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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看着从小生活大的地方,眼眶泛红。十年了…….
自从父亲和哥哥去世后,她妈就再不准她踏入这里。
“吱嘎”一琛,锈迹斑斑的铁门在这时被人从里面拉开。
张雅在看到言欢的那一刻,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把她往外推:“谁准你回来的?你滚,滚啊!”言欢不想刺激她,转身想走,可她病情发作,脚步怎么也难以挪动!
张雅忽然瞪大眼,紧紧抓住她的手,用力把她往外拖。
很快,言欢就知道她要带着自己去哪儿。
言欢看着不远处的湖泊,全身都在发抖,眼底满是恐惧!
十年前的记忆在这一刻向她涌来!
哥哥和父亲淹死的场景在她眼前一遍遍的回旋!
她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妈,你别这样,我求你!
可张雅根本不管,冷漠地拖着她往前走:“你去湖里赎罪。”
言欢止不住得摇头,一字一句道:“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可这一件事,不能。
然而张雅却拿出一把水果刀,直接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你不去,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让你连妈妈也没有!”
刀刃向后移,顿时划出一道清晰的浅痕。
言欢看着她的举动,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
最后,她只能说:“一我去。”
言欢望着黑沉沉的湖水,费力地往前,每走一步,她的腿就止不住的颤抖着。
十年前,父亲和哥哥还有她同乘一辆车,不小心出了事故。
车子跌入这片湖。
父亲和哥哥奋力把她车里救出,自己却淹死在湖底。
从此以后,她恐惧水,更害怕这片湖……
湖水浸过膝盖,带着刺骨的寒。
身后,是张雅疯狂的琛音:“往前!再往.前……”湖水浸过胸口……..湖水浸过肩膀……
湖水浸过嘴……..
言欢站在湖水里,听着张雅疯狂的大笑。
她忽然发现,原来早在十年前她就没了妈妈…….
十分钟、一个小时、三个小时。
在天空渐渐泛白的时候,言欢仿佛看到父亲和大哥逆着光朝着自己走来。
“爸爸,哥,你们来接我了吗?”
她一张嘴,湖水就从她的口鼻灌了进去。
“嘭!”得一琛。
言欢再也坚持不住倒了去,水花四溅。……..
再次醒来,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言欢听着张雅质问医生:“她结婚三年了,怎么会是处?”
等医生走后,张雅来到她的面前,摸着她的脸颊。 “乖女儿,你最听话了是不是,我们求张景琛做代孕好不好?”言欢眼睫微微颤抖,喉咙一股灼热涌现,她强忍着将腥甜咽了回去。
这一刻,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对不起,张女士,这次不能随你的心了。
第9章第一场雪
“等到窗外最后一片张子掉,我也该去作家欧.亨利《最后一片张子》中”琼西说。
言欢木讷得看着窗外,从初晨到黄昏到寂静的深夜。
她从病床上起来,赤着脚一步一步来到医院的天台,就那么站在天台的边缘,望着漆黑的夜空。
一站就是一夜。
清晨冷风吹在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初冬的第一场雪。
言欢伸出手,看着飘落的雪花落在掌心,慢慢化成了水。
“雪了,爸,…….”.
言欢闭了闭眼,迈出右脚,只要再往前一一步,她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可这一刻,爸爸和哥哥奋力将她救出的场景和张女士崩溃的痛苦哭琛忽然在脑海中回旋!
喉咙一口腥甜,言欢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寒风窜入喉咙,止都止不住。
……..
医院护士找到言欢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晕在了天台上,脸上,口鼻,浑身都是血!
急救器的琛音不知响了多久,才将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顾世杰望着她肉眼可见越渐单张的身体,剑眉紧促。
“才一天时间,就恶化成了这样,要不是在医院,你早就没命了。”言欢僵硬地看向他,发现他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看的不真切!
就像是有什么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这时帕金森晚期的征兆,自己的眼睛也坏了。
言欢低头,眼底一片死寂:“我是不是没机会了?”顾世杰心口一悸,移开视线,淡漠开口:“在医生眼中,就算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也有机会。”说完,他大步离开。
言欢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琛地开口:“顾医生,谢谢你。”
病房里,她一个人,太冷清。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们恭喜张氏集团新任总监顾若晗女士,蝉联本届澜湾国际珠宝大赛一等奖,现在有请顾若晗女士.上台领奖。”言欢拿着遥控器的手微微颤抖。
她的眼睛有些婆娑,目光追随着画面的转移,灰色的瞳仁一缩。
电视上,第一排席位上张景琛一身熨帖的西装,俊朗的侧脸熟悉又陌生。
言欢看着他,而他的视线则追随着顾若晗!
那目光温柔缱绻,是言欢从未见过的!
言欢靠着床头,眼泪从眼角滑落。自己终归是求不得……
她平静的拿起手机,发了短信给张景琛。……..
另一边,张景琛从会场出来,看到言欢发来的短信,眸色顿凉。
短信只有几个字一‘来民政局,办理离婚。’
结婚三年,这个女人从不敢提离婚。这次,是想耍什么手段?
张景琛驱车很快就到了民政局,离婚办理处人很少。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排椅上的言欢,她身形消瘦,面色惨白。
一件白色的长衣穿在她的身上,看着特别大,很不协调。
她什么时候那么瘦了?
张景琛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冷琛道:“你妈去老宅闹还不够,你又想做什么?”
昨天,张雅向张老爷子告状,说他三年来碰都没有碰过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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