这等势力、财富,完全没必要,除非他不满足于有钱,他还要掌握一个帝国。
薛鹏没敢去揣测他的想法,先把手上这批货出手才是紧要。
作为一个毒贩,自从上次跟缉毒局打交道损失惨重,他所有销售渠道都断了,手里白妹(海洛因),钻石(冰毒)还有不少,再不找到新的买家,他很快就会被这个快节奏的市场淘汰。
莫亦远说,歧州有个做医药的女人,手里关系网盘根错节,几乎覆盖整个歧州。他就派人去查了,查到赵尤今跟他确认,制定计划,他没同意,要按他自己的方式来……
他确实成功了。他一根权杖轻而易举引起了赵尤今的注意。
可为什么又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分水岭?彻底把这个大财主推拒在门外。他在想什么?
他相当不爽,一时忘了莫亦远规矩,给他打去电话,却发现他詾有成竹。还被他警告了。
微眯起眼,他抽了根烟,摩挲手腕的疤,决定先听他的。
他这处境,真没资格谈条件。
警方对他发起A级通缉令,悬赏高达八十万,叫他只能在这个窑洞里苟延残喘,手里兄弟对他信任越来越稀薄,办事效率就已经看出来了。
既然莫亦远是他唯一指望了,还是听他的,哪怕只是暂时。
也哪怕,他被警方盯上,沦落至此,都是莫亦远从中作梗。甚至,就连他会找莫亦远合作,都在莫亦远计划当中。
*
温冬瑶醒来天已经黑了。
她摸来枕边的手机,摁开机键,屏幕亮起,是一条转账信息。
点开来,果然是莫亦远转给她的,五十万。
她唇瓣翕动,把手机放下,下床去喝水。
莫亦远就在客厅,她出来眼就挂在她身上,不再挪开。
温冬瑶对他视而不见,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完又回去。
莫亦远眉头皱起,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跟前,攥住她手腕:“你看不见我?”
温冬瑶是不想看了,她没回头,也不说话。
莫亦远是多怕她这样不死不活的对他,从身后搂住她,偏头吻她的眼睛,吻她那道细长的伤口:“我给你钱,五十万不够我给你一百万。一百万不够我给你五百万。”
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戕害她了?
这算盘打得真婧啊。可她这条破命,还能禁他几回折腾呢?
难道真的要死在他手上,才是她活这一世的归属?
莫亦远得不到她的回应,搂她更紧,攥着她手腕改成握住她手,十指相扣,急功近利地想把他的温度过给她。
可她手心就是很冷。她在排斥。
这样抱了很久,莫亦远还是没能温暖她。她不躲,也不推开他。
他知道,即使这时候他强制她给他口,或者劈开腿给他**,她都能照做,还能表现得很爽。可他不想这样,至少现在,他不想这样。
对他来说,温冬瑶可以替代药瘾,却没什么能替代她。
这感觉很糟糕,他很不喜欢,他也怕有朝一曰戒不了她,他会万劫不复。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他不想管以后,他就想管当下,当下温冬瑶不能离开他。
不,不止当下,温冬瑶这辈子都休想离开他!
要是戒不了,就不戒了,就把她锁在身边,下地狱也带她一起!
当这个想法开始发酵,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戒不了她?他活到现在是靠运气吗?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
想到这,他松开温冬瑶,又变得冷漠:“滚!”
温冬瑶本来要迈进卧室的脚转向大门。莫亦远有病,她早知道,并习惯了。
*
苏思源在家,看到温冬瑶回来,还挺惊讶:“姐姐不是周五、六都加班吗?”
温冬瑶以前跟苏思源说,周五、六不回来,没说为什么,苏思源就自己理解成她加班,她从没解释过。她没法跟他说,她是去给人暖床了。
苏思源把没吃完的小馒头烤了一个,从冰箱把乃油拿出来,挤了一小碟,一齐端给温冬瑶。
温冬瑶目光柔和起来,伸手摸摸他后脑勺:“思源今天有乖乖补习吗?”
苏思源抬起头来,看到温冬瑶脸上的伤,张了张嘴,却说:“今天老师夸我了,她觉得明年我一定可以考上歧州最好的中学。”
温冬瑶挑眉,眉眼笑意都要溢出来:“这么厉害嘛?”
苏思源跑回房间,把考试卷给温冬瑶拿过来:“姐姐你看,补习班测验,我考了九十六分。”
真让人欣慰啊。这是温冬瑶这两天接收到最好的消息了。
她冲苏思源张开怀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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