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琛林轻语(小叔,我以为你不会再管我了)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 傅祁琛林轻语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鬼屋的正式名称叫惊心动魄迷宫之屋,不愧是热门项目之一,一幢阴森灰暗的两层建筑外S型队伍排了近百人。 “看来有得等,”队伍挤不方便打伞,蒋颐雯用手挡在眼帘上方说,“怎么办,排队?还是先吃午饭?” 唐西手掌更大,两只手连起来形成一小片宽檐,帮蒋颐雯遮住一部分太阳:“我都行。” “我也都行。”林轻语附和。 “暂时不饿,”傅祁琛收了伞叠好放回包里,又拿出两顶帽子,递给林轻语一顶,又问蒋颐雯戴吗。 蒋颐雯拉了拉罩在她脑门上方的男朋友的手指,婉拒:“谢谢。” 傅祁琛就不强求,转手戴在了自己头上,同时说:“那就等?” 唐西见状不满地“喂”了两声:“差别对待了啊,怎么不问我?” 傅祁琛眼神扫过唐西全身,说:“你没必要。” 唐西:“……”黑皮怎么了,黑皮也需要防晒的! “你等着,冬天我一定白回来!”唐西咬牙切齿,“你明年军训肯定也晒得跟我一样黑、不,比我还黑!” 傅祁琛视线已经转向林轻语:“怎么样,帽子大小合适吗?” 唐西:“……”被无视了! 伤心欲绝的高个小朋友揽着女朋友背过身贴脸求安慰。 林轻语忍不住轻笑了下,而后回答傅祁琛:“合适的。” “这也是你妈妈让你带的?”她调侃道。 “对,”傅祁琛直接套用了母亲的说辞,“有备无患。” 因为这顶帽子,林轻语现在需要稍微抬头才能完整地看见傅祁琛的脸,傅祁琛也才能对上她的眼睛,反之同理,如果她稍微低一点头就看不见傅祁琛的表情,傅祁琛也看不见她的。 她将头略略往下垂一点弧度,说:“谢谢。” “舒服就好。”傅祁琛没说不客气或不用谢。 林轻语又后悔了,她忘了通常看不见的时候耳朵会更灵敏——傅祁琛语气里的愉悦和庆幸明目张胆刮入她耳蜗,像棉花又像小弯钩地刺激她耳膜,只几秒,但后劲十足。 心脏频率全乱了。 林轻语想安静十分钟,让她缓缓,全神贯注地缓缓,至少等胸口的动静平息一半再继续跟傅祁琛聊天,可惜她感觉才眨了十几下眼,傅祁琛声音又稳稳传入耳中。 “你不怕鬼?” 怕鬼不分性别,很多男生女生都怕,傅祁琛担心林轻语逞强,但一路走过来他细心观察,发现林轻语好像的确不勉强也不紧张。 果然林轻语低声答:“嗯。” 鬼有什么可怕,都是虚假的,不信便没有。可怕的是人,真实存在,不可捉摸,由不得你信或不信。 林轻语心里躁动的余震片刻间销声匿迹,帽檐下的热度仿佛也随着情绪一同下坠。 “那怕黑吗?”傅祁琛又问。 “……有一点。”林轻语身体一僵,深吸口气,试图慢慢放松绷紧的肌肉扯一个笑,“不严重。”又说,“放心,肯定不拖你们后腿。” 团队活动,最忌有人步调不一致,自作主张懦弱无能影响整体进度。林轻语想她早已不用开灯睡觉,而且进去后也不是独自一人,还有傅祁琛、蒋颐雯和唐西,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太黑的地方咬咬牙一闭眼就忍过去了。 “不会。”傅祁琛却皱了皱眉,“真的要去?我们可以在外面等,或者先去餐厅找位置。” 林轻语连忙摆手:“不用,我可以,不是很怕。而且你们不是都想玩吗,大家一起进去,人多壮胆。” 傅祁琛瞅了前面黏着蒋颐雯的无骨男人一眼,矮下腰说:“唐西怕鬼也怕黑。” 林轻语:“……” 林轻语不由自主朝前面的高大身影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惊道:“那、那他为什么要来玩这个?” 傅祁琛淡淡道:“蒋颐雯喜欢这种,越吓人越好。” 还有个原因他没说,蒋颐雯喜欢看唐西出糗的怂包样儿,恶趣味。 好一吨狗粮,林轻语无言以对。 不过……有点羡慕。 一个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尝试、接纳自己害怕的、讨厌的东西,本身就意味着爱、勇气和信任。 况且唐西看起来也乐在其中。这是他们的小情趣——蒋颐雯知道唐西不会生气,唐西也知道蒋颐雯并不是想借此嘲讽他、逼他改变。 “他们感情真好。”林轻语靠近傅祁琛小声道。 “嗯,他们十岁就认识了,邻居,青梅竹马。”傅祁琛简短地解释了下。 林轻语恍然大悟,又好奇道:“你呢?” 傅祁琛唇闭了闭,而后语调平缓道:“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 没有青梅竹马,没有欢喜冤家,也没有戏剧性的故事里处处想压对方一头的劲敌。 他是“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被别人家孤立的孩子。 说“孤立”不太准确,毕竟傅祁琛并不怨恨、讨厌曾经那些不带他玩的小朋友。 小孩子都喜欢有共同爱好、能追逐打闹、能玩过家家的同龄伙伴,如果扮奥特曼,却有人始终分不清这是赛文还是佐菲,那自然而然就不乐意再带着这么一个降低大家游戏乐趣的碍事鬼。这并非出于恶意,所以也没什么可耿耿于怀。 后来傅祁琛逐渐学会了区分,沉静安定的性格也已初具形状,他喜欢看书、弹钢琴、帮父母打理花草,其他同龄男孩大多却喜欢篮球、游戏、在小区院子里大呼小叫追逐跑叫,玩不到一起,索性就不玩。 他清清静静读书、升学,直到高中,认识唐西和蒋颐雯,才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好朋友”三个字背后的意义。 所以傅祁琛又补充:“现在有了。”
虽然不多,但十分足够。 而且最近还认识了林轻语。 但其实傅祁琛还没能清晰地定义他和林轻语的关系。 他们好像被框在一个名叫朋友的模具里,做朋友会做的事,常常聊天、互赠礼物、相约出游,可傅祁琛却犹豫不决,迟迟无法将林轻语放进心里划定属于朋友的范围。 朋友之间是不会这样的——用太过柔和的眼神凝视对方,用时时刻刻似乎经过千万斟酌、又似乎未经思考自然流露的语气安抚,将一些很难界定的情绪浅显直白地向对方展露。 譬如此刻。 “那就好。”林轻语脸上是一种脆弱,比伤心难过浓重,又比焦急和担忧轻一分,声音温和,调子平稳,速度却略急,将浪潮翻涌剩下的闷闷余波暴露无遗,“我现在也没有。” 小学或许有,但后来初中转学,离开原本的城市来到这里,从前的记忆像一块块拼图被剥离,一切都淡忘,面目模糊。刚来时人生地不熟,怯懦寡言,成绩也不起眼,偶尔能和周围桌子的同学聊天,但远远算不上要好。 上高中后,她自认为比初中开朗许多,听到最多的评价就是“你人真好”,然而三年过去,依然没有人和她亲昵密切。大学更甚。 林轻语心里明白为什么,经过那些经验教训,现在她几乎已经知情识趣、自暴自弃地放弃了这件事。情谊不可强求,天经地义。 傅祁琛是意外。 在他之后,喜悦、惊异、忧虑、疑惑、迷茫和期待接踵而至,有时凶猛强烈,有时浸入无声,血液喧嚣或宁静都与之有关,奇妙非凡。 林轻语之前没想过,这一刻陡然冒出一个问号——她和傅祁琛是朋友吗? 面对朋友都会像她这样,心绪起伏不定,身体和灵魂都像初次看见世界一样鲜活? 那她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是说认识你之前……”林轻语一面担心一面苦思冥想要找一套合理的说辞,忽然看见傅祁琛在看她,她一顿,傅祁琛就顺势插话:“我们算朋友吗?” 这个问法有点奇怪,一般不是该问“难道我们不是朋友”? 傅祁琛语气迟疑,林轻语也无端心慌起来:“你……你觉得呢?” 话音一落,就见傅祁琛眉头拢起,手拉了拉帽檐,嘴唇微闭,似乎在肯定和否定中徘徊不定。 最终,他说:“是。” 声音飘忽ʝƨɢ,好像自己也不相信,但又别无他法,于是含糊而过。 林轻语一笑,轻声重复:“对,我们是朋友。” 傅祁琛喉间囫囵滚过一声音节,没再张口,沉着眼若有所思。 话题就此揭过。 15.黑不溜秋的有什么好看? 队伍在时间流逝中缓慢移动。 前面还有五人时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地给后面一些人发放宣传单:“请各位挑战者做好准备,本迷宫之屋共有三个出口,从任一出口出去都视为挑战成功,成功者可在出口处领取纪念手环。超过半小时未能找到出口则视为挑战失败,会有工作人员介入带领各位出去。每组发放一部呼叫器,求助请按1,共有三次求助机会,三次后工作人员不再回复,未使用求助机会通关者会有额外赠礼,请各位努力通关。” 除了口头说明的内容之外,宣传单背面还写了十几条小贴士,比如不可恐吓伤害扮鬼的工作人员、不可随意破坏道具、不可在屋内饮食等等。 林轻语看到“室内灯光昏暗,请勿追逐打闹”嗓子一紧,指甲戳着掌心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害怕的话告诉我。”傅祁琛忽然说。 林轻语吓得手一个用力把宣传单捏皱了:“……哦、好。” 一方面是出于对里面未知的黑暗的想象的紧张,一方面是因为“朋友”之后她和傅祁琛就没再这样直接地单独对话。 明确了关系所属的定义,他们却好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更加无法坦然自若地和对方相处。 但实际上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难。言语是魔法,打破僵局只需要说话,无论说什么,不逃避就好。 林轻语感觉喉咙里热热的,一堆杂乱的音节堵在狭窄的通道里个个都挤破了头想突出重围奔向外面,正因为这样又个个都挤不出来,反而使喉咙上下口腔和心间都变得艰涩凝滞。 她有点着急,又有点无力,微张着嘴僵在那里。 “相信我,很快就出去了。”傅祁琛说。 林轻语原本有千头万绪,乱糟糟拱在一起搅得脑中神经绷成一条线,闻言忽然奇异地放松,杂质褪去,留下唯一浓烈而鲜亮的答复:“嗯。” 也许黑暗也没什么好怕。她身边有这世上最美好的光。 话虽如此,当工作人员推门拉开帘幕请他们进去,林轻语一眼看见深不见底好像没有尽头和边界的黑暗时依然忍不住心头一跳掐住了手臂。 尤其周围还夹杂着妖艳诡异的装饰灯光和凄凄惨惨尖厉刺耳的音效,不如没有,真的——恐怖效果起码翻了十倍! 林轻语在进场五分钟内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大可不必”以及唐西的“怕鬼怕黑”。 “啊啊啊啊颐雯颐雯——有手摸我腿、腿腿、我的腿!” “……真的是走这边吗?这边会不会鬼更多更黑?” “我们休息休息,不然唱首歌吧?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颐雯你别松开我手……靠傅祁琛你是不是闲?!” “操——是谁?刚才是谁摸我脖子!我们快快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冷了肯定有鬼!” 傅祁琛淡定地撇开视线置身事外。 蒋颐雯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眼神微闪,微笑着安慰受惊不小的男朋友:“好,马上走,这里拐弯,小心脚下有个蘑菇。” 一转身,一只手缓缓背到背后比了个赞。 傅祁琛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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