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是耳机正好坏了,隔壁一会儿砸墙一会儿吵架的,那边刚消停一会儿,你们又来。话说你们什么人啊?在人家门口干什么?”海辰亮一下证件,对面看懵了。“我去,这什么情况?早知道不出来了。”“从你家能爬到隔壁阳台吗?”海辰问。“我不知道啊,我也没当过贼……”“能,应该可以从装空调外机的地方爬过去。”物业管理员道,“可是这是十四楼啊……”“带我去看看。”海辰的表情严肃。
郑嘉一整天都处于亢奋状态。对于这个生活平淡、尚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学生来说,打从下午在超市遇到海辰以后,小说里的生活就照进了现实。而且还是本悬疑小说,贼刺激的那种。从监控室出来的路上他用尽毕生的想象力,编排了一出密室剧本杀。 “我觉得这个案子其实不复杂,首先凶手一定是有预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为了方便作案提前破坏了周围的摄像头。”郑嘉道。 “可是刚才保安叔叔说摄像头早就坏了哎。”程希弟道。 “嗯……好吧。那就先不分析摄像头,分析一下案件本身。密室杀人案,最关键的一环是什么呢?是凶手和尸体怎么消失的。只要解决了这个难题案子就破了。你看啊,姐姐家门是锁好的,但是窗户一直敞开着,所以出路只能是窗户。但是怎样才能从这么高的楼层跳窗逃走呢?凶手一定提前准备了绳索。但是还带着一个人呢?所以凶手一定进行了伪装,比方说啊,凶手本身是个瘦子,他定制一套悲伤蛙人偶服,里面的空间能装下两个人那种。他就把受害者藏在这个人偶服里带走,被人看到也不会引起怀疑。对不对?最后一个难题,他逃到哪里去呢?往上走不好操作,到一楼经过的楼层又太多,小区里住户这么多,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只有一个方案就是去一墙之隔的楼下。用时短,好操作,完美。” “可是穿成大青蛙不是更容易引人注意吗?”希弟问。 “那就不要大青蛙,扮成圣诞老人,背个大麻袋。嘿嘿,怎么样,是不是逻辑清晰、思维缜密?名侦探郑嘉就是我。”郑嘉嘚瑟的摆了个装酷的造型。 程希弟表示很无语。 海辰对刚刚没能打通秦海川的电话有点在意,根本没心思听郑嘉这些脑洞大开又破洞百出的侦探故事。他简简单单的总结道:“真实案件很多时候没什么逻辑。大多数是一时冲动,有时候是时机巧合,反而蓄谋已久、精心布局的其实是少数。为了财,为了色,为了赌一口气,不外乎如此。” “哦……”郑嘉一副了然大悟的表情,“那你说今天失踪的这个姐姐是哪种情况呢?” “不知道。首先得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失踪…
郑嘉一整天都处于亢奋状态。对于这个生活平淡、尚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学生来说,打从下午在超市遇到海辰以后,小说里的生活就照进了现实。而且还是本悬疑小说,贼刺激的那种。从监控室出来的路上他用尽毕生的想象力,编排了一出密室剧本杀。
“我觉得这个案子其实不复杂,首先凶手一定是有预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为了方便作案提前破坏了周围的摄像头。”郑嘉道。
“可是刚才保安叔叔说摄像头早就坏了哎。”程希弟道。
“嗯……好吧。那就先不分析摄像头,分析一下案件本身。密室杀人案,最关键的一环是什么呢?是凶手和尸体怎么消失的。只要解决了这个难题案子就破了。你看啊,姐姐家门是锁好的,但是窗户一直敞开着,所以出路只能是窗户。但是怎样才能从这么高的楼层跳窗逃走呢?凶手一定提前准备了绳索。但是还带着一个人呢?所以凶手一定进行了伪装,比方说啊,凶手本身是个瘦子,他定制一套悲伤蛙人偶服,里面的空间能装下两个人那种。他就把受害者藏在这个人偶服里带走,被人看到也不会引起怀疑。对不对?最后一个难题,他逃到哪里去呢?往上走不好操作,到一楼经过的楼层又太多,小区里住户这么多,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只有一个方案就是去一墙之隔的楼下。用时短,好操作,完美。”
“可是穿成大青蛙不是更容易引人注意吗?”希弟问。
“那就不要大青蛙,扮成圣诞老人,背个大麻袋。嘿嘿,怎么样,是不是逻辑清晰、思维缜密?名侦探郑嘉就是我。”郑嘉嘚瑟的摆了个装酷的造型。
程希弟表示很无语。
海辰对刚刚没能打通秦海川的电话有点在意,根本没心思听郑嘉这些脑洞大开又破洞百出的侦探故事。他简简单单的总结道:“真实案件很多时候没什么逻辑。大多数是一时冲动,有时候是时机巧合,反而蓄谋已久、精心布局的其实是少数。为了财,为了色,为了赌一口气,不外乎如此。”
“哦……”郑嘉一副了然大悟的表情,“那你说今天失踪的这个姐姐是哪种情况呢?”
“不知道。首先得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失踪了。对了,你再给你姐打个电话试试。”
“估计是没电关机了吧?”郑嘉还沉浸在自己的脑内小剧场,没心没肺的答道,“白天我拽着她出门的时候她就念叨手机没充满。”
海辰、希弟和郑嘉再回到许知珺的房间时看起来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但是秦雨川却莫名消失了。原本兴奋的上蹿下跳的郑嘉像是被突然泼了一桶冰水,僵直的钉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我姐不是手机没电了啊……她不会是也被坏人绑架了吧……”郑嘉灵活的脑瓜子也跟着宕机了,“我得去救我姐,可是去哪救呢……”
“十号楼。”程希弟凭着直觉,小声嘟哝了一句,“十号楼一定有问题。”
“对,只有这一个线索,我们离开的时间不算久。”海辰看了一眼手机,“不到一个小时。小区出入口只有一个,已经拦截了,所以他们出不去。郑嘉你联系刚才调监控的保安再看一下今晚十号楼的出入情况,让他把所有进出过的,携带箱子或者大型包裹的可疑人员发到你手机上。刚才路上我已经叫了小吴和小胡过来支援。”
海辰低头看着程希弟:“这里不安全,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十号楼。”榈粥
程希弟乖巧的点点头。
听到海辰镇定的安排救人计划和摇人,郑嘉稍微缓过来一些,但是自家姐姐出事儿了,难免关心则乱。但他看着海辰办案时这一身威严的气势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只好小心翼翼的问希弟:“如果不是十号楼怎么办呢?如果我姐已经被害了怎么办呢?”
而海辰看似镇定,其实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了。 他一边往十号楼方向赶一边像之前每一次出警时一样,默默的告诫自己不要去设想最坏的情况。可是这一次情绪稍稍战胜了理智,他忍不住去想,会不会判断失误?是不是已经迟了一步?
然后他开始自责甚至有些懊恼。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让秦医生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十号楼前已经聚集了三个值班保安和一个物业管理员。见海辰带着程希弟和郑嘉赶过来,管理员迎上去道:“有个事儿特别巧,刚刚值班室那边接到个投诉电话,一单元十三楼的住户投诉楼上大半夜吵吵嚷嚷的,还砸东西、敲墙扰民。”
“有楼上那户人的信息吗?”
“有的,有的。”管理员本就是跑过来送十号楼住户信息表的,闻言赶紧把手上的住户信息递过去。他凑到海辰身旁指了指表上的一个名字。“就是这户,不过我打电话问过了,这个人搬家了,房子现在是空着的。”
海辰大概观察了一下居民楼,问道:“那隔壁单元的十四楼呢?也就是投诉人的斜上方,有人住吗?”
“有,是个租户,姓刘,应该是半年前刚租的,身份证、年龄和电话号码这几项都没填。一般这种临时租户来来往往的,都住不太长,详细信息不填我们物业也不追究。”
海辰抬头看向物业管理员所指的十四楼,然后转过身朝十八号楼的方向看了一眼。距离有些远,但中间没有太高的障碍物,这个高度如果用望远镜的话,应该正好能看到许知珺的家。海辰稍稍思考了一下,道:“那就从这一户开始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就说楼下邻居投诉,物业来查看一下情况。两个保安大哥麻烦把出口守好。”
秦雨川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狭小的空间里她几乎无法呼吸,更无法伸展四肢和脖颈。她试图挣扎了几下,无法挣脱,只能蜷缩着身体摸了摸周围的障碍物。似乎是在一个箱子里。
她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发现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内容听不真切,好像隔了很远,又好像是两个人在激烈的争吵。秦雨川总觉得那个女声有些耳熟,很像是许知珺的声音。可是声音实在太小,距离实在太远,她不敢确信自己的判断。
她一边竭力分辨外面的说话声,一边试着伸手摸索四周的箱壁。因为空间过于狭窄,她的手活动起来非常艰难,许久,她终于在靠近脚趾的地方她摸到了箱子的边缘和一个小小的凸起。
在与秦雨川隔着两扇门和一个客厅的另外一间卧室里,披散着头发的许知珺被反绑着双手,正在黑暗里和绑匪对峙。
“一飞,你先放了我师妹,不要把事情搞大。”许知珺尚且能保持理智的音量,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狰狞,“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们来两个解决,不要牵扯到别人。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你把师妹绑来以后房间里又出现了两个人,他们一定是来找师妹的,找不到人他们一定会报警,警察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她对面的男人个头很高,又极瘦,在黑暗里像是一把会动的骷髅。
“只要你给我钱,我会放了你们的。”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钱。上个月我已经把所有的存款都给你了,十年的积蓄我都给你了。”
男人走上前来,歇斯底里的朝许知珺的腹部踹了一脚:“那就去借,你给我一百万,从此以后我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你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回来找你的。”
许知珺跌坐在地上,只觉腹部一阵剧痛,站不起身来。
“好,你把我们放了,我去借。我给你借一百万!”
一阵急促又沉闷的敲门声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男人大惊,三两步跨到床边往楼下望去,楼前的路灯下站着三四个人影。短暂的慌乱之后,他又一个转身蹲下身去,按住了正要开口喊叫的许知珺。
敲门声还在继续,同时门外的人喊道:“家里有人吗?刘先生?我们物业接到投诉说你扰民。请开一下门。”
男人死死的按住拼命挣扎的许知珺的口鼻,试图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另一个房间里,秦雨川也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竭尽全力扣着箱子的边缘。
门外的物业喊了两遍无人回应。旁边的郑嘉热锅上蚂蚁一样,在楼道里急得团团转,时不时上前砸两下门:“有没有人在家啊?”
这时旁边住户的门打开了,一个蓬头乱发的年轻小伙子探出头来,黑着眼圈问:“什么情况?隔壁乒乒乓乓吵了一晚上也就算了,你们物业又到门口来吵,还让不让人好好打游戏了?”
物业只得连声道歉。
海辰询问道:“你确定隔壁吵了一晚上吗?”
“是啊,这不是耳机正好坏了,隔壁一会儿砸墙一会儿吵架的,那边刚消停一会儿,你们又来。话说你们什么人啊?在人家门口干什么?”
海辰亮一下证件,对面看懵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早知道不出来了。”
“从你家能爬到隔壁阳台吗?”海辰问。
“我不知道啊,我也没当过贼……”
“能,应该可以从装空调外机的地方爬过去。”物业管理员道,“可是这是十四楼啊……”
“带我去看看。”海辰的表情严肃。
这两户的户型刚好都有小阳台,但是两个阳台不挨着,中间大概隔了两三米的距离。海辰从阳台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对面的情况。两边阳台的上沿有可以作为抓手的凸起,下沿勉强能落脚,但中间除了一台放在铁架子上的破旧空调外机没有任何落脚点。看外观外机应当安装了很多年,铁架子上也爬满了锈斑,所以牢固程度估计不太理想。
海辰打开窗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抓住了阳台的上沿,没有任何犹豫抬脚跨向空调外机,脚上稍一借力,立刻松手朝着对面阳台的上沿抓过去。就在他滞空的零点几秒的时间里,这台被风吹、日晒、雨淋了多年的旧机器连同它长满了铁锈的支架一起突然朝旁边倾斜,然后哐啷一声卡在了没完全断裂的固定装置上。
在起跳之前海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在脚下突然踩空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往下一沉,另一只手将将扒住了对面阳台下沿。这惊险一跃让海辰出了一身冷汗,他吊在阳台上脚下没有了着力点,仅靠臂力艰难的支撑着。他必须寻找其他可以借力的抓手,才能重新翻上阳台,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头顶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个黑影从里面探出来,一伸手抓住了海辰的胳膊。
“快抓紧我!”秦雨川哑着声音说。
半明半暗的夜幕里,海辰感觉有一滴液体滴在了自己嘴边,他嗅到一丝铁锈的腥气。来不及细想,他迅速抓住了朝他伸来的手,摸到了满手黏糊的、冰凉的液体。这个手感,是血。
他借了一点秦雨川的力,另一只手攀住窗台,很快从窗户爬了进去。借着外面照进来的一点光,他看到了面前的披头散发、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的秦雨川,忐忑不定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怎么样?没事吧?”
秦雨川摇了摇头,指着地上一个敞开的大旅行箱,道:“我被装在这里面了。”
海辰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然后低头看自己的手,全是血。他又朝秦雨川看过去,她手指尖已经血肉模糊。
秦雨川说:“没事儿,我把拉链扣开逃出来了,快去救学姐,从刚才开始就没声音了。”
隔着客厅,另一个房间里的许知珺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旁边的男人惶恐的抱着头蜷缩在墙角。海辰冲进去把他控制住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反抗,嘴里低声念叨着:“我不会故意的,我没有要杀她,我只是想要钱,我只是想要钱……如果不是她想喊人我不会按住她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秦雨川站在房门口,扶住门框,用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几近虚脱的身体。她朝着许知珺的方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俯下身,摸了摸许知珺的脖子。她想给许知珺做心肺复苏,但是双手搭在许知珺胸前浑身颤栗着使不出一点力气。然而她不肯放弃,跪在地上,咬着牙,一遍又一遍按压着许知珺的心脏,每一下都用尽浑身气力。
一脑门汗的郑嘉带着程希弟和物业管理员冲进房间,看到屋内这幅场景呆在了原地。
“是不是应该叫救护车?”程希弟躲在郑嘉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
“对对对,赶紧叫救护车……”说着郑嘉把手机给了程希弟,然后蹲下身拉住了秦雨川的胳膊。他先是看到许知珺胸前的衣服上带着血,又看到秦雨川的手和指甲。
“姐,我学过,让我来替你,你去休息。”话还没说完,秦雨川一头栽倒在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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