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薛如梦傅止斐的小说-被短命傅三爷缠上了(薛如梦傅止斐)全文最新完整版阅读
薛如梦看着他,忽的轻声一笑。
“也是好事,至少我不用夜里睁着两只眼睛到天亮,总觉得心虚惭愧。”
人啊,不能心虚。
心一虚,饭吃不香,觉睡不着,难受哩。
“薛姑娘。”
就在这时,朱青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朱大爷刚刚醒了,想立刻见薛姑娘一面。”
“我也正想见见他。”
薛如梦目光依旧在傅止斐的身上,“他这一觉,应该也做了一个难忘的梦。”
傅止斐:“走,我陪你。”
薛如梦摇摇头,“傅止斐,我想一个人去见他。”
傅止斐的心,倏地往下一沉。
……
朱远墨的梦,何止是难忘。
他一缕魂魄来到了阴曹地府,正好看到了天子殿中判官审判娘的一幕。
判官每说一个恶名,娘就哭着喊一声冤。
数十条罪名报完,判官拿起令牌,往娘脚边一扔:“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狱卒罗刹把娘押入刀山地狱,命她光着脚上山。
每一步,那刀深深割进娘的肉里,血流如注。
娘疼得哇哇大哭,他在边上看得心如刀割,恨不得替她受过才好。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刀山地狱,忽然又变成了火山地域。
狱卒罗刹把一个又一个的幽魂往火山上赶去。
这时,一个幽魂突然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
这声音朱远墨太熟悉了,正是他的大儿子朱云澜。
怎么会是他?
他还在阳间好好的活着呢。
朱远墨还没来得及细想,却见好多幽魂转过了身,眼神朝他看过来。
就像是无数道天雷打下来,朱远墨惊得魂飞魄散。
那些幽魂的脸,都是他熟悉的。
妻子凌氏、大女儿、二女儿、二儿子、小儿子、二弟、三弟、三弟妹……连老总管都在。
朱家所有人,坠入地狱,没有轮回转生,只有无止无境的修罗火海。
什么撕心裂肺,什么万箭穿心,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看到这一幕时的痛,朱远墨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大喊道:
“朱旋久,你真是个畜生啊!”
狱卒罗刹忽的转身,呵斥道:“哪来的生魂,给我滚回去。”
朱远墨只觉得自己心口狠狠一痛的同时,人也醒了过来。
这才发现,是黄粱一梦。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梦做了整整四天。
“薛姑娘。”
朱远墨哪怕是复述一遍,都是心有余悸:“为什么我能在那边看到……”
“朱远墨,想不想听听我做了什么梦?”
薛如梦不等他说完,自顾自把她在梦境里看到一切说出来。
听完,朱远墨脸色煞白,半晌道:“那天,只有我和薛姑娘进了阴界。”
一句话,薛如梦就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俩人进了阴界,所以乌鸦找上了他们俩,并且告诉了他们心魔不解下去的后果:
一,他们俩都会死;
二,朱家所有人都会下地狱。
朱远墨颤着声,小心翼翼地看着薛如梦的神色,“薛姑娘,如果我想不管不顾的把这个心魔……”
“那我便不管不顾地陪着你们。”
薛如梦起身往屋外走,走到门帘边,她转过身,冲朱远墨淡淡一笑:“别冲动,我再给你一个时辰考虑。”
“不用考虑。”
朱远墨忽的一掀被子,赤脚快走到薛如梦面前,“薛姑娘,解!”
薛如梦看着他,眼神犀利:“不怕?”
“怕,怕得要死。”
朱远墨到现在都无法压抑住胸膛的起伏,那个梦境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像钢针刺在他的心口。
“前路是死,后路亦是死,左右就是个死,我想替他们搏一搏。”
说罢,他直直朝着薛如梦跪下去,“也求薛姑娘替他们搏一搏。”
他的儿子、女儿,侄子、侄女们何其冤?
二弟、二弟妹、三弟、三弟妹、发妻何其冤?
老总管何其冤?
解下去,就算最后的结局是灭九族,也好过死后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永生永世呢?
谁能受得住!
“那便搏一搏吧。”
薛如梦昂首一笑:“也未必不能搏出一个朗朗乾坤来!”
帘子落下,朱远墨看着晃动的棉帘,热泪滚滚。
“哥?”
“大哥?”
朱老二、朱老三围上来,一左一右把人扶起。
朱远墨抹了把泪,目光在两人脸上一一扫过。
“老二,老三,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们,他的心魔扯上先太子巫咒案。”
朱老二一个踉跄摔下去;
朱老三连连退后数步,跌坐在床榻上。
难怪大哥说这个心魔不解了;
难怪他病得连起都起不来;
难怪他一下子苍老了那么多;
原来?
原来!
第六百二十九章我帮
薛如梦脚跨出门槛,一偏脸就看到站在窗边的三个人。
三人脸上的表情各异,但都不好看。
很显然,是听到了她和朱家三兄弟的对话。
薛如梦走到傅止斐跟前,“脚伤怎么样了?能不能陪我去园子里走走?”
傅止斐忙里抽空洗了个脸,刮了刮胡子,漆黑的眼珠里带着水气,有些潮湿。
他什么话也没说,忽的抓住薛如梦的手,死死地拽在掌心,然后一瘸一拐地拉着她走出去。
这……
身后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李不言:“三爷的胆儿是真肥啊!”
小裴爷:“肥点好啊,肥点才能把媳妇追回家。”
李不言冷哼:“现在是想媳妇的事儿吗?”
小裴爷:“得让人苦中作乐一下,李大侠。”
“想媳妇,就得豁出去命啊!”
李不言扭头看着他,阴阳怪气道:“小裴爷,你这个好兄弟陪不陪着啊。”
才说苦中作乐,你这就往我心口插刀了?
就不能让我缓缓吗?
小裴爷拿眼睛瞪着李不言,心说我在心里强烈的谴责你!
“打个赌吧。”
李不言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
“赌一赌三爷是要保命,还是要媳妇?我赌他要命!”
小裴爷:“……”
这搅屎棍是想逼疯傅五十吗?
李不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
“再赌一赌小裴爷是要保命,还是陪着兄弟一起去送命?我赌他也要命!”
小裴爷:“……”
错,她连我都想一道逼疯!
……
一个男人的手,手心怎么可以这么热,就像火炉一样。
真奇怪。
薛如梦看低头看着两人的手,心想是他胆子太大了,还是她太纵容了?
好像……
还不应该走到这一步。
不过……
被他握在掌心的感觉,很不错,就是自己的心,跳得快了点。
傅止斐走到长廊,松开手,低着头,蹙着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这个表情,这个眼神让薛如梦有些喉咙发紧。
他在为难;
他身后有个傅家;
他和皇太孙是好兄弟;
“傅止斐。”
薛如梦微仰下巴看着他,“后面的心魔,你和明亭都不要掺和进来。”
她没有让他们陪着,一个人去见了朱远墨,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她才是解魔人。
她不能拖累得他们一个个都没了命。
“薛如梦。”
他没怎么犹豫就说:“当初我来云南府找你,求你接下这个心魔,我是有私心的,我的私心就是让朱家为怀仁所用。”
解心魔是一个契机。
他的如意算打得非常好。
“可现在我后悔了,就在刚刚。”
傅止斐目光慢慢压下来,“我会帮你,前提是你要听我的,不要随便行动。”
薛如梦一脸诧异。
“傅止斐,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个傅家,更别忘了这件事情的危险,你……”
“你只要回答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
“傅止斐,这不是听不听的问题,这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
“听我的,我们或许能活。”
傅止斐口气硬了三分:“不听我的,你们一定不能活。”
“为什么?”
薛如梦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掺和进来?”
因为你是郑淮右。
因为你比傅家的人重要,比赵怀仁重要,甚至比我自己命还重要。
因为我做的孽,我得还。
还因为……
你是我祖父,我父亲哪怕豁出去整个郑家,也要保护的人。
傅止斐看着薛如梦,坦荡又诚恳道:“因为你如果出一点事,我也活不下去。”
小甜嘴来得真是猝不及防。
不对,这不是小甜嘴,这是情话,是能让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情话。
“薛如梦,我们之间没有过过明路,不过明路,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朱家心魔,没有让我们有喘息的机会。”
傅止斐索性坦荡到底。
“那次你们出发去五台山,我给你买了一包糖,我在买糖的时候,自个都瞧不起我自个。
一包糖值几个钱,我想买最好的,最值钱的东西给你,吃的也好,穿的也好,戴的也好。
别的姑娘有的,你也要有,而且一定不能比别人差。”
“傅止斐,你……”
“我就是这么想的。”
傅止斐:“我能给你的,我不能给你的,我都要给你。”
薛如梦摇了下头,“我从来不要那些东西。”
“我知道,你看不上。”
傅止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笑道:“所以,我只能把自己给你。”
你没事,我没事;
你有事,我一定有事。
“至于傅家……”
他又停了一下。
“不是你该考虑的,你要考虑的是,怎么把我这个人用好,怎么把那几千只乌鸦的心魔给解了,怎么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傅止斐。”
薛如梦看着他:“至于这么喜欢我吗?我们才认识多少天,就把命搭上。”
“至于。”
薛如梦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