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傅沐辛浔的书名 宁执傅沐辛浔免费章节阅读
赵亦时摇头,“牵扯到前太子,事儿太敏感,据说这桩案子连同前太子的巫咒案的案卷,都封印起来了,凭他是谁,都不允许查阅。”
完了!
我牛皮吹大了!
“这事你们两个听过就忘,千万不要再提起。”
赵亦时伸出一根修长手指,指了指宫里的方向:“是那一位的逆鳞,半点都提不得,谁提谁死!”
“谁,谁想提啊。”
裴笑吓得心砰砰跳,赶紧把话岔开。
“得了,得了,不说这些杞人忧天的事。对了,那天花魁,怀仁你赢了还是败了?”
“赢了!”
小裴爷:“那快说说,花魁的滋味如何?”
第二百七十五章翻墙
“只聊了聊诗词歌赋,并未如何。”
“你这是暴殄天物!”
小裴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还好意思替我臊?
赵亦时朝宁执傅递了个眼色,“小裴爷,谁瞒着二老,跑谢家去提亲了?”
落井下石的事情,三爷最喜欢做,“怀仁你说漏了,他还带了个王媒婆呢!”
赵亦时:“这事臊不臊?”
宁执傅摸摸鼻子:“他不臊,我臊。”
小裴爷:“……”
赵亦时:“对了,五十,人晏姑娘是怎么回他的?”
宁执傅:“晏姑娘说‘请府上长辈出面,带着媒人,挑个黄道吉日,拿着拜帖再来。’”
赵亦时:“说人话。”
宁执傅:“说人话就是——滚蛋吧,别祸害我了。”
戳心啊!
裴笑在心里“呸”一声,“谢五十,做人要厚道,嘴上要积德,小心报应到你头上。”
宁执傅一愣,“妈……的……”
裴笑刚一占上风,就得意洋洋,“你叫爹的也没用。”
宁执傅一脚踹过去,“姓裴的,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裴笑机灵闪开:“姓谢的,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不如,我虽然臭,但是硬,你硬吗?”
宁执傅足足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小子在挑衅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能忍吗?
才怪!
宁执傅一边卷衣袖,一边冲赵亦时嚷嚷:“怀仁,你闪开点,拳头不长眼,小心误伤友军。”
小裴爷冲赵亦时伸出一只手,“怀仁,救我,这狗畜生要咬人,我才是你的友军!”
赵怀仁沉了一晚上的嘴角弧度,彻底扬起来。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三爷与小裴爷的嘴角却沉了下来。
两人暗戳戳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心。
……
静思居里。
李不言慢慢揉着沐辛浔的伤脚,问:“感觉怎么样?”
“还疼。”
“正常反应,以后每天我都替你揉一下,保证你再过半个月,就能在地上活蹦乱跳。”
李不言嗅嗅鼻子,“沈太医的跌打膏果然是好的,好几天了,这膏药味儿还这么浓。”
一抬头,发现沐辛浔虚着两只眼睛,魂儿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还能飞到哪?
多半是在想静尘的事呗。
李不言轻轻把她的伤脚放下,起身吹灭烛火,刚要躺在竹榻上,忽的脸色一变,冲到窗边,猛的一推窗,厉声喝道:“谁?”
四目相对。
某个人嘿嘿干笑:“我,有事。”
“小姐,窗外有个采花贼说有事。”
李不言重新把烛火点上,“放进来,还是不放进来?”
“不用放。”
宁执傅走到窗户边:“就几句话。”
这话听着很有几分委屈。
沐辛浔撑着坐起来,“不言,给三爷倒杯温水。”
这便是请他进来的意思。
宁执傅从窗户轻轻一跃,在屏风外坐下,也不等李不言把温水倒过来,便低低开口。
“刚刚得了个消息,二十三年那桩舞弊案的案卷,被封存了。”
怪不得大半夜的,他要翻墙进来。
“三爷大话说早了?
“是!”
沐辛浔一怔。
她其实是故意想刺他一下,却不想他坦坦荡荡应了一声“是”,这就好比拳头伸出去,打在了棉花上,有力都没处使。
“还有一个消息。”
宁执傅接过李不言手上的温水,喝一口,嗓音浸了水,一下子柔软起来。
“据说也是与宫里的太监内外勾结。”
也?
沐辛浔十分敏锐道:“除了唐岐令外,还爆出过别的春闱舞弊?”
宁执傅说一个“也”,就是故意勾着她往下问,好顺势说出严如贤的事。
沐辛浔听罢,再坐不住,“不言,你抱我去屏风外头。”
李不言打横把她抱到外面。
沐辛浔坐定,对上宁执傅的目光:“严如贤的事,几分真,几分假?”
她穿着单衣,黑发散在耳边,气质不再是冷冷清清,一下子变得温温淡淡。
宁执傅想错开目光,又有些舍不得,“真假不知道,但无风不起浪,这事你心里有个数。”
沐辛浔这些日子在静思居养伤,一座高墙,隔着两方天地,外头的天地是什么样,她根本一无所知,更别说是关于宫里太监的事。
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宁执傅和裴明亭这两个人,对她化念解魔起了何等重要的作用。
季老太太的心魔,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在一旁帮衬,出人又出力,她不可能解得那么快。
静尘的心魔也是。
地位的高低,决定了视线的高低,她一个孤女,能女扮男装混进教坊司,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探得云端的事。
“三爷。”
她略笑笑:“有个称呼我想送给你。”
他望着她,目光温柔却重而有力,“什么?”
沐辛浔抿了下唇,“谢好人。”
“一个消息就让谢风流,谢纨绔变成谢好人了?”
他故意右手握成拳,低低咳嗽一声,“晏姑娘,做人不能太现实啊!”
沐辛浔一愣。
怎么如今夸也不行了?
谢好人眉眼得意的笑开:“得了,采花贼的任务完成,也该回去歇着了。”
沐辛浔后槽牙咬着后槽牙,“等下。”
“怎么?”
他扬眉:“还有花舍不得贼走的道理?”
沐辛浔:“……”
一旁,李不言认命的叹了口气。
哎!
花是带刺的花,奈何贼是聪明的贼啊!
采花贼把所有情绪,都藏在那张含笑的俊脸下:“说吧,还有什么事?”
“替我带句话给小裴爷。”
沐辛浔嗡声道:“男女之间,情爱最短,情谊最长。”
“放心,一定带到。”
采花贼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冲沐辛浔挥挥手,身子轻巧的一翻,翻到了窗外,然后又把头探进来。
“能不能劳李大侠,帮我开个门。”
三爷好人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必须能啊。
李不言越窗,开门,等三爷扬长而去后,才轻轻把门掩上。
门一关。
宁执傅脸一沉,哪还有什么笑笑,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朱青从暗处走出来,“爷?”
“通知所有人,不要再打听唐岐令的案子,锦衣卫那头你亲自去打个招呼,就说三爷怕坏了他们的前程,这事不查了。”
“是!”
宁执傅扭头看着紧闭的朱门,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希望这丫头能悟出他这个采花贼,深更半夜翻墙来采花的真正用意。
第二百七十六章悟出
沐辛浔已经悟出来了。
正因为悟出来,她躺在床上如躺在油锅上一样,难熬。
案卷被封印,可见事情不小。
宁执傅深更半夜跑来,不仅仅是告诉她案卷拿不到,还隐晦地表示了静尘这个案子,他可能没办法帮她太多。
因为他姓谢。
李不言显然还没有悟出来。
她见沐辛浔虽然一动不动,但气息明显很乱,便问:“谢道之呢,他不是中举才做的官吗?问问他去,他应该知道啊,”
“不妥。”
“为何不妥?”
沐辛浔看着夜色,沉默了片刻,道:“如果能去问谢道之,三爷早就问了。不问的原因,一是不想让谢家扯进来;二是这事不能伸张。”
唐岐令是先太子的老师,先太子又是因巫咒案倒台的,当今陛下是巫咒案的最大受益者。
这事一旦伸张,惊动了上面,后果不堪设想。
李不言只觉得头疼,“不能伸张,那这案子要怎么查?静尘的心魔,怎么样也绕不过舞弊案啊!”
“的确绕不过。”
沐辛浔慢慢侧过身,黑夜中,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明天起,你去酒肆,茶坊坐坐,既然严如贤插手了春闱的舞弊案,唐岐令的旧案子一定会被拿出来比较,说不定能听到些什么。”
“这个办法好,先从外围打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