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菜——我爱三汇的野菜之二
囗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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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对于野菜,我们今天总是怀抱着猎奇与尝鲜的心理。但曾经一度,它也是我们充饥的美食。三汇的山山岭岭中,遍布着数不清的野菜,它们至今是我们心头挥之不去的风景。且不说清明菜与夹耳根,也不说马苋齿与蒲公英,就是那车前草与灰灰菜,也让人垂涎欲滴。
灰灰菜就像灰姑娘一样毫不起眼,几乎在任何贫瘠的土地上都可以生长。它灰白的叶子偶尔也带点儿腥红的颜色,给人意外的惊喜。小时候每当看到水红的灰灰菜,我就想把小脸凑上去亲一口口儿。
灰灰菜当然只是吃它嫩嫩的叶与杆,那种鲜美与柔嫩,常常令你不忍下口。越是肥沃湿润的角落,灰灰菜越胖嫩鲜美。据说灰灰菜不仅能防止贫血,促进小儿生长发育,而且还能为老年人补钙。更不可思议的是,它还能防治消化道寄生虫,消除口臭。因此,你在大城市很难根治的顽疾,常常一把灰灰菜就可以治愈了,你说神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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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三汇人吃灰灰菜,大致有炝炒、清炒、做汤、与粉蒸四种。把灰灰菜洗净,热油下锅,放上姜丝、蒜瓣、辣椒丁猛炒几下就可起锅了。这样炒出的灰灰菜,红白青三色分明,香辣可口。这就是炝炒的工艺。倘若你口味清淡,只下油盐猛炒,那就是清炒了。清炒的灰灰菜,微苦清香,自有一番美妙。如果把灰灰菜放在开水里焯下水捞起来切细,再和上姜丝、辣椒、蒜瓣热炒,微苦的味道便消失了,入口更加柔顺——当然,那微苦鲜嫩也就没有了。如果你是“好吃嘴”,或许并不喜欢这样的吃法。
灰灰菜做汤,当然最好是新鲜下锅——吃的就是那鲜美啊!菜不要放太多,清清郎朗就行;油不必放太多,浮上几滴油花就行;佐料不必放太多,几粒葱花就行。只要锅一开,你自然会感受到灰灰菜汤的清爽!至于如果能够让圆子、滑肉、酥肉打底,那就更加美不胜收了。
至于灰灰菜蒸飵,不管是菜鲊还是飵肉,都别有一番风味。菜鲊当然清香可口,飵肉则浓淡相宜,肥美生津,给人无穷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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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至于灰灰菜其它的功效,大约也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比如它的清热、利湿、降压、止痛、杀虫、止泻功能。很多野菜都浑身是宝,但灰灰菜尤甚。我们小时候由于嘴馋,又不注意卫生,动不动就被寄生虫卵在肠胃里安营扎寨,幸好有像灰灰菜这样的清道夫,才确保安然无恙,免除腹痛之苦。
当然,灰灰菜虽然浑身是宝,但我们依然不能多吃,特别是吃后不能长时间接受日光暴晒,否则容易引起急性光毒性炎症,皮肤会红肿发亮、刺痒,甚至引发浑身刺痛。
适当吃可以止痒,吃多了会引发瘙痒,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尤物。它仿佛就是我们人类的“警示剂”,过与不及都不好——但这又何尝不是万事万物的特性呢?人可以享受美食之美,但也不可太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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