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散文:我的相亲故事
说起我的相亲故事,还蛮有喜剧色彩的。
我毕业后早早的便到单位上了班,那时单位里和我同龄的算上我总共三个人,就数我们年龄最小,单位领导人很好,比我父亲年长些,私下里,我总喜欢亲切的称呼他为大爷(我们这边都怎么称呼),大爷不善言辞,特别有领导才能,震慑力极强。那时单位有食堂,我们中午都在食堂吃饭,饭后可以饱饱的睡上一个午觉。吃饭时大家不像工作中那么严肃,说话都很随意,尤其那些已婚人士,有我们几个未婚青年在场,聊天稍有回避,总说我们是未成年人。正当我们边吃饭边高谈阔论时,领导大爷一推门(我们吃饭一般比领导去的早,领导偶有应酬,回来的晚些),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闷倒头各吃各饭。大爷吃饭很快,吃完早早就走了,屋里一时间又恢复了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了。
时间过的好快,眨眼间,我到了用我们这边话讲叫处对象的年龄。我这个人怎么说呢,木讷,就是我个人觉得没开这窍,这不要紧,可急坏了我的母亲大人,一开始还好点儿,就是催催而已,我也不当回事儿,那时天天抱着书本一门心思的学习,还常常把自己弄的废寝忘食。我刚提到的我们领导,他特别喜欢爱学习的孩子,那会儿单位工作忙完,一有闲暇时间就抓紧学习,领导不但不反对,还一直鼓励和支持。这么多年了,我虽已离开了那个单位,领导也早已退休在家,我还是会常常想起那些同事,想起这位好领导,经常梦回到当年的单位,和同事们围坐在一起,吃着食堂的大锅饭。
刚刚说到我到了处对象的年龄,把母亲愁坏了,在母亲的催促下又过了一两年,这下母亲彻底着急了,托人联系了媒婆,一开始,我还能搪塞过去,相亲回来总说人家没瞧上我,母亲也就相信了,时间久了,意识到我撒谎了,这下不信我了,直接问媒婆。有一次,也是个媒婆,来到我家和母亲说,有个小伙子如何如何好,母亲一听,挺满意,立即安排了见面,我记得那是个周六的上午(我们这边相亲一般都在上午),媒婆领着小伙子早早的就来到我家,我当时一见面就惊呆了,这个小伙子长的简直就是年轻版的张嘉译,这么多年我的偶像一直都是张嘉译,我看了他主演的所有电视剧。冷不丁冒出个现实版的来,我除了惊就剩呆了。小伙子皮肤黝黑,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看着挺精神,一笑一脸的腼腆。好的开头往往预示着剧情的进一步发展。后来我们都同意彼此交往着试试看,那时没有手机,单位办公也都是座机,那会儿联系靠书信,我们两个人虽说有点儿距离感,也不算太远,每到周末他都会如约来看我,有时正赶上我上班,就去单位,休息时偶尔会去我家。那个年月里的人思想单纯,处对象就一心一意的处。有一次,正值秋季,到了腌制咸菜的季节,每到这个季节,我们这边几乎家家户户都要腌制咸菜,咸菜也分几种,有芥菜,萝卜、大白菜、圆白菜。我们家住村里,很少有卖菜的,所以平时的菜都是我下了班买上再用自行车带回家。腌制大白菜需要好几百斤,那会儿小伙子下班过去看我,正赶上我买菜,他上下班骑摩托车,男人嘛,往往尊严都是放在第一位的,我本来打算雇一辆摩的(三轮机动车)把菜送回家,结果小伙子不肯,硬是骑着摩托车往我们家送了三次,往返一次就十多里路。后来我给他买了条红色围巾以表谢意。
日子就这么过着,每个周末我总能等到他来看我,我们有时上街逛逛,偶尔会去村子里的河边散步。我去过他们家一次,他父亲憨厚,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热情好客,见我去了好一顿招待。
一段时间后,我们似乎成了很好的朋友,但怎么瞅着都不像是恋人,没有交集,永远的平行线,他还是那么腼腆,那么害羞。我依然还是那么木讷。一次,他问了我一个特别的问题,这个问题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他说“单位同事问我说,牵你对象的手了没有?”,他和同事说“没有,怎么处对象还要牵手吗?”,同事说“牵手才能处成”,他说“我没这么认为”,然后他就问我“你说我说的对吗?我觉得处成处不成不在于牵手不牵手(意思就是处对象能不能成功和牵手没关系)”,这个问题让当时的我很无语,自然也无法回答。
慢慢的,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但始终未处成恋人的关系。事隔这么多年,我们还是会偶尔坐坐,当年的帅小伙,早已不是我眼中的张嘉译了,如今大肚便便,成为了孩子们眼中的中年大叔。我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妙龄少女,为人妻,为人母了。如今还会偶尔聊起当年的青涩岁月故事,也早已成为了趣谈。
青春荡漾的年纪,总是会伴有一些青春故事。这些故事经过多年的岁月洗礼,打磨,愈发光亮。那个年代里的人们将感情看的无比重要,将爱情看的无比神圣,一个牵手便认定了一生。
偶尔还是会想起苦涩岁月,想起苦涩岁月里的那些人,那些事,想起那些年的革命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