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乌鸦后来如何了?(散文)
◎童小汐
记得你问我想做什么,我说我只想把世界看得更清楚。顿时,识见广阔的你,竟忽而骇然地说:你竟然还想看得更清楚?我跟你点头,你不意伸长的颈子突然收了回去,敛起表情,就这么沉默了当时我觉得纳闷,现在也仍不解,但真的过早把世事看透,我接续而下的人生变得不知从何松懈。
揽紧迟来的、胸间的智性与随性,我苦苦笑着脱下皮表最后的稚气,套上青年怯寒却单薄的外套,悉心包藏性灵的觉醒与生动。我始终躲在心跳之后的那个“牡蛎少年”,怯怯推开窗扉、趴在窗台上,深深吸嗅昏黄的花园、慵懒的花香。
在早些时候的花季,围墙外的风光正是鲜艳,我却像是不耐的湍流,匆忙地奔过属于自己的季节。那些我不及细览的风光,如今再次来到我的眼里,然而盛夏过后,秋季干燥的凉风就近了,我看着遍地在风中枯槁的草叶,经常耐不住性子或忍不下心继续看尽。
我们对自己的青春何其残忍,当我们正是年轻时,终年徒然消耗在对未来的焦心竭虑,一意期待更好的明天;然而人生一旦真是过了属于自己的今天,心智的确更加明晰,对人生的掌握也更加称心;然而在这样大好的一段眼明心开之中,看得满眼的却是自己与同侪日渐干燥的生机,即使心中无有遗憾,对周遭的渐萎也满是可惜。
所以请你紧紧握住自己的今天,并在今天出游玩赏人生的风景、受用唾手可得的真诚与美善,那会让你往后的人生感到餍足与温柔,并从容地让人生由春入夏、自夏而秋,即使在人生最终的冬寒,也因此会有足够的薪柴,暖暖地让你笑看人生四季。
没有烦恼,何来菩提
有人说,世上只有三件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和老天的事。而我觉得,其实世上只有一件事:做自己。既然别人的事干涉不了,只能尊重和接受;既然老天的事逆转不了,只能顺从和配合。那么,就一门心思做好自己的事吧!
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我爱你,我就死缠烂打去追求你,时空变换也不改初心。我只负责做好自己,善良、率真、美好的她,赢得了所有人的爱,也赢得了老天对我的厚待。
然而,生活中多的是把自己过得乱七八糟,却站在道德的高度对别人品头论足的人。他们以宣扬别人的隐私为乐事,以传播别人的谣言为快事,以杜撰别人的八卦为能事。
他们把别人的名字当抹布使用,真正弄脏的其实是自己的心。
为什么有些人就不明白,且不说我和君都是单身,你情我愿,就算是婚外恋,也是我们的自由。只要我没傍你的老公,只要君没恋你的老婆,这些就与你无关。我对君是不是真爱,能爱多久,是我们的事情。你还是锁好自己的大门,耕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
希腊神话中有种名叫赛伦(Sirens)的海上女妖,有着鹰一样的身体,美人鱼一样的迷人面孔和百灵鸟一样的美妙歌喉。据说,水手们只要听到赛伦的歌声,就会疯狂地跳入海里去追寻她们的身影。避免葬身海底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及时捂住耳朵,专心朝自己的目标前进。
这个故事或许可以告诉我们,外人的长短是客观存在的,外界的诱惑是需要抗拒的。要想做好自己,就要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与其费尽心思去追随别人,不如踏实认真地做好自己。
君说:喜欢拿手电筒照别人的人,自己永远都在黑暗中。
能以一颗善良的心分享别人的成功与快乐,以严谨勤奋的态度过好自己每一天的人,将会一天天完善自己,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德养运,善养福,书养颜”。当我们的内心被美德照耀,善良充盈,书香萦绕的时候,运气、福分与气质,都会随之而来。
读过金庸的《神雕侠侣传》,喜欢杨过、小龙女对人、对事、对情爱那种“直心是道场”的单纯,而小龙女的师姐“赤练仙子”李莫愁常常挂在嘴边的一段话“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却让人有很深的悸动和感慨。爱一个人真“苦”,却又是大部分的人,一生中所追求的。
佛经有云:“爱不重不生娑婆。”存在的本身,就是爱的存在,爱是一种本能,不管是我们爱别人,或者别人爱我们,我们都活在爱里面。爱的力量有多强大?爱因斯坦说:“宇宙中存在着一种极其巨大的力量,至今科学还没有探索到,也未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此力量包容并主宰一切,它存在于宇宙中的一切现象背后,然而人类还没有认识到它,这个宇宙的力量就是‘爱’。”
爱,可以是自私的,也可以是宽容的;爱,可以是伤害的,也可以是付出的;爱可以是占有的,也可以是分享的。爱,可大可小、可进可退,都看我们怎么去思考自己要过一个什么样子的人生了。
在天堂,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天使,四处找人请教,什么是爱?什么是光明?什么是希望?最后,终于问到了上帝,他说:“你就在爱、光明、希望里面了。”小天使纳闷不解的看着上帝,仍然难以理解什么是爱、光明和希望,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大天使,他慈祥的看着小天使,说:“我可以帮助你认识爱、光明和希望。”接着他又说:“我会和你一起到人间,我将极尽可能的欺负你、打压你,请你记得我是爱你的。”没有黑暗,不知道白天的可贵,没有烦恼便没有菩提。
爱与恨是一体两面,在艰难困苦里,还能保有对生命正面、乐观的积极性,便是真正的爱和慈悲了。村上春树说:“不是喜欢孤独,而是不喜欢失望。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他安好。”在小情小爱里,能够祝福彼此;在服务大众上,能够祝福所有的生命都能平安美好,便是了解慈悲的真谛了。
白乌鸦后来如何了?
昨天,我准备好简单的衣物,搭上卓玛阿姨和央金大叔去城里的小货车,踏上去探望君的路途。车上,我倚着窗看沿途风景,它时而熟悉,时而陌生,熟悉的是那片依旧湛蓝得令人悸动的天,随处牛羊遍地。春夏秋冬,小草难道吃不完吗?我心想。
在一家建筑工地上,人也不算多,我很快地找到了君的身影,本想唤他,却又突然有些迟疑,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他正在与另一个工人抬着一根木桩。似乎是心有灵犀,君回过头来看见我,忽然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松了一口气的走过去。
君在这里已经做工一个月了。一个月的小工的报酬,可以让他度过一个冬天。其实君经常做,如果没钱用的时候,他选择的不是通过写作来挣稿费,也不是通过出售书画作品来获得报酬,而是通过这种简单的原始的体力劳动来获取仅需他自己短期够用的金钱。这不是第一次,好多年前他就这样做过。我曾问过君,为什么?君说:“锻炼身体。”我说锻炼身体可以跑步呀,干嘛非要做这个?君又说:“体验生活。”哦,我又说:“体验生活也有很多方式呀,干嘛非要如此?”君不再说话。后来我通过读君的散文,这才了解他内心的世界,所以,他这样我并不以为奇怪。
“你也来接我回家了?”君从架子上下来后问我。我点点头。这时候包工头过来了,数了几十张钞票递给君,笑呵呵地说:“你干不动这些活儿,不过也可以了,每天没闲着,我都看见了。”君接过钱点也不点一下就塞进裤兜,而后转脸瞅我一眼,尴尬地笑笑。我嘟着嘴静静地望着他。包工头问君:“你女儿?”君又尴尬地笑笑说:“嗯,我女儿。”我忍不住掩口,背过身子去。包工头点支烟接着说:“城里头来的吧?看起来你们也不像缺钱的人,咋来干这个苦活?”没等君答话,央金叔叔过来了,笑着对包工头说:“唉,老板,他不是为钱,他玩呢!”包工头奇怪地打量着君,吐一口烟说:“这个干苦力的事情有啥好玩的?玩嘛就去深圳上海嘛。”央金叔叔咧着嘴笑着,示意我们上车,我挽着君的胳膊走开。
回家路上,君静静地看着前方,而我静静地看着他。他头上多了几丝白发,我忍不住想给他拔掉,君笑道:“又想拔我的白头发了?不是给你说了吗,白头发越拔越多,不如不拔。”我笑笑,鼻子有点儿酸。那是岁月不复返的痕迹,儿烙在我心底的,是君对我不变的笑容。
我皱起眉头,虽然离开工地,但我的疑惑和担心依然没有散去,无法释怀,君在房顶干活的情景带给我心的震撼抨击。这段日子,每天下午君来这里就是做苦力吗?
晚饭过后,照例习字,画画,而后和君坐在客厅谈天。君认真地叠着才晾干的衣服。“你非要去干体力活儿吗?”我心疼的问。“冬天了,天太冷,不去了。”我又怨道:“血压那么高,你也该注意下身体。你又不是没钱用,干嘛非受那个罪。”君看我一眼笑笑说:“我以前就是一个装修工,你不知道吧?我刮腻子,贴墙砖,画图纸,做工是极好的。”我撇撇嘴说:“既然这样,那你还写作干嘛?你一身本事用来干嘛?就为干这个?”君严肃起来,低声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这个世界上很多钱都是不干净的,虽然也是自己心血和汗水,但里面还挤满了世故和虚伪,甚至谎言和欺诈,还有违心的东西,我就是要把世故和虚伪的东西一点一滴地挤出去,只留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人单纯一点比较好,内心平静,不留杂质,不是更利于血压的稳定吗?每年都做一次小工,体验一下,不忘本,心里也舒服。”我咬牙对君一笑:“你这是又在教育我吗?”君从裤兜里取出那一叠钞票,放在茶几上说:“至少这些钱是干净的。”
唉先生,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如何组成的?人要怎样活着才是单纯?既然每一个人都虚伪地活着,干嘛我们就不用虚伪去配合呢?“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就是国人的生存法则吗?
我了解,君是一个纯粹到别人都可以仰视的人,但是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喜欢纯粹的人,很多人见到这种纯粹的人都会避而远之,视为异类。想起君去年对我说的一句话:“尽力地使你看起来和大多数人一样你才能拥有长远生存下去的路。你想想看看,黑压压一群乌鸦中突然飞来一只白乌鸦,白乌鸦的结果会怎么样?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更愿意装糊涂,没有人喜欢打破共同利益中的默契,违心地活着,这就是现状。”哈哈,乌鸦群里飞来一只白乌鸦?会怎么样?那些黑乌鸦难道不认为这只白乌鸦非常可爱吗?
“可爱?也许是吧,所以才被黑乌鸦啄死的。”君自言自语。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表情极不自然起来,皱着眉头说:“唉先生,这个好残忍啊,怎么会这样呢?”“世界的本质就是残忍的,所以我们才有责任和义务,尽自己所能让它变得更美好。”君掷地有声地说。
看到君用酒精棉球擦拭他手背上的伤口,竟然经过一个多礼拜还没结痂。不易愈合的伤痕,如同我架在心头上的一把刀,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其实我明白君就像一位精神斗士,只是现实生活将他的肉体压垮了。哈!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指山下。
我问君:“一年了你也不动笔写文章了,为什么呢?”君认真回说:“时代变了,人心浮躁到有史以来的最高点,当一部分人还在为柴米油盐努力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去看书的。另一部分虽然有时间,但他们不看书,他们才不会在乎精神和灵魂这种东西,因为在他们眼里,娱乐和物质消费享受是至高无上的,他们认为人生短暂,不如及时行乐,没人会把时间放在追求看不见的精神信仰上。物质欲望可以让人变成非人,让一个善良的人变得失去良知。你不能成为那样的人,你要明白物质是有限的。”我赶忙说:“唉先生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变成那样的人。”
不看书?看抖音?玩陌陌?刷快手?我们的世界已经进化得这么好了?
两封信
虽然你不是从小跟我黏在一块的青梅竹马,也不是血肉相连的手足至亲,咱们更是没有谱出浪漫的爱情花火,但是,能遇见你真好。
其实一开始我们一点也不熟,我甚至觉得你看起来憨憨的,不过你也说我看起来呆呆的,这下刚好两相扯平。但是在因缘际会下,我们有了共同的事情和话题。
接着,我惊天地泣鬼神,或许让上帝看着都笑到流眼泪的缘分就此展开了。
我发现你是我截至目前的生命中,所遇过的最特别的男人,拍照时不顾一切地躲避的狠劲、高到可怕的境界,任何事情从你口中吐出,一定害我想上三天三夜,或者哭到匍匐在地,当然也有笑到肚疼的时候。
后来,我悄悄发现,我居然每天都想跟你抬杠斗嘴,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我发现你在我心中占了那个最特别的位置……
在我感叹每天的生活一模一样时,在我觉得我的同学和朋友虽然知心又体贴,但聊起有兴趣的事物感觉就是不对时,你出现了,而且还是带着金光闪闪、温暖又让人情不自禁想笑的光芒出现的喔!
虽然这样说,你一定嫌我肉麻,但你的最佳形容,真的就是照进枯燥国中生活幽谷里的那道明媚温暖的阳光,哈!这样说是不是好多了?
虽然我们平时不像橡皮糖紧紧黏在一起;虽然我们的对话中从来没出现过“亲爱的、爱你……”这些小女生惯用的甜蜜,但我已经视你为我最爱的人……
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你之间的缘分;是你,让我增长了许多年的寿命……
有你真好,我的另一伴。
——我给君的一封信。
亲爱的:
夜深了,看你睡了,一如往常。我知道此刻的你很安然,但我却烦恼得无法入眠,对体弱多病的我来说,真的会害怕!
前几天的一晚,你突然十点不到就回家了,我还开玩笑说,你终于良心发现,想起家里还有我这独守寒窑的王宝钏?但看你脸色发白、一语不发地坐在沙发上,说是头痛不舒服;你说和朋友喝过酒之后,突然呼吸困难、冒冷汗……,把身边的朋友吓坏了。你虽说已经无碍,却吓得我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反应。平常都是你在烦恼我的身体,却没想到我的强壮靠山,也会有晃摇的时候!
好在,我们隔天就去看了医生,做了所有必要的检查,医生说血压高引起的,建议戒酒戒烟,尽快服用药物降压。能及早发现,真是幸运!
这个周末,你遵守医生要求:绝对不抽烟不喝酒,并且要降低活动力,安静等待。
我看你晚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忧虑表情,安慰你说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你转过头来,对我说的却是:“气死我了!这么好的月亮,居然不能饮酒!”真让我哭笑不得。
你知道吗?老天爷还是爱你的,会一再提醒你要注意身体;而你也够机灵,收到他给的警讯,也知道自我警惕,所以,这虽是你面对人生的第一次病,没什么大不了,就放宽心去面对吧!
我的爱,别气!别气!晴朗的夜晚随时会出现,心爱的圆月亮也会忠心地等候你,会和我一样,陪你到天荒地老。这次,就换我来做你的靠山吧!
祝你戒酒戒烟顺利,很快又是一尾活龙,接下来继续你的创作。我的“专属靠山”还是要你做哦!加油!
爱你的小汐 敬上
——妈妈给我的信。
亲爱的宝贝:
昨天,那位给我们通了电话,说起你的近况,我为你感到一阵委屈,尤其是想到那位在我们面前责备你,为娘隔着千山万水都能想到你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心里忍不住难过了起来。
真是对不起,让你默默承受大人那种不以为意的不屑态度和责备别人时的自以为是。希望那位能诚心地道歉能化解你的委屈,也衷心期望你不会变成这样的大人。
那位对为娘说,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柔软温暖的孩子,所以在责备你时,自己也感觉言语上的不一致,开始只是慢慢说,但不知怎地就真的生气了。
他说当在自己的书房书架下找到那本书时,他一点都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有的只有一阵阵懊恼。所以他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道歉。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为娘的倒是担心你,有些事情不能急,你需要一个酝酿的过程,尤其对爱,要认真再认真,不要给你和对方制造压力和应急的心理反应,太执着了,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好吧,我觉得你离我好远,感觉已经不是那个跟我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飞哥与小佛”的孩子,也不是那个和我趴在床上读《大树你给我记住》的小朋友,反而像个压抑的小大人。
你长大了,对吧!宝贝,所以学会了承受委屈、无奈和被制约。时间给了我们另一种距离,让我们同处一个空间,却彼此隔离,好近又好远。我们的眼泪,也许你看不见,但我心底的泪水却不曾断过。
那位这一通的电话,让我看到你已经走在我前面了呢,为娘还停留在你旁边的位置,一下之间,觉得自己还不习惯看你的后脑杓,所以待我习惯之后,会不会我的思想也变得和你一样深邃了呢,再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吧,你那通天的路,我们已经无法为你掌舵。
只希望你能平安健康的长大,你的选择,我和你爸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叛逆,让我和爸爸都觉醒,应该再学习成长,你是老天送给我们的天使、派给我们的功课、考验我们修为的训练,这都不是我们在工作上或者为娘在学校里能学到的,而是必须亲身体会才能修到的学分。
祝福你天天都有好心情,快乐的成长,平安的长大,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们吧!我们都爱你。
永远爱你的妈咪
躺在床上,枕着纤细的臂弯。
寂夜的琴声如一株鸢尾。余音,是我的初恋,那摇曳在鸢尾花上的故乡和童年。
今夜的城市是一条河,夹岸的鸢尾披着月光星光,朦朦胧胧的姿势是我将保持一生的衷肠。
鸢尾花下的妹妹,她充满爱情的时光是否已让落山风沿一路水波娶走?
故乡是岸,岸是故乡。鸢尾花的倒影是一堵长墙,垛口,每一杆灵魂的枪在此瞄准刻骨的思念,闭眼用泪水抠动扳机。
琴声不断,琴声悠远,山里的妹妹早断了隔河音讯。摇摇曳曳的鸢尾花多么蓝紫啊,蓝紫得像我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