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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她好像能记起来了,却又好像遥远的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了,墨七七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在梦中见到过的陆太医。
所以,那分明不是梦,而是……真的。
陆太医办事一向谨慎,把完脉,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去准备纸笔,他来写方子。
等到屋里只剩下墨七七,他才叹息一声:“娘娘身体大不如前,此时脉象却比从前要好,恐开始回光返照,此事可要微臣告诉老将军一声?”
墨七七脸色惨白,无力的摇摇头:“不要叫我娘娘,我不是。你莫告诉父亲,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陆太医便不做打扰,收好东西刚要离开,却又被墨七七叫住。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皇帝。”
陆太医拱手应下,临出门的那刻,听见墨七七低微的一声:“陆太医,辛苦了,多谢。”
这一晚,墨七七睡得极不安稳,脑海中总是回荡着从前的事情。
第二日,难得阳光和煦,墨七七在院子里晒太阳,正出神,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她回头,看见君千澈让人摆下棋盘,笑着问她:“月儿,来陪我下一局吗?”
许是君千澈实在笑得太过灿烂,让她难以将他与过去的君千澈相比。
她沉默着应下,棋下到一半,她忽然顿了顿,语气淡淡的:“平安,你为什么会娶我?”
君千澈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傻瓜,因为喜欢你啊。”
阳光簌簌落在他头顶,恍若旧时模样。
墨七七有一瞬间晃了神,好一会儿才又问:“那为什么会娶宁嘉皇后?”
君千澈便说不出话来了,只敷衍道:“月儿,这不是一回事,你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理解?
她默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忽然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淡漠的出奇,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今晚月色会很好,我下厨,做点你爱吃的。”
没等君千澈回答,她兀自转身离开。
真的夜色降临,月色果然也十分美好。
墨七七将最后一盘菜摆在桌上,看了一眼等了许久的君千澈,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没有笑意。
“我做的不好,平安,你尝尝。”
君千澈看着她,没有说话,刚拿起筷子,被试菜的小太监拦了下来。
“陛下,待奴才们试过以后,您再用吧。”
没等君千澈说话,墨七七笑了笑:“平安,我做的菜,你还怕有毒吗?”
君千澈的眼神深了深,冲小太监挥了挥手:“下去吧,不用试了。”
他夹了一筷子,刚要入口,却见李维匆匆赶来阻止:“陛下!不能吃,菜中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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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根细长的银针从菜里戳进去,再拔出来。
银针一点点变黑,在明亮的灯烛下格外明显。
整个花厅一时鸦雀无声,毒杀皇帝那是灭九族的大罪,而眼前要毒杀皇帝的女子可是皇帝八抬大轿抬进行宫,虽未封皇后,却位同皇后啊。
似乎静默了许久,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墨七七将手中的玉筷放下,脸上却没有半分被识破的紧张。
她仍旧盈盈笑着,对君千澈道:“看来,今日这顿饭是吃不了了。”
君千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眼中翻涌起的似乎是痛,又似乎是难以置信。
他笃定墨七七爱他,可她如今……却想要杀了他!
“为什么?”君千澈的声线紧绷,像是根拉伸到极致的弦。
墨七七的笑透出几分冷意,眼神从他脸上淡淡扫过,“陛下该问自己曾做过什么。”
君千澈手握成拳,忽然发现,眼前的墨七七似乎变得那样遥远又陌生。
她从未用这样淡漠的语气同他说过话,甚至她一贯连他生一次病都那般难过,如今怎么会想要杀了自己?
他觉得心脏的位置好像猛地被人刺了一刀,鲜血淋漓的疼。
“你……记起来了?”
墨七七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情愿从未认识过你。”
说罢,她连一个表情都未留下,转身离开。
君千澈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埋进黑暗中,笑着不自觉红了眼眶。
看,她果然什么都记起来了。
她果然……那般恨他,她恨他那些年的冷漠,恨他对她的不公,恨他的欺瞒与背叛!
君千澈忽然喉咙哽得生疼,他明明是想要开口叫住她的,可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头一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她恨他,甚至,恨不得他去死!
行宫别院。
到底是弑君大罪,虽然君千澈没有下旨,李维却不敢轻视,将墨七七关在别院里,不许任何人接近,在君千澈没有下旨之前,自然,他也不敢对墨七七如何。
别院的灯烛亮了一夜,墨七七在灯下枯坐了一夜。
她分明不想回忆从前,记忆却止不住的往脑子里钻。
她总能想起慈爱的阿娘,在少时哄她入睡,她成亲那日,阿娘哭着送她出嫁。
而阿娘自她嫁进宫的第一年就病了,最后一次见到阿娘的时候,还是四年前她过生辰,阿娘为她梳头,为她做她最爱吃的梨花酥。
那天她站在宫门口看着阿娘咳嗽着走远,落日的余晖洒在阿娘萧瑟的背影上,那一面便是永诀。
阿娘病得很严重,她求过君千澈很次,可君千澈就是不许她回去探病,直到父亲亲自开口,希望她去求药。
可谁知,她放下尊严求来的,却是君千澈给的毒药,毒死了阿娘。
墨七七想着,眼泪便悄悄从眼角滚落下来,她恨,恨自己,也恨君千澈。
“咚咚咚——”
忽然,院内角落的窗子发出轻微的声响。
墨七七下意识看过去,看见一个黑影正轻手轻脚的从外面翻进来。
她刚要出声,却听见那人“嘘”了一声,身形有些眼熟。
“墨姐姐,是我。”
第三十四章
见到眼前的人影真是顾听澜的时候,墨七七还颇有些惊讶。
“外面重兵把守,你是怎么进来的?”
顾听澜一脸匆匆忙忙的,不由分说便拉着她的手边往外走边道:“墨姐姐,来不及跟你多做解释了,趁现在外面的守卫晕倒,你赶紧跟我走!”
墨七七走了两步,又看了看顾听澜,忽然停住了:“我不走,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顾听澜满脸焦急,又不能强来,只得压低了声音耐心道:“弑君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以君千澈的手段,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既然你都记起来了,难道你现在还以为他是那个纯良无害的平安吗?”
空气似乎在瞬间凝滞了几秒,墨七七缓缓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听澜,你到底知道什么?”
弑君之事不过今夜才发生,行宫离兖州城并不近,弑君的消息一般只会严密封锁,顾听澜又怎会知道?
况且,她恢复记忆的事情应当除了陆太医,没有旁人知晓,顾听澜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顾听澜看着自己放空的手心,眸中闪过一缕刺痛,却只得稳了稳神,“你先同我走,先离开这里,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
见墨七七还是没有动作,他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往外走。
墨七七拗不过,踉跄了几步跟上去。
只是,刚走到院子门口,墨听澜的脚步忽然顿住。
墨七七抬头望过去,只见一队人就正正堵在门口,墙边躺着几个晕倒的侍卫,而眼前为首站在跟前的人就是君千澈。
她看见君千澈的眼神死死盯着她被顾听澜握住的手腕上,背脊不由得冒上一股寒意。
她想将手挣出来,不料顾听澜握得更紧,上前一步挡在她跟前。
“墨姐姐,别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顾听澜温声开口,以示安慰。
可这话一字不落的落在君千澈耳朵里,顿时脸色便黑了下来:“朕倒想看看,你今天要怎么从朕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墨七七一边想挣脱顾听澜的手,一边压低了声音劝他:“听澜,你快走,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
“呵——”跟前的君千澈冷笑了一声,将眼神挪向墨七七,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月儿,过来。”
墨七七看向君千澈,清楚的捕捉到他眼里迸出的杀意,余光中瞥到远处闪过一抹暗光正对着顾听澜。
她慌了一瞬,忙将顾听澜推开,暗处一支长箭堪堪从顾听澜衣角划过,擦破他一片衣角,直直扎进地里。
身后的侍卫反应极快,立马将顾听澜与墨七七分别围起来。
君千澈走到墨七七跟前,侍卫极有眼色的让开位置,收起武器。
君千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翻涌着愤怒,对上墨七七的双眼:“你要杀我,却不顾危险的救他?”
月色下,他的眉眼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让人看着,有几分发凉。
墨七七只是坦然的对上他的双眼,默视了许久,终究无奈道:“他还小,你放过他,若你要一条命,我给你便是。”
“墨姐姐!”顾听澜一听便急了,拔出身侧的长剑,“你别求他!你求了他一辈子他也没成全过你,今日我顾听澜死在这里,也不用你再委屈自己半分!”
一句话,墨七七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是啊,她曾求了他一辈子,又有哪一次,他真正成全过?
不自觉,她眼里似进了沙子,眼睛有些酸疼。
她冲君千澈笑了笑:“你瞧,全天下都知道你不爱我,你又为什么要再骗我,为什么还要娶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她的语气好似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又好像沉沉的凿进人心里。
君千澈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只缓缓抬手,指尖从额头轻抚到她鬓角,将她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
然后一双冰冷的手掌贴住她的脸,低厚的声音溢出疼痛般的嘶吼:“天下人知道什么!墨七七,你说,除了你要离开朕,你哪一次求朕,朕没有允你!”
第三十五章
你看,这个人,真好似一个痴心重情的有情人。
可墨七七听着,却痴痴笑红了眼。
她轻轻拉开君千澈的手,痛道:“你是允了我,是陛下你给的恩典,让我去给你的贵妃叩头,认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才肯给我母亲赐药!可结果呢?头我磕了,罪我认了,可你给我母亲赐下的是绝命毒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给的真是好大的恩典!”
君千澈愣了,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什么毒药?”
墨七七见他一无所知的样子,只冷冷一笑,抹掉自己眼角那一点点泪意:“事到如今,陛下不必再瞒,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墨七七父母所生,父母所养,绝不与仇人为伍。”
君千澈眉眼阴沉着,半晌看了一眼身后的李维,“将人先带下去,容后再议,三日后,摆驾回京!”
言罢,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墨七七,语气缓了几分:“月儿,跟我回去,我们也许有太多误会了。”
墨七七眉头轻蹙,她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误会就是相爱,就是如今阴差阳错的又走到一起。
可只要是君千澈开口,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从前是这样,如今自然也是这样。
她忍住胸腔翻涌起的一股血气,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重新回到内院的房间。
自兖州到京城,半月路途,因顾及着墨七七的身体,生生走了一个月才到。
彼时初夏将至,墨七七却仍旧受不得半点凉气,京城已经有人穿上春衫,她却还需要披上披风。
而这一月路程,墨七七极少与君千澈说话,哪怕极少的交流也是在墨七七身体虚弱时君千澈的几句关心,大多数时间,墨七七也是睡得昏昏沉沉的。
重回京都,厚重沉闷的宫门城墙仿如她十六岁那年踏进这里时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她曾无数次想过逃离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可到如今,再次站在这里,许是疲惫到了极致,反而坦然。
长春宫一场大火以后已经重建,一切都是从前的陈设,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但墨七七自己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宫殿能够重建,可留在这宫里陈年的痕迹消失不见。
推开沉重大朱红大门,一个小丫鬟正在前院给花木浇水,听见声音回望过来,手中的水瓢哐当掉在地上。
“娘娘?”小如瞧见墨七七,呆愣了一瞬,随即转惊为喜,小步奔到墨七七跟前,跪倒在地,“小如日夜都在盼着娘娘有一日能回到这里,没想到,竟真有这一日,娘娘,小如是不是在做梦?”
墨七七看着这个抓着自己裙摆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宫女,心一下软了下来。
自槿儿走后,一只时小如陪着她,虽然她知道小如时君千澈的眼线,但到底尽心尽力的照顾她这么久,当年她难产的时候,也只有她送了自己一程。
她屈膝将小如扶起来,柔声道:“不要叫娘娘,小如,这中宫皇后一年前便不存在了。”
“咳——”
小如循声看过去,发现君千澈也在门口,这才问安,悄声退下。
君千澈身后跟着的随从也很识相的留在门口,给二人留下独处空间。
君千澈带着墨七七往里走,他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沉默着带墨七七走到小花园,指着那一棵棵长得郁郁葱葱的桃树道:“宫中新种了许多桃树,来年花开,会很美,你一定要留下来看一眼。”
墨七七在桃树下微微驻足,她能想到来年春季,桃花开满这里的时候一定很美。
可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满是遗憾又自嘲般开口:“可有来年?”
君千澈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心口忽然便开始泛酸,却只闷闷点了点头:“有,月儿,我们会一起过很多很多年。”
墨七七微微低下头,看着君千澈墨色的鞋尖问:“你知道吧,我活不了很久,如果还有下次机会,我还是会杀了你,替瑾儿,替我母亲报仇。”
“所以,我们不会一起过很多年,君千澈,我们如今,不共戴天。”
她一字一句缓缓的说出来,用一种极寻常的语气,仿佛在问他吃了没。
可越是轻巧,才让君千澈觉得越是沉重。
他双手握住墨七七的肩头,直到微微红了眼眶才近似恳求一般开口:“月儿,我们可不可以不要互相怨憎?若真到了我留你不住的时候,黄泉碧落,你带我走,十八层地狱我也陪你去。”
墨七七眼中泪光闪烁,却执着的不肯让它掉出来,“君千澈,这辈子够了,下辈子不要遇到,我已经……不需要你陪了。”
第三十六章
回到皇城的第一日,京城下了一场大雨。
雨势连绵整夜,瓢泼不止,第二日便听宫人说,刮风下雨的,冷宫一所偏殿塌了,倒没有闹出人命,只是砸断了一个哑女的左腿。
“娘娘,如今您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了,上天报应,那哑女如今断了腿,没有人治,往后就要成个跛子!”小如一边为墨七七梳妆,颇有扬眉吐气的味道。
听到哑女,墨七七蹙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哑女?是赵绣儿?”
小如瘪了瘪嘴,颇为不服气:“她一年前就被陛下打入冷宫,早就不是什么赵绣儿了!”
倒是墨七七心中惊讶,当年君千澈千宠万爱的人,怎么会轻易的进了冷宫?
小如大半也猜到她心中所想,又道:“娘娘,当年之事,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处置了好多人,陛下是为了给您出气,这才将那哑女打入冷宫,说到底,陛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墨七七透过面前的铜镜,瞧着里面自己的脸。
她早不是当年十六岁的小姑娘,那个人的爱,对如今的她来说早已没有丝毫意义。
“拿些伤药,去看她一眼吧。”
不是她圣母,过去种种,赵绣儿的所作所为,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君千澈的默许,若是换了宫中其他嫔妃,想必也是如此。
况且,有些人,活着比死了痛苦,相见比不见更为折磨。
冷宫的位置实在偏僻,还没进门,就感觉周遭一股冷森的气息。
墨七七站在屋檐下,远远看见一个女人瘫坐在刚下过雨的地面,浑身泥泞的被一群女人欺负,身上不是泥,就是伤,若不是那双眼睛还算熟悉,她都难以相信被打的女人就是曾经站在她跟前耀武扬威的赵绣儿。
赵绣儿不会说话,被打连求饶都不会,只能呜咽着不住的冲那些人叩头求饶。
她张了张嘴,难以相信,君千澈果真能将赵绣儿扔在这种地方不闻不问。
小如看得倒是解气道:“娘娘,你看她如今全是自作自受,从前仗着陛下宠爱,不知害了多少人呢!”
墨七七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从前,他也很爱她,可一旦厌了,便只得如今下场,她不是贵妃,偌大的宫中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若有一日她死了,恐怕世上连个记得她名字的人都没有。”
虽然墨七七没有明说,小如却知道,那个他是在说君千澈。
她不敢议论,只小声道:“本来就没有人记得她,陛下说是宠了她那么些年,可就连陛下都记不得她的名字,往后更不需要人记住。”
墨七七看着眼前的赵绣儿,就好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若不是她生在墨家,有父兄撑腰,恐怕最终也是要落到这个下场的。
她终归还是心软,将人赶走,将一瓶药放到那哑女跟前。
哑女抬头,看见墨七七的脸时却只剩下了惊恐,她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半点声音,只不住的往后退。
从前便是再恨,看见她如今模样,也恨不起来了。
墨七七站在她跟前,轻叹了一句:“当初何必要进宫,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阔。”
她这一句,好像是说给这哑女听的,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等她再说什么,忽然听见外殿传来声音:“陛下驾到!”
第三十七章
本来还浑浑噩噩的哑女,在听到陛下的字眼时,仿佛忽然清醒了。
她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殿跑。
只是还没等到君千澈跟前,两个手脚利落的太监就将她死死按住了。
“陛下,人已经在这里了!”
墨七七听着外殿的动静,轻轻拉住了小如没有作声,她也想听听君千澈跑到冷宫这种地方做什么。
“说!当年陛下说赐给墨将军夫人的不生丹到底怎么回事?”
外面太监尖细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墨七七浑身一惊,不生丹?
当年母亲就是因为这东西才没救回来,怎么会查到冷宫的赵绣儿头上来?
“陛下,就是她!是赵绣儿,不,是这个哑女指使奴婢做的,说让奴婢将假的不生丹调换,再给墨夫人送去,是她说陛下忌惮墨家已久,老早就想除掉墨家,奴婢做了这件事就是为陛下分忧!”
透过偏殿过道的空隙,墨七七看见从前在赵绣儿身边伺候的宫女瑟瑟跪在地上指认。
她的心一悬,当年母亲的药,是被人调包了的?
“啪——”一只精巧的瓷瓶被人狠狠摔在地上。
君千澈的声音狠戾又愤怒,一把揪住哑女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朕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朕什么都能报答你,除了皇后!你竟敢背着朕如此阳奉阴违!”
哑女惊恐的挥舞着双手,想要表达什么,嘴里只剩了呜咽声。
君千澈一松手,她便像块破布一样摔在地上。
“这些年,你就是仗着救命之恩如此胆大妄为,该死!且不说墨夫人是朝廷一品诰命夫人,就凭她是皇后的母亲,你也不该动她!”
君千澈实在显少有这般暴怒不止的时候,吓得众人不敢作声。
“来人,将这个毒妇带下去,杖毙!”
正当身边的太监要将人带走,在后殿听了许久的墨七七才走出来。
“慢着。”
君千澈看见墨七七,脸色才稍缓了些许:“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寒气重,先回去。”
墨七七浑身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仇恨。
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只看向地上的哑女:“我母亲,真是你使计害死的?”
那哑女先是看了看君千澈,而后才看向墨七七,脸上却绽出极致疯狂的笑来,嘴里嘶哑含糊的吐出一个字:“杀!杀……”
墨七七看她疯狂的模样,也已经知道答案。
母亲竟是被这个疯女人害死的!而她……
墨七七说不出话来,只觉胸口无比绞痛,一口鲜血猝不及防吐了出来,而后,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如历经一场大梦,梦中见大雾四起,空荡无人。
“月儿……”
梦中有人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兄长的声音。
可是墨七七努力的想要去找寻这些人的影子,却始终没有音讯。
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之中,显现出一棵参天桃树,树下有人在舞剑,身影陌生而又熟悉。
她一步步靠近,直到树下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
君千澈穿着一身白衣锦袍,墨发高束,收剑在前,长身玉立。
他望着她,伸出手,语气无比温柔:“月儿,跟我走吧。”
墨七七愣愣的站在原地,刚刚抬起手想要拉住他的手,身后的大雾散去,渐渐换变成重重宫墙,皇城如一头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往下吞。
她无比惊恐,陡然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丝绸床帘,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她微微侧头,内殿之中只亮着一盏灯烛,灯芯微微爆响,烛火随之晃了晃,打在君千澈的侧脸上。
他趴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不展,眼底缊着淡淡的乌青,下巴泛出点点青色的胡渣,想来也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墨七七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人,他闭着眼,仍旧能瞧出昔年他少年时的青涩眉眼。
有一瞬,她想起从前,嘴角微微上扬,就好像这些年,他们从未分开过。
“月儿,你醒了!”
第三十八章
墨七七轻微的动作将君千澈惊醒,他眼中惊喜又盛满了疲惫,连嗓音都带了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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