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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萩别的不行,作为职场躺平的咸鱼,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发现律裴现在是口是心非,虽然嘴里说着叫她去床上睡,但实际还是希望她在身边。
这个她明白,谁生病难受的时候,不希望身边有个人伺候呢?
简萩披着被子转身朝床铺走去,律裴看她一眼,咬了咬牙,又回到墙脚坐下了。
剧烈的头痛立即如潮水般朝他涌来。
谁知简萩并没有自顾自躺下,她掀开草帘子朝外张望:“临云?临云你在不在附近?”
很快浑身警惕的临云就出现了,但他只敢远远站着,并不敢靠近茅草屋。
简萩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好笑。律裴也不是那么吓人吧?
“临云,有没有炭盆和热茶,去弄些来。王爷不大舒服。”
临云:??!!
“不大,不大舒服。”临云惊得都结巴了,王爷发病的时候那叫不大舒服吗?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还有王妃为什么能如此一脸淡定,她还要炭盆,会不会太危险了些?
“嗯,这里太冷了,还有再拿一床被子来。”
除了炭盆,简萩提的都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临云立即去办。
很快他就拿来了棉被和水囊,但临云只敢把东西放在门口,就飞快离开了。
这让简萩相信,从前律裴发病时一定是很吓人的。
简萩不知道,她逃婚那段时间,律裴发病时,还差点掐死一个侍卫。
简萩从铁栏杆的缝隙之间,将棉被和水囊拿进来,径直走到律裴身边。
律裴的情况时好时坏,但因为有简萩在身边,至少没有失去意识变得狂暴。
简萩将被子裹在他身上,又打开水囊喂他喝水。至于临云为什么没有拿茶壶来,想也知道瓷器太危险。
律裴身子虽然强健,但也是肉体凡胎,也知道冷暖。
从前他犯病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敢近身,更别说给他喂水喝了。
裹着棉被喝下第一口温水,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
很快简萩就问:“钥匙在哪里?”
“什么?”
简萩拉了拉他手上的铁链:“这里已经这么冷了,我们去床上睡。”
抱着她去床上睡!律裴的内心已经开始欢腾了。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冰冰的态度:“你不是宁死也不想跟我睡么。”
简萩:她算是看出来了,律裴还挺傲娇。但因为他病着,就让让他吧。
“哎呀,好了。我怕冷,你身子热,我想抱着你睡。”这总行了吧?
律裴还是知道就坡下驴的,他指了指那边的柜子,刚才抛过去的钥匙还落在柜脚边。
简萩走过去捡起钥匙就要帮律裴解开锁链,律裴倒是知道有她在他不会发狂,但他还是按住了简萩的手:“就不怕我暴起伤你?”
其实简萩发现律裴只要有意识,就不会伤人。她一边替他解锁链,一边道:“虽然我知道你不想伤人,一直在极力克制自己。你不是京城里传的什么杀人魔,只是个被病痛折磨的可怜人罢了。”
可怜人?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说律裴是可怜人。
他呵呵笑起来,顶着一双猩红的眼,模样依旧吓人。
简萩这会儿似乎也不怕他了,扶着他到床边坐下,替他脱了鞋袜,扶着他和衣躺下。
二人盖了两床被子,简萩一躺下,律裴就贴过来,紧紧抱住她。
而简萩也终于感受到一阵温暖,她习惯了律裴身上的味道,靠近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就入睡了。
第一百零六章 消噩丸
天刚蒙蒙亮,李太医就被童子从床上叫起来。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李太医刚想发脾气,童子的话让他瞬间清醒:“师父,靖王府来人了。”
李太医的瞌睡顿时没了影。没多久的工夫,他就跟随侍卫的脚步,哆哆嗦嗦走在清晨的靖王府里。
昨夜运气不佳,刚好轮到他当值。他还没下值呢,大清早就被靖王府的侍卫抓来了。
“王爷发病了,烦请李太医跟我走一趟。”
走一趟!有去无回的那种?
虽然李太医进太医署没多久,但对靖王律裴的事早就耳熟能详。
太医署的前辈们说起过给靖王看病的经历。
运气不好的,被正在发病的靖王误杀。运气好的,靖王还算清醒,最多断手断脚。
比如前阵子刚去过靖王府的梁太医,被靖王一推,飞出去折了腿,这会儿还在家里躺着……
靖王府占地颇广,里面假山水榭、亭台楼阁,看起来十分阔朗大气,只可惜此刻李太医无心欣赏。
他听说靖王每次犯病时,都会将自己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待到癫狂状态过去后,才会逐渐恢复意识。
这时候靖王府的人就会请太医来给律裴“吊命”,一般是带上人参之类大补的药材。
把脉后迅速开出几贴大补的药,让律裴食用。
因为连续一两夜,甚至更长时间的疼痛,会消耗大量的心力。而且律裴还要暴起发狂,更是会使他元气大伤。
梁太医还说过:靖王的命全靠百年人参吊着,若是发病后再不好好调补,恐怕熬一两年就没了。
太医们谁都不愿去靖王府,那不是去送死吗?所以每次大家都轮换着来。
*
临云带着李太医进了主院,李太医有几分迟疑。既然靖王是被关在铁笼里的,此刻这回廊怎么像是通往正院。
直到临云带着李太医来到主屋前,李太医还像做梦似的。
说好的大笼子呢?靖王被关在笼子里,尚且能杀人ᴊsɢ伤人。要是像常人那样住在屋子里,杀他还不跟玩儿似的?
“王爷,王爷此刻在里面?”李太医不仅声音抖,腿都有些颤抖。
临云点头:“是。”
李太医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朝屋内看去。
只见屋内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他脸色苍白,眼神却十分犀利。肩背宽阔,薄薄的衣料下包裹着健硕的肌肉。
这样健壮的疯子只消一拳,李太医就能下去见他已故的亲爹。
似乎是看出李太医害怕,临云说了句:“王爷今日状态不错,李太医不必害怕,快进去吧。”
说罢在他背后推了一把。李太医一个趔趄,就迈过了门槛。
半刻钟之后,李太医已经镇定下来不再那么怕了。实在是此刻律裴眼神清明,谈吐清晰,不像是在犯病的样子。
李太医按着律裴的脉门,心里默念:老天保佑!他还以为今儿个自己要有来无回了呢。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律裴此刻脉象平稳,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没像平常其他太医描述的那样:要么如发狂的猛兽,要么十分虚弱,几乎昏迷不醒。
靖王确定昨夜刚刚犯过病?
“王爷这次发病多久?”
律裴:“一整夜。”
李太医陷入沉思,听说靖王平时犯病短则一两日,长则三五天。狂症和昏迷交替,而且病情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这次只有一整夜?而且这脉象实在不像刚刚发过病的样子。
不过既然此次病情较轻,李太医也松了些。
他诊了许久,才斟酌着开口:“王爷今日脉象平稳,倒不似狂症刚刚发作过……您的身体底子不错,但近年来狂症每发作一次,都是在损耗您的根基,需得好好调养……”
“够了。”律裴冷冷道。
李太医立即像只被捏住嗓子的鸭子,不敢多说半个字。
“每发病一次,就损耗一次。若能好生休养兴许还能调补回来。但此病难以根治,每月都要发作,所以本王只能等待心力枯竭,油尽灯枯的那一日。”
随着律裴毫无感情的陈述,李太医额上不断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
律裴的病就是这样,换谁来诊结果都一样。怕就怕律裴嫌他是个庸医,迁怒于他,一怒之下劈了他。
谁知律裴倒是很平静,并没有暴怒的迹象。
他淡淡开口:“李太医,此次发病似乎比上次轻了些。依你看本王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好转,这怎么可能呢?
李太医虽然很想说些好话来让律裴高兴一下。但他沉吟片刻还是认真道:“这要结合王爷之前的脉象和今日对比着来看,从前不是我替王爷诊脉,……”
“以后就由你专门替本王诊脉。”
“啊!?”李太医像是被雷劈中般呆立在原地,这,这这说好的大家轮岗呢?
今日他运气好,不代表下次运气也好啊!
李太医愣了片刻,才想起回一声:“好。”
随即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律裴看他一眼:“有话就说。”
“王爷这次状态甚好,可是因为吃了消噩丸?”
原本站在不远处的简萩,忽然朝这边看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消噩丸这个名字。
律裴修长的手指放在桌上敲了敲:“嗯,昨夜发作后,确实吃了一颗。”
简萩觉得不对,昨夜她一直陪着律裴,只给他喝了点温水,并没有拿出什么药丸来吃。甚至她问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缓解的时候,律裴也没说话。
李太医脸上却露出欣喜的表情:“难怪王爷今日如此清醒,看来这消噩丸对王爷的病确有助益。太医署最近又制作了一批消噩丸,我正好随身带着。”
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只白色瓷瓶放在桌上。消噩丸是太医署几位太医合力研制出来的,每次替律裴出诊大家都会带在身上。
“放着吧。”律裴没有拒绝。
李太医又给律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