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我的继父
作者:甜甜的大头姐 责编:一默
从三岁起,我就和妈妈哥哥相依为命。习惯了一家三口的生活,日子清贫但也过的快乐!直到几年前他的出现,改变了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的轨迹。
妈妈曾经也有找过,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年。那时的我,还是个渴望父爱的稚嫩孩童,我亲切的称呼他为“爸爸”,以为他真会像爸爸一样疼爱我,那时的他满足了我对父亲的所有幻想。刚开始还好,时间长了,矛盾也出来了。他开始赌博,欠下债款,妈妈辛苦工作为他还清,还要照顾我和哥哥以及他的儿子。哥哥不喜欢他,初中开始叛逆,与妈妈关系紧张。他对我也总是大发脾气,有时还会动手动脚,我讨厌他!后来,妈妈最终选择与他分开,而我对于父爱的期待也从此破灭。我想,如果可以,我们三个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与另一个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妈妈上班的地方。他整个人骨瘦如柴,皮肤黝黑,我的第一感觉是觉得他长的像光头强,有点不靠谱的样子。妈妈的同事嘲讽我“你妈妈又给你找了个爸爸,找他要钱买糖吃!”他冲我笑着打招呼,并给我买来了很多水果零食。我也只是笑笑,并未收下。
后来的日子里,他开始出现在我们家,帮助妈妈干农活,陪妈妈一起去学校看我,我一放假就来给我做饭,无论我起的多晚,早餐永远是热的,做好之后他就回自己家,晚饭之前又来给我做晚饭。家里所有的家务他从不让我插手,他只是说“你读书忙,好好学习!”当时的我确实很感动,也很感激,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不知道他的行为是否是假象,因为我不知道他未来是否会变心,因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常常向我承诺“这辈子我只对你妈妈好!”这句话我也曾在别人口中听过,但却并未像说的那样。所以,我不信。
后来,我们家在镇上买了新房子,欠下几万块钱!妈妈为了给我营造良好学习环境,开始装修,为了省钱,很多事都是自己亲自做。他帮妈妈把水泥从一楼搬到六楼,亲自填土,亲自监督,亲自去购买材料,他把所有的都安排好了。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家里有一个男人的重要性。年前,我们急着交房贷,不然就会有利息,他毫不犹豫亲自掏腰包,为我们垫了几万的房贷。我也第一次对他的想法有了改观!
从一开始的抵抗到后来的慢慢接纳。他用行动和时间向我表明了他的决心,而他也是真正把我当女儿来宠爱。无论我在学校有什么事,他总会陪妈妈一起来看我。这就是他的承诺一辈子对妈妈和我们好!
后来,我和他的关系渐渐亲近,我也承认了他的存在。但是我没有称呼他,一直以“你”“他”这种代词来叫他。或许还是因为心存芥蒂,或许还没有习惯,或许是当初的记忆太深刻,心思太敏感。他不介意,依然是每天帮我做饭,帮妈妈分担家务,尽力做到最好。我也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但一定很期待,期待我叫他一句曹叔或者是父亲。
今年冬天,哥哥和往年一样,不回家过年。然而,今年疫情大爆发,远在广州的哥哥生起了病——呼吸衰竭!当时,他吓到了,一度以为是病毒,我们更是在家吓得团团转!他很淡定,趁妈妈洗澡,把哥哥发来的信息截频然后删掉,他说“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广州”,妈妈让他留下打算自己去,他没有说话。当时我很害怕,因为我知道外面疫情严重,我知道妈妈一个人搞不定,她没出过远门,甚至连手机都不太会用。我害怕妈妈找不到哥哥,我害怕我会再也见不到他们俩。那一晚,我一夜没睡,哥哥时不时发来快不行的信息,像交代后事一样地给我交代着以后的打算。那一晚我多么希望他能陪着去。他去,妈妈找到哥哥的几率就大,但也意味着他也会有被感染的风险。第二天,他们早早起来,他交代我“一个人乖乖在家,照顾好自己”,我看到他背着包包,拿着身份证,银行卡,简简单单准备就绪,拿着5个很薄的民用口罩。那一刻我知道妈妈不是一个人,那一刻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那一刻我认定他是真心的把我们当孩子,那一刻我认定他以后就是我的父亲,也是那一刻我重新燃起了内心对父爱的渴望。
他们清早赶去,又连夜把哥哥接了回来,幸运的是哥哥不是病毒感染,他们也都平安回来。他们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饥寒交迫,鬼门关走了一趟。我特意准备了鱼汤给他“曹叔,喝碗汤”,第一次我称呼他为叔叔,这意味着我正式接受他,把他当成了一家人。他高兴地答到“今天的汤真暖,真鲜!”
后来的日子,我们一起过着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他依然和刚开始一样对待我们,甚至更好。每次别人问我“这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曹叔——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