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盛华晏清团宠太子妃又飒又娇小说盘点讲的是什么-小说萧霁盛华晏清(团宠太子妃又飒又娇)免费阅读
“县主,你知道的……”
孙夜薇话说了一半,视线触及到华晏清眼中的冷意,剩下的半句话都僵在口中。
“是你做的?”
她身形一下僵住,伸手攥住华晏清的衣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是做的!今日是你算计我和谢居尘!”
她这话说的没有根据,只单凭直觉,事已至此,华晏清自然也没兴趣继续瞒下去,帮孙夜薇系上衣裳的暗扣,神色如常。
“说不上算计,只能算自作自受。”
孙夜薇猛地窜起来,怒道:“自作自受?我可什么事都没做!”
“你敢说没有算计我的心思?”
华晏清扬眉笑了笑,将事情经过给孙夜薇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末了,她又补充道:“一个满脑子都是未来皇后的位置,一个指望着靠未来的妻子让整个家族翻身,苏姑娘,你和谢居尘,绝配呀。”
“华晏清!”
孙夜薇脸色扭曲,她这一声怒吼刚落下,只觉胸前一阵刺痛,喉咙间一股甜腥,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啊。”华晏清佯装惊讶,用帕子掩住唇,“孙姑娘别动怒,我找了的这药无色无味,药效强又迅猛,还隐蔽,可代价就是极为伤身。”
孙夜薇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华晏清后面再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华晏清酝酿出两滴泪,叫来侍女让她们把昏死的孙夜薇送回孙府。
“谢家三公子现在在何处?”
侍女行了一礼,回道:“回县主,长帝姬已经下令散席,谢三公子已经回府了,华六公子在正厅等姑娘呢。”
华晏清应了声,转身要走,被身后人拽住手腕。
“华晏清。”
华晏清回身一望,拽住她的是神色复杂的陆衍,看样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她微眯了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陆公子,有何贵干?”
陆衍四下望望,“你跟我来。”
他怕华晏清不跟过来,又补充道:“你和谢居尘收买的侍女现在就关在长帝姬府,你若是想让她平安无事,就跟我过来。”
华晏清思忖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一是因为今日这件事的计划那侍女几乎都清楚,落在了萧菡手里一定架不住全招了。
二是因为陆衍神神秘秘的,倒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一偏僻处,陆衍确认周围没有萧菡的眼线之后,微微松了口气,回身望向华晏清。
“是你策划的。”
“是又如何?”
华晏清整了整衣襟,淡定自若回望陆衍。
“陆公子手里有证据就去告我,把我叫到这来是为了什么?谈条件的话就算了,我不会向你妥协什么。”
陆衍一时间神色变了又变,“为了没有阻碍坐上太子妃的位子,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的确,孙夜薇想坐太子妃的位子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联想之前,难免陆衍会这样想。
华晏清也懒得和陆衍解释什么,索性直接就应了。
“是啊,不这样做今日和谢居尘在椿轩被众人发现的就是我了,我这样做不仅能让谢居尘再也蹦跶不起来,又能少孙夜薇一个麻烦,我为什么不这样做?”
“陆公子问清楚了?那那个侍女我能带走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
陆衍神色复杂,道:“可以,人我已经交给华亦衡了,只管将她带回华府。”
华晏清倒也不怕那侍女招供说出什么,无论怎样谢居尘和孙夜薇的婚约都已经是板上钉钉,她背后又华家,头上还顶着县主的封号,一个侍女的口供将她奈何不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陆衍会这么轻易的让她把人带走。
华晏清扯了扯嘴角,“多谢。”
说罢,她转身离开。
……
这侍女是谢居尘找到,华晏清顺藤摸瓜查到又威逼利诱收买的,她不喜欢这样的软骨头,本想还了卖身契让那侍女从哪来到哪去,她也算仁至义尽。
没想到一进了华府就跪下来求着华晏清想留下,额头都磕破了。
华晏清左思右想,还是将人给留下了,取名为舟舟。
萧菡那边出乎意料没什么动静。
谢居尘和孙夜薇的事传遍了,最后离谱到孙夜薇胸前有几颗痣都有人讨论。
事情闹得这样大,谢居尘和孙夜薇也就订了婚约,下月初一就完婚。
以后谢居尘可就不会再打华家两个嫡女的主意了,孙夜薇也能安安生生不再因所谓太子妃的位子想办法算计华晏清了。
“姑娘,二姑娘来了。”
季春的通报声响起,华晏清回过神来,放下手中书本靠在椅背上。
“天气转冷,阿清可注意多添置些衣裳别着凉。”
华暮倾手中已经抱了暖手的小壶,上下打量着华晏清的屋子,向季春吩咐道:“帘子,幔帐怎么都换上厚实保暖的,是等到十一月冻得人手脚冰凉才开始换吗?”
“奴婢这就去取。”
季春行了一礼忙关上门出去。
华暮倾视线扫过其余两个侍奉的小侍女,皱眉道:“你们两个也出去吧。”
华暮倾有意赶走侍女,准备说什么华晏清心中也猜到了。
“阿清。”
人一走,华暮倾放下伪装,苦着一张脸看向华晏清。
“小姑已经去世三个来月了,这几日也不知怎的,我总是梦见她。”
“我光是想想萧靖恒还安稳在朝堂上我就……”
“阿清,你告诉二姐姐,你可想出对策来了?”
华晏清轻轻笑笑,安抚道:“二姐姐别担心,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萧靖恒会伤害小姑,估计不是他一人的主意,无论怎样,萧菡都脱不了干系。”
华暮倾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无冤无仇,萧菡真该死!满眼都是权利。”
华晏清不置可否,道:“萧菡除了有萧靖恒一个侄子,还有个宝贝儿子呢。”
说罢,华晏清扬声道:“舟舟,进来。”
话音落下没多久,舟舟就推门进来,低眉顺眼极为服帖的模样,恭恭敬敬向华晏清和华暮倾行了一礼。
“二姑娘,七姑娘。”
华晏清应了声,直截了当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言毕,她又向华暮倾解释道:“舟舟曾经在长帝姬府当差,认识不少长帝姬府的侍女和小厮,我安排她去打听陆衍最近的情况。”
舟舟回道:“陆公子自从秋狩一事之后身体就不大好,也不愿意去读书,一直喝着补药。”
第88章以为她私会外男
“好。”华晏清应了声,又道:“退下吧。”
舟舟又低着头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抬一下头。
连华暮倾都有些讶异,“你这侍女……倒是懂事。”
华晏清自然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了笑没有说话,舟舟是否忠心听话她说不准,总归现在能用得上,不用白不用。
华暮倾试探道:“那阿清打算怎样做?”
华晏清笑了笑,“姐姐莫问,只管放心,我应下的事,不会不允诺。”
她这么一说,华暮倾也就释然了,转念一想萧靖恒的身份,也不是说扳倒就能扳倒,跟别说后面还有萧菡支持。
“去园子里走走吧,听说你在这闷了一天了。”
华暮倾起身挽着华晏清。
“听说你中秋是不打算入宫?”
华晏清点了点头,跟着华暮倾走出去,“我打算跟小叔出去逛逛,进宫光是梳妆就要花一个时辰,挑衣服挑首饰就要耽搁上不少时间,头上顶着那么重的东西,进去之后连一口饭都不敢吃,实在是累。”
华暮倾并未多想,只是说道:“小叔和你一样,都是害怕麻烦讨厌这些场面功夫的,和你凑一起倒好,你们两个倒也是个伴,你和小叔在府里也好出去也罢,遇着什么危险都不怕了。”
“是啊。”
二人就在华府园子里走了一圈,最后是华暮倾的侍女传话来说是华老太太找。
华晏清不安道:“可是祖母知道柳姨娘的事情了?”
华暮倾道:“还没,祖母现在身体这样,哪敢有人说柳姨娘的事情啊,阿清在这逛着,我先去祖母那。”
说完,华暮倾步履匆匆离去。
华晏清也不想一个人继续闷在院子里,寻了个安静的凉亭坐下,一面吹着冷风,一面叫季春的陪自己下棋。
另一边桌子上,摆着许多精致小巧的点心,茶水也是季夏亲自沏的,正蒸腾着热气。
华晏清刚下了一子,蓦地察觉到不远处一道视线,当即回望过去,正看见陶姨娘转身的背影,她微微蹙眉,道:“将人给我带过来。”
陶姨娘今日穿了身粉色的衣裳,华晏清蓦地想起之前一次……
也是这样粉色的身影。
季夏快步上前,抓住陶姨娘的肩膀让她躲无可躲,面上倒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陶姨娘,我们姑娘请您过去呢。”
陶姨娘扯了扯嘴角,都被发现了,她也不能直接撒丫子跑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季夏过去。
凉亭内只有两个座位,季春见陶姨娘来,立刻起身让个位子。
无论怎样,陶姨娘现在也是华府的半个主子,季春季夏身为侍女,该有的规矩礼仪也是一项都不缺。
季春让了位置,陶姨娘还是不知所措揉着衣角。
华晏清轻笑了声,道:“陶姨娘快坐吧,这没其他人。”
陶姨娘干笑了两声,有些无措接过季春递来的茶水,低着头,暗戳戳打量着华晏清。
华晏清问道:“陶姨娘方才在那边是做什么?我看你站的时间挺长的,不只是路过吧。”
她这一句话是把陶姨娘能找的借口给堵住了。
沉默片刻,陶姨娘才回道:“我是……是有事要找姑娘,有话想跟姑娘说。”
“这样啊。”华晏清应了声,拖长尾音,眉宇间仿佛带着笑意,目光却仿佛将所有人看透一般。
陶姨娘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害怕,只恨方才自己没有走,反而在树丛后窥探。
华晏清示意季春季夏将桌上东西都给撤下去,只留了几盘点心摆在陶姨娘面前。
陶姨娘手里握着茶杯,面色发白,自然连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姨娘想说什么现在尽管说好了,摆出这幅姿态,是什么意思?”
陶姨娘在青楼花房混迹多年,自然知道扭扭捏捏一副模样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喜欢的,忙道:“我是想感谢姑娘,那日帮我洗清冤屈,我没有害柳姨娘的孩子,可就是连老爷都不相信我,若不是姑娘,恐怕我……”
“若不是我,恐怕你现在就死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了,而柳姨娘还安安稳稳在侯府后院享清福呢。”
华晏清笑道:“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帮你,比起让你脱困,我更不想柳姨娘那种祸害在华府,日后再弄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
陶姨娘神情僵硬。
“但还是得谢谢姑娘,因为先夫人的事……大公子和二姑娘都对我……”
华晏清静静望着她,手指轻点桌面,什么话都没说。 陶姨娘死活和她可没有半分钱关系,现在陶姨娘来这煞有其事的感谢她,叫她都不知道该开口回应些什么了。
“对了。”华晏清蓦地开口转了话题,“上次我在我院子附近也看见你了,是在晚上,你也穿了这样一件衣裳。”
华晏清本想随意问问陶姨娘上次在附近做什么,没想到陶姨娘闻言立刻变了脸色,忙道:“七姑娘放心,我并未将这件事说出去!”
华晏清长眉轻蹙,“什么事?”
陶姨娘也是一怔,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话说清楚,什么事?”华晏清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姨娘这样是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这是在华府,我虽是华府七姑娘,但也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你那么怕我做什么。”
陶姨娘原本倒不是这样胆小,只是这段时间以来,被华祁昇和华暮倾给整怕了,二人在华谨修那边苦口婆心说了很多都赶不走她,只能用特别的手段想让她主动离开华府。
华晏清虽然是今年才回华家,但和华祁昇,华暮倾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陶姨娘下意识以为三人会一起用尽手段对付她。
华祁昇和华暮倾说到底还是不想忤逆华谨修,否则他们两个真狠心要动手,陶姨娘现在尸首都不知在哪了。
华晏清心中思量许多,目光一直注视着陶姨娘,没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陶姨娘一抬眼就对上华晏清探究的目光,她又快速低下头,壮着胆子说道:“上次我是在园子里散步,没带侍女不知不觉走到了七姑娘院子附近,没想到撞见七姑娘和……”
华晏清正想开口,陶姨娘又道:“和外男见面。”
“外男?”
上次陶姨娘看见的,应该是她和华玉,华四老爷在华府,怎么会是外男。
陶姨娘忙道:“七姑娘放心,我觉得不会说出去。”
华晏清心中闪过无数条念头,看着陶姨娘战战兢兢的模样,她试探着开口,“哦,姨娘可看清了?从何知晓和我说话那名男子是外男,不是六哥或是四哥三哥呢?华府的公子,你应当只见过大哥哥吧。”
华府的事自家人清楚,旁人可不清楚,陶姨娘才进华府不久,又是个姨娘,几个公子也不是整日都闲在府里的,别说当时,到现在她也只见过个华祁昇。
“我看清了。”陶姨娘一面打量着华晏清的神色,一面说道:“那人看七姑娘的眼神……不一般……不像是……”
啪——
华晏清微变了脸色,置下茶杯。
这一举动让本就害怕的陶姨娘更是惶恐,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华晏清才露出个笑。
“今日若不是我主动问起,姨娘还真是闹了大笑话。”
“听在我耳朵里就罢了,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可就不是我和外男私下见面那么简单了。”
“那日和我说话的人是华府的四老爷,父亲的四弟,我的亲小叔。”
第89章迟早都要嫁人娶妻
陶姨娘闻言一怔,面上满是尴尬,想要致歉,却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华晏清扬唇笑了笑,宽慰道:“不过也没事,误会一场,说清楚就好了,姨娘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说罢,华晏清起身。
“姨娘继续逛,我先回了。”
陶姨娘干巴巴应了声,坐在桌前不知思量什么。
……
中秋一晃眼就到了。
华晏清这几日来来回回想的都是陶姨娘说的那些话,跑到华暮倾的院子,看她为晚上的宫宴梳妆打扮。
华暮倾对着镜子,由侍女给她戴上最后一支簪子。
“你瞧见了没。”华暮倾笑着看向华晏清,“你眼下的这颗痣,和大哥哥的一模一样,都长在同一位置。”
华晏清指腹抚过眼角,随口说道:“是啊,应当是我和大哥哥长得像父亲,姐姐长得像母亲。”
华暮倾抿唇笑笑,牵着华晏清的手一同出去。
“你不去也好,都是去走过场的,中秋都是家人团圆的日子,谁有兴致在宫里虚与委蛇。”
“我也不想去,可华家若是两个姑娘一个都不到,就说不过去了。”
华晏清把华暮倾送到府门外,看着她上了马车,正准备先回院子,华玉就牵着两匹马过来了。
“阿清。”
华玉轻唤了声,明明是如往常一样,华晏清却无端想起陶姨娘的话来了,微微垂下头,回避开华玉的目光。
“走吧。”
华玉并未多想,上前轻车熟路把缰绳放在华晏清手里,自己上了另一匹马。
华晏清深吸口气,骑马跟在华玉身后。
中秋晚上自然没有宵禁,街上都是各式各样的摊贩。
前世周荷最烦在人多的地方,华晏清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连京城的集市都没逛过,她买了一坛桂花酒,递给华玉让他帮忙拿着。
“老爷,这酒是去年放入酒窖的,一小坛怎么够啊,再给夫人买一坛吧。”
小贩笑呵呵的,伸手给华玉又递了一坛酒。
他那声“老爷夫人”听在华晏清耳中十分不适,不过华玉比她大不了几岁,光看年纪也挺匹配的,难怪会被错认为夫妻。
她眼下跳起来解释实在太过尴尬,可若是不解释。
华玉展眉笑道:“好,再买一坛。”
他爽快递了钱,乐得小贩又说了几句讨巧话,什么老爷夫人天作之合般配般配,华玉也高兴地连多余的银钱都没让小贩找。
华晏清只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华玉不介意,她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没必要因为陶姨娘的几句话就乱了阵脚。
华玉心情颇好的往城外走,华晏清不由问道:“小叔,我们这是去哪?”
“阿清没回家的时候,可曾放过天灯?”
华晏清闻言一怔,旋即回道:“收养我的陈二娘丈夫因病去世,每年中秋她都会方天灯,她不让我放,只让我帮她拿着东西。”
话音落下,就见华玉买了天灯。
华府这几年没死过人,天灯是节日为了祭奠去世之人的。
华玉放天灯是为了谁?
华玉似是看出华晏清心中所想,解释道:“是为我父母放的。”
“小叔的父母……”
华玉垂眸看着手中天灯,“父亲和母亲都是华侯爷的下属,我是在边关出生的,七岁那年侯爷的队伍受到埋伏,父母拼尽全力护着侯爷突出重围,失了性命。”
“侯爷侯夫人觉得我可怜,将我收为养子,父亲是孤儿,很小时候就跟着侯爷早就改姓华,我连名字都没改,就成了侯府的四老爷。”
“自那以后侯爷就不再出征了。”
言毕,华玉轻叹口气。
“每年中秋,我都会到城郊放天灯。”
华晏清不知道该说什么,跟着华玉一路到了城郊,这片地方没什么人。
华玉燃放天灯,微合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晏清帮他收好火折子,转身坐在木桩上,拔了那坛桂花酒的塞子,对着坛口喝了口,华玉就坐在她旁边,接过那坛酒毫不避讳跟着喝。
“小叔……”
华晏清抬手想要拦他,目光相对时却又倍觉尴尬低下头。
“这还有一坛,你喝这个好了。”
华玉轻笑,转而说道:“往年都是我一人,我从来没带过旁人来这。”
华晏清扯了扯嘴角。
“今年是我陪小叔,也许明年小叔娶了亲,就有小叔母来陪小叔了。”
她说这话时特意将“小叔”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华玉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华晏清的意思,沉默片刻,再度说道:“阿清没什么好顾虑的,你总要嫁人,我总要娶妻。”
华晏清微惊,下意识捏紧手指,没想到华玉会说的这么直截了当,细细一想却也没什么错处。
嫁给华玉,或许比嫁给其他人要好得多。
砰——
不远处蓦地传来一声巨响,华晏清还未反应过来,华玉就拽着她起来,一枚箭矢从眼前划过。
“这……”
华晏清吃了一惊,以为是药谷那些阴魂不散的江湖客,没想到跑过来的是个猎户模样的人,忙向华晏清和华玉躬身道歉。
“追只兔子,没想到惊着了二位!”
光看华玉和华晏清穿着那人就知道是京城中显赫人家,方才躲那箭矢身手了得,这种人他得罪不起,道歉不敢有半分懈怠。
华晏清原本还有些疑虑,华玉却问道:“在这打猎?我每年都在这放天灯,从来没见过有猎人。”
“附近有兔子和狐狸,我是一路追过来的。”
猎户笑了笑,看着倒是憨厚老实。
华玉笑道:“带我们过去,我们也想试一试。”
孙夜薇话说了一半,视线触及到华晏清眼中的冷意,剩下的半句话都僵在口中。
“是你做的?”
她身形一下僵住,伸手攥住华晏清的衣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是做的!今日是你算计我和谢居尘!”
她这话说的没有根据,只单凭直觉,事已至此,华晏清自然也没兴趣继续瞒下去,帮孙夜薇系上衣裳的暗扣,神色如常。
“说不上算计,只能算自作自受。”
孙夜薇猛地窜起来,怒道:“自作自受?我可什么事都没做!”
“你敢说没有算计我的心思?”
华晏清扬眉笑了笑,将事情经过给孙夜薇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末了,她又补充道:“一个满脑子都是未来皇后的位置,一个指望着靠未来的妻子让整个家族翻身,苏姑娘,你和谢居尘,绝配呀。”
“华晏清!”
孙夜薇脸色扭曲,她这一声怒吼刚落下,只觉胸前一阵刺痛,喉咙间一股甜腥,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啊。”华晏清佯装惊讶,用帕子掩住唇,“孙姑娘别动怒,我找了的这药无色无味,药效强又迅猛,还隐蔽,可代价就是极为伤身。”
孙夜薇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华晏清后面再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华晏清酝酿出两滴泪,叫来侍女让她们把昏死的孙夜薇送回孙府。
“谢家三公子现在在何处?”
侍女行了一礼,回道:“回县主,长帝姬已经下令散席,谢三公子已经回府了,华六公子在正厅等姑娘呢。”
华晏清应了声,转身要走,被身后人拽住手腕。
“华晏清。”
华晏清回身一望,拽住她的是神色复杂的陆衍,看样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她微眯了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陆公子,有何贵干?”
陆衍四下望望,“你跟我来。”
他怕华晏清不跟过来,又补充道:“你和谢居尘收买的侍女现在就关在长帝姬府,你若是想让她平安无事,就跟我过来。”
华晏清思忖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一是因为今日这件事的计划那侍女几乎都清楚,落在了萧菡手里一定架不住全招了。
二是因为陆衍神神秘秘的,倒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一偏僻处,陆衍确认周围没有萧菡的眼线之后,微微松了口气,回身望向华晏清。
“是你策划的。”
“是又如何?”
华晏清整了整衣襟,淡定自若回望陆衍。
“陆公子手里有证据就去告我,把我叫到这来是为了什么?谈条件的话就算了,我不会向你妥协什么。”
陆衍一时间神色变了又变,“为了没有阻碍坐上太子妃的位子,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的确,孙夜薇想坐太子妃的位子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联想之前,难免陆衍会这样想。
华晏清也懒得和陆衍解释什么,索性直接就应了。
“是啊,不这样做今日和谢居尘在椿轩被众人发现的就是我了,我这样做不仅能让谢居尘再也蹦跶不起来,又能少孙夜薇一个麻烦,我为什么不这样做?”
“陆公子问清楚了?那那个侍女我能带走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
陆衍神色复杂,道:“可以,人我已经交给华亦衡了,只管将她带回华府。”
华晏清倒也不怕那侍女招供说出什么,无论怎样谢居尘和孙夜薇的婚约都已经是板上钉钉,她背后又华家,头上还顶着县主的封号,一个侍女的口供将她奈何不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陆衍会这么轻易的让她把人带走。
华晏清扯了扯嘴角,“多谢。”
说罢,她转身离开。
……
这侍女是谢居尘找到,华晏清顺藤摸瓜查到又威逼利诱收买的,她不喜欢这样的软骨头,本想还了卖身契让那侍女从哪来到哪去,她也算仁至义尽。
没想到一进了华府就跪下来求着华晏清想留下,额头都磕破了。
华晏清左思右想,还是将人给留下了,取名为舟舟。
萧菡那边出乎意料没什么动静。
谢居尘和孙夜薇的事传遍了,最后离谱到孙夜薇胸前有几颗痣都有人讨论。
事情闹得这样大,谢居尘和孙夜薇也就订了婚约,下月初一就完婚。
以后谢居尘可就不会再打华家两个嫡女的主意了,孙夜薇也能安安生生不再因所谓太子妃的位子想办法算计华晏清了。
“姑娘,二姑娘来了。”
季春的通报声响起,华晏清回过神来,放下手中书本靠在椅背上。
“天气转冷,阿清可注意多添置些衣裳别着凉。”
华暮倾手中已经抱了暖手的小壶,上下打量着华晏清的屋子,向季春吩咐道:“帘子,幔帐怎么都换上厚实保暖的,是等到十一月冻得人手脚冰凉才开始换吗?”
“奴婢这就去取。”
季春行了一礼忙关上门出去。
华暮倾视线扫过其余两个侍奉的小侍女,皱眉道:“你们两个也出去吧。”
华暮倾有意赶走侍女,准备说什么华晏清心中也猜到了。
“阿清。”
人一走,华暮倾放下伪装,苦着一张脸看向华晏清。
“小姑已经去世三个来月了,这几日也不知怎的,我总是梦见她。”
“我光是想想萧靖恒还安稳在朝堂上我就……”
“阿清,你告诉二姐姐,你可想出对策来了?”
华晏清轻轻笑笑,安抚道:“二姐姐别担心,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萧靖恒会伤害小姑,估计不是他一人的主意,无论怎样,萧菡都脱不了干系。”
华暮倾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无冤无仇,萧菡真该死!满眼都是权利。”
华晏清不置可否,道:“萧菡除了有萧靖恒一个侄子,还有个宝贝儿子呢。”
说罢,华晏清扬声道:“舟舟,进来。”
话音落下没多久,舟舟就推门进来,低眉顺眼极为服帖的模样,恭恭敬敬向华晏清和华暮倾行了一礼。
“二姑娘,七姑娘。”
华晏清应了声,直截了当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言毕,她又向华暮倾解释道:“舟舟曾经在长帝姬府当差,认识不少长帝姬府的侍女和小厮,我安排她去打听陆衍最近的情况。”
舟舟回道:“陆公子自从秋狩一事之后身体就不大好,也不愿意去读书,一直喝着补药。”
第88章以为她私会外男
“好。”华晏清应了声,又道:“退下吧。”
舟舟又低着头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抬一下头。
连华暮倾都有些讶异,“你这侍女……倒是懂事。”
华晏清自然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了笑没有说话,舟舟是否忠心听话她说不准,总归现在能用得上,不用白不用。
华暮倾试探道:“那阿清打算怎样做?”
华晏清笑了笑,“姐姐莫问,只管放心,我应下的事,不会不允诺。”
她这么一说,华暮倾也就释然了,转念一想萧靖恒的身份,也不是说扳倒就能扳倒,跟别说后面还有萧菡支持。
“去园子里走走吧,听说你在这闷了一天了。”
华暮倾起身挽着华晏清。
“听说你中秋是不打算入宫?”
华晏清点了点头,跟着华暮倾走出去,“我打算跟小叔出去逛逛,进宫光是梳妆就要花一个时辰,挑衣服挑首饰就要耽搁上不少时间,头上顶着那么重的东西,进去之后连一口饭都不敢吃,实在是累。”
华暮倾并未多想,只是说道:“小叔和你一样,都是害怕麻烦讨厌这些场面功夫的,和你凑一起倒好,你们两个倒也是个伴,你和小叔在府里也好出去也罢,遇着什么危险都不怕了。”
“是啊。”
二人就在华府园子里走了一圈,最后是华暮倾的侍女传话来说是华老太太找。
华晏清不安道:“可是祖母知道柳姨娘的事情了?”
华暮倾道:“还没,祖母现在身体这样,哪敢有人说柳姨娘的事情啊,阿清在这逛着,我先去祖母那。”
说完,华暮倾步履匆匆离去。
华晏清也不想一个人继续闷在院子里,寻了个安静的凉亭坐下,一面吹着冷风,一面叫季春的陪自己下棋。
另一边桌子上,摆着许多精致小巧的点心,茶水也是季夏亲自沏的,正蒸腾着热气。
华晏清刚下了一子,蓦地察觉到不远处一道视线,当即回望过去,正看见陶姨娘转身的背影,她微微蹙眉,道:“将人给我带过来。”
陶姨娘今日穿了身粉色的衣裳,华晏清蓦地想起之前一次……
也是这样粉色的身影。
季夏快步上前,抓住陶姨娘的肩膀让她躲无可躲,面上倒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陶姨娘,我们姑娘请您过去呢。”
陶姨娘扯了扯嘴角,都被发现了,她也不能直接撒丫子跑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季夏过去。
凉亭内只有两个座位,季春见陶姨娘来,立刻起身让个位子。
无论怎样,陶姨娘现在也是华府的半个主子,季春季夏身为侍女,该有的规矩礼仪也是一项都不缺。
季春让了位置,陶姨娘还是不知所措揉着衣角。
华晏清轻笑了声,道:“陶姨娘快坐吧,这没其他人。”
陶姨娘干笑了两声,有些无措接过季春递来的茶水,低着头,暗戳戳打量着华晏清。
华晏清问道:“陶姨娘方才在那边是做什么?我看你站的时间挺长的,不只是路过吧。”
她这一句话是把陶姨娘能找的借口给堵住了。
沉默片刻,陶姨娘才回道:“我是……是有事要找姑娘,有话想跟姑娘说。”
“这样啊。”华晏清应了声,拖长尾音,眉宇间仿佛带着笑意,目光却仿佛将所有人看透一般。
陶姨娘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害怕,只恨方才自己没有走,反而在树丛后窥探。
华晏清示意季春季夏将桌上东西都给撤下去,只留了几盘点心摆在陶姨娘面前。
陶姨娘手里握着茶杯,面色发白,自然连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姨娘想说什么现在尽管说好了,摆出这幅姿态,是什么意思?”
陶姨娘在青楼花房混迹多年,自然知道扭扭捏捏一副模样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喜欢的,忙道:“我是想感谢姑娘,那日帮我洗清冤屈,我没有害柳姨娘的孩子,可就是连老爷都不相信我,若不是姑娘,恐怕我……”
“若不是我,恐怕你现在就死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了,而柳姨娘还安安稳稳在侯府后院享清福呢。”
华晏清笑道:“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帮你,比起让你脱困,我更不想柳姨娘那种祸害在华府,日后再弄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
陶姨娘神情僵硬。
“但还是得谢谢姑娘,因为先夫人的事……大公子和二姑娘都对我……”
华晏清静静望着她,手指轻点桌面,什么话都没说。 陶姨娘死活和她可没有半分钱关系,现在陶姨娘来这煞有其事的感谢她,叫她都不知道该开口回应些什么了。
“对了。”华晏清蓦地开口转了话题,“上次我在我院子附近也看见你了,是在晚上,你也穿了这样一件衣裳。”
华晏清本想随意问问陶姨娘上次在附近做什么,没想到陶姨娘闻言立刻变了脸色,忙道:“七姑娘放心,我并未将这件事说出去!”
华晏清长眉轻蹙,“什么事?”
陶姨娘也是一怔,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话说清楚,什么事?”华晏清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姨娘这样是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这是在华府,我虽是华府七姑娘,但也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你那么怕我做什么。”
陶姨娘原本倒不是这样胆小,只是这段时间以来,被华祁昇和华暮倾给整怕了,二人在华谨修那边苦口婆心说了很多都赶不走她,只能用特别的手段想让她主动离开华府。
华晏清虽然是今年才回华家,但和华祁昇,华暮倾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陶姨娘下意识以为三人会一起用尽手段对付她。
华祁昇和华暮倾说到底还是不想忤逆华谨修,否则他们两个真狠心要动手,陶姨娘现在尸首都不知在哪了。
华晏清心中思量许多,目光一直注视着陶姨娘,没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陶姨娘一抬眼就对上华晏清探究的目光,她又快速低下头,壮着胆子说道:“上次我是在园子里散步,没带侍女不知不觉走到了七姑娘院子附近,没想到撞见七姑娘和……”
华晏清正想开口,陶姨娘又道:“和外男见面。”
“外男?”
上次陶姨娘看见的,应该是她和华玉,华四老爷在华府,怎么会是外男。
陶姨娘忙道:“七姑娘放心,我觉得不会说出去。”
华晏清心中闪过无数条念头,看着陶姨娘战战兢兢的模样,她试探着开口,“哦,姨娘可看清了?从何知晓和我说话那名男子是外男,不是六哥或是四哥三哥呢?华府的公子,你应当只见过大哥哥吧。”
华府的事自家人清楚,旁人可不清楚,陶姨娘才进华府不久,又是个姨娘,几个公子也不是整日都闲在府里的,别说当时,到现在她也只见过个华祁昇。
“我看清了。”陶姨娘一面打量着华晏清的神色,一面说道:“那人看七姑娘的眼神……不一般……不像是……”
啪——
华晏清微变了脸色,置下茶杯。
这一举动让本就害怕的陶姨娘更是惶恐,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华晏清才露出个笑。
“今日若不是我主动问起,姨娘还真是闹了大笑话。”
“听在我耳朵里就罢了,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可就不是我和外男私下见面那么简单了。”
“那日和我说话的人是华府的四老爷,父亲的四弟,我的亲小叔。”
第89章迟早都要嫁人娶妻
陶姨娘闻言一怔,面上满是尴尬,想要致歉,却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华晏清扬唇笑了笑,宽慰道:“不过也没事,误会一场,说清楚就好了,姨娘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说罢,华晏清起身。
“姨娘继续逛,我先回了。”
陶姨娘干巴巴应了声,坐在桌前不知思量什么。
……
中秋一晃眼就到了。
华晏清这几日来来回回想的都是陶姨娘说的那些话,跑到华暮倾的院子,看她为晚上的宫宴梳妆打扮。
华暮倾对着镜子,由侍女给她戴上最后一支簪子。
“你瞧见了没。”华暮倾笑着看向华晏清,“你眼下的这颗痣,和大哥哥的一模一样,都长在同一位置。”
华晏清指腹抚过眼角,随口说道:“是啊,应当是我和大哥哥长得像父亲,姐姐长得像母亲。”
华暮倾抿唇笑笑,牵着华晏清的手一同出去。
“你不去也好,都是去走过场的,中秋都是家人团圆的日子,谁有兴致在宫里虚与委蛇。”
“我也不想去,可华家若是两个姑娘一个都不到,就说不过去了。”
华晏清把华暮倾送到府门外,看着她上了马车,正准备先回院子,华玉就牵着两匹马过来了。
“阿清。”
华玉轻唤了声,明明是如往常一样,华晏清却无端想起陶姨娘的话来了,微微垂下头,回避开华玉的目光。
“走吧。”
华玉并未多想,上前轻车熟路把缰绳放在华晏清手里,自己上了另一匹马。
华晏清深吸口气,骑马跟在华玉身后。
中秋晚上自然没有宵禁,街上都是各式各样的摊贩。
前世周荷最烦在人多的地方,华晏清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连京城的集市都没逛过,她买了一坛桂花酒,递给华玉让他帮忙拿着。
“老爷,这酒是去年放入酒窖的,一小坛怎么够啊,再给夫人买一坛吧。”
小贩笑呵呵的,伸手给华玉又递了一坛酒。
他那声“老爷夫人”听在华晏清耳中十分不适,不过华玉比她大不了几岁,光看年纪也挺匹配的,难怪会被错认为夫妻。
她眼下跳起来解释实在太过尴尬,可若是不解释。
华玉展眉笑道:“好,再买一坛。”
他爽快递了钱,乐得小贩又说了几句讨巧话,什么老爷夫人天作之合般配般配,华玉也高兴地连多余的银钱都没让小贩找。
华晏清只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华玉不介意,她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没必要因为陶姨娘的几句话就乱了阵脚。
华玉心情颇好的往城外走,华晏清不由问道:“小叔,我们这是去哪?”
“阿清没回家的时候,可曾放过天灯?”
华晏清闻言一怔,旋即回道:“收养我的陈二娘丈夫因病去世,每年中秋她都会方天灯,她不让我放,只让我帮她拿着东西。”
话音落下,就见华玉买了天灯。
华府这几年没死过人,天灯是节日为了祭奠去世之人的。
华玉放天灯是为了谁?
华玉似是看出华晏清心中所想,解释道:“是为我父母放的。”
“小叔的父母……”
华玉垂眸看着手中天灯,“父亲和母亲都是华侯爷的下属,我是在边关出生的,七岁那年侯爷的队伍受到埋伏,父母拼尽全力护着侯爷突出重围,失了性命。”
“侯爷侯夫人觉得我可怜,将我收为养子,父亲是孤儿,很小时候就跟着侯爷早就改姓华,我连名字都没改,就成了侯府的四老爷。”
“自那以后侯爷就不再出征了。”
言毕,华玉轻叹口气。
“每年中秋,我都会到城郊放天灯。”
华晏清不知道该说什么,跟着华玉一路到了城郊,这片地方没什么人。
华玉燃放天灯,微合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晏清帮他收好火折子,转身坐在木桩上,拔了那坛桂花酒的塞子,对着坛口喝了口,华玉就坐在她旁边,接过那坛酒毫不避讳跟着喝。
“小叔……”
华晏清抬手想要拦他,目光相对时却又倍觉尴尬低下头。
“这还有一坛,你喝这个好了。”
华玉轻笑,转而说道:“往年都是我一人,我从来没带过旁人来这。”
华晏清扯了扯嘴角。
“今年是我陪小叔,也许明年小叔娶了亲,就有小叔母来陪小叔了。”
她说这话时特意将“小叔”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华玉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华晏清的意思,沉默片刻,再度说道:“阿清没什么好顾虑的,你总要嫁人,我总要娶妻。”
华晏清微惊,下意识捏紧手指,没想到华玉会说的这么直截了当,细细一想却也没什么错处。
嫁给华玉,或许比嫁给其他人要好得多。
砰——
不远处蓦地传来一声巨响,华晏清还未反应过来,华玉就拽着她起来,一枚箭矢从眼前划过。
“这……”
华晏清吃了一惊,以为是药谷那些阴魂不散的江湖客,没想到跑过来的是个猎户模样的人,忙向华晏清和华玉躬身道歉。
“追只兔子,没想到惊着了二位!”
光看华玉和华晏清穿着那人就知道是京城中显赫人家,方才躲那箭矢身手了得,这种人他得罪不起,道歉不敢有半分懈怠。
华晏清原本还有些疑虑,华玉却问道:“在这打猎?我每年都在这放天灯,从来没见过有猎人。”
“附近有兔子和狐狸,我是一路追过来的。”
猎户笑了笑,看着倒是憨厚老实。
华玉笑道:“带我们过去,我们也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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