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着实有点大,姜语的扣子都系住了,但最顶上的两颗扣子那里稀稀拉拉的全是血,多少有点渗人。不是秦慕恒想看,是那里都是血,让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那里。察觉到他的目光,姜语不悦地双手捂住胸口,黑着脸:“看什么!”“我没看你那,我看的是衣服上的血,要不要换套衣服。”秦慕恒解释。姜语冷嗤一声,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秦慕恒无所谓的点着头,靠在墙边:“我喜欢丰满的,你没什么可看的,我是真的在看衣服上的血。”
无功不受禄,这次换姜语心虚了。
秦慕恒蹲的双腿有点麻了,一只手扶着地板准备起身,额头碰到了姜语的鼻尖,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轻轻碰到了姜语,没想到站直后低头一看,姜语流鼻血了。
腿麻的动弹不了,他一只手扶着玻璃,低头防备地看着她,那姿势像是怕姜语对他图谋不轨似的:“你,你怎么回事?对我有什么企图?”
姜语用手捂着恨恨地站起来瞪着他:“你撞死我得了!”
说完,用力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脚。
“啊~!”秦慕恒发出惨叫,麻劲儿瞬间蔓延到整条腿,一脸狰狞地张大嘴巴,指着她说不出话。
姜语紧紧地捂着鼻子,可鼻血还是从指缝里渗出来,她小跑着穿过客厅,想去厨房洗,可到了厨房又不会用水管,于是又小跑着冲到主卧的卫生间。
鼻血从客厅这边的阳台,一路滴到厨房,又一路滴到主卧。
秦慕恒的腿还麻着,他抿着嘴闭着眼睛等着这阵的麻劲儿过去,才慢悠悠地走到主卧门口,敲了敲门:“姜语,你好点没?”
姜语从卫生间走出,鼻子塞着团卫生纸,胸前那一片的睡衣有一大片血渍,没好气的看着他。
“我就轻轻碰了你一下……。”
“你明明是用力碰了我一下,你脑袋那么硬,我鼻子这么脆弱。”姜语额头前的头发湿漉漉的,是刚才用水拍脑袋导致的。
姜语从小就喜欢流鼻血,在孤儿院的那几天,几乎天天流鼻血,当时院怀疑她有什么疾病。
她清楚的记得姜明望夫妇去孤儿院时的场景,他们没有像其他收养小孩的夫妇似的在院子里观察他们,而是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那天的姜语坐在围墙边看着外面,她羡慕外面经过的小朋友,羡慕他们是如此的自由,她转过头的时候,院长正好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姜明望夫妇问她:“他们想要带走你,可以吗?”
那日夕阳落下,橘色的光洒在孤儿院的屋顶,她第一次觉得沉闷的房子有了色彩,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临走前,院长拉着姜语的手对姜明望说:“果儿总是流鼻血的事,你们还得留心,最好带去医院检查检查。”
姜明望夫妇应下,当时姜语觉得他们只是应付的附和,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带着自己去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的结果是:鼻孔里的毛细血管太细,稍微用力的碰撞都会流鼻血。
虽然秦慕恒觉得自己就是没有用力,可看着满地流的鲜血,他也自觉理亏,悻悻地说:“对不起。”
睡衣着实有点大,姜语的扣子都系住了,但最顶上的两颗扣子那里稀稀拉拉的全是血,多少有点渗人。
不是秦慕恒想看,是那里都是血,让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那里。
察觉到他的目光,姜语不悦地双手捂住胸口,黑着脸:“看什么!”
“我没看你那,我看的是衣服上的血,要不要换套衣服。”秦慕恒解释。
姜语冷嗤一声,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秦慕恒无所谓的点着头,靠在墙边:“我喜欢丰满的,你没什么可看的,我是真的在看衣服上的血。”
姜语白了他一眼,想要反驳,又无法反驳。
两人就这样对峙一会儿,秦慕恒清了清嗓子,问道:“我能进去坐着聊吗?”
“嗯。”姜语起身,大幅度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转过身看着他。
秦慕恒也坐在床的另一端,转过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请假?”
“啊?”姜语被问的莫名其妙。
“领证。”
姜语思考了几秒,回答:“这周五,怎么样?”
“可以。”秦慕恒站起来,看着她的鼻子:“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放心,死之前跟你把证领了。”姜语说话依旧能把人噎个半死。
秦慕恒倒不生气,而是低头看着地上的滴的鼻血,故意顺着那条线走出去,一路上还哼着歌。
其实姜语还有很多话想问他,但现在太晚了,明天还得上班。她从包里拿出水咕咚咕咚喝完,然后靠在床头,头有点晕,低血糖了。
姜语猛地坐起来冲进厕所,果不其然,例假来了。上面流血,下面也流血的,怪不得头晕。
她记得小区外面有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虽然很不想动,但还是强撑着换好衣服准备出去。
书房的秦慕恒听到动静,打开门大声问她:“干什么去?”
“不太舒服,下去买点糖果。”姜语回。
“哦,顺便帮我带……。”
“帮不了。”姜语打断他直接开门离开。
你妹的,还以为你怜香惜玉会帮我去买,结果还让我帮你带,想着吧!
姜语摸了摸鼻子,卫生纸尚且还在鼻孔里没揪下来,看不到吗?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吗?
云桥夜里的十一点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尤其在这个地段,她走在羊肠小道上完全不怕,脑子里想着,是不是要把行李搬过来。
但明天下班就搬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毕竟不是自己家,所以她还是决定再坚持两天,领了证再搬,至于到时候房子分一半什么的她先不想,天下哪儿掉这么大馅饼的好事,能先有个这么舒坦的地方住就不错了。
周五。
姜语请了假,早上醒来时,秦慕恒已经在客厅坐着了,在那个小凳子上。
看到姜语走出来,他撑着腿站起来,笑意浓浓:“走吧。”
“你在这等我俩小时,我回家去取下户口本。”
“什么?你户口本还没拿?”秦慕恒笑着质问。
“每天都在上班,没有时间。”姜语撇了他一眼,觉得眼前的人可真有意思,他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跟他似的不用奋斗,每天摸鱼就行了?
秦慕恒无奈地舒口气,挤出笑容:“你怎么回?”
“公交。”
“算了,我开车载你。”
两人来到地库,出了电梯,姜语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全是叫不出名字的车子,但一看就很贵的样子,她满脸期待的跟在秦慕恒屁股后面,结果却停留到一辆手动挡的轿车面前。
姜语坐在后排,感觉跟坐在爸爸的面包里的区别不大。
半个小时左右到家,是个老小区,步梯房。
姜语小跑着上楼,家里没人,但很多东西都已经打包了,应该是这几天就要搬家,餐桌上没有姜辰的书本,看来他依旧在学校住。
姜语径直走进父母房间,从抽屉里拿出户口本出门了。
两人领证很顺利,从民政局出来刚好十二点,秦慕恒看着手表:“一起吃个饭,顺便互相了解一下。”
“好。”
“去哪儿吃?”
姜语回答:“你上次相亲的那个西餐厅。”
秦慕恒纳闷的看着他。
姜语皮笑肉不笑:“好吃。”
其实主要原因是,那餐厅离公司近,吃了饭刚好还能赶上下午的班。
姜语毫不客气的点了上次觉得好吃的牛排,又点了好几个前菜,吃的时候也完全不怎么顾及形象。
等吃到差不多时,秦慕恒踩开口:“可能需要你跟我一起去拜访我的父母。”
姜语看着他,拒绝:“领证前你怎么不说,我不去。”
“我妈你见过了,人很好。”秦慕恒皱眉:“需要见一见我爸,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当听不到就好。”
姜语白了他一眼:“聋了?说了不去!”
秦慕恒不再说话,低着头看向桌子不说话,看不见他的表情。
姜语自知刚才的语言有点粗暴,便放缓语气:“我怕惹你父母不开心。”
“没关系。”秦慕恒抬头,脸上是挤出来的笑,眼圈却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委屈:“反正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我通不通知他其实也无所谓。”
这……,姜语有些自责:“我不知道你们家……。”
“我爸五十多了,至今都是一个人,也只有我一个孩子……。”秦慕恒说这话的时候,样子看起来很可怜。
看惯了他欠揍的模样,猛地又觉得他也挺可怜:“去也行,我无所谓。”
“好。”秦慕恒将牛排塞到嘴里的时候,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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