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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明落尘出去一趟又回来,手上多了一个手提箱,并且身后跟着法医李雨桐。
李雨桐的心里忐忑不安,圆圆的脸蛋绷得板直板直的,嘴唇紧抿。
刚才出去,她总算知道了明落尘的身份。不说年龄,光是对方职位比她高这点,足以让她震惊。
明落尘算是她的领导,而她一不小心反驳了领导,尤其她听说领导的专业水平比她还高的情况下,她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李雨桐不知道明落尘为什么要叫她进来,而且只有她一个人,难道领导这是要背着人教训她?
完了完了,她是不是准备要被通报批评?
她看着花圃里挖出来的坑,要不是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她也想躺进去。想想刚才,她怎么就没管住嘴,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
李雨桐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明落尘要她当场验尸,她晃神中没听到。
明落尘连叫好几声,最后在李雨桐的面前晃手,总算把人给晃回神。
“工作时间想什么那么多,专心点。”明落尘走到坑边,蹲下来打开手提箱,从中拿出六根香点燃。
李雨桐窘迫地看着明落尘,“收到!”
她这一声不小,明落尘抬头看了她一眼,把她看得想埋头做只鸵鸟。
明落尘点好香,抽出三根递给李雨桐,“以后做事之前先敬三根香,做完同样三根香。”
李雨桐看着手里的香,再看向明落尘,最后憋出一句话,“明小姐,香的话,局里报销吗?”
明落尘显然没想到李雨桐会问这样的问题,“你找白队长。”
“收ʝʂɠ到!”又是响亮一声。
明落尘连听两次,生怕之后还有第三次,开口建议:“和我说话不用这么拘束,我比较喜欢你之前的样子。”
她之前什么样子?
李雨桐想了想,只想到之前反驳的事,这回说话小声了,“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要质疑您的专业水平,我......”
明落尘觉得有必要打断这位,不然等她说完,香也烧得差不多了,“专业知识只是一个广泛的定义,你经手的案件不够多,有时候有些特殊情况还是要考虑到的。在没有证据,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要多听取别人的意见。现在,我希望你集中精神干活,早干完早收工,天黑了,该吃晚饭了。”
李雨桐赶紧点头,在明落尘的注目下,回答的声音减小了很多分贝,“收到。”
明落尘举着三根香绕着唐巧兰的尸体走了一圈,之后在尸体的头顶处把香插在头上。
“你把香插在这里。”明落尘走到尸体脚下,用鞋尖踩了位置。
李雨桐问:“我要不要走一圈?”
“不用,以后你事前事后在尸体的脚下插香即可。不过有一种情况,一旦点的香灭了,事再急,也要立即停手。”明落尘找了个护身符,“见面礼,放在身上保平安。下次有需要,一万一个。”
李雨桐拿着护身符有点懵,“这个,一万块,不是十块钱吗?”
明落尘让李雨桐拿一副解剖手套给她,“哪有十块钱的卖?”
“我奶奶给我买的那个就是十块钱的,还买三送一。”李雨桐找出一副解剖手套递给明落尘,问得小心翼翼,“明小姐,您是不是上当受骗了?”
“我自己画的符。”明落尘摸上唐巧兰的脸,按住一个疙瘩,“你来还是我来?”
李雨桐惊讶后欲言又止,因为明落尘提醒过她,所以明落尘一问,她就立马回答,“我来。”
她虽然是职场新人,但还是懂得一件事,有事领导靠后,小的上。
李雨桐递给明落尘一个口罩,被明落尘拒绝了。
“我不用,开始吧。”
明落尘看着李雨桐动手,后者手法很专业,一刀下去,刀口深浅适中,没有切坏皮肤下的东西。
李雨桐用两指挤着刀口,把里面的东西挤了出来。
一只白色虫卵被明落尘捻起,她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下,确认虫卵只是一般的虫卵后,丢进李雨桐准备好的容器中收集起来。
李雨桐打算继续切开第二个疙瘩的时候,明落尘阻止她,让她切开喉管。
喉管是空的,没有任何发现。
“你按照尸检的步骤来一遍。”明落尘说。
李雨桐又是一声收到,开始专心致志地做起她的工作。
明落尘不用动手,她就在旁边看。
她蹲着有点累,一把合上手提箱,她坐在了手提箱上。
李雨桐解剖尸体的动作精简熟练,她的举手投足落在明落尘的眼里,很有艺术感。
明落尘无声地欣赏李雨桐的一举一动,觉得局里总算来了个有艺术感的法医。
她不是觉得之前的法医不好,而是之前的法医是个男的,动手那叫一个随便,不过专业知识过硬,也不是很糟糕。
李雨桐检查完尸体的肺叶等情况,有了定论。果然,她之前的判断是错的,明落尘的判断才是对的,死者足足死了一个月。
可从表面看,这不像一具死了一个月的尸体,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没有来得及细想,明落尘提醒她继续,她赶紧往下动刀。
“等等。”明落尘突然出声,李雨桐稳稳地停下了手中的解剖刀。
明落尘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让李雨桐把解剖刀给她,下面的解剖由她来。
“明小姐,我可以的。”李雨桐说。
她说完,见明落尘的表情有点严肃,她解释道:“我不是质疑您的能力,我只是想从一而终。如果您觉得我哪个手法不对,您说出来,我立即改。”
“你的手法很专业,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继续吧。”明落尘没有坚持,她同意让李雨桐继续。
李雨桐眉眼轻扬,她真怕明落尘不答应,还好同意了。
李雨桐低头,目光落在尸体的腹部。
这一刀下去就知道死者怀孕的月份,她深呼吸一口气,下手。
明落尘看着李雨桐一刀划开唐巧兰的腹部,黑色的液体从刀口溢出。
第405章 合格的法医
随着刀口的不断扩大,黑色液体流了一地,渗进泥土里,而唐巧兰之前如同怀孕的腹部慢慢瘪下去,不再是怀孕的样子。
她没有怀孕,那黑色液体是什么呢?
明落尘和李雨桐有着同样的疑惑。
明落尘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李雨桐则是先把黑色液体装进容器中收集起来,她才像明落尘那样做。
明落尘已经心中有数,“血。”
黑色的血液没有一点腥臭味,这才让明落尘没能一下子看出来。
李雨桐闻过后,只闻到一点点的血腥味,她觉得不像血。
明落尘注意到李雨桐好像有话要说,“你想说什么?”
“明小姐,我不敢百分百肯定是血。”李雨桐说出自己的判断,“血腥味不浓,而且粘稠度不像是血液。”
“的确不是百分百的血液,应该混了别的东西。”明落尘看不出混了什么,她的视线落在唐巧兰瘪下去的腹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李雨桐用手按压尸体的腹部,在她快按完的时候,她感觉到微微触动。
眼前的尸体已经死了一个月,腹部里面怎么会有活物,难道是错觉?
李雨桐把手贴在尸体的腹部上,再次感受到触动后,她瞪着眼睛看向明落尘,“明小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明落尘已经从李雨桐的反应中看出来了,她问:“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李雨桐动手,彻底切开了尸体的腹部。
正当李雨桐准备伸手要摸进去的时候,明落尘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我来。”
明落尘推开李雨桐的手,她把手伸进唐巧兰的腹中。
她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当她摸索了一遍后,终于在耻骨附近抓到了会动的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只血红色的虫子。
她没见过这种虫子,但她一下就肯定,这是蛊。
明落尘把不明品种的虫子装进容器中,她让李雨桐结束尸检。
“可是还没做完尸检,我能不能做完,从一而终。”李雨桐一脸恳求。
“没必要,不过你要做完也可以,随便你。”明落尘知道她要做尸检的目的已经找到,剩下的其实没有必要了。不过她不能打击新人的积极性,反正也不会耽误太久。
果然,李雨桐剩下的速度很快,她大致做完了尸检工作。不过她准备缝合的时候,被明落尘制止了。
“没有必要,这具尸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