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式带娃后我爆红了知乎》全文小说-陆予川江梨全章节最新阅读
祁域笙看见徐今,像是看见了救世主:“徐医生,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被我哥揍破相了?”
“给你留条命就不错了。”
“徐医生,你怎么帮着我哥说话?”
徐今看着周舟,眼底有种让人望而生畏地力量,逼迫地周舟不敢与之对视。而后她看了看祁域笙脸上的伤:“阿笙,周舟有句话说的不错。祁先生把你保护的很好,以至于让你傻兮兮的。”
祁域笙被两人说的面红耳赤,摸了摸鼻翼:“徐医生,我是真的很痛,你就不能先给我看看?”
她转头看着祁域川,美眸带笑,征询着他意见。
祁域川没好气地说:“你是医生,伤者需不需要医治,还需要我给你建议吗?”
她锱铢必较,面带微笑地提醒:“祁先生,身为伤者家属,对待医生的态度最好好一点。”
他说:“徐医生,你不是唯一,别自视清高。”
她扭头看着祁域笙:“二少,我看你还是找其他医生给你看吧。”
祁域笙立即走到她身旁,表明态度:“哥,我只要徐医生给我看。”
徐今手搭在他肩上,示威道:“祁先生,看来我是不是唯一并不是你说了算。”
祁域川沉闷地眉眼盯了弟弟一眼,率先抬脚离去。祁域笙担心周舟不走,又退回去拉上她一起,还解释说祁域川脾气就这样,等他消气就好了。
徐今在旁边听着,看着祁域笙对待周舟的友好,黯然神伤。
几人去到外科的大办公室,徐今给祁域笙检查过脸上的伤,好在全都是皮外伤,拿了一点药给他涂抹。
他凑到墙上的镜子看了看:“徐医生,我这会不会留疤?”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担心你出去会不会被人的唾沫淹死?”
“哎,一点都不好玩。”他在椅子上坐下,沉默两秒,看向站在一边自进来就没有出声的祁域川:“哥,你要不把周仁文抓来,痛打一顿,他不就什么都说了。”
“要你说。”
“我用你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徐今说的,后者是祁域川说的。
祁域笙看看徐今,又看看祁域川:“你们要这么默契吗?干什么,故意气我?”
周舟低下头,一阵浓郁地愧疚在心底肆虐。祁域笙看见她在瞬间红了眼眶,出身安慰:“你别想这么多,我们爷爷曾经找大师算过,说我这一生就不顺,就当我是在历劫。”
周舟偏过头,默默擦掉眼泪。
祁域川厌烦女人频繁地掉眼泪,徐今也受不了眼泪。他们均抬头看向别处,视线却不经意地撞在了一块。坦坦荡荡,谁也没有躲闪。
下秒,祁域川的手机响起。傅乙岑给他发来信息:【来迟一步,周仁文藏起来了。】
他回:【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祁域笙与周舟来医院,是为做手术。因为这么一闹,直接搞忘了。这会他问徐今:“徐医生,周舟想做手术,是不是要先检查?”
徐今看着周舟道:“自然是要检查。但是,我觉得可以顺带做个DNA检测,这也就推翻了周仁文的话。”
祁域川也是这个意思,本来在这之前他倒觉得这DNA可验可不验。但今日见了周舟的态度,觉得这很有必要。说白了,他不相信周舟,觉得她的定力与心理承受能力实在不佳。
祁域川还要赶着回公司,并未待多久。他想找人来陪两人一起,最好是女人。但想来想去,他身边合适的女人也只有时沉吟。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祁家没有女人的不方便。
但祁域笙说:“徐医生不是在吗,干嘛去打扰吟姐?”
祁域川说:“你是真不把她当外人。”
“当然。老头说了,徐医生早晚都得是祁家的人。如果不是,你就成了祁家的罪人。”
祁域川白了他一眼,走了。
徐今轻轻拍在他的脑袋上:“往后再开给我跟你哥的玩笑,小心我毒哑你。”
祁域笙俏皮一笑,推着徐今出去,让她带周舟去检查。徐今把周舟带到妇产科,给她细致地交代过,交了体检费,说自己还有工作,让祁域笙陪着。
祁域笙觉得不方便,偏不让她走。无奈,徐今只好打电话让程欢过来陪周舟。祁域笙这才让她走了,自己则坐在妇产科大厅的外面打着游戏等着。
期间,祁茂昌打来电话,询问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对方还怀孕了?
他说:“你想得美。”
祁茂昌难得认真地说:“喜欢就认认真真地谈,别糊弄人家女孩子。”
他有些不耐烦:“以为我是你。我可不忍心让我哥一个人。”
祁茂昌情绪微动,又问:“你现在哪里?”
“医院。”
“小川呢?”
祁域笙习惯了他对祁域川的偏爱,不咸不淡地说:“回公司去了。”
祁茂昌挂了电话,就让司机带自己去盛熠。一路上,他看见周仁文贴的那些宣传单,再度想起祁域笙小学被同学欺辱的那件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最担心地都是祁域川。
因为他的脾性几乎是他年轻时候的复制粘贴。
到了新科大厦,他刚进入电梯,不曾想撞见了萧衡。两人曾因为唐宁,有过几面之缘。
祁茂昌拐杖触地,神色冷淡地不看他。萧衡不知趣,满面春风地与他打着招呼:“祁老头,想不到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矍铄。看来这些年,没少祸害小姑娘。”
祁茂昌不答话,温和地目光中带出不多不少的轻视。
萧衡自顾自地说:“祁老大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是跟你学得。”
祁茂昌冷眼看他:“你这脾气见涨不少啊,敢在小川面前晃。”
萧衡三分炫耀:“祁老头,听说你想让时安当你们祁家儿媳妇?”
祁茂昌冷傲地哼了一声。
他又说:“我现在可是时安的娘家人,你可千万别得罪我。小心我给祁老大穿小鞋,让他这辈子孤独终老。”
祁茂昌举起拐杖,抵在他喉间,眼底一股肃杀之气:“萧羽,你要是敢乱来,我灭了你。”
萧衡用手指慢慢推开他的拐杖,恰好电梯在33楼开了,他快速地踏出去,吼了一声:“祁老头,再会。”
第53章 祁家男人不能输
祁茂昌到了88楼,祁域川正在与傅乙岑还有并购部的主管关荣谈有关于S市酒店并购项目的计划。
盛熠近几年扩展了酒店方面的业务,先后在几座知名的旅游城市收购了较为知名的酒店,再重新装潢装修,配置更为高端的服务,甚至打造出了专属于它自己的酒店文化。
祁茂昌的突然而至,打断了三人的谈话。傅乙岑起身让开位置:“祁叔,你这是过来视察工作?”
关荣与祁茂昌打过招呼,就与傅乙岑一起暂时退了出去。盛熠的人知道,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祁茂昌一般不会在上班时候过来打扰。
他在沙发上坐下:“大楼玻璃幕墙上那些传单你怎么不让人处理掉?觉得贴着好看是不是?”
祁域川正在打内线电话,让秘书泡杯大红袍进来。他放下电话,漫不经心地说:“周仁文怎么贴上去的,我会让它怎么撕下来。”
“你想怎么做?”
刚问完,他带着几分害怕几分威胁道:“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着乱来。现在的社会治安可不是我当年。”
祁域川觉得他在杞人忧天,无奈道:“我有分寸。”
“有分寸就行。我刚才给阿笙电话,他说他在医院。他在医院干什么?”
“你都给他打电话了,怎么不问他?”
祁茂昌被他揶了一下,话风一转,提到自己在电梯遇见萧衡的事情。
他说:“你可要小心萧羽这龟孙子。保不齐他那天就把你媳妇拐跑了。”
祁域川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我跟徐医生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
祁茂昌不信,并且很看好两人:“小川有些话说早了,到时候打脸很疼的。”
他挑眸:“试试看。”
“那就试试看。”祁茂昌玩味一笑,从马甲的荷包里面掏出一份请柬放在桌上。
他伸手拿过去一看,又给他扔回来:“时崇宏邀请你去,你推给我干什么?”
他说:“我是让你带三三去。”
“我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去?再说,她要是真想去。我想时家没人拦得住她。”
祁茂昌笑着道:“看来你对三三的评价很高。”
他不悦陈述,表达出对他配合徐今的不喜:“没办法,教训太深刻。”
祁域川还记得当祁茂昌听说徐今拿着手术刀差点割破他喉咙,时至今日他的脖间都还留有印记时。他那一脸的坏笑。某日,他指着他脖子上的伤痕说:“三三下手还是不够狠啊!”
祁域笙说:“老头,你这语气好像徐医生没有杀死我哥,很遗憾似的。”
他句句有理:“你懂什么?割得越狠,疤痕就越深,到时候三三就越心疼。她越心疼,就越爱你哥。”
祁域笙扯着祁域川的衣袖:“哥,听出来没,老头这是要你为爱而死。”
祁域川一般不加入两人日常的斗嘴,很享受地当个听众。这刻,他看着祁茂昌眼里的光,好像真如祁域笙所言,为了徐今这个儿媳妇,他会毫不犹豫地卖他第二次,第三次。
祁茂昌拿起请帖,郑重地放在他面前,突如其来地亲情牌:“小川,我自小没有逼过你什么。但是,爸爸是真的老了。阿笙也长大了,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离你而去。我不希望,你身边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可以找傅乙岑。”
“乙岑应付他那些女朋友都应付不过来,哪有时间分给你?”
祁域川为好友辩解:“乙岑是花,但从不脚踏两只船。”
他语重心长:“钱自己挣得花的才安心,女人也要自己有才窝心。”
祁域川怎么觉得这话听得好像他要去撬傅乙岑墙脚?他看见祁茂昌眼底冉冉升起一股斗志,突然说道:“爸爸在萧羽那兔崽子身上丢失的面子,你可要替爸爸挣回来。我们祁家男人可不能再输了。”
祁域川愣了他一眼,顺手就拿起请帖塞进了右下方的抽屉里。祁域川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在这里消磨时间了。他撑着桌沿起来,刚刚转身,听见祁域川说:“有时间,多关心关心阿笙。”
他怔了怔说:“我这一颗心就这么大,之前给了你妈,后来给了你。至于阿笙,如果他下辈子还能当我儿子,我再好好爱他。不过,他有你照顾,也不算亏。”
祁域川听着他这番煽情地话,突然察觉祁茂昌是真的老了。以前的他,从不会说如此矫情地话。即便面对兰瑜执意要离去,泪水在他的眼底风起云涌。他凭着一身的刚毅,硬是把它们咽了回去。
他就直立立地站在院门前,望着兰瑜离开的方向。在严寒腊月里,从头天晌午到翌日清晨,因为夜间受凉,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兰瑜走后,他俨然像是没有她这个人。全身心地扑在盛熠与祁域川身上,大家都担心他会过劳而亡。当他带着唐宁出现在祁家,告诉祁域川,说自己要与她结婚时,祁域川想他总算是活过来了。
后来,唐宁叛了他。他却没有任何伤心,甚至很快又交了一名女朋友。他才看出来,除开兰瑜,他不会真心爱任何一个女子。就如同当年唐宁怀孕之时,他强硬地要她打掉,还说他只有祁域川一个孩子,他的一切也只会留给祁域川。
他的爱不会转弯,哪怕前方是深渊沼泽,他也跳的视死如归。
祁域川望着父亲已经染黑的头发,突然觉得喉咙酸涩哽咽,努力地挤出一丝声音:“爸,你黑头发很帅。”
祁茂昌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骄傲地说:“森叔染的。”
他说:“下次我帮你染。”
“要的。”他回得爽快,眼睛止不住地红了。即便他快速地开门离去,祁域川还是看见了。
祁域川从百叶窗里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转角,拉开抽屉,抽出那张请帖,反复看过,脑中不禁浮现徐今倔强清冷地面容。抽出几秒,最终拿起电话拨给了徐今。不过,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也就没有再打,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傍晚七点过,时沉吟给他打来电话,先是问过祁域笙的事情,尔后说道:“我听见时樾说,时程松已经联系好了媒体,打算大肆宣扬这件事。”
他气定神闲:“由他去。”
“你不担心?”
他分析道:“阿笙还是学生,他们能炒作地无非就是我教育无方,祁家家风不严。不过,如果他们真的要炒作这件事,我爸怕是逃不过。”
时沉吟笑了笑:“祁叔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风小浪他还能怕了?”
第54章 好像全都在撮合他们?
祁域川淡淡一笑,转而说:“时老八十大寿,你们时家不准备请徐医生?”
说到这件事,时沉吟便鬼火冒:“我爸说他没有三三这个孙女。谁要是敢请她,他便把谁赶出去。”
“这么说,到时候我带着三小姐出现在宴会上,时老也会把我一起赶出去了?”
时沉吟瞬间变得很兴奋:“小川,吟姐就知道没看错你。”
因为祁域川的一句话,前一秒还气恼至极地时沉吟突然转怒为喜。她拿着手机,哼着小调从房间出来,脚步更像是踩在了云朵上漂浮。
坐在客厅的时崇宏见她这般欢快地模样,厉声问她:“你这是吃了兴奋剂?”
她走下楼梯,过来在时崇宏对面坐下,伸手抱起桌上的水果吃着:“老顽固,你不想让三三回来,是不是心里有鬼?”
“放肆。”
时沉吟把手里的水晶果盘用力地往茶几上一磕,朝他吼道:“你凭什么凶我?你们都不想三三回来,我偏要把她请回来,我到时候倒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把她赶出去?”
时崇宏恐吓道:“你敢。”
“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不敢的。”
时崇宏抬起拐杖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什么都跟你二哥学,看看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嫁不出去。”
她有力地回击:“我嫁不出去,用你养了吗?”
“嫁不出去是件很骄傲的事情吗?要我是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我说,当初周家二爷跟你退婚,是退对了。”
时沉吟抓起果盘里面的水果叉就朝时崇宏扔出,稳稳地扎在了他坐着的沙发靠背上,双眸是充红地愤怒:“要是我二哥知道你这么对待三三,说不定会从地下爬起来杀了你。”
时崇宏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半天没有缓过来。他知道自己这位小女儿一向胆大妄为,却没想到她心里这般阴暗,竟然想要弑父。
他伸出长满老年斑的手,努力控制住不让它发抖,慢慢取下水果叉,失望又痛心地吼出来:“你给我滚。”
时沉吟擦着手起身:“我告诉你,三三我是一定要请。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我还巴不得。别以为人人都像时程松一样贪图你的恒昌。”
时崇宏被她气得不行,捂着胸口,指着大门口的方向,让她滚出去。
时沉吟拿着手机,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只是当她听见管家闻讯赶来地焦急声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她从家里出来,开车去了久安医院,直接找到徐今的办公室。得知她在手术,也不客气,就这么在她位置上坐下,拿起她放在电脑旁边的相框看着。
如果她记得没错,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徐今才三岁。她被时程元抱在怀里,不安分地想要往徐秋岚怀里钻。
她指腹描摹着徐今嫩得出水的脸蛋,想起与时程元之间的点点滴滴,眼泪不受管控地钻了出来。
徐今做完手术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边喝边走进来。看见时沉吟坐在自己位置上,有些诧异。
她走过去:“小姑。”
时沉吟偏过头去,用指腹擦掉泪水,换上笑脸:“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
她言简意赅:“忙。” 时沉吟站起来,手指戳在她额头上:“忙还有时间跟祁域川斗法,还有时间管祁域笙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忙。”
“合着你小姑我还不如祁家兄弟?”
徐今说笑:“小姑哪能跟他们比。我对他们是有利可图,对你我是四大皆空。”
这话,让时沉吟很伤心。她情愿她对自己有利可图。
她掩下失落,提前时崇宏八十大寿的事情。
徐今说:“我要是去,时程松会不会放狗咬我?”
时沉吟被她逗笑:“要是他放狗咬你,你就把小川推上去。”
她嗅出不对劲:“我要跟他一起去?”
时沉吟拥着她肩膀,凑近她耳畔:“三三,小川这棵大树不靠白不靠。英雄难敌绕指柔。只要你把他驯服了,这于你对付时程松不是如虎添翼吗?”
徐今垂目看着她:“这话怎么跟祁叔说的一模一样。我突然有些同情祁域川了,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同情是爱情萌芽的开始。”
“谬论。”她推开时沉吟,把她从办公桌前拉开,自己坐下去,整理好桌面上的资料。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发觉有祁域川的未接电话。
她回过去,几声响铃后接通:“抱歉,我刚才在手术。”
祁域川翻阅着文件的沙沙声传来:“时老八十大寿,我收到了请帖。出于合作,我只是想要问问徐医生要不要去?”
徐今望了时沉吟一眼:“我需要看看我的时间。”
“好。”祁域川利索地挂了电话。
徐今看着时沉吟:“你给祁域川打了电话?”
时沉吟坐在办公桌上:“打了。不过是他主动说要跟你一起出席寿宴,想来是祁叔给他说了什么。”
徐今沉吟几秒,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程欢扶着有些虚弱地周舟进来,祁域笙跟在身后。
徐今立马起身拉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又给她接来一杯温水。因为徐今上午就给妇产科打过招呼的原因,周舟并没有走预约手术的程序。
周舟接过水,一滴不剩地喝完,躺在椅子上似乎随时都会睡过去。因为父亲对她缺乏照顾,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
徐今问时沉吟待会有没有事?
她说:“没事。”
“没事。你先把她送到我家里去。”
时沉吟应声点头。
徐今看着祁域笙:“阿笙你一起,刚好带路。”
祁域笙没反对,三人离开北安医院。徐今忙到晚上七点过才收拾东西下班,等她回到浅水湾的时候,恰好在小区门口撞见了祁域川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进地下车库,两人又前后下车。徐今锁着门往电梯口走:“祁先生来接阿笙?”
“嗯。”
“你这兄长当的还真是尽职尽责。”
她没说,祁域笙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放心。
祁域川没说话。电梯在27楼停下,徐今抬脚先出去,他不声不响地走在后面。
两人进屋,偌大地客厅没有人。徐今放下车钥匙与手机,走进客房看了看,除开周舟睡着,不见祁域笙与时沉吟。她又看了看其他房间,也不见两人。
她出来,打算给时沉吟电话。注意到祁域川盯着茶几上的几套编程书,面色铁青。她大步跨过去,伸手想要抓走书,却被祁域川紧紧按住。
第55章 兄弟争吵,男人都要面子
两人当时的姿势是这样的。
祁域川微微弯腰,手压在徐今的手背上,视线与之齐平。他茂密黝黑地头发挡了徐今脸上的尴尬,还有眼底地不悦与挣扎。从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好似男女之间的暧昧跳动,下秒便会迸发出火花。
时沉吟提着一些调料进来,恰巧撞见这一场景。她回首对提着两大袋食材的祁域笙玩味一笑,又作了一个噤声地动作。
祁域笙放下手里的东西,好奇地看过来。当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书上时,鞋子都忘记了换,便冲进来。
看着祁域川沉峻地面容,怯怯地唤:“哥。”
祁域川恼怒地抽出书,一巴掌拍在祁域笙的脸上:“你这些天不去学校,都是为了忙活这些事情?”
祁域笙捏着卷子,低着头站到一边。
祁域川回手抓起桌上其他的卷子想要撕毁,祁域笙冲上去,一把夺过来,冲他吼道:“老头跟我妈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祁域川被他的话语激怒,抬手就想要给他一巴掌。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他锐利地双眸像是被削去了光芒,钻进了阴影里,变得又钝又沉。
他盯着祁域笙看了一秒,十秒,二十秒......
时沉吟与徐今站在边上谁也不敢劝。
祁域笙懊悔自己说了伤他的话语,但他已成年,多少也要面子,也不愿轻易认错道歉。他不愿低头服输地神情让他自己像只倔强地小公牛。
祁域川厉声道:“跟我回家。”
他转头,高声回:“我不要回家。我就要待在徐医生家里。我不要被你管着,我长大了,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这是我的自由。”
“你行。”祁域川甩下这句话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几秒钟后,震天响地关门声传来,惊得他身体微微一颤。
徐今想要安慰祁域笙,他红着眼说:“我就是一混蛋。”
时沉吟跟着说:“你是挺混蛋的。你是小川带大,他没权利管你,谁还有权利管你?何况,他不让你这么超负荷学习,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身体。”
祁域笙盘腿坐在地板上,哭丧着:“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哥一天太累了。”
时沉吟抽出纸巾,递给她:“你养好自己的身体就是对小川最好的回报。你这样,到时候累垮了,辛苦的还不是小川。”
徐今把问询地目光投向时沉吟。
她解释:“阿笙是早产儿,小时候三天两头的生病。后来长大了,只是每年一到冬天,稍微一冷就感冒。时间一拖就是半个多月。去年,更是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才好。何况他还有哮喘。因为这个,小川更是把烟戒了,把狗送人了。”
徐今顺势坐在地上,手搭在祁域笙的肩上,由衷地感叹道:“他是个好哥哥。”
他声音哼哼地:“我知道。”
徐今抽走他手里的卷子,放在一边,又从茶几上抽出纸巾给他擦着眼泪:“我也有位疼爱我的哥哥,他尽全力安排好了我的生活。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直接给我找好了工作,买好了房子,等着我回去。说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我管。哪怕我不想上班,当个无业游民也可以。总之不要回邺北市,不要回时家。”
她看了一眼时沉吟,又徐徐说道:“但我还是固执地回来了。甚至在大学期间,我瞒着他,做了很多疯狂刺激地事情。有次,我单枪匹马地去救一个人,若不是我哥及时赶到,我可能早就死了。我还记得,他当时看见满身是伤的我,不是关心,而是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巴掌有多疼。当然,那也是我哥唯一一次打我。”
时沉吟悄悄背过身去,抹掉眼泪。
祁域笙则在她的话语下,慢慢收回了泪水,认真地听她说:“我哥那天对我说,如果你没有强大到可以随时随地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能力,最好给我安分点。我想你哥也是一样的,他不需要你加速成长帮他分担什么。哪怕你平庸一点,只要是健康快乐的,他们也会很开心。”
祁域笙点头,又不甘地看着桌上的编程书:“可是,我还是想试试。”
徐今笑他:“看来你跟我一样,好胜心很强啊!”
他吸着鼻子:“我哥说的,男人什么都可以输。但不能输斗志。”
“这会又知道听你哥的话了?”
他白了徐今一眼,从地上起来,先给祁域川打了个电话被挂了。他本想给他发条短信,但转念一想,还是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他见识过徐今的厨艺。所以,前些天在这里的时候,一般都是他掌勺,萧衡打下手。一人当交学费,一人当交房租。他在厨房忙碌一个多小时,做好了四菜一汤,叫大家吃饭。
时沉吟去厨房盛饭,徐今去到房间叫周舟出来。四人在餐桌前坐下,时沉吟还夸他的厨艺都快赶上祁域川了。祁域笙像是突然没了胃口,觉得手里的筷子千斤重。
徐今看着,心领神会,放下筷子:“你们吃。我突然想起医院还有点事。”
时沉吟说:“再忙也不急这会。”
“没事。我去医院随便吃点。”她拿着手机起身,路过祁域笙身旁时,抬手摸了摸他头,会心一笑。
祁域笙心照不宣,目送徐今离家而去。因为祁域川的性格,他很难不担心他。刚才在做饭时,切菜几次差点切到手。
曾有次,他与祁茂昌吵架。祁域川一怒之下驾车离开家,之后在酒吧与傅乙岑等人买醉。中途,与他人起了一点小的争执。本来傅乙岑已经叫来经理出面协商解决好了。结果,他二话不说,连带着经理也给揍了。最后,还惊动了警方。
祁茂昌说过祁域川就是一只狼,他性情富有野性,一点就会着。
徐今离开浅水湾,就给萧衡去了电话,让他查下祁域川在哪里?
萧衡嘴贫:“安姐,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惦记别的男人,我会很伤心。”
徐今有点急性子:“快点。”
萧衡笑嘻嘻地说:“我现在正在美女的床上,你好歹等我穿上裤子。”
徐今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女人娇嗔地抱怨声,还有萧衡的逗哄话语。她利索地挂了电话,等萧衡发地址过来。
第56章 名节比钱重要
徐今到了名叫魅色的酒吧,在经理的带领下去到了包房。在这纵酒笙歌的场合下,是他暴露无遗地寂寞。
她站在门口,看着祁域川随性地躺在真皮沙发上,眉宇溺着慵懒,手里提着半瓶酒正往嘴里灌。他白色衬衣的衣扣被解到了胸口处,在昏黄地灯光下,挑染出半遮半掩地欲色。
这刻,就连对男色避之不及地徐今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迷人的。
她低头先给祁域笙去了一条短信,随后推门而入,说道:“阿笙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祁域川轻抬沉醉地眼眸,看了她一眼,继续倒酒。她放下包在旁边坐下,环视着这间偌大地包房。
祁域川倒好两杯酒,推给她一杯:“三小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还认得她,可见没有醉倒人事不省地地步。
徐今坦然:“我让萧衡查的。”
祁域川冷笑一声,端起半杯酒一饮而尽,磕杯地力道重了些:“三小姐找人的方式还真是直接。”
“省时省力。”
祁域川见她端坐在位置上,并无喝酒的打算,语气有些不善:“三小姐,这是怕我给你下药?”
很多年来,徐今在酒吧之类的场合喝酒,总会慎之又慎。萧衡还曾开她玩笑,说她小心的样子,都快赶上拿银针去试毒了。
她奇怪,祁域川今晚为何口口声声称呼她三小姐?
徐今解释:“我待会要开车。”
祁域川亲自把酒端起来,塞到徐今的手里:“喝醉了,我自会找人送你回去。你的安全,我保证。”
这刻,徐今不清楚祁域川的酒量,对他的话是信服的。然而,她观察着祁域川的醉意,想待会到底是谁保证谁的安全啊?
她放下酒杯,并不打算陪祁域川买醉,唤服务员给自己送来了一瓶矿泉水。其实,她的酒量很好。一般的男人都喝不过她。严格来说,如果要让徐今喝到人事不省地地步,至少是两斤白酒的量。这是那次出事后,她强行逼迫自己练出来的。
祁域川一口一口地猛灌自己,她看着也不劝。期间她去了一趟厕所,出来之后,直到离去也未曾在饮一滴水,或者一滴酒。不多一会,祁域川醉倒在沙发上。她走过去,换来服务员结账,强行取下他手里的酒杯,拜托两名服务生把他扶到了车上去。
他两只手在左右前后摸了一圈,都没有摸到安全带。徐今无奈,拉过来递给他。他接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插了一圈都没有插进去。
她扶额,好想把他扔下不管。无奈弯腰给他系好。
她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在路上给祁域笙去了电话,说自己现在正送祁域川回揽月居。
祁域笙说:“好。我马上坐车回去。”
她又说:“你哥今晚喝了不少。你最好让厨房准备点醒酒汤之类的东西。”
祁域笙欲言又止地嗯了一声。
她问:“你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接着,他连忙挂断了电话。担心徐今发觉了他哥的真实面目,会降低印象分。他们家老头看上的媳妇,又远了一步。
时沉吟得知祁域川喝醉了,坐在一边笑出了眼泪。
祁域笙看着她幸灾乐祸地样子,讪讪地:“吟姐,你到时候可不能偏心。”
她喝了一口手中的鸡尾酒:“阿笙,虽然我跟小川关系不错,那也不能跟三三比啊。”
祁域笙瘪瘪嘴,抓起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祈祷他哥多少留了点清醒。
不怪祁域笙担心,祁域川喝醉了,能把人折磨出天界。他与之对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果然,车子刚开上大道没几分钟。祁域川就来抢方向盘,致使车子以波浪线状向前行驶着。徐今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减慢车速。
在某处十字路口,徐今踩下刹车停下来等红绿灯。但祁域川伸出双手死死地把着方向盘,嘴里咕哝着:“冲过去,快点冲过去。”
他的脚还在下面用力地踩着油门,发觉车子没动,又低下头去看了看,抱怨道:“什么破车,连个油门都没有?”
这一举动,让恼怒地徐今哭笑不得。
祁域川看了一会,慢吞吞地发觉自己坐的是副驾驶。说着他抓着方向盘起立,要挤到徐今的位置上去。这时,恰好绿灯亮了。
徐今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单手掌控着方向盘,还要随时防止他捣乱地双手。车子缓缓朝前开去,左拐右拐,惹得周围喇叭声不断,逼得大多数车辆只得离它远远地。
不管怎么样,祁域川都不放开方向盘。他指挥着徐今往左拐,往右走。徐今若是不听,他便自己上手,时不时来个突然地急转弯,吓的徐今冷汗直冒。
就在徐今还没有回过神来时,祁域川把方向盘用力往右边一拉,车头直接撞在了前方车辆的屁股上。
徐今正准备停车,祁域川又把把方向盘往左边拐去。一辆车刚好驶过来,车头怼上了她的车头。
这下,不管祁域川左拐还是右拐都出不去了。他不断地滴着喇叭,见旁边的两辆车都不动。接着,他摁下车窗,朝两辆车的司机吼道:“你们到底会不会开车?”
徐今好想说不认识他。
她怒不可遏地吼出来:“你给我滚下去。”
祁域川愣了一会,掏出手机来:“我要打电话投诉你。”
这是把她当成代驾了?!
徐今不知道他打给了谁。总之他们是走不掉了。她停好车,下车对两名气势汹汹地男人一顿解释道歉。
刚刚安抚住他们焦躁地情绪,谁知祁域川来了顿神操作。
他走下车来,拧起其中一名男人,直接一拳挥过去。徐今根本来不及阻止,当他举起第二拳的时候,徐今连忙拦住,陪笑着给人道歉。
男人捂着脸,哪里肯听徐今道歉解释,抬手就要还回来。徐今眼疾手快地拦住,再次道歉:“真的很对不起,他喝醉了。你们的修车费用,全部由我承担。还有你的医药费。”
三辆车停在路中央,索性大晚上车少,没有造成拥堵。路过的人纷纷降低了车速想要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子平白无故被撞,还被揍,搁谁谁也不好受。被打的男人不肯接受徐今的道歉,势要把这一拳还回去。
这边,祁域川还跃跃欲试地想要冲上去。徐今丝丝拦住,回头冲他吼了一声:“你能不能给我安分点?”
祁域川不喜地推开她,抬手又给了男人一拳,男人挥手就回了他一拳。两男人就这么在路上打了起来,引得他人纷纷侧目,还有人拿手机拍了下来。
徐今与另外一名男人开始还想着拉架,眼看拉不开就只能任由两人打去了。尽管祁域川喝醉了,战斗力是一点也不减。
他把人压的没有一点反抗之力,甚至直接骑在了男人身上打,好在交警及时赶到。
交警费力地把祁域川从男人背上扯下来,问他怎么打人?
他恶人先告状:“他先打我。”
男人激动地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全身上下的伤痕:“警察同志,你们看看这到底是谁打谁?”
祁域川一脸认真地说:“我是自卫。你技不如人,还好意思报警?”
他还忍不住用眼神鄙视了对方几秒。
徐今是真的有点想笑,但又觉得场合不对,只好忍着。
交警没有过多纠结他们打架的事情,而是先处理好了交通事故,拍照取证又联系了保险公司。几十分钟后,交警让他们把车挪到旁边道停着,把道路腾出来。
在这过程中,祁域川先是催促着徐今快点走。她与人谈一会,又过来安抚他几句。之后祁域川貌似依靠在车身上睡着了。
徐今过来叫醒他,请他让一让,说自己要把车开到旁边去。
祁域川听的云里雾里,拦在车门前:“不准你碰我的车。”
徐今哭笑不得:“这是我的车。”
他冷峻地眉眼一掀,表现出一幅很聪明地样子:“想偷我车,我要报警抓你。”
徐今手搭在门把手上:“这是我的车。”
祁域川身体抵着门,不让她开:“那你叫它。它答应就是你的。”
徐今强忍着怒火:“你把它给我叫答应?”
祁域川仗着醉酒,耍无奈:“我都能把它叫答应。”
徐今说:“你叫,我听着。”
大家盯着他,只见他慢悠悠地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一下,车子响了一声。
关键是,他那写满老练世故地眼中挑起几分可爱笑容,让人觉得他无辜又善良。
徐今好想打人。不过,他是什么时候把车钥匙拔了的?
交警也解释这车是人徐今的。
祁域川掰开徐今的手,打开车门就要上车。交警拦住不让,徐今也过来拉他。
他回眸认认真真地看着徐今,眼底的神情浑浊而茫然,突兀一言:“你一定是想睡我。”
警察同志:“…”
徐今实在不能忍了,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祁域川抬起腿,揉了揉小腿,控诉着:“方才我在酒吧的时候,她就对我意图不轨。”
他甚至挽上了警察的手臂:“她一直都对我居心不良,你们赶快把她抓起来。”
警察描摹着他的醉态,又看了一眼长得人畜无害地徐今,觉得祁域川纯粹就是瞎扯。劝说着他把钥匙拿出来,让徐今去把车挪开。
祁域川故作深思了几秒,拉起徐今的手,把车钥匙放在她掌心:“车送你了。我的人你就别想了。”
旁边的男人听见他这些自恋的话都忍不住乐了,觉得这人真是有病。虽然,确实长得很帅。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他们也只是把他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毕竟,这价值不菲的车真是徐今的。
徐今咬牙切齿道:“我谢谢你。”
她把车开到旁边的道上,停好出来,四周环顾一看不见祁域川的身影。目光向朝前面看去,只见他独自沿着路边走着。
她跑着追上去,问他:“你还打算走回去?”
祁域川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车我都送给你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这时,一辆跑车从两人跟前飞驰而过。徐今担心他安全,劝说着他回车上。
他防范意识很强,警惕着:“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徐今真没见过喝醉了还不忘记自恋的人,强调道:“没人想睡你。”
第57章 离他远点
祁域川又说:“你居然不想睡我。难道说我长得不够帅?还是因为我不够有钱?”
徐今道:“你又帅又有钱。”
“那你为什么不想睡我?好多女人都想睡我。”
徐今也傲娇:“我也不差钱,长得又好看。干嘛要找你这个老男人,找小狼狗逗我开心不好吗?”
祁域川眸光鄙夷:“肤浅。”
徐今苦笑道:“我肤浅。但是我们先回车上去,你这样在高架桥上走很危险。”
他双手插兜,背光而立,岿然不动,一脸严肃认真:“你陪我跑步。”
“啊?!”徐今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知,下秒祁域川直接拔腿开始往前跑。跑了一小段之后,发觉徐今没有跟上去,退回来强行拉上她一起。如同两个疯子,在车流不息地高架桥上跑了起来。
徐今被他拖着,努力挣扎着,手腕传来一阵阵疼痛感。她算是见识了祁家两兄弟酒品,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费力地跟在祁域川身后,气喘吁吁地说:“祁域川,你放开我。”
车子经过的发动机声与风声淹没了她的声音。祁域川也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在交警发现,开车及时追了上来,拦下两人。
他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徐今身体靠在身后的栏杆上,缓了缓说:“他脑子不太好。”
祁域川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完全没有听交警在说什么。他似乎看上了交警的摩托车,迈开修长地腿骑了上去。
交警回过神来,厉声呵斥:“怎么?你喝成这样,还想开车?”
他对着交警伸出手,要车钥匙。
交警说:“你给我下来。”
他不下来,偏要车钥匙。交警不给,伸手就要去抢。眼看抢不到,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抬手就要揍上去。
徐今连忙上前拦住,左拉右拽都不能让祁域川消停下来。徐今仰头看他,在祁域川深邃幽亮地双眸中看见的是他惯有的好胜心,似乎今晚上不拿到摩托车钥匙,他就誓不罢休。
徐今回头看着交警:“如果我把他敲晕,你会不会觉得是我对他意图不轨?”
交警戏谑一笑。
趁其不注意,徐今抬起手用力地敲在祁域川了脖子上,他顺势晕倒在徐今的肩膀上。交警帮着徐今先把祁域川扶回了车上,自己又折返回去把摩托车开了下来。
很快交通事故处理完毕,又针对祁域川殴打他人的事情进行了处理。
徐今对那人说:“你明天检查之后给我电话。或者你直接到北安医院检查,我是那里的医生。”
那人看了一眼躺在车里的祁域川,劝诫道:“小姐,这男人一看就是惹事精,你还是离远点的好。”
交警语重心长:“三思。”
她悻悻然地点头。与几人告别,开车送祁域川回了揽月居。祁域笙跟林叔出来接他,看见他脏兮兮地一身,有些地方还有血迹。
徐今疲惫不想再多说:“等祁先生明天早上醒来,你们自己问他。”
祁域笙抱歉地说:“徐医生,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她淡淡一笑,回到车上,调转车头回家了。
……
翌日,祁域川全身乏力酸痛地从床上醒来,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已是晌午十点过。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晚起过床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晕地脑袋,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没有了印象。他掀被起床,走进盥洗室洗漱,双手掌撑在盥洗池台上,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愣神许久,洗漱收拾穿戴好,边扣着表带边下楼。
杨珏早就来了,等在下面。见他下来,立马拿着平板上前,神色凝重:“祁总,你上头版头条了。”
祁域川嗖地一眼看过来,眉宇森严:“怎么回事?”
杨珏点开平板,打开新闻页面,标题赫然醒目:盛熠总裁祁域川当众殴打他人,目无王法。
杨珏一张一张的划开图片。夜色之下,他像是失去理智地疯子,一拳一拳地朝男人而去,直接打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祁域川揍人照片被昨晚的围观群众传到了社交平台上,有媒体记者认出其中一人是祁域川,推波助澜,让他登上了头条。
杨珏划到徐今拽着他站在天桥上的照片时。祁域川直接伸手夺过平板,一时没人出徐今的背影,眼带不喜:“这女人是谁?”
当时徐今的脸背对偷拍者,故而就没拍到她的正面。而且偷拍者也没把徐今当回事,觉得她不过也是祁域川逢场作戏地尔尔之一。
杨珏说:“据林叔说昨晚上是徐医生送你回来的。”
祁域川看了他一眼,放大照片,几经辨认,最终认出来确实是徐今。他把平板扔给杨珏,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而,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杨珏问:“祁总,要不要让公关部联系媒体?”
他自顾走着,没理杨珏,拿起手机拨通徐今电话。很快,传来她慵懒不悦地声音:“喂。”
她今天没班,这会还在睡觉。
祁域川这会也顾不上打扰不打扰,揉着眉宇说道:“我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今说:“昨晚你喝醉了。”
“然后呢?”
她拢了拢被子:“你打人了,还要在天桥上跑步,还想袭警。”
祁域川无力辩驳。虽然他平生也就喝醉了两三次,但每次都能闹出让人啼笑皆非地事情,他挂了电话,伸手向后。
杨珏把平板递上去,说:“另外,周仁文接受了采访。说受到了你的恐吓,还说祁家为了逃避责任,强行把周舟带到医院进行了人流手术,之后更是把周舟软禁了起来。他本人则希望得到警方的保护。”
祁域川看着新闻:“记者怎么会找到周仁文?”
“是周仁文自己打电话要求采访的。”
“他人现在在哪里?”
“傅总昨天查到他躲在郊外的小渔村。等我们带人赶过去,他早就溜了。”
祁域川关掉平板,递给杨珏,走进客厅接过林叔递过来的醒酒茶喝了一口:“这么说有人在帮周仁文?”
杨珏站在旁边:“应该是。”
祁域川吩咐:“你打电话问下医院那边什么时候能出DNA检测报告,另外一定要找到周仁文。”
杨珏点点头:“那昨天晚上的新闻需要让公关部出面解释吗?”
祁域川思忖过:“你马上联系报纸上的男人,就说我要亲自跟他谈谈。”
因为昨天晚上照顾祁域川耽搁了睡眠,祁域笙一身灰色睡衣,揉着惺忪地睡眼走来:“哥,你也才起。”
他吃着早餐:“你今天还要去看周舟?”
祁域笙走进冰箱拿出一瓶冰牛奶,插上吸管就喝:“应该要吧。”
祁域川盯着他看了几秒,若有所思,没说话。
第58章 做戏要做全套
祁域笙像是明白他要说什么,转了话题。他凑近祁域川跟前,故意认真地看了看,看好戏地笑容:“哥,昨天晚上你跟徐医生一起喝酒的?”
祁域川伸手把他按回到位置上,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如果不放心周舟,我让林叔去把她接到揽月居来。”
他一口拒绝:“不要。这样别人还以为我真的跟她有什么。”
看来他也看见了周仁文接受采访的新闻。
祁域川辨析着弟弟脸上的表情,反问道:“你不喜欢她?”
“难道说男女之间只能有爱情?肤浅。”祁域笙白了大哥一眼,嫌弃韵味甚浓。
他进一步逼问:“真的不喜欢?”
祁域笙眼神转了个弯,淡淡地问他:“你会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做朋友吗?”
他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照你这么说,我可能喜欢傅乙岑。”
祁域笙淡定地看着他,故作深沉:“哥,爱情是包罗万象的。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我跟老头也是可以接受的。”
祁域川一时倒被弟弟的话噎住了。他喝完杯中的牛奶,擦着嘴起身,让他不要再想编程大赛的事情,学好自己的本专业就好。
他闷声吃饭,不回应。
几分钟后,黑色的宾利添越从揽月居一路开下来,在路口处就被多家媒体的记者拦住了去路。他们堵在车头前,七嘴八舌,每一双渴求地目光投向车内,就像一颗被拔掉引线的炸弹。
杨珏偏头朝后看了一眼,见祁域川正靠在椅背上假寐。他推门下车,记者立马群起而攻之,你一句我一言的问个不停。
杨珏示意他们安静,记者们慢慢哑声。他声音缓缓:“首先感谢大家对祁总及祁总家人的关心。但是今日大家所问皆是祁总的家事与私事,我希望各位在后面的报道中,还是应该适当斟酌下,所发表的内容是否涉及到侵犯他人隐私?”
立马就有人问:“杨特助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杨珏笑容友好:“我这只是出于善意地提醒。这是一个言论自由的时代,却不是一个颠倒黑白是非的时代。”
有人说:“杨特助的意思,祁总打人事出有因?还是说是周先生冤枉了二少?”
杨珏笑的暧昧不明,他手搭在门把手上,拉开了门:“大家一早等在这里也辛苦了,我们也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我相信这件事,祁总自会给出答案。只是,我奉劝各位在这之前,不要以讹传讹。”
杨珏的话说的很隐晦,却又不乏震慑力。他坐进车里,记者纷纷退到一边。车子再度向前开去,不久后到了北安医院地下车库。
杨珏跟在祁域川身后走进VIP住院部。在他们到来之前,杨珏已经派人安排好,全权负责男子的医疗费,还把他安排进了VIP病房。
说实在的,这样的安排让男子有些惶恐。看见祁域川进来,他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几分小心翼翼:“祁先生。”
祁域川单手插兜地走过去,拉过椅子坐下,是全然不同于昨晚的稳重老练:“检查结果怎么样?”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角的伤:“医生说养几天就没事了。”
祁域川交叠着双腿,尽量显现出自己的随和:“李先生,有关于昨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不过你放心,因为我给你造成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我都会加倍补偿给你。另外,我已经让杨特助给你们公司老板打过招呼。这些天你就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就找护工,费用由我全权承担。”
李宇有些受宠若惊。他本来以为新闻一出,祁域川会来找自己麻烦,不曾想他根本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凶残。
李宇挠了挠头:“谢谢祁先生。”
祁域川浅浅一笑,随即开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给他:“李先生,这算是我的补偿。”
李宇不拘态,双手接过来,再一次道谢。最后,小心谨慎地问道:“祁先生需要我向外界解释吗?”
祁域川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起身:“我说了李先生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心。”
李宇知道,自从祁域川打人的事情一爆出,盛熠的股票就在开始往下跌。加上祁域笙的事情,更是火上浇油。
他指腹捻着支票:“如果祁先生后面需要我做什么,开口就是。”
祁域川又恢复了一贯地冷峻自持:“谢谢。”
两人从病房出来,他又特意拐去了外科大楼,本想找徐今。被梁浅告知说她今日休假,祁域川转身便走了,身后传来他人掺杂了惊叹地议论纷纷。
坐进车里,祁域川分析着当前的事态,手指在膝盖上散漫地敲着:“目前邺北市最会对祁家落井下石的就是时家。但是时程松不会这么冒进。如果说华信最后落在了我们手上,他情急之下或许还会咬上一口。这会他自己也被胡立薇与庄妍闹得心烦意燥,更不会在这个关头分心对付祁家。”
“祁总的意思?”
“找人查下周仁文的交际圈。”
杨珏点头。
周仁文接受采访确实是被逼无奈。这些年来,他好赌,在外面欠下了不少赌债。在得知周舟怀孕的那刻,他除开恼怒与懊悔,立马就找到了沈峰,想要与之算账。
然而,他势单力薄,被沈峰的人毒打一顿不说,还把自己推到了进退维谷地地步。实则,他能威胁祁域川,是源于沈峰的威胁。
大家知道,祁域笙跟周舟关系不错。而且沈峰还承诺,只要他把这件事成功的扣到祁域笙的头上,不但免去他所欠下的赌债,并且还会给他一定的酬劳。
谁知,这一下子事情闹大,并没有按照他所预想的发展,远在国外的林欣也打来电话质问他。
她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周仁文也火:“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些年来,你有回来看过她一次吗,有打电话关心过她吗?”
林欣辩解:“我在忙工作。”
“工作,工作,你永远都是工作。在你心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周仁文吼完,愤怒地把手机摔在地上。
周仁文被沈峰的人从小渔村带走,请来小报八卦的记者,胁迫他接受了采访。此时,周仁文待在昏暗地房间里,坐立不安,他后悔把自己推入了两难地境地,前后无退路。
沈峰从外面进来,看着网上的报道,颇为满意。手下把椅子搬过来,他坐下去,翘着二郎腿:“老周,咱们做戏就要做全套。”
周仁文怯怯地问:“峰歌想做什么?”
沈峰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拉近两人的距离:“我的人查到你女儿现在住在浅水湾,一名女医生的家里。这样,你带人去把她接到我这里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周仁文满心害怕,他太清楚沈峰这一伙的为人,牙齿打颤:“峰歌,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接受了采访。”
第59章 他,不是她的选择
沈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你真是榆木脑袋。这点把戏哪里能唬住他祁域川?他们只需要一个DNA鉴定就能证明这孩子是不是祁域笙的。”
周仁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峰歌的意思是?”
沈峰凑近他耳边,阴笑着,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陈述之后:“老周,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样一来,网友既看见了你的慈父形象,又看见了祁域川是如何心狠手辣欺压你们。到时候即便他祁域川拿出DNA的鉴定报告,大家也会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可是。”
“老周,是你先招惹祁域川的。现在你是想抽身也难了。”
周仁文不敢说自己是受他们所迫,低着头:“我只是想要点钱,没想过整这么多事。”
沈峰敲了敲他头:“不想整这么多事,还大张旗鼓地张贴告示说祁域笙搞大了你女儿的肚子?”
他解释:“我这也是一时昏了头。”
“老周,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不会亏待你。”
周仁文被逼无奈,只得听从沈峰的安排,跟着几人男子开车到了浅水湾小区外面。灰色老旧地面包车停在小巷子里,遥看着浅水湾的高档与奢华。
名叫雷强的男人催促着他给周舟打电话。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真的要打啊?”
“让你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周仁文反抗不了,胆战心惊地拨通周舟的电话。第一遍,第二遍都被挂断,第三遍刚被接通,旁边的男子立马就一刀扎进周仁文的肩膀上,惨叫声传到周舟的耳朵里。
周仁文的一声惨叫,消化了些许她对他的怨怼。她强忍下内心的担忧,声音发颤:“你们是谁?”
雷强又一拳揍在他腰身处。周仁文忍着疼痛:“爸爸没事。”
周舟不相信,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冰凉地地板上:“他们是谁?”
“你别管。”周仁文因为疼痛,声音透出若有似无地虚弱感。
周舟站在窗边,紧紧地抓着窗帘:“你在哪里?”
周仁文调出生死离别的伤感,唤回消散已久的慈爱:“乖女儿,是爸爸对不起。我昨天晚上给你妈妈通电话了,她马上就会回来接你出国。往后,你就安心跟着妈妈生活,去国外继续学业,结婚生子,爸爸再也不会去烦你了。”
周舟想起,在林欣与他离婚之前,周仁文对她很好。她也曾拥有和谐幸福的一家三口,唯一不足的便是周仁文太过甘于平凡,没有事业心,但林欣又太要强。
以至于林欣为了事业抛弃家庭,让他备受打击。之后就像是着魔了那般,妄想天下掉馅饼,他一夜腰缠万贯,林欣后悔发疯似地跑回来求他。
她眼含泪水看着外面的艳阳高照,炙热地光线掉落尘世缝隙,阴暗潮湿一点点拆散它原本的光与热。
周舟忘记了穿鞋,焦急地往外走去,边走边问他在哪里?这会徐今还在房间里睡觉,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响动。
周仁文一直不告诉她自己在哪里,除开了他温善可陈地话语,还会时不时夹杂他的惨叫声。就在她刚踏出电梯,里面传来陌生雷强的声音:“周小姐,如果想要你父亲平安无事。你现在就到小区斜对面的巷子里,这里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周舟很快就跑出了小区,听从雷强的话,沿着小区找着白色的面包车。她走到小区的后门,望着斜对面的巷子,她看见了坐在车里疼地满目狰狞地周仁文。
她不顾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快速地冲了过去。里面的男人立马打开车门,连拉带拽地把她拖上了车。
周舟没有心思管这些人是谁,她只是紧张而担忧地看着父亲肩背上的伤口:“你们快送我爸爸去医院。”
雷强邪肆地笑了笑,抽出十几张纸,拍在周仁文的伤口上::“这点伤死不了人。只要你接下来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了,你爸爸自然会安然无恙。如果你胆敢反抗,别说你爸,就连你也活不成。”
这会,她才注意到坐在后排的两名记者。
周舟吓得往后挪了挪,惊恐地看着周仁文:“他们是谁?”
看着女儿如此不顾及自己自身安危跑来,周仁文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但是如今他招惹了祁域川,沈峰又不会放过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周舟,别怕。他们只是想问你一点话。”
“什么话?”
“只要你乖乖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你和你爸爸都会没事。”说话的同时,雷强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周舟脸上拂过,眼底露出污秽地光芒。
周舟身体一缩,双手抓着父亲的衣角,蜷缩地躲在他身后。
周仁文回身过来,安慰了她两句,奉劝着:“乖女儿,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待会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周舟放开周仁文,意识到这一刻周仁文都在联合其他人欺骗自己。她疯狂地拍打着车门,想要出门。雷强抬手便是一巴掌用力地扇在她的脸上,目光凶狠:“我告诉你小姑娘,如果你不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不光是你,还有你母亲也别想活过今天。”
她擦着嘴角地血,惊恐地眉宇暴露出她性格里面的温弱:“你们把我妈妈怎么样了?”
雷强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给她看。
林欣被绑在椅子上,耷拉着头,昏迷不醒。
她冲着视频里面大吼,林欣没有任何反应。雷强收起手机,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今天必须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否则,我们就送你们一家人在阴曹地府团聚。”
她昂着头问他:“你们要我做什么?”
雷强把事情详细告知。她听过,一口回绝:“不行。”
雷强威胁道:“现在你们一家三口都在我们手上,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他们不给周舟更多考虑地时间,有人抬起一拳打在周仁文的伤口上。他一声惨烈地嚎叫,对周周说:“你就按照他们说的做。不然,不光是你跟我,就连你妈妈也跑不掉。你放心,只要这件事完了,我就送你去国外,让你跟你妈妈待在一起。”
她泪如雨下的看着周仁文,看着这位曾一度疼爱过自己的父亲,悲愤交加。方才在电话里面,她听见阔别已久的关爱语气,还以为他醒悟了这几天的堕落与荒唐。殊不知,有些人是会一觉睡到天黑。
他被爱情所抛弃,又在亲情的围炉里滴水成冰。
她可以不在乎周仁文的死活,但是不能不管林欣。那是她世界里仅存的最后一处栖息地。就这样,周舟在他们的胁迫之下,根本他们提前安排好的说法一一对答记者。
几分钟后采访完了,记者下车。前排座位的男子递过来一圈黑色的胶带,他人接过来,随即给两人蒙上了眼睛。顿时,世界一片黑暗。车子快速地在大街上行驶,从先前的人声鼎沸,渐渐变得安静,就连道路都有些颠簸了。
周舟紧紧地抓着周仁文的手,小声问他:“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没人应答她。
她感觉到他们离城区越来越远,周舟手心冒出了一层层细汗。她手伸进兜里,趁他们不注意,低头翻出了祁域笙的号码想要拨打过去。
可是,当电话刚接通就被雷强发现了。他伸手一把抓过去,顺势把手机扔出了窗外,恐吓道:“别想有人会来救你们。”
手机被摔进下方丛林,里面传来祁域笙的声音:“周舟,周舟。”
他连续叫了十几遍都没有回应,心里陡生不好地预感,挂断电话,起身就要出去找她。
徐今身着一套小鸡黄地运动服,端着半杯柠檬水过来,按住他躁动地身体:“给萧衡打。”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连忙拨通萧衡的电话,让他帮忙查找周舟的位置。
萧衡嘀咕:“祁老二,你跟你哥这是把我当成你们祁家下人了?”
祁域笙还没有说话,徐今把电话拿过去:“一早起来,周舟不见了。她方才给阿笙来电话,通了又没人说话。”
听见徐今这么说,萧衡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连忙从茶水间回到办公室,忙活了起来。
第60章 她伤害了我哥
萧衡这边还没有查到周舟的具体位置,网上便爆出周舟接受采访的录音,说祁域川以周仁文安危相威胁,逼迫她去医院打掉了孩子。还隐晦地说她似乎听见祁域川与医生沟通,让他们尽快出一份DNA鉴定报告。
录音里传出另外一人的声音:“周小姐的意思是祁先生有可能与医生联合出具一份假的DNA鉴定报告,来帮祁域笙开脱吗?”
周舟声音掺杂着哭声,显示出她很无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人又问:“周小姐,周先生说你被祁先生软禁起来了,请问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
录音出现一段长时间的空白,她像是在等待某种指示,又像是在寻求某种既定地答案。
这人逼问道:“周小姐能给我们讲一讲你是如何从祁先生手中逃脱的吗?”
周舟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声音沉沉顿顿:“趁他们不注意,逃出来的。”
“没有人去救你吗?”
录音结束在记者的问话中,像是被人紧急地按下了暂停键。
不过四个五小时的时间,这段录音里面的对话便在网上发酵。祁域笙内心对周舟的担忧,分化了一股的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祁域川在网上被人骂。
他打给祁域川,被挂断。一分钟未到,收到大哥发来的短信:【在开会,这些事你不用担心。你哥我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他回:【哥,对不起。】
祁域川说笑:【道歉这么快,又想骗我给你买跑车?】
祁域笙看着短信,笑了。
笑着笑着就泪目了。
“给你留条命就不错了。”
“徐医生,你怎么帮着我哥说话?”
徐今看着周舟,眼底有种让人望而生畏地力量,逼迫地周舟不敢与之对视。而后她看了看祁域笙脸上的伤:“阿笙,周舟有句话说的不错。祁先生把你保护的很好,以至于让你傻兮兮的。”
祁域笙被两人说的面红耳赤,摸了摸鼻翼:“徐医生,我是真的很痛,你就不能先给我看看?”
她转头看着祁域川,美眸带笑,征询着他意见。
祁域川没好气地说:“你是医生,伤者需不需要医治,还需要我给你建议吗?”
她锱铢必较,面带微笑地提醒:“祁先生,身为伤者家属,对待医生的态度最好好一点。”
他说:“徐医生,你不是唯一,别自视清高。”
她扭头看着祁域笙:“二少,我看你还是找其他医生给你看吧。”
祁域笙立即走到她身旁,表明态度:“哥,我只要徐医生给我看。”
徐今手搭在他肩上,示威道:“祁先生,看来我是不是唯一并不是你说了算。”
祁域川沉闷地眉眼盯了弟弟一眼,率先抬脚离去。祁域笙担心周舟不走,又退回去拉上她一起,还解释说祁域川脾气就这样,等他消气就好了。
徐今在旁边听着,看着祁域笙对待周舟的友好,黯然神伤。
几人去到外科的大办公室,徐今给祁域笙检查过脸上的伤,好在全都是皮外伤,拿了一点药给他涂抹。
他凑到墙上的镜子看了看:“徐医生,我这会不会留疤?”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担心你出去会不会被人的唾沫淹死?”
“哎,一点都不好玩。”他在椅子上坐下,沉默两秒,看向站在一边自进来就没有出声的祁域川:“哥,你要不把周仁文抓来,痛打一顿,他不就什么都说了。”
“要你说。”
“我用你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徐今说的,后者是祁域川说的。
祁域笙看看徐今,又看看祁域川:“你们要这么默契吗?干什么,故意气我?”
周舟低下头,一阵浓郁地愧疚在心底肆虐。祁域笙看见她在瞬间红了眼眶,出身安慰:“你别想这么多,我们爷爷曾经找大师算过,说我这一生就不顺,就当我是在历劫。”
周舟偏过头,默默擦掉眼泪。
祁域川厌烦女人频繁地掉眼泪,徐今也受不了眼泪。他们均抬头看向别处,视线却不经意地撞在了一块。坦坦荡荡,谁也没有躲闪。
下秒,祁域川的手机响起。傅乙岑给他发来信息:【来迟一步,周仁文藏起来了。】
他回:【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祁域笙与周舟来医院,是为做手术。因为这么一闹,直接搞忘了。这会他问徐今:“徐医生,周舟想做手术,是不是要先检查?”
徐今看着周舟道:“自然是要检查。但是,我觉得可以顺带做个DNA检测,这也就推翻了周仁文的话。”
祁域川也是这个意思,本来在这之前他倒觉得这DNA可验可不验。但今日见了周舟的态度,觉得这很有必要。说白了,他不相信周舟,觉得她的定力与心理承受能力实在不佳。
祁域川还要赶着回公司,并未待多久。他想找人来陪两人一起,最好是女人。但想来想去,他身边合适的女人也只有时沉吟。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祁家没有女人的不方便。
但祁域笙说:“徐医生不是在吗,干嘛去打扰吟姐?”
祁域川说:“你是真不把她当外人。”
“当然。老头说了,徐医生早晚都得是祁家的人。如果不是,你就成了祁家的罪人。”
祁域川白了他一眼,走了。
徐今轻轻拍在他的脑袋上:“往后再开给我跟你哥的玩笑,小心我毒哑你。”
祁域笙俏皮一笑,推着徐今出去,让她带周舟去检查。徐今把周舟带到妇产科,给她细致地交代过,交了体检费,说自己还有工作,让祁域笙陪着。
祁域笙觉得不方便,偏不让她走。无奈,徐今只好打电话让程欢过来陪周舟。祁域笙这才让她走了,自己则坐在妇产科大厅的外面打着游戏等着。
期间,祁茂昌打来电话,询问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对方还怀孕了?
他说:“你想得美。”
祁茂昌难得认真地说:“喜欢就认认真真地谈,别糊弄人家女孩子。”
他有些不耐烦:“以为我是你。我可不忍心让我哥一个人。”
祁茂昌情绪微动,又问:“你现在哪里?”
“医院。”
“小川呢?”
祁域笙习惯了他对祁域川的偏爱,不咸不淡地说:“回公司去了。”
祁茂昌挂了电话,就让司机带自己去盛熠。一路上,他看见周仁文贴的那些宣传单,再度想起祁域笙小学被同学欺辱的那件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最担心地都是祁域川。
因为他的脾性几乎是他年轻时候的复制粘贴。
到了新科大厦,他刚进入电梯,不曾想撞见了萧衡。两人曾因为唐宁,有过几面之缘。
祁茂昌拐杖触地,神色冷淡地不看他。萧衡不知趣,满面春风地与他打着招呼:“祁老头,想不到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矍铄。看来这些年,没少祸害小姑娘。”
祁茂昌不答话,温和地目光中带出不多不少的轻视。
萧衡自顾自地说:“祁老大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是跟你学得。”
祁茂昌冷眼看他:“你这脾气见涨不少啊,敢在小川面前晃。”
萧衡三分炫耀:“祁老头,听说你想让时安当你们祁家儿媳妇?”
祁茂昌冷傲地哼了一声。
他又说:“我现在可是时安的娘家人,你可千万别得罪我。小心我给祁老大穿小鞋,让他这辈子孤独终老。”
祁茂昌举起拐杖,抵在他喉间,眼底一股肃杀之气:“萧羽,你要是敢乱来,我灭了你。”
萧衡用手指慢慢推开他的拐杖,恰好电梯在33楼开了,他快速地踏出去,吼了一声:“祁老头,再会。”
第53章 祁家男人不能输
祁茂昌到了88楼,祁域川正在与傅乙岑还有并购部的主管关荣谈有关于S市酒店并购项目的计划。
盛熠近几年扩展了酒店方面的业务,先后在几座知名的旅游城市收购了较为知名的酒店,再重新装潢装修,配置更为高端的服务,甚至打造出了专属于它自己的酒店文化。
祁茂昌的突然而至,打断了三人的谈话。傅乙岑起身让开位置:“祁叔,你这是过来视察工作?”
关荣与祁茂昌打过招呼,就与傅乙岑一起暂时退了出去。盛熠的人知道,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祁茂昌一般不会在上班时候过来打扰。
他在沙发上坐下:“大楼玻璃幕墙上那些传单你怎么不让人处理掉?觉得贴着好看是不是?”
祁域川正在打内线电话,让秘书泡杯大红袍进来。他放下电话,漫不经心地说:“周仁文怎么贴上去的,我会让它怎么撕下来。”
“你想怎么做?”
刚问完,他带着几分害怕几分威胁道:“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着乱来。现在的社会治安可不是我当年。”
祁域川觉得他在杞人忧天,无奈道:“我有分寸。”
“有分寸就行。我刚才给阿笙电话,他说他在医院。他在医院干什么?”
“你都给他打电话了,怎么不问他?”
祁茂昌被他揶了一下,话风一转,提到自己在电梯遇见萧衡的事情。
他说:“你可要小心萧羽这龟孙子。保不齐他那天就把你媳妇拐跑了。”
祁域川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我跟徐医生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
祁茂昌不信,并且很看好两人:“小川有些话说早了,到时候打脸很疼的。”
他挑眸:“试试看。”
“那就试试看。”祁茂昌玩味一笑,从马甲的荷包里面掏出一份请柬放在桌上。
他伸手拿过去一看,又给他扔回来:“时崇宏邀请你去,你推给我干什么?”
他说:“我是让你带三三去。”
“我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去?再说,她要是真想去。我想时家没人拦得住她。”
祁茂昌笑着道:“看来你对三三的评价很高。”
他不悦陈述,表达出对他配合徐今的不喜:“没办法,教训太深刻。”
祁域川还记得当祁茂昌听说徐今拿着手术刀差点割破他喉咙,时至今日他的脖间都还留有印记时。他那一脸的坏笑。某日,他指着他脖子上的伤痕说:“三三下手还是不够狠啊!”
祁域笙说:“老头,你这语气好像徐医生没有杀死我哥,很遗憾似的。”
他句句有理:“你懂什么?割得越狠,疤痕就越深,到时候三三就越心疼。她越心疼,就越爱你哥。”
祁域笙扯着祁域川的衣袖:“哥,听出来没,老头这是要你为爱而死。”
祁域川一般不加入两人日常的斗嘴,很享受地当个听众。这刻,他看着祁茂昌眼里的光,好像真如祁域笙所言,为了徐今这个儿媳妇,他会毫不犹豫地卖他第二次,第三次。
祁茂昌拿起请帖,郑重地放在他面前,突如其来地亲情牌:“小川,我自小没有逼过你什么。但是,爸爸是真的老了。阿笙也长大了,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离你而去。我不希望,你身边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可以找傅乙岑。”
“乙岑应付他那些女朋友都应付不过来,哪有时间分给你?”
祁域川为好友辩解:“乙岑是花,但从不脚踏两只船。”
他语重心长:“钱自己挣得花的才安心,女人也要自己有才窝心。”
祁域川怎么觉得这话听得好像他要去撬傅乙岑墙脚?他看见祁茂昌眼底冉冉升起一股斗志,突然说道:“爸爸在萧羽那兔崽子身上丢失的面子,你可要替爸爸挣回来。我们祁家男人可不能再输了。”
祁域川愣了他一眼,顺手就拿起请帖塞进了右下方的抽屉里。祁域川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在这里消磨时间了。他撑着桌沿起来,刚刚转身,听见祁域川说:“有时间,多关心关心阿笙。”
他怔了怔说:“我这一颗心就这么大,之前给了你妈,后来给了你。至于阿笙,如果他下辈子还能当我儿子,我再好好爱他。不过,他有你照顾,也不算亏。”
祁域川听着他这番煽情地话,突然察觉祁茂昌是真的老了。以前的他,从不会说如此矫情地话。即便面对兰瑜执意要离去,泪水在他的眼底风起云涌。他凭着一身的刚毅,硬是把它们咽了回去。
他就直立立地站在院门前,望着兰瑜离开的方向。在严寒腊月里,从头天晌午到翌日清晨,因为夜间受凉,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兰瑜走后,他俨然像是没有她这个人。全身心地扑在盛熠与祁域川身上,大家都担心他会过劳而亡。当他带着唐宁出现在祁家,告诉祁域川,说自己要与她结婚时,祁域川想他总算是活过来了。
后来,唐宁叛了他。他却没有任何伤心,甚至很快又交了一名女朋友。他才看出来,除开兰瑜,他不会真心爱任何一个女子。就如同当年唐宁怀孕之时,他强硬地要她打掉,还说他只有祁域川一个孩子,他的一切也只会留给祁域川。
他的爱不会转弯,哪怕前方是深渊沼泽,他也跳的视死如归。
祁域川望着父亲已经染黑的头发,突然觉得喉咙酸涩哽咽,努力地挤出一丝声音:“爸,你黑头发很帅。”
祁茂昌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骄傲地说:“森叔染的。”
他说:“下次我帮你染。”
“要的。”他回得爽快,眼睛止不住地红了。即便他快速地开门离去,祁域川还是看见了。
祁域川从百叶窗里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转角,拉开抽屉,抽出那张请帖,反复看过,脑中不禁浮现徐今倔强清冷地面容。抽出几秒,最终拿起电话拨给了徐今。不过,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也就没有再打,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傍晚七点过,时沉吟给他打来电话,先是问过祁域笙的事情,尔后说道:“我听见时樾说,时程松已经联系好了媒体,打算大肆宣扬这件事。”
他气定神闲:“由他去。”
“你不担心?”
他分析道:“阿笙还是学生,他们能炒作地无非就是我教育无方,祁家家风不严。不过,如果他们真的要炒作这件事,我爸怕是逃不过。”
时沉吟笑了笑:“祁叔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风小浪他还能怕了?”
第54章 好像全都在撮合他们?
祁域川淡淡一笑,转而说:“时老八十大寿,你们时家不准备请徐医生?”
说到这件事,时沉吟便鬼火冒:“我爸说他没有三三这个孙女。谁要是敢请她,他便把谁赶出去。”
“这么说,到时候我带着三小姐出现在宴会上,时老也会把我一起赶出去了?”
时沉吟瞬间变得很兴奋:“小川,吟姐就知道没看错你。”
因为祁域川的一句话,前一秒还气恼至极地时沉吟突然转怒为喜。她拿着手机,哼着小调从房间出来,脚步更像是踩在了云朵上漂浮。
坐在客厅的时崇宏见她这般欢快地模样,厉声问她:“你这是吃了兴奋剂?”
她走下楼梯,过来在时崇宏对面坐下,伸手抱起桌上的水果吃着:“老顽固,你不想让三三回来,是不是心里有鬼?”
“放肆。”
时沉吟把手里的水晶果盘用力地往茶几上一磕,朝他吼道:“你凭什么凶我?你们都不想三三回来,我偏要把她请回来,我到时候倒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把她赶出去?”
时崇宏恐吓道:“你敢。”
“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不敢的。”
时崇宏抬起拐杖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什么都跟你二哥学,看看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嫁不出去。”
她有力地回击:“我嫁不出去,用你养了吗?”
“嫁不出去是件很骄傲的事情吗?要我是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我说,当初周家二爷跟你退婚,是退对了。”
时沉吟抓起果盘里面的水果叉就朝时崇宏扔出,稳稳地扎在了他坐着的沙发靠背上,双眸是充红地愤怒:“要是我二哥知道你这么对待三三,说不定会从地下爬起来杀了你。”
时崇宏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半天没有缓过来。他知道自己这位小女儿一向胆大妄为,却没想到她心里这般阴暗,竟然想要弑父。
他伸出长满老年斑的手,努力控制住不让它发抖,慢慢取下水果叉,失望又痛心地吼出来:“你给我滚。”
时沉吟擦着手起身:“我告诉你,三三我是一定要请。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我还巴不得。别以为人人都像时程松一样贪图你的恒昌。”
时崇宏被她气得不行,捂着胸口,指着大门口的方向,让她滚出去。
时沉吟拿着手机,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只是当她听见管家闻讯赶来地焦急声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她从家里出来,开车去了久安医院,直接找到徐今的办公室。得知她在手术,也不客气,就这么在她位置上坐下,拿起她放在电脑旁边的相框看着。
如果她记得没错,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徐今才三岁。她被时程元抱在怀里,不安分地想要往徐秋岚怀里钻。
她指腹描摹着徐今嫩得出水的脸蛋,想起与时程元之间的点点滴滴,眼泪不受管控地钻了出来。
徐今做完手术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边喝边走进来。看见时沉吟坐在自己位置上,有些诧异。
她走过去:“小姑。”
时沉吟偏过头去,用指腹擦掉泪水,换上笑脸:“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
她言简意赅:“忙。” 时沉吟站起来,手指戳在她额头上:“忙还有时间跟祁域川斗法,还有时间管祁域笙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忙。”
“合着你小姑我还不如祁家兄弟?”
徐今说笑:“小姑哪能跟他们比。我对他们是有利可图,对你我是四大皆空。”
这话,让时沉吟很伤心。她情愿她对自己有利可图。
她掩下失落,提前时崇宏八十大寿的事情。
徐今说:“我要是去,时程松会不会放狗咬我?”
时沉吟被她逗笑:“要是他放狗咬你,你就把小川推上去。”
她嗅出不对劲:“我要跟他一起去?”
时沉吟拥着她肩膀,凑近她耳畔:“三三,小川这棵大树不靠白不靠。英雄难敌绕指柔。只要你把他驯服了,这于你对付时程松不是如虎添翼吗?”
徐今垂目看着她:“这话怎么跟祁叔说的一模一样。我突然有些同情祁域川了,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同情是爱情萌芽的开始。”
“谬论。”她推开时沉吟,把她从办公桌前拉开,自己坐下去,整理好桌面上的资料。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发觉有祁域川的未接电话。
她回过去,几声响铃后接通:“抱歉,我刚才在手术。”
祁域川翻阅着文件的沙沙声传来:“时老八十大寿,我收到了请帖。出于合作,我只是想要问问徐医生要不要去?”
徐今望了时沉吟一眼:“我需要看看我的时间。”
“好。”祁域川利索地挂了电话。
徐今看着时沉吟:“你给祁域川打了电话?”
时沉吟坐在办公桌上:“打了。不过是他主动说要跟你一起出席寿宴,想来是祁叔给他说了什么。”
徐今沉吟几秒,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程欢扶着有些虚弱地周舟进来,祁域笙跟在身后。
徐今立马起身拉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又给她接来一杯温水。因为徐今上午就给妇产科打过招呼的原因,周舟并没有走预约手术的程序。
周舟接过水,一滴不剩地喝完,躺在椅子上似乎随时都会睡过去。因为父亲对她缺乏照顾,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
徐今问时沉吟待会有没有事?
她说:“没事。”
“没事。你先把她送到我家里去。”
时沉吟应声点头。
徐今看着祁域笙:“阿笙你一起,刚好带路。”
祁域笙没反对,三人离开北安医院。徐今忙到晚上七点过才收拾东西下班,等她回到浅水湾的时候,恰好在小区门口撞见了祁域川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进地下车库,两人又前后下车。徐今锁着门往电梯口走:“祁先生来接阿笙?”
“嗯。”
“你这兄长当的还真是尽职尽责。”
她没说,祁域笙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放心。
祁域川没说话。电梯在27楼停下,徐今抬脚先出去,他不声不响地走在后面。
两人进屋,偌大地客厅没有人。徐今放下车钥匙与手机,走进客房看了看,除开周舟睡着,不见祁域笙与时沉吟。她又看了看其他房间,也不见两人。
她出来,打算给时沉吟电话。注意到祁域川盯着茶几上的几套编程书,面色铁青。她大步跨过去,伸手想要抓走书,却被祁域川紧紧按住。
第55章 兄弟争吵,男人都要面子
两人当时的姿势是这样的。
祁域川微微弯腰,手压在徐今的手背上,视线与之齐平。他茂密黝黑地头发挡了徐今脸上的尴尬,还有眼底地不悦与挣扎。从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好似男女之间的暧昧跳动,下秒便会迸发出火花。
时沉吟提着一些调料进来,恰巧撞见这一场景。她回首对提着两大袋食材的祁域笙玩味一笑,又作了一个噤声地动作。
祁域笙放下手里的东西,好奇地看过来。当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书上时,鞋子都忘记了换,便冲进来。
看着祁域川沉峻地面容,怯怯地唤:“哥。”
祁域川恼怒地抽出书,一巴掌拍在祁域笙的脸上:“你这些天不去学校,都是为了忙活这些事情?”
祁域笙捏着卷子,低着头站到一边。
祁域川回手抓起桌上其他的卷子想要撕毁,祁域笙冲上去,一把夺过来,冲他吼道:“老头跟我妈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祁域川被他的话语激怒,抬手就想要给他一巴掌。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他锐利地双眸像是被削去了光芒,钻进了阴影里,变得又钝又沉。
他盯着祁域笙看了一秒,十秒,二十秒......
时沉吟与徐今站在边上谁也不敢劝。
祁域笙懊悔自己说了伤他的话语,但他已成年,多少也要面子,也不愿轻易认错道歉。他不愿低头服输地神情让他自己像只倔强地小公牛。
祁域川厉声道:“跟我回家。”
他转头,高声回:“我不要回家。我就要待在徐医生家里。我不要被你管着,我长大了,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这是我的自由。”
“你行。”祁域川甩下这句话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几秒钟后,震天响地关门声传来,惊得他身体微微一颤。
徐今想要安慰祁域笙,他红着眼说:“我就是一混蛋。”
时沉吟跟着说:“你是挺混蛋的。你是小川带大,他没权利管你,谁还有权利管你?何况,他不让你这么超负荷学习,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身体。”
祁域笙盘腿坐在地板上,哭丧着:“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哥一天太累了。”
时沉吟抽出纸巾,递给她:“你养好自己的身体就是对小川最好的回报。你这样,到时候累垮了,辛苦的还不是小川。”
徐今把问询地目光投向时沉吟。
她解释:“阿笙是早产儿,小时候三天两头的生病。后来长大了,只是每年一到冬天,稍微一冷就感冒。时间一拖就是半个多月。去年,更是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才好。何况他还有哮喘。因为这个,小川更是把烟戒了,把狗送人了。”
徐今顺势坐在地上,手搭在祁域笙的肩上,由衷地感叹道:“他是个好哥哥。”
他声音哼哼地:“我知道。”
徐今抽走他手里的卷子,放在一边,又从茶几上抽出纸巾给他擦着眼泪:“我也有位疼爱我的哥哥,他尽全力安排好了我的生活。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直接给我找好了工作,买好了房子,等着我回去。说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我管。哪怕我不想上班,当个无业游民也可以。总之不要回邺北市,不要回时家。”
她看了一眼时沉吟,又徐徐说道:“但我还是固执地回来了。甚至在大学期间,我瞒着他,做了很多疯狂刺激地事情。有次,我单枪匹马地去救一个人,若不是我哥及时赶到,我可能早就死了。我还记得,他当时看见满身是伤的我,不是关心,而是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巴掌有多疼。当然,那也是我哥唯一一次打我。”
时沉吟悄悄背过身去,抹掉眼泪。
祁域笙则在她的话语下,慢慢收回了泪水,认真地听她说:“我哥那天对我说,如果你没有强大到可以随时随地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能力,最好给我安分点。我想你哥也是一样的,他不需要你加速成长帮他分担什么。哪怕你平庸一点,只要是健康快乐的,他们也会很开心。”
祁域笙点头,又不甘地看着桌上的编程书:“可是,我还是想试试。”
徐今笑他:“看来你跟我一样,好胜心很强啊!”
他吸着鼻子:“我哥说的,男人什么都可以输。但不能输斗志。”
“这会又知道听你哥的话了?”
他白了徐今一眼,从地上起来,先给祁域川打了个电话被挂了。他本想给他发条短信,但转念一想,还是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他见识过徐今的厨艺。所以,前些天在这里的时候,一般都是他掌勺,萧衡打下手。一人当交学费,一人当交房租。他在厨房忙碌一个多小时,做好了四菜一汤,叫大家吃饭。
时沉吟去厨房盛饭,徐今去到房间叫周舟出来。四人在餐桌前坐下,时沉吟还夸他的厨艺都快赶上祁域川了。祁域笙像是突然没了胃口,觉得手里的筷子千斤重。
徐今看着,心领神会,放下筷子:“你们吃。我突然想起医院还有点事。”
时沉吟说:“再忙也不急这会。”
“没事。我去医院随便吃点。”她拿着手机起身,路过祁域笙身旁时,抬手摸了摸他头,会心一笑。
祁域笙心照不宣,目送徐今离家而去。因为祁域川的性格,他很难不担心他。刚才在做饭时,切菜几次差点切到手。
曾有次,他与祁茂昌吵架。祁域川一怒之下驾车离开家,之后在酒吧与傅乙岑等人买醉。中途,与他人起了一点小的争执。本来傅乙岑已经叫来经理出面协商解决好了。结果,他二话不说,连带着经理也给揍了。最后,还惊动了警方。
祁茂昌说过祁域川就是一只狼,他性情富有野性,一点就会着。
徐今离开浅水湾,就给萧衡去了电话,让他查下祁域川在哪里?
萧衡嘴贫:“安姐,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惦记别的男人,我会很伤心。”
徐今有点急性子:“快点。”
萧衡笑嘻嘻地说:“我现在正在美女的床上,你好歹等我穿上裤子。”
徐今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女人娇嗔地抱怨声,还有萧衡的逗哄话语。她利索地挂了电话,等萧衡发地址过来。
第56章 名节比钱重要
徐今到了名叫魅色的酒吧,在经理的带领下去到了包房。在这纵酒笙歌的场合下,是他暴露无遗地寂寞。
她站在门口,看着祁域川随性地躺在真皮沙发上,眉宇溺着慵懒,手里提着半瓶酒正往嘴里灌。他白色衬衣的衣扣被解到了胸口处,在昏黄地灯光下,挑染出半遮半掩地欲色。
这刻,就连对男色避之不及地徐今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迷人的。
她低头先给祁域笙去了一条短信,随后推门而入,说道:“阿笙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祁域川轻抬沉醉地眼眸,看了她一眼,继续倒酒。她放下包在旁边坐下,环视着这间偌大地包房。
祁域川倒好两杯酒,推给她一杯:“三小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还认得她,可见没有醉倒人事不省地地步。
徐今坦然:“我让萧衡查的。”
祁域川冷笑一声,端起半杯酒一饮而尽,磕杯地力道重了些:“三小姐找人的方式还真是直接。”
“省时省力。”
祁域川见她端坐在位置上,并无喝酒的打算,语气有些不善:“三小姐,这是怕我给你下药?”
很多年来,徐今在酒吧之类的场合喝酒,总会慎之又慎。萧衡还曾开她玩笑,说她小心的样子,都快赶上拿银针去试毒了。
她奇怪,祁域川今晚为何口口声声称呼她三小姐?
徐今解释:“我待会要开车。”
祁域川亲自把酒端起来,塞到徐今的手里:“喝醉了,我自会找人送你回去。你的安全,我保证。”
这刻,徐今不清楚祁域川的酒量,对他的话是信服的。然而,她观察着祁域川的醉意,想待会到底是谁保证谁的安全啊?
她放下酒杯,并不打算陪祁域川买醉,唤服务员给自己送来了一瓶矿泉水。其实,她的酒量很好。一般的男人都喝不过她。严格来说,如果要让徐今喝到人事不省地地步,至少是两斤白酒的量。这是那次出事后,她强行逼迫自己练出来的。
祁域川一口一口地猛灌自己,她看着也不劝。期间她去了一趟厕所,出来之后,直到离去也未曾在饮一滴水,或者一滴酒。不多一会,祁域川醉倒在沙发上。她走过去,换来服务员结账,强行取下他手里的酒杯,拜托两名服务生把他扶到了车上去。
他两只手在左右前后摸了一圈,都没有摸到安全带。徐今无奈,拉过来递给他。他接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插了一圈都没有插进去。
她扶额,好想把他扔下不管。无奈弯腰给他系好。
她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在路上给祁域笙去了电话,说自己现在正送祁域川回揽月居。
祁域笙说:“好。我马上坐车回去。”
她又说:“你哥今晚喝了不少。你最好让厨房准备点醒酒汤之类的东西。”
祁域笙欲言又止地嗯了一声。
她问:“你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接着,他连忙挂断了电话。担心徐今发觉了他哥的真实面目,会降低印象分。他们家老头看上的媳妇,又远了一步。
时沉吟得知祁域川喝醉了,坐在一边笑出了眼泪。
祁域笙看着她幸灾乐祸地样子,讪讪地:“吟姐,你到时候可不能偏心。”
她喝了一口手中的鸡尾酒:“阿笙,虽然我跟小川关系不错,那也不能跟三三比啊。”
祁域笙瘪瘪嘴,抓起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祈祷他哥多少留了点清醒。
不怪祁域笙担心,祁域川喝醉了,能把人折磨出天界。他与之对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果然,车子刚开上大道没几分钟。祁域川就来抢方向盘,致使车子以波浪线状向前行驶着。徐今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减慢车速。
在某处十字路口,徐今踩下刹车停下来等红绿灯。但祁域川伸出双手死死地把着方向盘,嘴里咕哝着:“冲过去,快点冲过去。”
他的脚还在下面用力地踩着油门,发觉车子没动,又低下头去看了看,抱怨道:“什么破车,连个油门都没有?”
这一举动,让恼怒地徐今哭笑不得。
祁域川看了一会,慢吞吞地发觉自己坐的是副驾驶。说着他抓着方向盘起立,要挤到徐今的位置上去。这时,恰好绿灯亮了。
徐今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单手掌控着方向盘,还要随时防止他捣乱地双手。车子缓缓朝前开去,左拐右拐,惹得周围喇叭声不断,逼得大多数车辆只得离它远远地。
不管怎么样,祁域川都不放开方向盘。他指挥着徐今往左拐,往右走。徐今若是不听,他便自己上手,时不时来个突然地急转弯,吓的徐今冷汗直冒。
就在徐今还没有回过神来时,祁域川把方向盘用力往右边一拉,车头直接撞在了前方车辆的屁股上。
徐今正准备停车,祁域川又把把方向盘往左边拐去。一辆车刚好驶过来,车头怼上了她的车头。
这下,不管祁域川左拐还是右拐都出不去了。他不断地滴着喇叭,见旁边的两辆车都不动。接着,他摁下车窗,朝两辆车的司机吼道:“你们到底会不会开车?”
徐今好想说不认识他。
她怒不可遏地吼出来:“你给我滚下去。”
祁域川愣了一会,掏出手机来:“我要打电话投诉你。”
这是把她当成代驾了?!
徐今不知道他打给了谁。总之他们是走不掉了。她停好车,下车对两名气势汹汹地男人一顿解释道歉。
刚刚安抚住他们焦躁地情绪,谁知祁域川来了顿神操作。
他走下车来,拧起其中一名男人,直接一拳挥过去。徐今根本来不及阻止,当他举起第二拳的时候,徐今连忙拦住,陪笑着给人道歉。
男人捂着脸,哪里肯听徐今道歉解释,抬手就要还回来。徐今眼疾手快地拦住,再次道歉:“真的很对不起,他喝醉了。你们的修车费用,全部由我承担。还有你的医药费。”
三辆车停在路中央,索性大晚上车少,没有造成拥堵。路过的人纷纷降低了车速想要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子平白无故被撞,还被揍,搁谁谁也不好受。被打的男人不肯接受徐今的道歉,势要把这一拳还回去。
这边,祁域川还跃跃欲试地想要冲上去。徐今丝丝拦住,回头冲他吼了一声:“你能不能给我安分点?”
祁域川不喜地推开她,抬手又给了男人一拳,男人挥手就回了他一拳。两男人就这么在路上打了起来,引得他人纷纷侧目,还有人拿手机拍了下来。
徐今与另外一名男人开始还想着拉架,眼看拉不开就只能任由两人打去了。尽管祁域川喝醉了,战斗力是一点也不减。
他把人压的没有一点反抗之力,甚至直接骑在了男人身上打,好在交警及时赶到。
交警费力地把祁域川从男人背上扯下来,问他怎么打人?
他恶人先告状:“他先打我。”
男人激动地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全身上下的伤痕:“警察同志,你们看看这到底是谁打谁?”
祁域川一脸认真地说:“我是自卫。你技不如人,还好意思报警?”
他还忍不住用眼神鄙视了对方几秒。
徐今是真的有点想笑,但又觉得场合不对,只好忍着。
交警没有过多纠结他们打架的事情,而是先处理好了交通事故,拍照取证又联系了保险公司。几十分钟后,交警让他们把车挪到旁边道停着,把道路腾出来。
在这过程中,祁域川先是催促着徐今快点走。她与人谈一会,又过来安抚他几句。之后祁域川貌似依靠在车身上睡着了。
徐今过来叫醒他,请他让一让,说自己要把车开到旁边去。
祁域川听的云里雾里,拦在车门前:“不准你碰我的车。”
徐今哭笑不得:“这是我的车。”
他冷峻地眉眼一掀,表现出一幅很聪明地样子:“想偷我车,我要报警抓你。”
徐今手搭在门把手上:“这是我的车。”
祁域川身体抵着门,不让她开:“那你叫它。它答应就是你的。”
徐今强忍着怒火:“你把它给我叫答应?”
祁域川仗着醉酒,耍无奈:“我都能把它叫答应。”
徐今说:“你叫,我听着。”
大家盯着他,只见他慢悠悠地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一下,车子响了一声。
关键是,他那写满老练世故地眼中挑起几分可爱笑容,让人觉得他无辜又善良。
徐今好想打人。不过,他是什么时候把车钥匙拔了的?
交警也解释这车是人徐今的。
祁域川掰开徐今的手,打开车门就要上车。交警拦住不让,徐今也过来拉他。
他回眸认认真真地看着徐今,眼底的神情浑浊而茫然,突兀一言:“你一定是想睡我。”
警察同志:“…”
徐今实在不能忍了,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祁域川抬起腿,揉了揉小腿,控诉着:“方才我在酒吧的时候,她就对我意图不轨。”
他甚至挽上了警察的手臂:“她一直都对我居心不良,你们赶快把她抓起来。”
警察描摹着他的醉态,又看了一眼长得人畜无害地徐今,觉得祁域川纯粹就是瞎扯。劝说着他把钥匙拿出来,让徐今去把车挪开。
祁域川故作深思了几秒,拉起徐今的手,把车钥匙放在她掌心:“车送你了。我的人你就别想了。”
旁边的男人听见他这些自恋的话都忍不住乐了,觉得这人真是有病。虽然,确实长得很帅。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他们也只是把他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毕竟,这价值不菲的车真是徐今的。
徐今咬牙切齿道:“我谢谢你。”
她把车开到旁边的道上,停好出来,四周环顾一看不见祁域川的身影。目光向朝前面看去,只见他独自沿着路边走着。
她跑着追上去,问他:“你还打算走回去?”
祁域川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车我都送给你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这时,一辆跑车从两人跟前飞驰而过。徐今担心他安全,劝说着他回车上。
他防范意识很强,警惕着:“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徐今真没见过喝醉了还不忘记自恋的人,强调道:“没人想睡你。”
第57章 离他远点
祁域川又说:“你居然不想睡我。难道说我长得不够帅?还是因为我不够有钱?”
徐今道:“你又帅又有钱。”
“那你为什么不想睡我?好多女人都想睡我。”
徐今也傲娇:“我也不差钱,长得又好看。干嘛要找你这个老男人,找小狼狗逗我开心不好吗?”
祁域川眸光鄙夷:“肤浅。”
徐今苦笑道:“我肤浅。但是我们先回车上去,你这样在高架桥上走很危险。”
他双手插兜,背光而立,岿然不动,一脸严肃认真:“你陪我跑步。”
“啊?!”徐今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知,下秒祁域川直接拔腿开始往前跑。跑了一小段之后,发觉徐今没有跟上去,退回来强行拉上她一起。如同两个疯子,在车流不息地高架桥上跑了起来。
徐今被他拖着,努力挣扎着,手腕传来一阵阵疼痛感。她算是见识了祁家两兄弟酒品,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费力地跟在祁域川身后,气喘吁吁地说:“祁域川,你放开我。”
车子经过的发动机声与风声淹没了她的声音。祁域川也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在交警发现,开车及时追了上来,拦下两人。
他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徐今身体靠在身后的栏杆上,缓了缓说:“他脑子不太好。”
祁域川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完全没有听交警在说什么。他似乎看上了交警的摩托车,迈开修长地腿骑了上去。
交警回过神来,厉声呵斥:“怎么?你喝成这样,还想开车?”
他对着交警伸出手,要车钥匙。
交警说:“你给我下来。”
他不下来,偏要车钥匙。交警不给,伸手就要去抢。眼看抢不到,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抬手就要揍上去。
徐今连忙上前拦住,左拉右拽都不能让祁域川消停下来。徐今仰头看他,在祁域川深邃幽亮地双眸中看见的是他惯有的好胜心,似乎今晚上不拿到摩托车钥匙,他就誓不罢休。
徐今回头看着交警:“如果我把他敲晕,你会不会觉得是我对他意图不轨?”
交警戏谑一笑。
趁其不注意,徐今抬起手用力地敲在祁域川了脖子上,他顺势晕倒在徐今的肩膀上。交警帮着徐今先把祁域川扶回了车上,自己又折返回去把摩托车开了下来。
很快交通事故处理完毕,又针对祁域川殴打他人的事情进行了处理。
徐今对那人说:“你明天检查之后给我电话。或者你直接到北安医院检查,我是那里的医生。”
那人看了一眼躺在车里的祁域川,劝诫道:“小姐,这男人一看就是惹事精,你还是离远点的好。”
交警语重心长:“三思。”
她悻悻然地点头。与几人告别,开车送祁域川回了揽月居。祁域笙跟林叔出来接他,看见他脏兮兮地一身,有些地方还有血迹。
徐今疲惫不想再多说:“等祁先生明天早上醒来,你们自己问他。”
祁域笙抱歉地说:“徐医生,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她淡淡一笑,回到车上,调转车头回家了。
……
翌日,祁域川全身乏力酸痛地从床上醒来,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已是晌午十点过。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晚起过床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晕地脑袋,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没有了印象。他掀被起床,走进盥洗室洗漱,双手掌撑在盥洗池台上,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愣神许久,洗漱收拾穿戴好,边扣着表带边下楼。
杨珏早就来了,等在下面。见他下来,立马拿着平板上前,神色凝重:“祁总,你上头版头条了。”
祁域川嗖地一眼看过来,眉宇森严:“怎么回事?”
杨珏点开平板,打开新闻页面,标题赫然醒目:盛熠总裁祁域川当众殴打他人,目无王法。
杨珏一张一张的划开图片。夜色之下,他像是失去理智地疯子,一拳一拳地朝男人而去,直接打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祁域川揍人照片被昨晚的围观群众传到了社交平台上,有媒体记者认出其中一人是祁域川,推波助澜,让他登上了头条。
杨珏划到徐今拽着他站在天桥上的照片时。祁域川直接伸手夺过平板,一时没人出徐今的背影,眼带不喜:“这女人是谁?”
当时徐今的脸背对偷拍者,故而就没拍到她的正面。而且偷拍者也没把徐今当回事,觉得她不过也是祁域川逢场作戏地尔尔之一。
杨珏说:“据林叔说昨晚上是徐医生送你回来的。”
祁域川看了他一眼,放大照片,几经辨认,最终认出来确实是徐今。他把平板扔给杨珏,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而,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杨珏问:“祁总,要不要让公关部联系媒体?”
他自顾走着,没理杨珏,拿起手机拨通徐今电话。很快,传来她慵懒不悦地声音:“喂。”
她今天没班,这会还在睡觉。
祁域川这会也顾不上打扰不打扰,揉着眉宇说道:“我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今说:“昨晚你喝醉了。”
“然后呢?”
她拢了拢被子:“你打人了,还要在天桥上跑步,还想袭警。”
祁域川无力辩驳。虽然他平生也就喝醉了两三次,但每次都能闹出让人啼笑皆非地事情,他挂了电话,伸手向后。
杨珏把平板递上去,说:“另外,周仁文接受了采访。说受到了你的恐吓,还说祁家为了逃避责任,强行把周舟带到医院进行了人流手术,之后更是把周舟软禁了起来。他本人则希望得到警方的保护。”
祁域川看着新闻:“记者怎么会找到周仁文?”
“是周仁文自己打电话要求采访的。”
“他人现在在哪里?”
“傅总昨天查到他躲在郊外的小渔村。等我们带人赶过去,他早就溜了。”
祁域川关掉平板,递给杨珏,走进客厅接过林叔递过来的醒酒茶喝了一口:“这么说有人在帮周仁文?”
杨珏站在旁边:“应该是。”
祁域川吩咐:“你打电话问下医院那边什么时候能出DNA检测报告,另外一定要找到周仁文。”
杨珏点点头:“那昨天晚上的新闻需要让公关部出面解释吗?”
祁域川思忖过:“你马上联系报纸上的男人,就说我要亲自跟他谈谈。”
因为昨天晚上照顾祁域川耽搁了睡眠,祁域笙一身灰色睡衣,揉着惺忪地睡眼走来:“哥,你也才起。”
他吃着早餐:“你今天还要去看周舟?”
祁域笙走进冰箱拿出一瓶冰牛奶,插上吸管就喝:“应该要吧。”
祁域川盯着他看了几秒,若有所思,没说话。
第58章 做戏要做全套
祁域笙像是明白他要说什么,转了话题。他凑近祁域川跟前,故意认真地看了看,看好戏地笑容:“哥,昨天晚上你跟徐医生一起喝酒的?”
祁域川伸手把他按回到位置上,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如果不放心周舟,我让林叔去把她接到揽月居来。”
他一口拒绝:“不要。这样别人还以为我真的跟她有什么。”
看来他也看见了周仁文接受采访的新闻。
祁域川辨析着弟弟脸上的表情,反问道:“你不喜欢她?”
“难道说男女之间只能有爱情?肤浅。”祁域笙白了大哥一眼,嫌弃韵味甚浓。
他进一步逼问:“真的不喜欢?”
祁域笙眼神转了个弯,淡淡地问他:“你会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做朋友吗?”
他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照你这么说,我可能喜欢傅乙岑。”
祁域笙淡定地看着他,故作深沉:“哥,爱情是包罗万象的。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我跟老头也是可以接受的。”
祁域川一时倒被弟弟的话噎住了。他喝完杯中的牛奶,擦着嘴起身,让他不要再想编程大赛的事情,学好自己的本专业就好。
他闷声吃饭,不回应。
几分钟后,黑色的宾利添越从揽月居一路开下来,在路口处就被多家媒体的记者拦住了去路。他们堵在车头前,七嘴八舌,每一双渴求地目光投向车内,就像一颗被拔掉引线的炸弹。
杨珏偏头朝后看了一眼,见祁域川正靠在椅背上假寐。他推门下车,记者立马群起而攻之,你一句我一言的问个不停。
杨珏示意他们安静,记者们慢慢哑声。他声音缓缓:“首先感谢大家对祁总及祁总家人的关心。但是今日大家所问皆是祁总的家事与私事,我希望各位在后面的报道中,还是应该适当斟酌下,所发表的内容是否涉及到侵犯他人隐私?”
立马就有人问:“杨特助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杨珏笑容友好:“我这只是出于善意地提醒。这是一个言论自由的时代,却不是一个颠倒黑白是非的时代。”
有人说:“杨特助的意思,祁总打人事出有因?还是说是周先生冤枉了二少?”
杨珏笑的暧昧不明,他手搭在门把手上,拉开了门:“大家一早等在这里也辛苦了,我们也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我相信这件事,祁总自会给出答案。只是,我奉劝各位在这之前,不要以讹传讹。”
杨珏的话说的很隐晦,却又不乏震慑力。他坐进车里,记者纷纷退到一边。车子再度向前开去,不久后到了北安医院地下车库。
杨珏跟在祁域川身后走进VIP住院部。在他们到来之前,杨珏已经派人安排好,全权负责男子的医疗费,还把他安排进了VIP病房。
说实在的,这样的安排让男子有些惶恐。看见祁域川进来,他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几分小心翼翼:“祁先生。”
祁域川单手插兜地走过去,拉过椅子坐下,是全然不同于昨晚的稳重老练:“检查结果怎么样?”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角的伤:“医生说养几天就没事了。”
祁域川交叠着双腿,尽量显现出自己的随和:“李先生,有关于昨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不过你放心,因为我给你造成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我都会加倍补偿给你。另外,我已经让杨特助给你们公司老板打过招呼。这些天你就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就找护工,费用由我全权承担。”
李宇有些受宠若惊。他本来以为新闻一出,祁域川会来找自己麻烦,不曾想他根本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凶残。
李宇挠了挠头:“谢谢祁先生。”
祁域川浅浅一笑,随即开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给他:“李先生,这算是我的补偿。”
李宇不拘态,双手接过来,再一次道谢。最后,小心谨慎地问道:“祁先生需要我向外界解释吗?”
祁域川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起身:“我说了李先生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心。”
李宇知道,自从祁域川打人的事情一爆出,盛熠的股票就在开始往下跌。加上祁域笙的事情,更是火上浇油。
他指腹捻着支票:“如果祁先生后面需要我做什么,开口就是。”
祁域川又恢复了一贯地冷峻自持:“谢谢。”
两人从病房出来,他又特意拐去了外科大楼,本想找徐今。被梁浅告知说她今日休假,祁域川转身便走了,身后传来他人掺杂了惊叹地议论纷纷。
坐进车里,祁域川分析着当前的事态,手指在膝盖上散漫地敲着:“目前邺北市最会对祁家落井下石的就是时家。但是时程松不会这么冒进。如果说华信最后落在了我们手上,他情急之下或许还会咬上一口。这会他自己也被胡立薇与庄妍闹得心烦意燥,更不会在这个关头分心对付祁家。”
“祁总的意思?”
“找人查下周仁文的交际圈。”
杨珏点头。
周仁文接受采访确实是被逼无奈。这些年来,他好赌,在外面欠下了不少赌债。在得知周舟怀孕的那刻,他除开恼怒与懊悔,立马就找到了沈峰,想要与之算账。
然而,他势单力薄,被沈峰的人毒打一顿不说,还把自己推到了进退维谷地地步。实则,他能威胁祁域川,是源于沈峰的威胁。
大家知道,祁域笙跟周舟关系不错。而且沈峰还承诺,只要他把这件事成功的扣到祁域笙的头上,不但免去他所欠下的赌债,并且还会给他一定的酬劳。
谁知,这一下子事情闹大,并没有按照他所预想的发展,远在国外的林欣也打来电话质问他。
她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周仁文也火:“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些年来,你有回来看过她一次吗,有打电话关心过她吗?”
林欣辩解:“我在忙工作。”
“工作,工作,你永远都是工作。在你心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周仁文吼完,愤怒地把手机摔在地上。
周仁文被沈峰的人从小渔村带走,请来小报八卦的记者,胁迫他接受了采访。此时,周仁文待在昏暗地房间里,坐立不安,他后悔把自己推入了两难地境地,前后无退路。
沈峰从外面进来,看着网上的报道,颇为满意。手下把椅子搬过来,他坐下去,翘着二郎腿:“老周,咱们做戏就要做全套。”
周仁文怯怯地问:“峰歌想做什么?”
沈峰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拉近两人的距离:“我的人查到你女儿现在住在浅水湾,一名女医生的家里。这样,你带人去把她接到我这里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周仁文满心害怕,他太清楚沈峰这一伙的为人,牙齿打颤:“峰歌,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接受了采访。”
第59章 他,不是她的选择
沈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你真是榆木脑袋。这点把戏哪里能唬住他祁域川?他们只需要一个DNA鉴定就能证明这孩子是不是祁域笙的。”
周仁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峰歌的意思是?”
沈峰凑近他耳边,阴笑着,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陈述之后:“老周,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样一来,网友既看见了你的慈父形象,又看见了祁域川是如何心狠手辣欺压你们。到时候即便他祁域川拿出DNA的鉴定报告,大家也会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可是。”
“老周,是你先招惹祁域川的。现在你是想抽身也难了。”
周仁文不敢说自己是受他们所迫,低着头:“我只是想要点钱,没想过整这么多事。”
沈峰敲了敲他头:“不想整这么多事,还大张旗鼓地张贴告示说祁域笙搞大了你女儿的肚子?”
他解释:“我这也是一时昏了头。”
“老周,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不会亏待你。”
周仁文被逼无奈,只得听从沈峰的安排,跟着几人男子开车到了浅水湾小区外面。灰色老旧地面包车停在小巷子里,遥看着浅水湾的高档与奢华。
名叫雷强的男人催促着他给周舟打电话。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真的要打啊?”
“让你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周仁文反抗不了,胆战心惊地拨通周舟的电话。第一遍,第二遍都被挂断,第三遍刚被接通,旁边的男子立马就一刀扎进周仁文的肩膀上,惨叫声传到周舟的耳朵里。
周仁文的一声惨叫,消化了些许她对他的怨怼。她强忍下内心的担忧,声音发颤:“你们是谁?”
雷强又一拳揍在他腰身处。周仁文忍着疼痛:“爸爸没事。”
周舟不相信,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冰凉地地板上:“他们是谁?”
“你别管。”周仁文因为疼痛,声音透出若有似无地虚弱感。
周舟站在窗边,紧紧地抓着窗帘:“你在哪里?”
周仁文调出生死离别的伤感,唤回消散已久的慈爱:“乖女儿,是爸爸对不起。我昨天晚上给你妈妈通电话了,她马上就会回来接你出国。往后,你就安心跟着妈妈生活,去国外继续学业,结婚生子,爸爸再也不会去烦你了。”
周舟想起,在林欣与他离婚之前,周仁文对她很好。她也曾拥有和谐幸福的一家三口,唯一不足的便是周仁文太过甘于平凡,没有事业心,但林欣又太要强。
以至于林欣为了事业抛弃家庭,让他备受打击。之后就像是着魔了那般,妄想天下掉馅饼,他一夜腰缠万贯,林欣后悔发疯似地跑回来求他。
她眼含泪水看着外面的艳阳高照,炙热地光线掉落尘世缝隙,阴暗潮湿一点点拆散它原本的光与热。
周舟忘记了穿鞋,焦急地往外走去,边走边问他在哪里?这会徐今还在房间里睡觉,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响动。
周仁文一直不告诉她自己在哪里,除开了他温善可陈地话语,还会时不时夹杂他的惨叫声。就在她刚踏出电梯,里面传来陌生雷强的声音:“周小姐,如果想要你父亲平安无事。你现在就到小区斜对面的巷子里,这里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周舟很快就跑出了小区,听从雷强的话,沿着小区找着白色的面包车。她走到小区的后门,望着斜对面的巷子,她看见了坐在车里疼地满目狰狞地周仁文。
她不顾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快速地冲了过去。里面的男人立马打开车门,连拉带拽地把她拖上了车。
周舟没有心思管这些人是谁,她只是紧张而担忧地看着父亲肩背上的伤口:“你们快送我爸爸去医院。”
雷强邪肆地笑了笑,抽出十几张纸,拍在周仁文的伤口上::“这点伤死不了人。只要你接下来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了,你爸爸自然会安然无恙。如果你胆敢反抗,别说你爸,就连你也活不成。”
这会,她才注意到坐在后排的两名记者。
周舟吓得往后挪了挪,惊恐地看着周仁文:“他们是谁?”
看着女儿如此不顾及自己自身安危跑来,周仁文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但是如今他招惹了祁域川,沈峰又不会放过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周舟,别怕。他们只是想问你一点话。”
“什么话?”
“只要你乖乖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你和你爸爸都会没事。”说话的同时,雷强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周舟脸上拂过,眼底露出污秽地光芒。
周舟身体一缩,双手抓着父亲的衣角,蜷缩地躲在他身后。
周仁文回身过来,安慰了她两句,奉劝着:“乖女儿,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待会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周舟放开周仁文,意识到这一刻周仁文都在联合其他人欺骗自己。她疯狂地拍打着车门,想要出门。雷强抬手便是一巴掌用力地扇在她的脸上,目光凶狠:“我告诉你小姑娘,如果你不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不光是你,还有你母亲也别想活过今天。”
她擦着嘴角地血,惊恐地眉宇暴露出她性格里面的温弱:“你们把我妈妈怎么样了?”
雷强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给她看。
林欣被绑在椅子上,耷拉着头,昏迷不醒。
她冲着视频里面大吼,林欣没有任何反应。雷强收起手机,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今天必须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否则,我们就送你们一家人在阴曹地府团聚。”
她昂着头问他:“你们要我做什么?”
雷强把事情详细告知。她听过,一口回绝:“不行。”
雷强威胁道:“现在你们一家三口都在我们手上,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他们不给周舟更多考虑地时间,有人抬起一拳打在周仁文的伤口上。他一声惨烈地嚎叫,对周周说:“你就按照他们说的做。不然,不光是你跟我,就连你妈妈也跑不掉。你放心,只要这件事完了,我就送你去国外,让你跟你妈妈待在一起。”
她泪如雨下的看着周仁文,看着这位曾一度疼爱过自己的父亲,悲愤交加。方才在电话里面,她听见阔别已久的关爱语气,还以为他醒悟了这几天的堕落与荒唐。殊不知,有些人是会一觉睡到天黑。
他被爱情所抛弃,又在亲情的围炉里滴水成冰。
她可以不在乎周仁文的死活,但是不能不管林欣。那是她世界里仅存的最后一处栖息地。就这样,周舟在他们的胁迫之下,根本他们提前安排好的说法一一对答记者。
几分钟后采访完了,记者下车。前排座位的男子递过来一圈黑色的胶带,他人接过来,随即给两人蒙上了眼睛。顿时,世界一片黑暗。车子快速地在大街上行驶,从先前的人声鼎沸,渐渐变得安静,就连道路都有些颠簸了。
周舟紧紧地抓着周仁文的手,小声问他:“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没人应答她。
她感觉到他们离城区越来越远,周舟手心冒出了一层层细汗。她手伸进兜里,趁他们不注意,低头翻出了祁域笙的号码想要拨打过去。
可是,当电话刚接通就被雷强发现了。他伸手一把抓过去,顺势把手机扔出了窗外,恐吓道:“别想有人会来救你们。”
手机被摔进下方丛林,里面传来祁域笙的声音:“周舟,周舟。”
他连续叫了十几遍都没有回应,心里陡生不好地预感,挂断电话,起身就要出去找她。
徐今身着一套小鸡黄地运动服,端着半杯柠檬水过来,按住他躁动地身体:“给萧衡打。”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连忙拨通萧衡的电话,让他帮忙查找周舟的位置。
萧衡嘀咕:“祁老二,你跟你哥这是把我当成你们祁家下人了?”
祁域笙还没有说话,徐今把电话拿过去:“一早起来,周舟不见了。她方才给阿笙来电话,通了又没人说话。”
听见徐今这么说,萧衡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连忙从茶水间回到办公室,忙活了起来。
第60章 她伤害了我哥
萧衡这边还没有查到周舟的具体位置,网上便爆出周舟接受采访的录音,说祁域川以周仁文安危相威胁,逼迫她去医院打掉了孩子。还隐晦地说她似乎听见祁域川与医生沟通,让他们尽快出一份DNA鉴定报告。
录音里传出另外一人的声音:“周小姐的意思是祁先生有可能与医生联合出具一份假的DNA鉴定报告,来帮祁域笙开脱吗?”
周舟声音掺杂着哭声,显示出她很无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人又问:“周小姐,周先生说你被祁先生软禁起来了,请问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
录音出现一段长时间的空白,她像是在等待某种指示,又像是在寻求某种既定地答案。
这人逼问道:“周小姐能给我们讲一讲你是如何从祁先生手中逃脱的吗?”
周舟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声音沉沉顿顿:“趁他们不注意,逃出来的。”
“没有人去救你吗?”
录音结束在记者的问话中,像是被人紧急地按下了暂停键。
不过四个五小时的时间,这段录音里面的对话便在网上发酵。祁域笙内心对周舟的担忧,分化了一股的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祁域川在网上被人骂。
他打给祁域川,被挂断。一分钟未到,收到大哥发来的短信:【在开会,这些事你不用担心。你哥我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他回:【哥,对不起。】
祁域川说笑:【道歉这么快,又想骗我给你买跑车?】
祁域笙看着短信,笑了。
笑着笑着就泪目了。
本文内容由 @明溦 发布部内容来源于互联网。如有侵权请联系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