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华:我的另一场战役("战疫"纪实散文)
"战疫"纪实散文
我的另一场战役
○张升华
生活常常猝不及防,就像战争和战役。4月23日世界读书日这天傍晚,当我正在为一首战疫小诗的结尾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时,突然接到好友培政兄的一个电话:中国散文学会征集“抗疫”纪实散文,我觉得你的事迹比较突出,赶紧写一篇吧,时间比较急,现在我把征文的要求发给你。
是比较急!看过他发来的那篇链接之后,我大体算了算,除却上班,离截稿仅仅还剩几天时间。对此,我便陷入了纠结和犹豫:一、先把手头这篇《哭静静》放一放?二、我有何“突出事迹”?三、这么短时间我能否写出......正这么想着,不觉太阳已西沉,天际降下了帷幕。于是,望着头顶上的皓月星空,我的思绪如鸟之翼,徐徐飞向恍然如梦的昨日......
是的,这是一个难忘的春天,这是一个悲壮的春天。庚子鼠年的大年三十,当我因故历经三次订票又三次退票最后终于赶回山东老家见到望眼欲穿的父母时,我歉疚的心才稍稍平静一些,但还没等我跟父母和家人说完心里话,也就是除夕之夜在我陪爹娘和家人一边包饺子一边看央视春晚的时候,我忽然被武汉的疫情镜头所打动。于是,次日一大早,我便小心翼翼地向爹娘委婉地提出要回郑的想法。当时,一向开明的母亲虽然有万般不舍,但还是很支持我,就像当年她“宁肯拉棍子要饭吃也要让我上学念书”和送我当兵一样,她总是依从和赞同我的任何想法与选择。但父亲却不同了。他一听到我要走,竟孩子似地抽泣起来:“你刚回来就要走,你走了我咋办啊?谁带我去看病啊......” 听着他的央求,看着他那满头白发,我心很不好受,但很理解他。因为他生性胆小,又目不识丁,不善言辞,特别是六年前他患了重度抑郁症和双目失明后,他的情绪和言行更是反复无常,中间曾几度想轻生。对此,这些年把我和母亲及小侄女拖得苦不堪言......但是,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作为一名党员和退役军人,我想更应该以大局为重,身先垂范。于是,临走那天早晨,我强装轻松,抱了抱父亲说“没事,爹,等疫情结束,我再回来看您,放心吧,有您大儿在,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就这样,我只在家呆了三天,正月初四便忍痛离开80岁的爹娘和家人,义无反顾地回到了郑州。
“靳主任好!社区有什么活动请吩咐——我是党员我请战,国难当头我向前!”1月29日晚,一回到家,我顾不得休息一下,便向所居住的社区“双报到党员群”发了如上“请战书”。次日,就立即投入到紧张的防疫工作当中去。
首先,我来到小区办公室和门岗慰问物业工作人员,并详细询问和查看都缺少什么防疫物资。当我得知他们紧缺口罩、手套和消毒液等情况后,便立即到药店去购买。但是,药店早已挂出了“口罩、手套和消毒液已售罄”的告示牌。于是唏嘘之余,我便只好回家拿来一块肥皂连同肥皂盒放到物业公用卫生间的洗手池边,以让人们便后洗手消毒。
之后,上边很快发下消毒液和测温仪等,我便每天坚持到门岗协助保安对进出大门的人员和车辆进行查问、登记、测温和消毒,并耐心、积极向居民宣传防疫知识等。但2月2日下午,可能因为忙没顾上吃午饭,加上我平时就血压低和有痛风病,所以我感到头有些晕,脚脖也疼,我知道,这是老毛病犯了,便又咬牙坚持到社区去了,并且在社区门岗的党旗下庄严签字、宣誓。为此,当时还感动了很多人呢。
虽然几天的志愿服务使我有些疲惫,但我仍坚持“轻伤不下火线”。并且同日晚上,我又在单位的工作群里看到招募去郑州南站执勤的信息,便又第一时间踊跃报名,并于次日带着伤痛奔赴一线......
就这样,经过两个多月的风霜雪雨的苦战,我们终于迎来了春天。但回望这个迟到的春天,我百感交集,感慨万端。
最不能忘怀的是,除了我和同事们两个多月的没白没黑、风餐露宿的经历,还有我那些“以诗战疫”的日子。
在疫情防控的每一天,我时时处处被一些人和事感动着、激励着和鼓舞着。我感动于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魄力与决心,我感动于已是耄耋老人的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和李兰娟及被誉为“中国战狼”的军中女将陈薇的逆行而上,我感动于那位白衣天使与女儿的“隔空拥抱”,我感动于那群九零后姑娘的“削发明志”,还有那些闪耀在中原大地上的红马甲、绿帐篷以及那一面面迎风招展的红旗与一枚枚耀眼夺目的党徽等等。总之,这些都曾不停地撞击着我的心灵,甚至攫取着我的泪花盈盈。真的,我曾在朋友圈坦荡地表露过我的心迹:“我是党员我请战,国难当头冲向前。父母病了我未哭,祖国遭灾我泪注”......于是,于是,白天,我随领导和同事们一起去一线执勤,晚上便独自把战场转移至办公室,开始另一场战役——以笔为枪,以诗战疫。
是的,我要把我的这些感动和感触通过另一种形式去激励和鼓舞更多的人。虽然我知道,这对于连初中都没毕业的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有的是感情,有的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心怀和激情。于是,两个多月,我用3箱方便面和5包点心,不仅“泡”出了60多期《郑州市精神文明简报——绿城小红象抗击疫情特刊》,而且还利用业余时间“喂”出了《春天,我站在城市街头》、《悲壮的春天交响曲》和《口罩脸》及《致武汉解封》等十几首诗作,并先后在《平度日报》、《郑州日报》、《河南日报客户端》和《作家美文》及《今日头条》等媒体和平台发表,且引起较好反响,特别是我的《口罩脸》还被配音登上了中宣部的《学习强国》呢。在此,我羞涩地向大家分享一下给我无尽动力和慰藉的“收藏”:其中中原一位叫“真性情二子”的读者评论我的《悲壮的春天交响曲——写给2020非常时期的中国战疫长歌》(240行)道:“长歌当哭,写出了军人的慷慨激昂;长歌当哭,写出了诗人的淋漓尽致;长歌当哭,写出了今世的悲欢离合;长歌当哭,写出了中华的不屈不挠”。一位网友也留言说“你的文字很有力量。我的11岁的小孩子竟一口气把你的战疫长歌读完了,并感动得热泪盈眶。果断转发!”还有我在部队时的一位老首长点评道:“长歌当哭,长歌当赞;长歌不长,长歌不朽。长歌是高山流水,长歌是天籁之音。今日兮君唱长歌,明日兮众和长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总之,回望我两个多月的夜以继日和酸甜苦辣,我五味杂陈。忘不了我的第一首小诗被家乡报采用时的喜悦,忘不了我的第二首长歌获网友好评的欢乐,忘不了我的《口罩脸》荣登“强国”的欣慰,更忘不了我的《口罩畅想曲》没再被选的失落,当然,《春之图》的圆梦又重新点燃了我的希望之火!为此,在这里,我不能不感谢郑州市宣传部副部长、郑州市文明办主任裴保顺,不能不感谢中宣部学习强国编辑张青玲,不能不感谢我的家乡平度日报总编张泉水,还有河南日报社记者何可,郑州日社张明俊副社长、楚晓俪主任与郑州市文联副主席贾伟东和郑州市作协秘书长申剑及主编邹相等所有帮助过我的领导和老师,是您们的关爱和扶植,帮我重新拾起了多彩的文学梦,是您们的善良和恩德丰富和充盈了我苦难的人生。走笔至此,请允许我将开头提到的那首《哭静静》写完并附上,以作为结尾和表达心声,敬请审阅斧正。
哭 静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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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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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云像雨又像风
有个女孩叫张静静
虽然你已走好多天了
但我的心依然还在疼
于是,我不能不为你写点什么
以告慰我的情志 你的英灵
也权且为你迟到的送行
一、出征
在那个不堪回首的黄昏
你像古诗词里的那阵侠风
面对孩子和老人的泪光
你把不舍和责任一同塞进行囊
然后 一个坚定地转身
便定格成人间一帧永恒的思念和伤痛
二、在火线
虽然不见硝烟
却到处布满狰狞
面对死神的威胁
你却那么从容
听不懂方言 你就用心去记
很快 一册《护患沟通本》
便架起了一道亲切的桥虹
还有 为减少上厕所 你不吃不喝
为抢救病人 你更是昼夜不停
“孩子,请离我远点,我不想传染给你”
面对着这份善良 你很感动
却依旧毫不犹豫地将其握在手中
之后 你又走向下一床
将一针针希望推进期待的黎明......
三、归来
终于 阴霾驱散 雨过天晴
终于 你和同事们绽开灿烂的笑容
终于 你就要回到久别的家中
可五十多天的相守 哪能说断就断
荆楚大地的厚情 谁能无动于衷
那一篮鸡蛋盛着多少不舍啊
那一幅图画藏着怎样的心声
于是 面对着滚滚长江你含泪答应
你答应明年的春天一定再来
一定再来看看美丽的樱花和所有的风景
四、牺牲
可是 可是 静静你却失言了
你却将人们的期待化为泡影
要知道 你已过了水门和14天的隔离期
就要回到家中与亲人相聚
可你为何在此时心脏骤停
难道是因为太激动吗
不 我兀自认为你是过劳超重
所以 所以 我 特别是你的家人
怎能不肝肠寸断 怎能不悲痛泪崩
静静 你才32岁啊 你那么漂亮 又这么年轻
你知道吗 你这一走
谁来陪你的父母和儿子共渡人生的航程
还好 国家已包机将你的丈夫接回
相信一切的一切 都会善得始终
五、墓志铭
你是琼瑶小说里的那片彩云吗
不 那片彩云只有爱情
而你的胸怀却拥有更大的天空
你是泰戈尔诗里的夏花和秋叶吗
不 夏花和秋叶哪有迎春花葱茏
是你最早催开了大地的春和景明
所以 请接受我赠与你的新赋
相信所有的良知也会认同
你是喜爱风雨的一道闪电
你是憎恶偷安的一个雷霆
你是照亮天际的一缕霞光
你是温暖夜空的一颗恒星
你用坚贞践行了初心
你用热血铸就了忠诚
虽然我看不到你真实的面容
但我却拜识了你清澈的心灵
“愿以我辈之青春
守护中华之盛世”
这是你生前的座右铭
如今竟成你的墓志铭
啊 我的同姓同根的女英雄
新时代的提灯女神南戈尔丁
正是因为有了千千万万个你
我们不屈的中华才繁荣昌盛
所以 你将永远活在我的诗里
和人民的心中
所以 安息吧 张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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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4.27于郑州
【作者简介】:张升华,男,山东平度人,现为郑州市发改委退役军人,郑州市作协会员,热爱生活,也喜欢文学,曾当过部队报纸、杂志编辑,发表多篇散文、诗歌和报告文学,并著有《绿色人生》和《唱给母亲的歌》等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