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水天江静檀(楼水天江静檀)是什么小说-楼水天江静檀小说全文阅读
难道是因为......
江雨生收手,他看着她,叹气说:“回去吧,少盟主在等你。”
回去至少还有救。
楼水天也看着他,久久,说:“江雨生,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盟中人,不管你们云衔山想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念在我们从小相识的情分上,这次我不再与你们计较,但是以后还请你们,找别人当棋子。”
楼水天这番话说得客气,但也十分疏远冷漠。
“十三......”江雨生说。
但楼水天已经快步离去,不再去理会他说了什么。
两人离去后,县衙内王宽上前一步,担忧道:“都护,虽说云衔山名声在外,但若是他们跑了怎么办?这个事情如何向上京和南诏交待?”
蒋琴天盯着手中茶盏,淡声问:“听说她有个叔叔?”
“是。”王宽回忆了一下,答道。
“请来都护府住几日吧。”
“啊?”
蒋琴天斜了他一眼,后者立马反应过来,连声称是:“楼水天是云衔山的人,但她叔叔不是,把人攥在手里,就不怕他们跑了......”
这几日楼水天四处奔走,为查清南诏贡马事件。
陈叔被安南都护府的人带走,虽说有江雨生那一出头表明身份,都护府的人不会对陈叔怎么样,但若不及早把事情查清,她真怕陈叔有危险。
尽管她与陈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是陈叔给了她一方遮风挡雨的屋檐。
她自然不能让陈叔出一点事。
楼水天去了东盈客栈。
这家客栈在芦州有些年头了,虽然环境清幽,但在芦州这等贫乏之地,平日里没什么客人,入不敷出,因此也换了好几代掌柜。但也是因为这地方客流量少,才有空闲的马厩,可供养着南诏的这十二匹贡马。
楼水天在马厩里转了一圈。
目前除了那一只被她杀死的,其余的十一只还完好无损地关在这里。贡马腰背滚圆,四肢粗壮,确实是中原难得一见的品种。此时它们不似楼水天那日见到的那匹一样癫狂,反而十分温顺亲和。
楼水天试了一下,马厩的栏杆结实,铜锁亦没有损坏,它们要逃出去并不容易。
但那一匹是怎么出现在街上的?
正在她观察的时候,身后一声音响起。
“你在那做什么?”
第10章 分舵
楼水天回身一看,一布衣草履的小厮端着饲料走过来。他看着楼水天,一脸狐疑。
看来这是负责喂马的小厮。
“听闻这几匹马生得俊美,被养得极好,比人还金贵。我实在好奇,来看一看。这位小哥,就是你负责照顾的吗,难怪它们能长得这样好,你是如何照顾的呀......”
小厮没见过楼水天,被她这样上来就一顿夸,再加上楼水天本身就生得白净漂亮,即使穿了一身灰色布裙,也难抵容颜,那原本追究她从何而来的念头早已消失不见,顿时只想把自己毕生所得的养马心得告知于她。
楼水天附和着听了半天,也不过是日支料三升、草一束等通行标准。她瞄了一下那饲料,也是寻常的草料、玉米、麦麸之类,并没有什么奇特。
直到小厮突然来了一句:“我们王掌柜对这几匹马爱护得紧,每日喂养饲料都须经过他手检查......”
楼水天挑眉,问道:“每日喂马需要三到四次,这王掌柜这样费心啊?”
“那可不,王掌柜好不容易揽下这活儿,这些都是要给京、城送去当然要好好照顾......”小厮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
虽说这几只贡马不算什么机密,但是掌柜已经吩咐过不要乱说话。想到这里,小厮突然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跟你一个小娘们也说不来,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了......”
楼水天没法,只得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那小厮正把盆中的饲料倒入马槽里,草料簌簌落下,风送来一股奇异的清香。
楼水天离开了东盈客栈。
客栈与西市街在一条道上,只不过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只要马匹离开了客栈,就一定会往西市街奔去,到达人流最多的地方。
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要借着这发疯的贡马制造出几桩人命来。
可又是何人有这样的目的?
“姑娘可是那日弑马之人?”一位老者的声音响起。
楼水天止住脚步,循声看去。
原来是医馆里的老先生。
楼水天点点头。
那老者突然就要跪下,喊道:“恩人......”
楼水天慌忙拦住,“您这是为何?”
“那日多谢你从马蹄之下救出我家孙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楼水天闻言,也只是淡淡扯了嘴角。
“举手之劳,老先生不必客气。”
老先生又谢天谢地了一番,突然说道:“不过算着日子那几副药也快用完了,郎君的风寒好些没,我那孙儿只会点皮毛,照顾人不在行的,不要倒给你们添麻烦了......”
楼水天愣了一下,缓缓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先生咦了一声,他回忆了一下,“那日与您一起的男子,说家里郎君染了风寒,请我家小孙去照料几日......”
与我一起的人?
江雨生?!
楼水天面色骤变,“他说接到哪里去?”
“好像是叫什么山的分舵......”
“云衔山分舵!”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楼水天心里警铃大作。
“有何不妥吗?”老者问道。
楼水天不理会,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到最后足尖一点,直接翻上屋顶,飞跃而去。
老者留在原地,疑惑地望着只剩下一个黑点的背影。
第11章 佛香
云衔山在芦州的分舵藏于市井之中,隐于闹市之内。若不是自小就在云衔山长大,对云衔山的各类标识十分熟悉,楼水天着实难以找到。她凭记忆一路对着标记,寻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寻到。
眼前是一座古朴的老宅,门庭冷落,木门老旧,被风吹得发出破败的声响,再多一点点力就会“哐啷”散掉。
楼水天躲在树上盯了片刻,并没有人出入。
因为站得高,才发现这座老宅背靠着的,正是西市街的望月楼,朝向不同罢了。再加上光景不同,一个萧索破败,一个人声鼎沸,寻常人等不会猜到这两处竟然是离得这样近。
楼水天不免感慨云衔山真会选地方。
她从树上落下来,轻步走至老宅的木门前。她伸手贴着木门,用内力轻轻一震,那木门的门闩应声断掉。
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子,种着些不知名的绿植。院子深处是一座独立的小房。窗台很高,日光斜斜地照进去。
江雨生就站在小房门外,漫不经心地欣赏他的剑。
听到声响,他抬起眸,并不意外楼水天的到来。
他只看了楼水天一眼,然后旋身恭恭敬敬地拾起门环扣了几下。
“少盟主。”
屋内传来温温的声音,“进来吧。”
楼水天推门而入。熟悉的佛香扑面而来。
这檀香是她很熟悉的味道,像刻在骨子里一样的熟悉。以至于在这瞬间里脑子里闪过无数往事。
好的坏的,痛苦的温情的。
无论什么,都让她备受折磨。
楼水天暗暗深吸一口气,把那些情绪压了回去。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榻和一副桌椅,还堆满了书籍。虽没有院外那么破败,但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整洁。
江静檀身着素色衣袍坐于书堆之中,手中是已经合上的经书,手腕上的佛珠反射出光,神情慵懒,膝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毛毯。他微微仰着雪白的面,容貌惊人俊美,也带着几分病态。看见来人,他的眼里顿时盛满了零零碎碎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