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成亲之时裴回舟并不心悦于她,对这场婚姻的态度也可有可无。可她从未想过,对裴回舟来说,和她成亲竟是不可饶恕的罪孽!这张笺文这样轻,在梁芙真心中却好似又有千钧重。她将笺文紧紧攥在掌心,泪如雨下。这一夜,梁芙真在成亲的院中站了一夜,裴回舟彻夜未归。第二日,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起雪花,她的鬓发衣裙渐渐被风雪打湿,冰冷刺骨。但她分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用一生赎清罪孽……
短短七个字就让梁芙真如遭雷击,顿时天塌地陷。
她知道成亲之时裴回舟并不心悦于她,对这场婚姻的态度也可有可无。
可她从未想过,对裴回舟来说,和她成亲竟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这张笺文这样轻,在梁芙真心中却好似又有千钧重。
她将笺文紧紧攥在掌心,泪如雨下。
这一夜,梁芙真在成亲的院中站了一夜,裴回舟彻夜未归。
第二日,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起雪花,她的鬓发衣裙渐渐被风雪打湿,冰冷刺骨。
但她分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哀莫大于心死的她,提笔写上了一句话——
“裴回舟,你我和离后,你的罪孽便尽可消了。”
放下后,她就离开了裴府。
……
尚书府,梁家。
梁芙真失魂落魄的回来,刚踏入大门,梁母担忧的声音就响起。
“芙真,娘的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直到此刻,梁芙真才如归巢的雏鸟般在梁母怀中痛哭。
她声音沙哑:“娘……我与裴回舟和离了。”
梁芙真断断续续讲完这些年来的委屈,梁母面色凝重。
“芙真,别害怕,等你父亲回来自会为你做主。”梁母安慰。1
梁父是听了消息匆匆赶回来的,见掌上明珠如此伤心他亦不忍,但听见和离二字,梁父却紧皱起眉头:“你和裴帝师乃圣上亲自赐婚,此时要和离,也要圣上首肯啊。”
“何况……”梁父未说完的话,梁芙真怎会不懂?
何况当时她和裴回舟成婚对父兄的仕途助益了许多,如今贸然和离必然影响。
“难道我们要眼看女儿深陷苦海,却置之不理吗?”梁母眼睛一下红了。
梁父怔住了。
是啊,这是他如珠如玉,爱护了十几年的女儿。
梁父沉默了许久。
“禀老爷夫人,裴帝师来了。”
这时,小厮通报。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都从各自脸上看出惊讶。
裴回舟三年来第一次登门,连朝服都没换。
梁芙真看着裴回舟大步流星走进院中,十分自然地对梁父梁母做了个揖。
“裴帝师何须如此,老身可担待不起!”见到害女儿伤心的罪魁祸首,梁母没个好脸色。
反倒是梁父阻止了裴回舟的动作,但也板着脸没有开口的意思。
裴回舟仿佛感觉不到沉闷的气氛,反而叫小厮把带来的箱子呈上来。
“都是些天然药材。”裴回舟道:“对二老身体应有补益。”
裴回舟此举,梁父没有继续冷待的理由。
“裴帝师,恕老夫直言。”梁父斟酌了一下开口:“我女儿嫁给你确实是我们梁府高攀,但你当初答应成婚,就应当是认她为妻子,你又为何让她伤心?”
“若是我女儿的错,还望裴帝师你念在是父母太过娇纵的份上多加包容。”
梁父语重心长:“你们是夫妻,应当同心一体。”
听着鬓生白发的父母对着裴回舟谆谆教诲,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裴回舟言简意赅:“岳父大人说的是,裴某受教了。裴某是特意来接芙真回去的。”
话已至此,梁芙真实在不愿让父母为难,上了马车。
只是,裴回舟会是出自真心吗?
梁芙真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马车上,她坐得远远的,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有再多不满,也不该闹到梁尚书面前。”
听到裴回舟教训的口吻,梁芙真心头无名火起:“你以为我在闹?”
多少年了,只要她回了娘家,裴回舟就觉得她是在闹。
真是可悲,她不愿意再多说,索性闭上了双眼。
一路无言。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裴府。
梁芙真下了马车,看着高大的牌匾,曾经,她有多想进入这里,成为裴回舟的妻子。
现在,这个身份就像是一座枷锁,让她生出无力感。
她走进去,这时前方传来贺兰瑜的声音。
“芙真,你回来了。”
梁芙真循声看去,只见贺兰瑜身穿华服,手牵着钰儿,眼里是炫耀得意。
不想和她争吵,她快速收回视线,余光却看到贺兰瑜左手腕上——
戴着象征裴氏主母的凤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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