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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老百姓原本看到这些动作人心惶惶,到后面看到医馆各自分工,太医都来了,大家心里有了底,都积极配合。
许丞相亦是深入民情,又一次得到了百姓赞许。
其实,许怀义也怕死。
这一回深入百姓中,不是他自愿的,而是棠宁的人告诉他,如果他不去,京城第一例病例,就会从他的府中发生。
许怀义第一次感受到被恐惧支配是什么感觉。
前几日他一直享受着名利带来的好处,享受着不劳而获的快感,却忘记了他合作的,是什么样厉害的人。
但是现在,明白与虎谋皮也晚了。哪怕心中不乐意,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沈府。
吃午饭的时候,杜若来报告外头的情况,半夏正在外头指挥着大家熬药烧水洗手。
“小姐,已经封了七八处的井口。
棠宁点点头,上一世血和泪的教训为她提供了理论常识,这一世,做起来就比较简单。
像洪水来了为什么会发生瘟疫?大部分都是因为水受到了污染。
有些井水地势较低,洪水来时,许多脏东西都被冲进水里。有人和动物的排泄物,还有一些地上堆了许久的垃圾,全部混合在一起,在洪水来的时候,这些带着脏污的水,流进了地势较低的井水,或者是从地下浸入,污染了水源。
被污染的水浸了井水,人喝了这些被污染的水,会发生病变,所以造成了瘟疫的发生。
现在她从源头去控制事情的发生,无论如何,不能让事情失控。
当许怀义说出这些话,做这些事的时候,令那些太医刮目相看。
谁也不会知道,这些根本不是许怀义的东西,这是棠宁送给他的大礼和枷锁。
杜若继续道:
“还有许怀义,看起来并不乐意。”
棠宁嗯了一声,“他到时做了就行。
没道理享受了好处,却不付出些什么。而且,是他自己选择的,既然做了,便要做到底。”
其实这一次,许怀义是捞名声,挣好处,许怀义做的越多,到后面功劳也就越大。
只不过棠宁控制他,是为了要他和自己彻底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
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杜若继续报告,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棠宁走到窗前,看着外头怔怔出神。
今日,那里没有人在。
那一次唐肃来见她,问了她那些话,她没有回答,让他早些回去。她没有给唐肃明确的答案。
第二日,唐肃又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进来,只站在外头。
站了约摸大半个时辰。
看到里头熄了主灯,棠宁听到廊下的动静才知道他来了,他低声开口: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之前答应过你,每月十五都来陪你。”
棠宁脑中默默的想起上回在郡主府,她在郡主府住了好些日子。
那时刚刚碰到十五,沈梨喝了一杯便醉了,棠宁一个人坐在花园里赏月,唐肃出现了……
走的时候他说,以后每月十五,他都来和她一起过。
那时候,她告诉他,沈府不是她的家,吴氏也不是她的母亲……
棠宁都忘了还有这一回事,但是他却一直记着。
不由得心中一阵触动。
见她不说话,唐肃站了一会便离开了。
这两天她没有找他,一是因为眼下事情真的非常多,二是希望,他可以好好想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在给他时间。
等大家各自都想清楚,等这个六月过去,七月,她会告诉他,她的答案。
现在……
棠宁脑中出现十五那日夜里,唐肃的那道声音,有困惑,有受伤,又记挂着她,却不能靠近……
实在让人心中心疼。
她想快速结束这些事情。
棠宁回头,看向杜若:
“告诉许怀义,让他颁布连坐令法,家中一旦发现有症状的病人,全部送到规定的医馆中去。
让左右邻居相互监督,如果有人病了不来,被揭发了,罚一两银子,奖励揭发的邻居一两银子……”
杜若听完用心记下,点点头退了下去。
棠宁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
这样一来,就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除了自己监督还有他人监督,还有利于大夫可以最大限度的网罗病人。
只是这个法令颁布下去,在事情了结之前,许怀义怕是要忍受一些非议的。
这种事情,带有破坏百姓隐私的做法,谁也不愿意被监视。
许怀义既然要这些名声,希望他撑得住,也不枉费她费心一番。
棠宁有些迫不及待的让六月过去,但是天意如此,她只能沉下心来等。
别人都不知道这一场雨什么时候过去,她知道。
别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知道。
她比别人,更加难熬。
未知带着灾难,也带着希望,但是已知情况下,她需要比别人想的更多,才能达到预期的结果。
沈府前院。
气氛有些乌云密布,自从圣旨下来之后,吴氏便闷闷不乐。
她在想,接下来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棠宁。
吴氏最担心的,其实是,如果棠宁不能进宫,她该如何从棠宁身上获得最大的收益。
国公府已经明确的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此刻再想做些什么,难上加难。
但是,就这么放弃的话,又无比的不甘心。
吴氏和沈雨澜商量了许久,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便是:
国公府绝对不会让沈棠宁吃亏,那么如果想要得到国公府的好处,欺骗或者讨好沈棠宁。
这个结论,让沈雨澜抓狂。
经过那么多事,她们都不觉得可以骗得了棠宁,那便只剩下一个选项。
一说到要讨好棠宁,沈雨澜是一百个不乐意。她已经忍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一个反击的机会,但是现在告诉她,她还需要继续忍,继续讨好,没有比这更无望的了。
第204章 我要沈棠宁死
“不,我不同意。”
沈雨澜皱眉,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
特别是有了上一次,在宫中,棠宁明明白白的那句:我就是故意的,
一想到这句话,沈雨澜就心中发慌,她知道,棠宁无论表面表现得有多好,其实内心跟她一样厌恶对方。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讨好她的前提,是沈棠宁真的原谅她,真的会帮她,不然等沈棠宁得势,她就是被欺辱的那一个。
吴氏看她一口回绝,劝道:“澜儿,你别意气用事。现在的沈棠宁很有用,不能便宜了她人。”
沈雨澜:“母亲怎么确定,沈棠宁会心甘情愿被我们利用,说不好人家心里正防备着我们呢。”
吴氏摇头:“不会,她从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也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就算要变,也不会那么快。” 沈雨澜:“母亲难道忘记了,在策王府,还有她第一回去国公府,还有郡主府门口,直接开门见山就说要和沈府脱离关系,这样的沈棠宁,可和母亲说的不一样。”
吴氏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
沈雨澜说得对,回想起之前,沈棠宁的种种表现,确实和她以为的,不一样。
她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已经琢磨不透这个便宜女儿了。
每次对上棠宁,都好像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
还有国公府,好像也和她疏远了。她记得,宋渊回来后,国公府是单独请了棠宁吃饭。
还有前两日亦是。
照理来说,总不能越过她去,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时候,吴氏心忧天罚之事,也没有多想,心中只道是老夫人想要趁着机会和棠宁拉进距离。
不过,现在事后仔细一想,就开始察觉出不对来。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
沈雨澜看吴氏深思,从椅子上站起来,趁机道:
“母亲,沈棠宁根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单纯。
我们不必再讨好她,该如何便如何。国公府看起来也不愿意让我们借势,何必紧巴巴的去贴。
让我回来吧,我不想住在偏院了,也不想吃那么差了,堂堂恒王府未来侧妃,住在那种地方,吃得这么差,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沈雨澜一边说着一边还落下泪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吴氏听到前几句,立马横眉竖眼:“不行,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这是沈棠宁欠我的,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就算了。
无论是沈棠宁,还是国公府,都必须补偿我们。”
吴氏见沈雨澜不说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起她后面的话。
看她哭泣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澜儿,这段日子,你确实受委屈了。”
本来,前几日圣旨一下,她就该搬出来的,但是吴氏一直没想到棠宁“好”的去处,所以搁置了。
主要是吴氏不甘心放了棠宁。
一开始,宫中圣旨下来,她非常放心地准备着后面的事,根本没想过这件事还能黄的。
现在沈雨澜提出要求,吴氏没有立即答话。
沈雨澜这个时候搬出来,以前遭的罪就白受了。
她想等她想出更好的办法,再做下一步打算。
“澜儿,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不要冲动,现在和沈棠宁撕破脸,实在不划算。”
在吴氏看来,那么久都过来了,再忍受几天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但是她不知道,沈雨澜已经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沈雨澜听吴氏这么说,猛然抬头,眼中不可置信,落了两滴泪水:她真的再忍不了了,但是吴氏,半点没有为她考虑。
吴氏看到沈雨澜落泪,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着:“澜儿,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先再坚持几日,你放心,等母亲想到更好的法子,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住处。
反正那么久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日两日。”
听到这样的话,沈雨澜的心都凉了半截,眼中泪水越落越凶:“我恨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哭着跑回了偏院里。
吴氏心中一慌,赶忙追上去:“澜儿澜儿……”
沈雨澜根本不听她说,一下就跑远了。吴氏追不上,跺了跺脚,心中焦急。
带着嬷嬷和贴身丫鬟,往偏院而去。
偏院,远远的,就听到沈雨澜肝肠寸断的哭声,吴氏心疼得不得了,让下人都守在门口,自己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吴氏猛的一愣,才发现眼前的院子已经看不到之前的面貌。
她心里大约是有底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这院子年久失修,一场大雨之后,竟然比平民窟也好不了多少。
怪不得沈雨澜对此事如此介意,如何也要搬出去。原先吴氏还觉得沈雨澜多少有些矫情了。
如今一见,心中对沈雨澜生出愧疚之色。
门口有个丫鬟听着哭声,悄悄的抬头看过来,正好对上吴氏四周打量的眼神。吴氏一个厉眼扫过去。那丫鬟吓得赶紧跪下,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氏现在没有心思去惩罚丫鬟,她走到院子的前厅,寻着哭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前厅空落落的,突兀地摆着一张床,歪歪斜斜的角度,像是在躲避什么。
沈雨澜正趴在床上哭到不能自已。
吴氏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一看墙边被压垮了的屋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吴氏耳边充斥着沈雨澜的哭声,眼泪也不自觉的往下落。
她走到床边,看着伏在床上痛哭的沈雨澜,哽咽着开口:
“澜儿,澜儿,对不住,母亲不知道你这里……”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
许丞相亦是深入民情,又一次得到了百姓赞许。
其实,许怀义也怕死。
这一回深入百姓中,不是他自愿的,而是棠宁的人告诉他,如果他不去,京城第一例病例,就会从他的府中发生。
许怀义第一次感受到被恐惧支配是什么感觉。
前几日他一直享受着名利带来的好处,享受着不劳而获的快感,却忘记了他合作的,是什么样厉害的人。
但是现在,明白与虎谋皮也晚了。哪怕心中不乐意,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沈府。
吃午饭的时候,杜若来报告外头的情况,半夏正在外头指挥着大家熬药烧水洗手。
“小姐,已经封了七八处的井口。
棠宁点点头,上一世血和泪的教训为她提供了理论常识,这一世,做起来就比较简单。
像洪水来了为什么会发生瘟疫?大部分都是因为水受到了污染。
有些井水地势较低,洪水来时,许多脏东西都被冲进水里。有人和动物的排泄物,还有一些地上堆了许久的垃圾,全部混合在一起,在洪水来的时候,这些带着脏污的水,流进了地势较低的井水,或者是从地下浸入,污染了水源。
被污染的水浸了井水,人喝了这些被污染的水,会发生病变,所以造成了瘟疫的发生。
现在她从源头去控制事情的发生,无论如何,不能让事情失控。
当许怀义说出这些话,做这些事的时候,令那些太医刮目相看。
谁也不会知道,这些根本不是许怀义的东西,这是棠宁送给他的大礼和枷锁。
杜若继续道:
“还有许怀义,看起来并不乐意。”
棠宁嗯了一声,“他到时做了就行。
没道理享受了好处,却不付出些什么。而且,是他自己选择的,既然做了,便要做到底。”
其实这一次,许怀义是捞名声,挣好处,许怀义做的越多,到后面功劳也就越大。
只不过棠宁控制他,是为了要他和自己彻底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
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杜若继续报告,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棠宁走到窗前,看着外头怔怔出神。
今日,那里没有人在。
那一次唐肃来见她,问了她那些话,她没有回答,让他早些回去。她没有给唐肃明确的答案。
第二日,唐肃又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进来,只站在外头。
站了约摸大半个时辰。
看到里头熄了主灯,棠宁听到廊下的动静才知道他来了,他低声开口: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之前答应过你,每月十五都来陪你。”
棠宁脑中默默的想起上回在郡主府,她在郡主府住了好些日子。
那时刚刚碰到十五,沈梨喝了一杯便醉了,棠宁一个人坐在花园里赏月,唐肃出现了……
走的时候他说,以后每月十五,他都来和她一起过。
那时候,她告诉他,沈府不是她的家,吴氏也不是她的母亲……
棠宁都忘了还有这一回事,但是他却一直记着。
不由得心中一阵触动。
见她不说话,唐肃站了一会便离开了。
这两天她没有找他,一是因为眼下事情真的非常多,二是希望,他可以好好想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在给他时间。
等大家各自都想清楚,等这个六月过去,七月,她会告诉他,她的答案。
现在……
棠宁脑中出现十五那日夜里,唐肃的那道声音,有困惑,有受伤,又记挂着她,却不能靠近……
实在让人心中心疼。
她想快速结束这些事情。
棠宁回头,看向杜若:
“告诉许怀义,让他颁布连坐令法,家中一旦发现有症状的病人,全部送到规定的医馆中去。
让左右邻居相互监督,如果有人病了不来,被揭发了,罚一两银子,奖励揭发的邻居一两银子……”
杜若听完用心记下,点点头退了下去。
棠宁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
这样一来,就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除了自己监督还有他人监督,还有利于大夫可以最大限度的网罗病人。
只是这个法令颁布下去,在事情了结之前,许怀义怕是要忍受一些非议的。
这种事情,带有破坏百姓隐私的做法,谁也不愿意被监视。
许怀义既然要这些名声,希望他撑得住,也不枉费她费心一番。
棠宁有些迫不及待的让六月过去,但是天意如此,她只能沉下心来等。
别人都不知道这一场雨什么时候过去,她知道。
别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知道。
她比别人,更加难熬。
未知带着灾难,也带着希望,但是已知情况下,她需要比别人想的更多,才能达到预期的结果。
沈府前院。
气氛有些乌云密布,自从圣旨下来之后,吴氏便闷闷不乐。
她在想,接下来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棠宁。
吴氏最担心的,其实是,如果棠宁不能进宫,她该如何从棠宁身上获得最大的收益。
国公府已经明确的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此刻再想做些什么,难上加难。
但是,就这么放弃的话,又无比的不甘心。
吴氏和沈雨澜商量了许久,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便是:
国公府绝对不会让沈棠宁吃亏,那么如果想要得到国公府的好处,欺骗或者讨好沈棠宁。
这个结论,让沈雨澜抓狂。
经过那么多事,她们都不觉得可以骗得了棠宁,那便只剩下一个选项。
一说到要讨好棠宁,沈雨澜是一百个不乐意。她已经忍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一个反击的机会,但是现在告诉她,她还需要继续忍,继续讨好,没有比这更无望的了。
第204章 我要沈棠宁死
“不,我不同意。”
沈雨澜皱眉,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
特别是有了上一次,在宫中,棠宁明明白白的那句:我就是故意的,
一想到这句话,沈雨澜就心中发慌,她知道,棠宁无论表面表现得有多好,其实内心跟她一样厌恶对方。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讨好她的前提,是沈棠宁真的原谅她,真的会帮她,不然等沈棠宁得势,她就是被欺辱的那一个。
吴氏看她一口回绝,劝道:“澜儿,你别意气用事。现在的沈棠宁很有用,不能便宜了她人。”
沈雨澜:“母亲怎么确定,沈棠宁会心甘情愿被我们利用,说不好人家心里正防备着我们呢。”
吴氏摇头:“不会,她从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也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就算要变,也不会那么快。” 沈雨澜:“母亲难道忘记了,在策王府,还有她第一回去国公府,还有郡主府门口,直接开门见山就说要和沈府脱离关系,这样的沈棠宁,可和母亲说的不一样。”
吴氏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
沈雨澜说得对,回想起之前,沈棠宁的种种表现,确实和她以为的,不一样。
她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已经琢磨不透这个便宜女儿了。
每次对上棠宁,都好像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
还有国公府,好像也和她疏远了。她记得,宋渊回来后,国公府是单独请了棠宁吃饭。
还有前两日亦是。
照理来说,总不能越过她去,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时候,吴氏心忧天罚之事,也没有多想,心中只道是老夫人想要趁着机会和棠宁拉进距离。
不过,现在事后仔细一想,就开始察觉出不对来。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
沈雨澜看吴氏深思,从椅子上站起来,趁机道:
“母亲,沈棠宁根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单纯。
我们不必再讨好她,该如何便如何。国公府看起来也不愿意让我们借势,何必紧巴巴的去贴。
让我回来吧,我不想住在偏院了,也不想吃那么差了,堂堂恒王府未来侧妃,住在那种地方,吃得这么差,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沈雨澜一边说着一边还落下泪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吴氏听到前几句,立马横眉竖眼:“不行,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这是沈棠宁欠我的,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就算了。
无论是沈棠宁,还是国公府,都必须补偿我们。”
吴氏见沈雨澜不说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起她后面的话。
看她哭泣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澜儿,这段日子,你确实受委屈了。”
本来,前几日圣旨一下,她就该搬出来的,但是吴氏一直没想到棠宁“好”的去处,所以搁置了。
主要是吴氏不甘心放了棠宁。
一开始,宫中圣旨下来,她非常放心地准备着后面的事,根本没想过这件事还能黄的。
现在沈雨澜提出要求,吴氏没有立即答话。
沈雨澜这个时候搬出来,以前遭的罪就白受了。
她想等她想出更好的办法,再做下一步打算。
“澜儿,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不要冲动,现在和沈棠宁撕破脸,实在不划算。”
在吴氏看来,那么久都过来了,再忍受几天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但是她不知道,沈雨澜已经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沈雨澜听吴氏这么说,猛然抬头,眼中不可置信,落了两滴泪水:她真的再忍不了了,但是吴氏,半点没有为她考虑。
吴氏看到沈雨澜落泪,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着:“澜儿,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先再坚持几日,你放心,等母亲想到更好的法子,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住处。
反正那么久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日两日。”
听到这样的话,沈雨澜的心都凉了半截,眼中泪水越落越凶:“我恨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哭着跑回了偏院里。
吴氏心中一慌,赶忙追上去:“澜儿澜儿……”
沈雨澜根本不听她说,一下就跑远了。吴氏追不上,跺了跺脚,心中焦急。
带着嬷嬷和贴身丫鬟,往偏院而去。
偏院,远远的,就听到沈雨澜肝肠寸断的哭声,吴氏心疼得不得了,让下人都守在门口,自己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吴氏猛的一愣,才发现眼前的院子已经看不到之前的面貌。
她心里大约是有底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这院子年久失修,一场大雨之后,竟然比平民窟也好不了多少。
怪不得沈雨澜对此事如此介意,如何也要搬出去。原先吴氏还觉得沈雨澜多少有些矫情了。
如今一见,心中对沈雨澜生出愧疚之色。
门口有个丫鬟听着哭声,悄悄的抬头看过来,正好对上吴氏四周打量的眼神。吴氏一个厉眼扫过去。那丫鬟吓得赶紧跪下,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氏现在没有心思去惩罚丫鬟,她走到院子的前厅,寻着哭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前厅空落落的,突兀地摆着一张床,歪歪斜斜的角度,像是在躲避什么。
沈雨澜正趴在床上哭到不能自已。
吴氏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一看墙边被压垮了的屋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吴氏耳边充斥着沈雨澜的哭声,眼泪也不自觉的往下落。
她走到床边,看着伏在床上痛哭的沈雨澜,哽咽着开口:
“澜儿,澜儿,对不住,母亲不知道你这里……”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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