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护陈诺,谁都不给欺负,不然她就跟谁急。先前陈诺上幼儿园,第一天就哭着鼻子回来。问了几次才磕磕绊绊说是班上有小孩儿搞种族歧视欺负人。孟清如一听,声不响气不出,抄着平底锅就到那些小孩儿家要打人。那是陈漾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孟清如。真实、鲜活,会发脾气。当时所有人都在拦,只有陈漾站在一边老父亲一样满脸欣慰。也不怪他那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当年在星城出租屋救下濒死的孟清如,她醒来后除了求他帮她抹除痕迹彻底离开星城,之后再没开过口。
时光荏苒。
五年后,星城二院电梯里。
一个身着洁白长裙的女人正牵着个可爱的奶团子,边打电话边看楼层。
电话那头的男人刚下手术,声音懒懒又疲惫,却还惦记她。
“你身体还没好全,别急着回来,可以先休息段时间,调整好了再回国。”
电梯门开,女人笑着和身边的小团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走的走进办公室。
“诺诺回国的手续你也别忙活了,我来联系人安排。还有衣服,星城天气多变,你别只顾着带好看的衣服保暖才是第一位,你的身体得精细的养。”
电话那头的男人还在碎碎念。
女人忍着笑,郑重点头:“好,陈漾妈妈。”
身边小团子有样学样,牙齿漏风跟着喊:“好,陈漾妈妈。”
一左一右两道声音过于突兀。
陈漾话还没说完,回头看到门口笑眯眯的一大一小,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里溢出。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乖乖听话。”
他早就见怪不怪,自然迎上去抱起奶团子,佯装生气。
“孟清如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还陈漾妈妈,好的不学学坏的,回去给你屁股打开花。”
四岁的陈诺根本不怕陈漾。
一板一眼的反训起人来:“你打我,我就让孟清如舒给我报仇。”
话都说不清的年龄,倒是会仗势欺人。
陈漾气不过,捏了捏他的鼻子,还没开始做样子就被孟清如打断。
“没吃饭吧?来之前买了点吃的,五年没吃了,也不知道味道变没变,你试试。”
“你就护着这小崽子吧。”
五年朝夕,陈漾哪能不知道孟清如。
她最护陈诺,谁都不给欺负,不然她就跟谁急。
先前陈诺上幼儿园,第一天就哭着鼻子回来。
问了几次才磕磕绊绊说是班上有小孩儿搞种族歧视欺负人。
孟清如一听,声不响气不出,抄着平底锅就到那些小孩儿家要打人。
那是陈漾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孟清如。
真实、鲜活,会发脾气。
当时所有人都在拦,只有陈漾站在一边老父亲一样满脸欣慰。
也不怪他那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当年在星城出租屋救下濒死的孟清如,她醒来后除了求他帮她抹除痕迹彻底离开星城,之后再没开过口。
她把自己闷在屋里,整整半年,不社交、不说话、不上网、没需求、没欲望,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治疗也不配合,好几次导师都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不是陈诺的到来,孟清如撑不到特效药问世,活不到今天。
所以,这样也好。
除了陈诺成了个混世大魔王,但只要孩子根不歪,人正直,混点儿就混点儿吧。
反正还有孟清如管得住他。
孟清如全然不知陈漾的欣慰,笑着将东西放在桌上,催他来吃。
陈诺正是管不住嘴的馋猫年纪。
孟清如还才把东西拿出来,他就嚷着要吃。
陈漾依着他,还才坐下,孟清如这会儿倒是不纵容他了。
“今天晚上他嘴巴就没停过,你别给他喂了,自己吃吧。”
一句话给一大一小治的服服帖帖。
陈漾吃饭的功夫,孟清如把陈诺抱到了怀里。
小家伙格外体贴孟清如,怕她难受,也不乱动就安安静静坐着。
等得久了,还要问陈漾:“爸爸,你什么时候下班?”
陈诺还记着孟清如回国前说要带他在星城玩。
要玩就得早点睡,不然孟清如身体撑不住。
他想玩,但也不想孟清如太累。
陈漾抽空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还要一会儿,有个患者托李主任在我这里挂了个号,给他看过才能走。”
说着,他又掏了串钥匙给孟清如。
“这是恒华别墅的钥匙,你先带诺诺过去,今晚早点休息。”
坐了半天飞机,孟清如这会儿是真累。
接了钥匙,她叮嘱了陈漾几句也没多留。
与此同时,忙了一天的秦衍被助理硬拉到医院星城二院。
消毒水味刺的他脑袋生疼。
助理还在他耳边不停给他推荐这位年少有为的天才医生——
“老板,你信我,这位陈医生真的很厉害,我妈生我那会落下的头痛毛病就是这位医生给看好的。”
秦衍听过,反应平平。
这五年他饱受头痛的折磨,助理尽心尽责带他看过不少名医,如果治得好,也不会成为顽疾。
左右不致命。
无非就是晚上痛苦些,可没了,这这头痛他的痛苦也不会少。
自从失去孟清如,他这辈子就注定难以安眠。
如果不是助理强求,他不会来。
“行了,赶紧走。”
他加快步子走进电梯。
这边门慢慢关闭的同时,对面电梯的门正在开启,一道纯白的身影缓缓显现。
下一刹,秦衍的瞳孔猛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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