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爱我就好了。夜半时沈觞寒被哭泣声惊醒,身侧的苏茗正抵着他的肩,流泪到肩膀耸动。苏茗极少在他面前哭,更别提哭成这幅可怜模样。他刚想出声询问,却发觉苏茗是闭着眼在流泪,眉峰蹙得很紧,哭泣着喃喃道:“不要走、不要走……”想起小月说她时常见血后被梦魇魇住,没成想今日栗树下那一点点也算数。沈觞寒心口痛得呼吸都窒住了,他再一次后悔曾经让苏茗替他造下那么多杀孽。可这次苏茗口中呢喃的不再是那些曾经杀过的名号,她表情极痛苦,泪水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觞寒,不要走……”
时值深秋,山野间一夜便生出许多香蕈菌芝,苏茗行军打仗偶尔会采食,分辨毒性对于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虽说厨艺平平无奇,却因得食材鲜爽,也算得上味美。
因为沈觞寒在厨房中频频捣乱,所以吃上这顿晚膳时已是月上中天,苏茗小声抱怨:“若不是你尽缠着我,如今都可以歇下了。”
沈觞寒轻轻一挑眉。
看他神色促狭,苏茗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先前他们才开过回屋的玩笑,如今再次提起,面上登时如同火烧火燎。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前缠绵床榻也不在少数,偏生今日频频面红耳赤起来。
或许是这月色太过于明亮,又或许心上人眼眸太过于温柔。
菌汤和小菜几乎用了个干净,她咬唇:“今日要在这里歇息么?”
沈觞寒一顿,点点头说好。
他第一次留宿琼玉宫,就如上一世看到的那般清贫,苏茗见他打量神色,眼眸微微一黯。
“这儿确实睡不舒服,不如还是回乾坤殿吧。”
沈觞寒却是握紧她的手,笑道:“这儿很好,有阿茗的香气。”
他所言非虚,苏茗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或许和她常年在行军路上受伤有关系。这屋子被她常年居住,久而久之床榻上也有异香。
苏茗却丝毫也闻不到,只当他在打趣逗乐自己。
屋中一点幽暗烛火,苏茗刚褪下外衣,就被沈觞寒牢牢抱进了怀里。
他轻吻她颈下醒目的刀疤,手臂刺眼的爪印,每一处都映证着苏茗曾经为他所付出的。
苏茗眼眶湿润,她能感受到沈觞寒未说出口的疼惜。
难道他真的爱我么?将睡未睡间,苏茗朦胧地想着。
他真的爱我就好了。
夜半时沈觞寒被哭泣声惊醒,身侧的苏茗正抵着他的肩,流泪到肩膀耸动。苏茗极少在他面前哭,更别提哭成这幅可怜模样。
他刚想出声询问,却发觉苏茗是闭着眼在流泪,眉峰蹙得很紧,哭泣着喃喃道:“不要走、不要走……”
想起小月说她时常见血后被梦魇魇住,没成想今日栗树下那一点点也算数。沈觞寒心口痛得呼吸都窒住了,他再一次后悔曾经让苏茗替他造下那么多杀孽。
可这次苏茗口中呢喃的不再是那些曾经杀过的名号,她表情极痛苦,泪水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觞寒,不要走……”
沈觞寒浑身一震。
他顾不得太多,俯下身抱住发抖的苏茗,宽大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肩,轻声道:“阿茗,我在这里,不走的。”
岂料怀中的人逐渐是睁开了眼,一双被泪水洗得清清亮的眸子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他。沈觞寒被看得心里又酸又软,哄孩子似的低声抚平她心中惶恐:“阿茗,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此次出征,横死沙场,”苏茗的嗓子那么哑,眉宇间流露出一抹痛色,“梦见你立了洛云裳为后……”
她低低地哀泣起来,沈觞寒听得愣了,手发着抖为她盖上被褥,强笑说:“阿茗,梦都是假的,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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