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真萧云卿小说(裴意真萧云卿)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裴意真萧云卿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裴意真萧云卿)
“当年太傅于我有恩,临走前,他嘱托过要我好好照顾你,所以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王妃,我都会救你。”
“啊……”裴意真长叹了一声,“是这样啊。”
她用叹息掩盖了自己的哽咽,到头来还是自己的自取其辱罢了。
萧云卿于她,当真是没有半分情爱,只有责任和束缚。
裴意真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咽下舌根的苦涩的,更想不到,自己还能用平稳的声音继续说话。
“多谢王爷了,那和离……” “和离之事回去再说。”
萧云卿打断了她的话,听到这个话题他心里就烦闷,不悦的把门关上。
裴意真听着门重重合上的声音,眼神无波无澜。
就像她的心,再也不会为萧云卿悸动了。
第十五章 若有所思
裴意真复活的事瞬间在陈州传开来,百姓们都说是上天显灵。
神医造福世间,连阎王都不舍得这么早收她。
传言越传越离谱,更有说裴意真是神仙下凡,不死不伤,听得她是哭笑不得。
但是百姓感激她是真的,醒来的这几日,源源不断有人来访,驿馆的门槛都快踩平了。
萧云卿站在廊下,看着在中厅被众人簇拥着,面上无措的裴意真,心里微微一动。
养了数日,众人便要回都城了。
回程当日,陈州百姓几乎都来送行,送别礼堆满了马车,直至出了陈州十里还有人跟着相送。
陈太医捋着胡子,感叹:“王妃大善,必有善报。”
裴意真抿唇一笑,不置可否。
她将目光放向马车窗外,刚好看见跟在一旁骑马的萧云卿,她迅速放下帘子重新坐好。
跟着他们一同的,还有淳儿。
她的父亲也感染了疫疾,但是怕被人知道扔进木墙,竟不敢出门。
等疫疾过去淳儿回到家,才发现他早已死了。
裴意真见她可怜,便带上了她。
回程路上,行车缓慢,似乎生怕颠着自己,把她当块易碎的宝。
也多亏了有淳儿,这一路上她才不至于觉得烦闷。
到了河边,萧云卿示意停车休息。
他见裴意真掀开车帘想要下车,便走了过去伸出手来。
裴意真看着他的手,转身从另一边下了。
萧云卿手怔在空中,眼神有一瞬的错愕,随即转为恼怒。
他收回手,照料马去了。
淳儿还只是半大的孩子,将此景看在眼里,小心翼翼的跟在裴意真身边。
“姐姐,你和王爷不是夫妻吗?为什么看上去不像呢?”
裴意真眼神黯然,她在河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淳儿半知半解,她的父母也分开了,因为她的父亲对母亲不好,母亲忍受不住跑了。
“是因为王爷对您不好吗?”
可是明明她看见王爷对裴意真很上心,事无巨细的都照料得很好呀。
裴意真笑了,满是苦涩:“是我不好,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
淳儿托着腮坐在她的旁边,她能感受到裴意真现在很难过,所以她不再问了。
秋日正午还算热,可过了午时,起风便有些凉了。
淳儿知道裴意真现在不能受凉,去马车里给她拿披风。
裴意真呆坐在河边望着芦苇荡出神。
她想起了十几年前,萧云卿的父皇也曾带着他们去秋猎,那里也有这样美的芦苇荡。
那时的萧云卿,是会让她想共度一生的萧云卿。
可如今看来,终是她的妄想。
裴意真一哂,放手吧,放得干干净净的。
突然,腰间揽上一只胳膊,将她牢牢的锁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紧接着一个气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发什么呆?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裴意真抬头,撞进萧云卿的焦急的眸子,一脸的茫然。
萧云卿被这一望,忽地心跳漏了一拍。
裴意真无知无觉,她往原来坐着的位置看去,那里躺着断成两截的蛇。
顿时脸色一白,忍不住又往萧云卿怀里缩了一下。
她自小就怕蛇,一想到刚刚那条蛇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吐着信子随时攻击的样子。
裴意真浑身都开始发麻了。
萧云卿知晓她现在脚软得走不动,干脆横抱起人,送进了马车后又走了。
马车里燃着火炉,温度适宜,但裴意真还是后怕得手脚冰凉。
淳儿爬了进来,将手里的披风给她裹上。
瞧着裴意真惨白的脸,小声的说:“姐姐,你怕蛇呀?”
裴意真没有说话,淳儿倒是若有所思的接着说。
“刚刚你在出神,那蛇就在你身边,我们大家都吓坏了。”
“王爷是第一个发现的,但是他立即就阻止大家提醒你,就怕你受到惊吓受伤呢。”
裴意真闻言垂下眼睛,身子也不抖了,只是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衣角。
这时,帘子又被掀开,萧云卿伸进一碗蜜水。
“喝吧。”LJ
第十六章 悲凉
淳儿小心的接过,递给裴意真。
后者端着碗,深深的望了一眼离去的萧云卿。
小时候每次她受到惊吓,爹爹都会给她备上一碗蜜水,这样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
爹爹去世之后,她便自己给自己备,没想到萧云卿竟也知道。
大约也是爹爹嘱䧇璍咐的罢。
裴意真仰头,听话的把蜜水喝完了。
歇了一晚,第二日众人又开始赶路,终于到了都城。
进了城,陈太医便向众人告辞,回皇宫复命去了。
裴意真也想下车,萧云卿策马拦下了她。
“我送你回去。”
裴意真捏着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了车里。
没想到马车再次停下,竟是停在了王府门口。
裴意真掀开窗帘,望着王府的牌匾,久久未动。
“你我尚未和离,分府而居成何体统。”萧云卿站在车窗边,面上一本正经的说着,“先回府住着,一切再商议。”
裴意真垂着眼睛,眼神幽深。
突然,一抹红影自府内奔出。
安玲珑自然的挽上萧云卿的臂膀,娇声埋怨道:“王爷此番出门去了好久,我在家可闷死了。”
裴意真的猛地放下了帘子,冷冷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王爷早些同意和离,不就合情合理了么。我先回去了。”
萧云卿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眉头紧锁。
安玲珑惊讶的问道:“姐姐要和王爷和离吗?为什么?”
萧云卿将胳膊从她手里抽离,淡淡看了她一眼,却是问道:“公主这几个月在府中可还好?”
安玲珑垂下眼睛,好不可怜:“王爷不在,过得不好。”
萧云卿眼神一暗,未置一词,掠过她进了府。
安玲珑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风卷起了她的裙角。
她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忽然说道:“起风了啊……”
马车里。
淳儿小心翼翼的看着沉默的裴意真,欲言又止了半天,没忍住。
“姐姐和王爷分开,是因为那个姐姐的问题吗?”
“问题出在了我们自己身上。”裴意真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不理解,感情永远不是第三人的问题。”
淳儿确实不懂,但是她望着裴意真哀伤的眼睛,总觉得不是裴意真的问题。
回到裴府,裴意真便去了书房,翻阅母亲留下的医书,半点都没找到有关太岁的踪迹。
裴意真眼前忽地一黑,先是一怔,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是太后的毒起作用了。
她苦笑一声,心里只觉得又悲凉又滑稽。
谁能想到一个人身上既得过疫病,又寄生着蛊虫,还留有顽固的毒。
为什么要救活她呢。
裴意真缩在书柜间的角落,眼泪怔怔的落了下来。
翌日清早,裴意真就被宣进了宫。
裴意真跪在地上,垂着眼睛,面容沉静。
萧珩这次没有让她起身,他翻过几本奏章,才抬起眼。
“起来吧。”
裴意真没有动。
萧珩叹了一口气,“朕是恼你不懂爱惜自己,陈州是什么地方,岂能随便去?”
裴意真不说话,只平静的跪着,倔强的模样让萧珩没了脾气。
他放柔了声音,“这次你救人有功,说说看,想要什么赏?”
裴意真眼眸一闪,说道:“我却有一事相求。”
“臣女裴意真,请陛下赐妾身与穆王萧云卿和离。”
第十七章 泫然欲泣
萧珩眉头一挑,他原以为,裴意真会向之前一般无欲无求。
没想到,不求则已,一求惊人。
他饶有兴致的撑着腮,问:“为何?是因为玲珑公主?”
裴意真继续眼观鼻鼻观心,望着地面,淡淡的说:“只是缘分已尽,与旁人无关。”
萧珩瞧了她半晌,忽然一笑,同意了。
穆王府。
萧云卿皱着眉翻阅着手里的奏报,副将等人静默的坐在一旁,书房里的气氛冰到极点。
——北境边防前些日子死了两个驻兵。
驻兵不是大事,而是边境是萧云卿亲自坐镇,部署极严,几年来无人能踏过边线。
而前日,北齐的一只小队竟能悄无声息的越过边防,杀了两人。
如果不是军队里又奸细,那就是有人泄露了边防图。
“吱呀”一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萧云卿猛地合上奏报,看着安玲珑端着几碗甜粥走了进来。
“我见诸位在书房待了一整天,就亲自下厨做了些甜粥给你们当宵夜……”
“管家没有跟你说过,本王在书房的时候,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吗?”
安玲珑话还未说完,就被萧云卿冷硬的打断。
他看也没看门口的人一眼,不悦的说:“出去。”
安玲珑咬唇,眼泪泫然欲泣,似是极伤心的退了出去。
门一合上,萧云卿便头疼的抚住额。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其余的人都依言离开,只副将走上前,掏出了一件东西,放在了书桌上。
“这是当日王妃倒下的时候,手下压着的书信。属下一直未来得及给您。”
说完,便也识趣的离开了书房。
萧云卿睨了那纸张一眼,上面的血迹已经变为干褐,但依旧触目惊心。
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闷的像是有人紧攥着,压迫着不准跳动。
他看了许久,才捻起信纸,打开来。
大部分的内容都已经被血迹掩盖,可知当时裴意真究竟吐了多少血。
萧云卿一直不敢回想,当日在城门见到裴意真的情形。
他从来没有想过,裴意真会有一天离开他。
自小起,也可以说,自有记忆起,裴意真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那时候,他、裴意真和萧珩成日玩在一起。
那时的萧珩还不是皇上,而是温柔体贴的小叔叔。
每当他们二人完成泥团似的,躲避裴太傅的责骂,就会钻进萧珩的宫里,在里面换洗一新,再偷偷溜回学堂。
可他们总会忘记,换了衣服,太傅自然知道他们去玩了。
裴意真总和他形影不离,父皇也常和太傅提起,长大后要裴意真嫁给自己。
当时萧云卿是开心的,他的确很喜欢心细良善的裴意真,也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太子妃看待。
可是后来,父王薨逝,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本来是他的皇位,却被一句轻飘飘的太子年幼,由当时已是恒亲王的萧珩给夺过。
萧云卿不甘心,但就连太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全朝上下,只有太傅帮着自己,可是太傅身体虚弱,争辩不过。
自己只能看着萧珩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烛火的“哔啵”声,将萧云卿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信纸上,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吾夫君,卿。”四字。
萧云卿拇指在这四个字上摩挲着,眼前渐渐又恍惚起来。
当时的自己与裴意真早有婚约,守陵回来后,婚期也将近。
这是萧云卿那时唯一慰藉的事情,但是所有的幸福和憧憬都在大婚前破灭。
萧珩在大婚前夕,召他进了宫。
开口的第一句,就叫他浑身冰凉。
他清晰的记得,萧珩摇着手里的玉液杯,脸上是他惯常的微笑。
他说:“你可知真真心悦的人,本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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