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的三亚湾
下午时分,好朋友邀约两家人一起到三亚湾走走,虽然生于斯长于斯,但大海的魅惑始终难于忘怀,也就答应了。
辽阔的大海,无垠的蓝天,曼妙的白云,松软的沙子和低沉而有力的涛声很随便地交织成一曲神怡的韵味,撩拨着每一位登临海边的人的心弦,让人留恋无比,以至流连忘返。我们往往囿于内心的懒惰而错失不少风景,在我们感叹无趣和迷惘的时候,一步之遥的地方便别有洞天。
冬日下的三亚湾一片恬静,没有田园牧歌的流水青葱,有的是海浪轻弹沙滩的音乐和一对对新人抓拍人生最美时刻的倩影。此刻的太阳已躲进厚厚的云海,橘红色的光芒透过云层照射在海面上,满目都是金光闪闪。
由于没有风,岸边的椰树也没有往日婆娑的样子,虽然已经是冬天,但一点寒意都没有,倒像是仲夏里的一个黄昏,一点点燥热中蕴含着某种神秘。这样一段静谧的时刻,最适合一个人和自然对话,一颗跳动的心和万物的细语。
人世间我们读不懂许多事情,不一定是缺乏悟性,而是压根不想读懂,留下迷一般的记忆。谜永远有魅力,有想象空间。就像眼前这一片海,千万年来,潮涨潮落,日出日落,登临的人川流不息,但没有人能读懂这片海,所以我们喜欢这一片海。
我们在沙滩上踱步,踩着细细软软的沙子,感受来自脚下的舒服和聆听海浪与沙滩的对话,谈论起儿时的记忆。
七十年代以前,这一片海的岸上栽植着密致的木麻黄,木麻黄成林成片绵延整个海岸线,蔽日遮天望不到尽头,是住在陆地上的人们的一道安全屏障,人们称之为防风林。在那个年代老百姓住的都是茅草房,大一点的风房顶几乎会被掀飞,好在有这道屏障,从海上刮来的风才稍微收敛一点。
小时候我们要到达海边得经历一番披荆斩棘,因为木麻黄长得又高又密,树下是高过人头的杂草,根本无路可走,要到海边就得踩出一条路来。有时我们一不留神还会迷失方向,此时只能凭借海浪的声音我们才能到达海边。
那时候,这一片海和海滩充满洪荒野趣,沙滩上爬满一种藤本植物,这种植物稚嫩的部分可以喂猪,经常会有人到海边来采摘。一般地,我们来海边一次要玩上一整天,在水浅的地方扑腾,在沙滩上挖螃蟹(我们称走马蟹的一种,不吃,只是抓来玩),回家的时候脸和肩膀几乎被晒成古铜色,过几天一层一层皮便脱落下来。
随着年岁增长,我们开始忙于生计而渐渐地远离大海和那片沙滩,儿时的记忆只好封存起来。现如今人类活动彻底改变了海岸上的地貌,木麻黄防风林早就被砍伐一空,新栽种的椰子树绵延整个三亚湾,形成一个20公里的椰梦长廊,景色比之前的木麻黄防风林精致而美丽,三亚湾也因此而闻名遐迩。
当海平面上最后一抹晚霞消失,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三亚湾。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三亚湾已经涅槃重生,虽然没有儿时的模样,却出落得婀娜多姿。每天,随风摇曳的椰子树的叶子,梳落从晨到暮的日光,在草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无数游人在沙滩上留下的脚印有的很快被海浪抹平,有的却延伸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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