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好!我们是外面来的大学生!”“谢谢奶奶,谢谢,我们吃很多了。”“是这样啊,那你们的孩子在外面都打什么工呢?”......就这样,姜盛的社牛潜质,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显得熠熠生辉,两人一个思考,一个采访,逐渐默契起来。田语突然觉得这个学长也不是一无是处,绝对是一张好嘴走天下。忙了一天,田语回到了许岩生家,发现他还等着她吃饭。“田语姐,你可回来了。”
“田语姐,来吃饭。”不一会儿,许岩生就端着两碗菜出来。
田语想过去扶起奶奶,奶奶忙说道:“没事姑娘,我自己可以的。”
田语看着奶奶拄着拐杖,缓慢地站了起来,便跟着一起走到了饭桌旁。
“田语姐你别客气,都我们自己家种的,快吃。”
田语只觉得这个小大人实在厉害,小小年纪,从人情世故到家庭琐事,都处理的有条不紊。
吃完饭之后,许岩生主动要带着田语去村里逛逛,大概是感受到实在淳朴的善意,走在村道上,田语主动攀谈起来:“岩生,你爸妈一年回来几次?”
“一次或者两次,过年会回来,有时候夏天也能回来一次。”
“你想他们吗?”
许岩生想了两秒,答道:“还行,都习惯了,他们回来我反而还不自在。”
“怎么呢?”
许岩生挠了挠头:“他们更像客人。”
田语听着他平淡的回答,忽然觉得亲情也是种非常脆弱的关系,分开的时间久了会变成客人,也会变成陌生人。
田顺荣和李月,现在好像也即将成为自己的陌生人。
田语跟着许岩生,走遍了整个村子,感受到了难能可贵的宁静和原生态,走路上还能听见远处传来其他同学结伴新奇的感叹声。
“哇,他们还用石板洗衣服。”
“这里有牛!有点臭啊!”
......
叽叽喳喳的很是欢乐。
田语坐了一上午的车,加上又走了那么多的路,确实有点累了,傍晚早早地就回屋休息了。
躺在床上,田语拨通了张俊杰的电话。
电话接通,没等田语开口,张俊杰就念起了诗:“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半日半日。”
“那边怎么样?”
“都挺好的,住在一户奶奶家,明天正式开始实习。”
“那就好啊,我今天在看资料,准备等大三时候考教师资格证。”
田语笑着说:“我高中时候可真没看出来,你整天有多动症似的,还有当教师的潜质。”
“咳,我没什么想法,家里总是催着,那就这么干呗。”
张俊杰生长在爱里,阳光又乐观,一直都在走家长铺好的路,考上H大,也正合了家里人离家不太远的心思。
山村的夜到了七点就已经静悄悄的了,两人聊了一小时之后,田语就上来了困意,枕着木床上带着洗衣粉香味的枕巾睡着了。
张俊杰在电话里轻说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她就按玉树约定的时间赶去礼堂,只听见后面一阵熟悉又吵闹的呼喊:“田语!等等我!”
田语看着姜盛手里还拿着个窝窝头,一路踉跄地走来。
“学长,你早饭还没吃完。”
“起晚了起晚了,村民也真热情,我就拿着赶来了。”
七点整,玉树准时的出现在了礼堂门口,换了一件黑衬衫和马甲,田语只觉得她英气十足。
“走吧,边走边说。”两人乖巧地跟着玉树,在整个村子里穿梭着。
“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接触纪录片这件事吧,我先简单给你们一个概念,纪录片的核心是真实,真实地去纪录世界、纪录生活。”
“纪录片有三种呈现形态,传统媒体算一种,就像是你们看到的《舌尖上的中国》这类的,在电视台播放,独立纪录片是一种,主观色彩很重,往往是独立创作人按自己的表达去拍摄的,还有目前兴起的新媒体纪录片,就是我们现在用的短视频号啊公众号这样的新媒体平台上播放。”
姜盛靠近玉树问道:“那我们这个在哪播放?会赚很多钱吗?”
玉树斜了一眼他:“你要说钱的话,去拍口水剧比纪录片赚得多。”
姜盛听话地闭了嘴,玉树接着说道:“来这里一个月,也只够个前期调研的,你们俩多观察这里,先去思考我们这次的主题,去拍什么人物和场景,想怎么拍,各自把大纲写出来,两天后给我看。”
“这个大纲有模板吗?”
“没有,自由创作。”
之前学习接触的都是应试教育,除了高考作文,没有遇到过这样发散性的课题,田语也有些懵。
“好了,你们俩逛吧,多看多拍,有什么事微信找我。”
说完,玉树又自顾自地走了。
姜盛站在原地傻愣愣地问田语:“她,她又走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田语看着姜盛的傻样,也无奈地撇了一下嘴:“学长,多看多拍,先照着做。”
就这样,姜盛跟在田语后面,一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打转。
田语想到这次的主线是关于留守老人和儿童的,那一定绕不开人,就决定挨家挨户地去观察他们的生活。
“田语,老站在外面干嘛,我们进去聊聊。”
姜盛看着田语在村民屋子外面拘束的样子,忍不住地把她推了进去。
“爷爷好!我们是外面来的大学生!”
“谢谢奶奶,谢谢,我们吃很多了。”
“是这样啊,那你们的孩子在外面都打什么工呢?”
......
就这样,姜盛的社牛潜质,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显得熠熠生辉,两人一个思考,一个采访,逐渐默契起来。
田语突然觉得这个学长也不是一无是处,绝对是一张好嘴走天下。
忙了一天,田语回到了许岩生家,发现他还等着她吃饭。
“田语姐,你可回来了。”
田语不好意思道:“你怎么还没吃饭呢!”
“等你回来一起呀,奶奶先吃了点去睡了,我还给你热着鸡蛋,你等着啊。”
田语看着这个小男孩,咚咚咚地跑进了厨房,拿着一个瓷碗,瓷碗里有泡着水的两个白煮蛋,走了出来。
这样的情境,让田语有一种久违的温暖,被家里人惦记的温暖。
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坐了下来:“岩生,鸡蛋是院子里的母鸡下的不?”
“嗯嗯,你等它凉了尝尝,可香。”
屋子里的灯光暖暖的,两人坐着一起吃饭,就好像一对一起长大的姐弟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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