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越苏苒书名是《秦钟越苏苒》在线赏析_秦钟越苏苒txt小说阅读_秦钟越苏苒在线阅读笔趣阁
一直到心口处,虞徵在昏沉着也似乎受不了这痛楚一般,皱着眉面色痛苦。
苏苒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才看着他脸色好了些。
又等了一刻钟,胸膛口的黑线也渐渐消散,蛊虫顺着牵引爬到了手腕处,却又像是贪图血液一般,停在那不肯再走。
手腕的血液流的越来越凶,虞徵的面色都几近透明,浓重的血腥味甚至顺着大殿传出去,盖了半个行宫。
苏苒皱眉,捏起旁边的器皿,看着摆在旁边的咒语,她对着咒语飞快地念了一段,却见子蛊更去吸虞徵的血,甚至隐隐有顺着往心口爬的趋势。
母蛊虽有控制,但虞徵体内的血和瀛枝的毒让子蛊借势,一时更猖狂。
黑线也顺着它的动作重新显出痕迹,虞徵挣扎着,忽然惊醒,控制不住地呕出一口鲜血,颤着手去抓她。
“阿九,疼。”
苏苒神色凝重,一手拿稳了器皿,毫不犹豫地又在他手腕处划了一刀。
新鲜的血液吸引着子蛊又爬回来,母蛊的控制在此时更强硬,苏苒看准时机,用刀尖将子蛊挑了出来,扔在了器皿里,一刀下去,它霎时便不再动。
她这才松了口气,利落地抬手又封了他两处穴道,抓起止血粉倒在伤口处。
但虞徵的面色仍不显好转,此时已经勉勉强强有些意识,他颤抖着手去握苏苒的手。
“好冷。”
冷?
方才引蛊的时候因为子蛊的作乱,多少有些引起他体内真气乱窜,但她不懂内力,对此也束手无策。
“秦钟越。”
她蓦然站起身往外喊人,才走了一步,不知虞徵哪来的力气,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拽低了身子。
他抬起头,苍白的面色晃入眼帘,那一双往昔玩世不恭又狠厉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认真,和愧意。
一字一句地说。
“阿九,当年对不住。”
近一月之久瀛枝之毒的折磨,还有三个月暗无天日的囚禁,是我对不住。
第165章而今才道当时错
苏苒眉眼连一丝起伏都没有,一点点将手从虞徵手中抽出来。
“救你是为大局,并无其他。
大昭不怕战事,但这场战事本可以没有。”
一旦战起,伏尸百万,生灵涂炭。
只是因为一个虞徵,未免不值当。
听了她这句话,虞徵眉眼处闪过一分痛楚,刚要说话,忽然撤回手捂着心口闷哼一声。
恰在此时,秦钟越从门外听见苏苒的声音,刚抬手要推开门,忽然又转过头吩咐。
“将行宫今日见到颜小姐的所有人都关押起来,连同宫里的御医一起。”
若苏苒没救回虞徵,这些人自然通通都得封口。
说完这一句,他才疾步进了内殿。
“你怎么样?”
反手关上了门,他走到苏苒身侧,目光紧接着一寸寸掠过她。
西域蛊术神秘又难以控制,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子蛊失控。
“他真气似乎乱了,你……”
“我问的是你。”
秦钟越并未去看虞徵,打断苏苒的话又说。
“我没事。”
见她除了面色略有苍白之外,并无其他不对劲的地方,秦钟越才松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虞徵。
“没失败?”
他语气似有意外。
“没有,瀛枝已经引了出来,但因为蛊毒的原因,他真气有些乱,你看着能不能帮他稳一稳真气。”
秦钟越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虚弱的虞徵,眉头打成了一个结,停顿片刻后,才抬步上前,手上运气些内力,顺着手腕为他疏通。
果真没过一会,他脸上的青灰之色已几乎完全淡去,唇色也不如最开始那样苍白透亮,整个人多了几分力气,也不再打哆嗦,伸手去撑着软榻坐起来。
看着他好了些,秦钟越便缓缓收了手。
气劲一卸,虞徵才攒起来的力气瞬间也跟着消散,他闷哼一声,不得已又躺了回去。
“他……”
“死不了。”
秦钟越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衣袖,才道。
“反倒是你,为他引蛊耗费了这么多心力,不如此时回去休息片刻,行宫这边交给我处理。”
“也好。”
她中瀛枝,和虞徵有交集已经是前世的事,颜家养在山里二十年的嫡女若是和西域皇子有交集,还懂蛊术和奇毒,未免太楚易引人怀疑和非议。
“引蛊的事……”
“你放心,我会封口。”
秦钟越颔首罢,苏苒才算放下心,与秦钟越交换了个眼神,才离开内殿。
使臣正守在门外翘首以盼,一看苏苒出来,面色一僵,紧接着客客气气地问道。
“颜小姐,我们皇子……”
“无碍。”
苏苒淡淡地落下两个字,使臣顿时千恩万谢地朝她拱手。
“有劳颜小姐,颜小姐果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前是我眼拙,得罪小姐,小姐可别往心上去。”
知道虞徵的毒解了,使臣一边庆幸自己的脑袋保住了,一边打量着苏苒,心下越看越满意。
本身皇子殿下和她就有旧情,若是这么一个聪明漂亮,又是大昭贵女的人,做了他们皇子妃,那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没管使臣心中想着什么,苏苒一路跟在译岸身后从行宫离开。
秦钟越再回到王府的时候,时间已近酉时。
“小姐呢?”
“小姐回来后用了午膳就歇下了,似乎这会还没起。”
“嗯,我进去看看。”
楚嬷嬷应声退下去,秦钟越一推开门,就看见苏苒手中还握着那孤本,半倚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约摸上今日引蛊实在耗费精力,一张小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之色,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连睡着了眉头都紧锁着。
他走上前,将苏苒手中的书抽走,撩了衣摆坐在她旁边。
“敢问小姐,之前受瀛枝之毒的时候可有用过蛊术。”
“有。”
行宫内她一个轻飘飘的有字,此刻又在秦钟越脑中浮现。
想起她走后,虞徵引蛊后也仍然虚弱不堪的样子,他抿着唇,玉楚上寒气更甚。
连虞徵都受不了引蛊的苦,当年她纵有丹心丸,以巫蛊之术为辅,想必也受了不少苦。
那是他娇养在身边,连多读了两本书都要扮可怜诉苦的小姑娘,离开九华山的那几个月,是怎么忍得过这疼?
她身边没有太医,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他,只有一个性子阴晴不定的虞徵,在西域,西域那样陌生又危险的地方……
那虞徵呢?
那几个月,虞徵对她好吗?
如果对她好,她当年那样依赖虞徵,为何最后不在西域做皇子妃,却要跑来大昭去黄信手下蛰伏?
如果对她不好……对她不好……
那他因为疏忽和怨怼错过的那几年,又要怎么样才能去弥补?
问题在心头萦绕了千百遍,最终一句都不能问出口。
秦钟越心口乍然牵扯出几分细细密密的疼,他蓦然握紧了手,一寸寸掠过苏苒的脸,半晌阖上眼,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留下吧,小九。”
她在睡梦里,秦钟越说话便更胆大了些,他低着头,伸手将她半揽到怀里,一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
十九岁,他从九华山满地的荆棘和乱石里,救下十五岁的苏苒。
她明艳活泼,性子也软,受不得一点磋磨,连每日多弹了半个时辰的琴都要软磨硬泡。
在他身边的那一年,便不曾再让她受一点苦。
但旁人不知晓这样的她,也不一定有万全的办法护她周全。
所以怎样才能放心交付到别人手里?
他一心想留下,她执意要离开。
这五年到底改变了太多,他猜不透苏苒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