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忽觉腹中疼痛,她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并未发觉她的异样,仍在滔滔不绝。她不敢打断,只好忍下,继续聆听她老人家的教诲,幸而疼痛并不剧烈,只是隐隐灼烧着,不至于失态。人老了似乎尤其好为人师,老太太说起来没个完,足足教育了茵茵半个时辰才终于说累了,茵茵见状忙知趣地告退了。离开时雪霰子已停,外头狂风大作,东厢房内的小佛堂里,黄幔迎风招展。茵茵肚子疼得厉害,但还顾及小姐的仪态,只能一手捂着肚子慢慢地走,跟在她身后的绿翘见她姿态不对,问:“小姐怎么了?”
接着老太太又教育了她,大多是叫她如何行事,如何敬人,当然还尤其强调她原先跟着她母亲学的那一套在伯爵府不能用,很有些贬损她母亲的意思。
茵茵想要反驳,奈何老太太说得太隐晦,要真拿它当庄事来反驳又显得太矫情,只好隐忍下来。
听着听着,忽觉腹中疼痛,她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并未发觉她的异样,仍在滔滔不绝。
她不敢打断,只好忍下,继续聆听她老人家的教诲,幸而疼痛并不剧烈,只是隐隐灼烧着,不至于失态。
人老了似乎尤其好为人师,老太太说起来没个完,足足教育了茵茵半个时辰才终于说累了,茵茵见状忙知趣地告退了。
离开时雪霰子已停,外头狂风大作,东厢房内的小佛堂里,黄幔迎风招展。
茵茵肚子疼得厉害,但还顾及小姐的仪态,只能一手捂着肚子慢慢地走,跟在她身后的绿翘见她姿态不对,问:“小姐怎么了?”
“不碍,大概前两天着了凉,肚子疼。”
“那可怎么办,要不咱们回老太太院子里休息会儿再回去吧!”
话音才落,便有个老婆子追上来喊:“六小姐留步,”二人回头,便见那婆子呈上一把青色的伞来,正是方才陆九思撑的那一把。
“九爷留下给六小姐的。”
茵茵心头一动,“那……那他怎么回去的?”
“九爷走回去的,”婆子径自把伞递给了绿翘,绿翘接过,谢了那婆子。
“九爷还真是多此一举,一把伞,便是他不留下,难道老太太院里的妈妈们能眼见咱们淋雨?”绿翘摇摇头,跟着茵茵往院门口去。
“到底是兄长的一片心意,”茵茵从绿翘手中接过那柄青色的伞,心中又汹涌如潮。
她腹部的疼痛止住了,又或者压根没止住,是她的心思放在另一件事上了。
“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九哥哥的事么?”
“奴婢原先是姨娘院里一跑腿的,府里的故事听过一些,但九爷院里从未出过什么事,奴婢没听过他的闲话。”
……
二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便到了梅林tຊ,梅林中有一望月亭,离得二人所行的小路不远。
陆玉菡就在此处等着看这位传言比她还要美三分的妹妹什么模样,她远远地只看见她的身形,娇娇小小,袅袅婷婷,年纪轻轻便有些勾人的样子了,只是穿着不合身的衣裳,怎么看怎么别扭,况且瘦得麻杆一样,实在没什么看头。
陆玉菡抚了抚自己一丝不乱的鬓边,淡淡道:“我瞧着就那样吧,糟蹋了好衣裳,前几日我娘叫我拿两身旧衣裳过去,我还以为做什么呢,原是给她穿,”说罢冷哼了声,“早知道就把赏抱琴的那身给她了。”
茵茵似是察觉到什么,望了眼亭中,花枝掩映下,她只看见亭中有个人影,并未在意,然陆玉菡却终于看清她的相貌,突然说不出话了。
她顿了有一息的功夫,鼻子里哼出一声,看向她的婢子红樱,“她们都说这个六妹妹比我好看,你觉着呢?”
“自然是小姐好看了,”红樱答。
陆玉菡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然而她心中隐隐知道,自己的容貌并不如眼前人。
扶了扶脸上戴的粉色面纱,她不悦道:“我脸上长红疹说不定就是她害的!对了,宋妈妈那头怎么说?”
“宋妈妈说六小姐……呸,宋妈妈说秋爽斋那个去求见老太太受了冷遇,老太太叫她在客厅里等了一个时辰,茶也没给添,火盆也没给烧,连午饭也没留,赶也赶不走,实在她总赖在那儿,老太太才不得不见了她,起先老太太也不待见她,后头老太太送了个金锁作见面礼,那人便说了一箩筐话讨好老太太,老太太年纪大了,耳根子软,听了她的奉承,心里受用起来,反而叫明月给她添茶,还同她说了好一篇话。”
陆玉菡气绝,往楣子上一屁股坐下去,冷哼道:“真是眼皮子浅,送个金锁她就讨好起祖母了,果然她娘是专门伺候人的,连女儿也学了样儿,最会说好话讨人欢心!”
“小姐,那楣子上冷,仔细受凉。”
陆玉菡火气大得很,正需要冷板凳来凉一凉她的怒气,她不理会红樱的劝告,继续道:“况且宋妈妈不是说今早祖母起来,头疼得更厉害了么?祖母病中最不喜人打搅,尤其头疼症一发作起来谁都不认,秋爽斋那个这时候去触她老人家的霉头,怎么反而……”
今早去秋爽斋传话的是老太太院子里的粗使宋妈妈,宋妈妈又是得了陆玉涵的好处才跑这一趟的。
“小姐不必忧心,往后相处的时日还多呢,不急在这一时,您瞧这风愈刮得紧了,奴婢服侍小姐回去添衣裳罢!”
陆玉菡横她一眼,“你哪里是关照我,分明怕我病了我娘罚你。”
“奴婢是真心体谅小姐,”红樱忙不迭表忠心。
“啰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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