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雨停了,是她的头顶撑了把伞。是祁衍雪手里的伞。祁衍雪右手撑着伞,修长如玉的手背上全是水,手指上的卡通创口贴早已湿透,边边翘起。他明明撑着伞,怎么身上哪都是水?祝温冬放下了头顶的手,仰头问他:“你怎么在这?”祁衍雪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出来赏雨,不行?”“……”行,这可太行了。祝温冬贝齿轻咬了下唇,“那你赏完了吗?”“还没。”祁衍雪手插进裤口袋,身上湿答答的哪都不舒服,他强忍不适,面不改色道。
“你手上怎么贴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创口贴?”陆观棋露出鄙夷的表情。
“以前你那块地方被烟灰烫成那样都不见上药,这得是什么伤才能让你大动干戈的贴上创口贴。”
祁衍雪瞥了他一眼,“我想贴就贴。”
“行行行。”陆观棋忽然又问:“你祝愿医院合作的事,怎么样了?”
“没谈成。”
“你筹码都加的这么大了,都没谈成!这祝林斌骨头真够硬的!”
祁衍雪轻嗤了一声,合作是没谈成,钱倒是贴了一笔。
“一提起祝林斌我倒是想到了祝简意,”陆观棋神神秘秘地说:“她前段时间追着我问你跟祝温冬什么关系,我一直没松口,最后还是被她套了话。”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反而见了我就躲,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祁衍雪面无表情地说:“你嘴就应该去配把锁。”
“……”
陆观棋愤愤不平,“是她太诡计多端了!”
陆观棋跟他又东扯西聊了几句,就被圈子里得一个聚会约了过去,走之前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嘴祁衍雪,不出所料得到了拒绝。
他就知道祁衍雪这人一天到晚只知道扎根在工作里,没有丝毫乐趣。
陆观棋果断走了,总裁办里终于归于安静。
祁衍雪看了几份文件,天色欲暗,几声震耳的轰隆声响彻云霄,黑云滚滚,雷鸣骇人。
祁衍雪抬手看了眼晚上腕表的时间,下午五点十分。
这个点她估计不再遛狗。
他收回手,继续看下一份文件,看了片刻回神,才发现自己刚才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这个天,她应该不会蠢到在外面遛狗。
祁衍雪静了静心,翻到前一页,打算重新看。
外面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紧接着转为倾盆暴雨,豆大滴的雨珠砸在落地窗前,又缓缓滚落。
这心根本静不下来。
祁衍雪合上文件,拿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大步往外走。
走出没两步,正好碰到刚准备送新文件进去的秦秘。
祁衍雪淡淡瞥他一眼,“放我桌上,我明天来看。”
说完,径直走了,留秦秘一人站在原地发愣。
秦秘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五点。
祁总竟然早退了!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祁总,竟然早退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对今天下雨,根本没太阳。
—
祝温冬压根没想到今天会下雨,所以她遛冬瓜的时候,别说伞,连带帽的衣服都没有。
雨势来得凶猛,祝温冬来不及擦脸上的雨珠,只能用手掌遮住眼前一小片。
她牵着狗想找个地方避雨。
说巧不巧,现在正好走到了小区的游乐区,都是运动器械,花草树木。
只能暂时躲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还好只是下雨没有雷鸣,不然树底下她都躲不了。
她身上穿的v领毛衣表面挂满了水珠,变得沉甸甸的,像是浸满了水的湿毛巾。
祝温冬拧了拧毛衣,又搓了搓头发。
头顶仍会漏下几滴雨,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她殷红的唇抿紧。
照这个雨势下去,没个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停。
她在这个小区里没有亲近的人,除了某个金主,但如果要他送伞那是不可能的。
算了,等雨停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由阴转黑,路灯亮起,雨势变小了一点,但依旧在下。
祝温冬不打算等雨彻底停下了,她牵着狗,手遮在眼前,冒雨而行。
刚没走两步,脑袋撞到了一块硬物,像是一堵坚硬的墙,撞得她有些生疼,差点眼冒金星。
她闷哼了一声,一点点抬头,视线缓缓上移,眼前变得清明。
入眼的就是那张冷淡凌厉的脸。
祁衍雪眉头蹙着,薄唇抿成直线,俯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冰,冷得吓人。
他头发丝上挂着水珠,滴滴坠下,有一滴落在了祝温冬的脸上。
祝温冬想要擦掉脸上的雨珠,抬头发现雨停了。
不对。
不是雨停了,是她的头顶撑了把伞。
是祁衍雪手里的伞。
祁衍雪右手撑着伞,修长如玉的手背上全是水,手指上的卡通创口贴早已湿透,边边翘起。
他明明撑着伞,怎么身上哪都是水?
祝温冬放下了头顶的手,仰头问他:“你怎么在这?”
祁衍雪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出来赏雨,不行?”
“……”行,这可太行了。
祝温冬贝齿轻咬了下唇,“那你赏完了吗?”
“还没。”祁衍雪手插进裤口袋,身上湿答答的哪都不舒服,他强忍不适,面不改色道。
“你倒是好雅致,下雨天还出来遛狗,遛的还是我的狗。”
怕他误会自己故意苛责它的狗,祝温冬解释:“没有,我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下雨。”
“走吧,它生病了你就得罚款了。”祁衍雪侧身,向她抬了抬下巴。
祝温冬走在了他身侧,中间隔了段距离,认真问:“你不赏雨了吗?”
“……”
呵,他有病才出来赏雨给自己淋一身湿。
祁衍雪随口胡扯了一句,“不赏,我的狗重要。”
祝温冬噤了声,安静地走了一路。
祁衍雪余光瞥了眼中间,不着痕迹地把伞往她那边侧了侧,左边肩膀被淋到也浑然未觉。
雨天的夜晚很黑,仿佛黑幕笼罩,无边无际,看不见天的尽头,也看不见头顶伞的大小。
只依稀记得一路上一滴雨也未曾沾她分毫,唯有雨珠砸在伞上的声音,能证明雨还在下。
二人一路无话的到了二十三楼。
祝温冬把手里的牵引绳递还给了他。
祁衍雪默然接过。
进屋后,祝温冬快速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给自己泡了包感冒灵。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隔壁那个赏雨赏的浑身是水的邻居。
记得祁衍雪不爱喝药也不爱看医生,生病了也是硬扛,但祝温冬是个习惯在家里备医疗箱的人。
有一次大一时祁衍雪发烧,烧的整个人都是滚烫的,物理降温行不通,退烧药也行不通。
偏偏他还不肯去医院,祝温冬当时都快急死了。
祁衍雪还有心情开玩笑,“听说烫的会很舒服,难得一次的机会,你要不试试?”
他被烧的嗓子低哑,眼尾绯红,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有病。”祝温冬咬了咬唇,在他胸口捶了下,清黑明亮的眼落了滴泪下来。
祁衍雪轻‘啧’了声,抬起指背抹掉了那滴泪,“哭什么,我又没死,我去还不成。”
祝温冬顿时收住了眼泪,最后扛着祁衍雪去了医院。
…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让祝温冬回过了神。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网站地图
Copyright © 2019-2025 comco.com.cn.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