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瓜果飘香的季节
作者:杨慧波
文明镇是爱人的故乡。几十年以前,那里曾经是穷乡僻壤,但是,现在的文明镇却是今非昔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什么让它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当然是党和政府的英明决策,让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文明镇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户人家都享受到了党和政府阳光般的温暖。而文明镇的水果,就是在改革开放的阳光雨露中,年年大丰收,给文明镇的人们带来了福音。
文明镇被人们称为“水果之乡”,一提起文明镇的水果,全县的人民无不翘指称赞。不知是因为文明镇的土质特别肥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个地方的水果特别香甜可口,口感特别好。从每年的四月份开始,文明的水果就陆陆续续成熟了。最开始是枇杷,接着是杨梅、香瓜、苹果李,然后是萘李、翠冠梨等,最远近闻名的,要数那里的萘李,而爱人所属的村子――三田铺村的萘李尤其个大味美。
每年到了丰收的季节,漫山遍野的果树上便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它们就像主人一般,喜洋洋地笑弯了腰,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丰收在望的喜悦。纯朴善良的果农们,一张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长满皱纹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绽开成美丽的花朵。
可是只有果农们自己知道,这些可喜的收获后面,却饱含着他们多少默默无闻付出的辛劳,饱含着他们多少早出晚归流下的汗水。在果实还没有长出来之前,他们就要为这些果树施肥、剪枝;等果实长出来不久,他们就要“疏果”,即把一些结得太密的果实,忍痛割爱地剪掉,避免因结得太多而引起所有的果实都“营养不良”。接着是套袋等。等果子成熟后,更不用说摘水果了。很多果树都长得很高,他们必须爬上树去摘,有时看到哥哥嫂子们在树上摘果子的样子,我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们一不小心便会从树上摔下来。而摘下来后,还要从山上一担一担地挑到路边,再用三轮车运回家。经常是我晚上八九点钟打电话过去,他们也还打着手电筒,在果园里忙碌着呢!
现在网络发达了,他们可以进行网上销售。把果子从山上运回家后,他们把果实装进一个个纸箱子里,十斤一箱,称好,准备第二天运到快递公司去邮寄,每天要卖几十箱的样子。而剩下网上没有订购的果子怎么办呢?他们就要半夜里运到一个地方,让收果子的贩子进行收购,于是就产生了文明的夜市。
当果农们晚上休息了两三个小时以后,到了半夜里的两三点钟,有时甚至是一两点钟,就匆匆忙忙地起床,用三轮车运着这些果子,赶赴夜市去了。有一次,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半夜里赶到夜市去呢?他们说,是因为那些贩子要早早地把这些水果收购起来,连夜运往全国的各个城市,好让各个地方的市民,早早地尝到这些新鲜美味的水果。况且,越早赶到夜市上,就越能占有一个好的位置,越能早早地把这些果子卖完。
这一天,我怀着好奇的心理,想对文明的夜市一探究竟,于是跟着哥哥嫂嫂一起,去一睹文明夜市的风采。
半夜两三点钟,我跟他们一起,把那些水果抬到三轮车上,我和嫂子坐在三轮车的后面,哥哥骑着三轮车,三轮车借着自己身上昏黄的灯光,出发了。
经过一段狭窄的水泥路后,便到达了夜市。一路上,我都怀着极度害怕的心情。路上,除了三轮车的叫声,以及一些动物奇怪的叫声,周围便寂静得出奇。远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尽量不去观察远处的光景,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三轮车的灯光所照之处,仿佛身处黑暗之中,看着那里便有了寻找光明的希望。我也不敢出声,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凶猛的动物,以免遭到它们的袭击。
这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热闹的夜市。文明镇有个半条被子的故事发源地――全国闻名的沙洲村。从三田铺村快到沙洲村的地方,有个分叉路口,从路口进里面的那一段路,便是具有水果之乡特色的夜市了。好不容易赶到那里,我以为我们是最早的了,没想到那里早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用热闹非凡这个词语来形容它实不为过。
听哥哥嫂嫂说,现在还算早,所以马路两边的路灯还不会被关掉,要是到了四五点钟,没有路灯后,果农们就只能借着昏黄的手机电筒,与水果贩子们进行交易了。现在正是三点多钟的样子,因此,我有幸清楚地看到夜市上繁荣的场景。
只见马路两边整齐地摆满了装满水果的箩筐,一个个萘李和梨,挨挨挤挤地簇拥着,探出圆圆的脑袋,好奇地观察着这个新奇的世界;又像一块块尚未被打磨的宝石,在路灯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箩筐的边上,是一位位虽然满脸疲惫,但流露出更多的,是丰收的喜悦的果农们。他们有的站在那里,满怀期待地看着贩子,等待着他们早点识货地买走自家的水果;有的蹲下身子,满心欢喜和喜爱地凝视着自家的水果,像是欣赏一份份弥足珍贵的珍宝;有的互相聊着天儿,谈论着今天水果的价钱,讨论着怎样应对水果贩子们的讨价还价。总之,人们说话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充斥着我的耳膜,那场景不亚于白天里的集市。
那些水果贩子们,看看这一家的,瞅瞅那一家的,贼亮的眼睛搜寻着那些长得特别漂亮的水果,看到好一些的,他们喜欢得不得了,但也还是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跟果农们你来我往地讲着价钱。看到颜值稍微低一些的,他们就在那里爱理不理的样子。最后,为了能早点把这些水果卖掉,好早点回去再休息一会儿,或者早点回去干一干别的农活,果农们不得不做出妥协,便便宜卖给贩子们了。
因为哥哥嫂嫂善于管理,因此他家的萘李和梨颜值爆表,加上刚摘下来,特别新鲜,因此,相对于其他果农来说,他们卖了一个较好的价钱。但是,我总觉得,算上他们的辛劳,以及超高的成本,他们的水果应该不止这个价格。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但赚不赚钱,赚多少钱,并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在回来的路上,我在想,果农们欠收的时候,虽然水果价格贵一些,但是却没有多少水果来卖;当果农们丰收时,却只能把水果便宜卖出去。靠天吃饭的果农们,真是丰产不丰收呀。
尽管如此,可哥哥嫂嫂还是说,总比没有水果来卖就好多了,多多少少能赚一些钱,虽然辛苦,但也值得。我听了这些话,心里感动不已:这样的话,一定也是代表了所有果农的心声。靠天吃饭的他们,是多么勤劳,多么坚强,多么乐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