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说得不够直白,也足够让人听出他的意思。余穗又何尝不懂,他依旧在羞辱她。明明这次她全然是受害者,却也没能让对方有丝毫的怜悯,虽是心里还堵得厉害,可是那个荷包还是吸引了余穗的注意,她咬了咬牙,终于强迫自己舍掉无用的尊严,伸手把那个荷包扯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竟然足足有五十两银子,明明还难受得很,她的眼泪却直接止住了。看到这一幕,秦璟钺脸上又是一片嘲讽。
“世子,这姑娘一看就不情愿,还是让珈珈来伺候您吧。”明珈说。
她又要凑过来,秦璟钺的脸色更冷了,他随手在桌角处摸到了一双筷子,就朝着明珈掷了过去:“我说出去,听见了吗?”
“世子…”明珈委屈地唤了一声,眼睛也红了。
秦璟钺又一次咬了一下舌尖,直到血腥味儿重新充斥了口腔,他按了按眉心:“你听话些,你是她的妹妹,我不想动你,你也不需要讨好我,就算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会照顾你。”
他直接给了承诺,声音也格外的温和,
明珈不好再多留,只是临走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余穗。
门外。
宋江澜看到明珈出来,他冷哼了一声:“真是没用,枉本殿下费了那么多功夫教你宋骄阳的神态,你却连个中了药的男人都留不住,简直是个废物。”
明珈被他骂得低着头,哪里还有半点骄矜高傲的模样。
宋江澜厌烦地扫了她一眼,又问:“方才他是不是喊了个名字?喊的什么?你听见没?”
“禀殿下,好像是唤得骄骄。”明珈说。
宋江澜嘴角勾出了个浅笑:“骄骄,啧,还真是个深情种,好啊,真好,想不到我那好五妹还真是有本事呢,若非她调教了这么个情种出来,我们还真不好拿捏这家伙。”
“殿下何出此言?依臣看他如今已和废物无异,为何您和太子都如此关照他?”陈安问。
宋江澜晃了晃手里的扇子,他一边下楼,一边冷笑:“废物?八岁进军营,十岁上战场,十六岁挂帅印,十八岁退东夷,你管这叫废物?当初若是他愿意继续驻守东疆,就东夷那些粗鄙的畜生,岂敢娶我宋国公主?”
最后一句话,宋江澜的语气里尽是讽刺。
秦璟钺啊秦璟钺,他当年凯旋归朝的一眼爱上了宋骄阳,为了宋骄阳甘愿留在京城挂了个无足轻重的闲职,结果呢?宋骄阳却远嫁了东夷。
若是他当初选择镇守东疆,东夷又岂会猖狂至此,宋骄阳又怎会去和亲?
“可那也只是以前了,这三年他还不是日日跟在骄阳公主背后,同个草包无异。”陈安不服气。
他自认为自己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偏太子也好,二殿下也好,没有任何人重视他,连个官职都不给他,只将他当做可有可无的跟班。
宋江澜看也不看陈安,有些话同陈安这样的人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秦璟钺挂了三年闲职又如何?他可是曾经在军营里切切实实的待了十年,从一个无名小卒爬到了掌控战场的元帅,宋国军营里不知道有多少他的追随者。
如今老四敢与太子叫板,便是因为他常年在外剿匪治灾,握着宋国大部分兵权。
追随太子的多是文官京官,在这一点上,太子根本没法和老四抗衡,现在太子最忌惮的就是老四哪天会带兵逼宫。
而握住了秦璟钺,就等于他们手里多了一张底牌,什么永明侯,什么四皇子,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及不过戎马十年,战功无数的秦璟钺。
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把秦璟钺那十年的功勋当儿戏。
宋骄阳,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她。
若非秦璟钺有她这个软肋,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说服秦璟钺为他们所用。
想到这里,宋江澜又警告明珈:“本殿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得给我牢牢地抓住秦璟钺,就算不能让他忘了宋骄阳爱上你,也得让他对你比对他身边的其他女tຊ人在意,若是做不到,后果你应该知道。”
…
眼泪接连不断地涌出来,将鬓角的头发都打得湿透。
余穗哭得抽抽搭搭的,也没办法让身上的男人动作停歇分毫。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委屈过。
她并不是把贞洁看得很重的人,更何况她和秦璟钺也已经睡过了,她本不该在意这些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药不是她下的,现在要被迫承受一切的是她,男人还在她耳边唤着别人的名字,她就没办法克制钻心的疼。
仰躺在矮桌上,后腰被硌得像是要断掉一般,刚刚才撕裂了伤口的膝盖也不断传来密密麻麻的痛,可是这些比起她此刻心里的难受来都不算什么。
就算之前下药是她不对。
可秦璟钺也骂了她,侮辱了她,折了她的胳膊。
这样还不够偿还吗?
他怎么还要这样对她。
她本来只是无声的哭,到后边再也忍不住,渐渐地就哭出了声,像是有意的在和男人作对,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直把男人的动作都逼得停了下来。
意识逐渐回笼。
秦璟钺看着她哭得皱在一起的脸,也是有些不耐烦,他抽身离开,披上了衣服,冷声道:“又不是没做过,你至于吗?”
明明上一次他占了她第一次的时候,也没见她哭成这副样子,这会儿倒是装起贞洁烈女来了,无端让人觉得可笑。
余穗哭的说不出话来。
自愿的和被迫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可是这种话她没法和秦璟钺说。
瞧着秦璟钺黑沉的脸,想到这次平白被睡了一次,可能连银子都拿不到,余穗就更难受了。
“把衣服穿上。”见她像木偶一样傻愣愣的一动不动,秦璟钺声音缓和了些。
余穗只是顺手拢了两下衣服,勉强遮盖住了身体,却还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看得出她是在闹脾气,秦璟钺更烦了,他从怀里取出了个荷包丢到了余穗面前道:“就当这次是我欺负你,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把你当伶人歌姬,这些够了吗?”
有些话说得不够直白,也足够让人听出他的意思。
余穗又何尝不懂,他依旧在羞辱她。
明明这次她全然是受害者,却也没能让对方有丝毫的怜悯,虽是心里还堵得厉害,可是那个荷包还是吸引了余穗的注意,她咬了咬牙,终于强迫自己舍掉无用的尊严,伸手把那个荷包扯了过来。
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竟然足足有五十两银子,明明还难受得很,她的眼泪却直接止住了。
看到这一幕,秦璟钺脸上又是一片嘲讽。
还以为她多么贞洁,原来不过是银子没给够,真够下贱的,也廉价。
秦璟钺嗤笑:“不就是要银子吗?下次直接点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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