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期檀砚绝珍藏美文读物裴秘书以下犯上-裴秘书以下犯上已完结全集大结局小说裴以期檀砚绝
她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檀楼的门,就说明她已经为他打通平稳走向檀家掌权人的最后一关。
他勾了勾唇,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剩下讽刺和苦涩。
电梯门关上的一刻。
她镀光的身影化作一团虚无,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的眼底,渐渐潮湿。
“怎么了砚绝,你脸色不是太好。”
一旁有人问道。
“腿还有点痛。”
檀砚绝轻描淡写。
电梯停在会议室的一层。
……
庞大的会议室里几乎坐满,后山山壁传来的瀑布声回荡在室内,剔透的水花溅进来,溅上檐角,添几许清凉。
檀砚绝被推到主位左下首的位置,面容冷峻,神色如常。
众人交头接耳,猜测老爷子把他们都叫过来的目的。
正说着话,忽然有一行人从外面走进来,为首的是老爷子用惯的得力律师,唐律师。
这些年,只有檀家有重大事情的时候,唐律师才会被老爷子叫过来。
平时,他们想跟唐律师交际一二都找不到人,被老爷子藏得紧紧的。
有大事?
知道一些内情的叔伯姑姑坐在那里看看唐律师,又看向檀砚绝,心情复杂。
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
老爷子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几十年,他们兄弟姐妹间斗了那么多年,结果,让下一代里边的檀砚绝上位了。
令人唏嘘。
檀天森为个女人不惜和家族翻脸,没翻过,死了。
檀砚绝为消老爷子疑心敢杀人,得来滔天的权势。
儿子比老子狠,狠多了。
有人向唐律师打探起来,唐律师笑笑没有说话,只拎着文件包站到一旁。
不多时,不苟言笑的檀旌风带着秦强走进会议室,众人纷纷站起身来。
檀砚绝垂了下眼,双手按在轮椅两侧,左脚落地使力站起来。
还未起身,他的肩膀被走过来的檀旌风关切地按住,“腿还伤着,不用起了,坐。”
“谢谢爷爷。”
檀砚绝又坐回去。
檀旌风绕过他在主位坐下来,一双眼扫向眼前的一张张脸。
檀家庞大,人丁兴旺,以至于他坐在这里,都看不清楚坐在会议桌末尾之人的面孔。
见老爷子一直盯着末尾,众人纷纷转头,被看着的人惶惶,从椅子上站起来,弱弱地出声,“叔公……”
檀旌风并不理他,而是偏头亲昵地去问檀砚绝,“你十几岁的时候就坐在那里吧?”
“是。”
檀砚绝跟着看过去。
檀天森为了个女人各种反抗,反抗到最后名下只剩三家小公司,他接到手里时只有两家,只配坐在末尾。
“从末尾坐到我身边,就差我这个位置没坐过了吧?”
檀旌风笑着说道,拍了拍自己坐的这把椅子,“那从今天起,坐坐看。”
第一百九十五章 以期,我终于得到了
话落,会议室里只剩下瀑布轰轰烈烈的水流声。
檀砚绝谦逊地低了低头,“爷爷,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锻炼。”
“是吗?”
檀旌风看向下面的人,道,“那你们呢?你们觉得砚绝还需要锻炼吗,都说说,各抒己见。”
他的话听起来语气轻松随意,仿佛非常民主,但分明透着不容置喙的凌厉。
自檀家规矩中有一条杜绝另立门户后,檀家就是一言堂。
谁坐那个位置,谁说了算。
没人敢出声。
檀旌风笑着扫一眼众人,“怎么都不说话?”
“砚绝自小就天资卓绝,又是父亲一手教导,没人比砚绝更适合这个位置。”
檀砚绝的二伯开了口,“恭喜砚绝。”
他拍了拍手,带头鼓起掌来,陆陆续续有人跟上,最后化成满堂喝彩、掌声如雷。
没有一个异议。
檀旌风看向一旁的唐律师,唐律师立刻拿出相关文件摆到他的面前,解释一些重要的法律文件。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檀家,正式易主。
……
裴以期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到尾声。
许愿和温明雨来不及问她老爷子找她做什么,手术室的两扇大门就移动开来。
郑医生有些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看向他们,“席院长,以期,手术很顺利,现在就看接下来的恢复情况,如果不排异的话很快可以出院。”
从西洲到北洲,经历种种,裴以期第一次真正感受心落到实处的轻松畅快。
成功了。
手术成功了。
她弯下腰朝郑医生深深鞠躬,“谢谢您!谢谢!”
再直起身来时,她眼底绯红。
“太好了。”许愿和温明雨为她开心。
“客气。”
郑医生见她们一直盯着手术室大门,便道,“人一会就出来,但会先进特护,稳定后再转。”
“辛苦了。”
席岁声在一旁道,看向裴以期泛红的眼眶,真心替她高兴。
她这一路走来不容易。
纪明桉和张湘兰都进了特护病区,有专业的医护24小时陪护,家属不能进去。
许愿和温明雨陪大半天,也都累了,裴以期让她们先回去休息。
她一个人坐在病区外的休息区域。
私人医院的特护病区人只有外婆和纪明桉两个,因此休息区域也只有她一个。
裴以期安安静静地坐在蓝色椅子上,看着对面病区的发光字上。
一瓶水递到她眼前。
裴以期抬头,就看到席岁声的脸。
“谢谢。”
她接过水来。
席岁声在她身旁坐下来,“老爷子那边你搞定了?”
她人还没到医院,檀老爷子的保镖就撤出去了。
“嗯。”裴以期淡淡地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檀家交班的新闻应该今晚就会出来。”
看她这么淡定,席岁声差点以为这就是件小事。
好半晌,他恍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砚哥取信老爷子都得断一条腿,你就这么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他这什么形容?
裴以期轻笑一声,“那我应该碎成几块出来?”
“我是感慨啊。”
席岁声坐在那里道,“过去砚哥在我这里治疗总是说一些瞒一些,我一开始既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舍你,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内耗,这些天我把发生的事仔细盘了下,明白了,老爷子是不准他动情吧。”
“你才知道?”
裴以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她以为,他属于檀砚绝的心腹,什么都懂。
“砚哥护着我呗。”席岁声道,“我知道太多对我没好处,而且容易给他全抖出去,我可没你这么六。”
那可是檀老爷子,制霸北洲压着国内其他所有家族的檀老爷子。
他第一次见檀老爷子时,老爷子扫他一眼,他腿都抖。
结果,裴以期居然完好无损地老爷子那里出来了。
“……”
他对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
裴以期笑笑,六么?不过是以命相搏而已,她习惯用这一招,好用,一直胜到现在。
席岁声握着水瓶往后靠了靠,长叹一声,“强制的爷爷、死掉的爸爸、疯批的妈妈、内耗的他……砚哥再不苦尽甘来,我都替他崩溃。”
裴以期看着对面的病区,闻言不禁看向席岁声,“疯批的妈妈?”
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
席岁声一下子坐直起来,震惊地看向她。
她居然不知道?
她不是和檀砚绝少年时就认识吗?
“因为他父亲去世,他母亲精神不好吗?”都说檀砚绝的父母恩爱,连南园都是檀天森给阮南书的一首情诗。
“那可太不好了,我和你讲……”
席岁声刚要开口,忽然往她身后看去,眼睛瞬间亮起来,喜出望外地起身迎过去,“砚哥!”
“……”
裴以期回头,就见阳光充盈的大走廊里,檀砚绝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直视向她,漆黑的眼中染浅淡笑意。
“砚哥!你是不是接到班了?恭喜恭喜!来来来,抱一个!”
席岁声张开双臂,激动地冲到檀砚绝面前。
还没碰到人,檀砚绝就抬手将他挡开,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收到“一边去”意思的席岁声默默靠到墙上,郁闷极了。
裴以期把水瓶放到一旁,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要笑着祝贺,檀砚绝却忽然扶着轮椅两边站了起来。
“……”
裴以期错愕。
席岁声震惊。
檀砚绝站在轮椅前,黑眸深深地睨向她,以左脚支撑重心,拖着右腿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长,就三米多的距离,但对于一个断了腿还在恢复期的人来说,每一步都是踩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