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或直白、或掩饰地落在了方恣身上,就连一直藏匿于角落阴影中的陆航也偷偷瞥向了她。他们或错愕,或怀疑,或若有所思,但没有一个人接下这个话茬。与方恣预料中的一样,“队友”是这场游戏中最至关重要的信息,没人愿意轻易透露。只有唐俐大咧咧地一笑:“这姐姐敞亮,就这么直接讲开了?那大家也都说说自己的队友是谁吧!”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只有顾成峰沙哑一笑:“唐俐
一时间,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或直白、或掩饰地落在了方恣身上,就连一直藏匿于角落阴影中的陆航也偷偷瞥向了她。
他们或错愕,或怀疑, 或若有所思, 但没有一个人接下这个话茬。
与方恣预料中的一样, “队友”是这场游戏中最至关重要的信息, 没人愿意轻易透露。
只有唐俐大咧咧地一笑:“这姐姐敞亮,就这么直接讲开了?那大家也都说说自己的队友是谁吧!”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 只有顾成峰沙哑一笑:“唐俐,你怎么不先提你的队友是谁呢?”
唐俐抠了抠指甲上的钻:“我的队友还没来, 下一个进来的玩家就是。”
众人这才发现, 此刻舞台上只有九个人, 还有一人未来。
“那是谁啊?”彭蓬愣头愣脑地问。
唐俐眯了眯眼:“等ta来了, 不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 顾成峰笑得更粗糙了几分:“怕是你根本不知道下一个是谁吧,是男是女都未必猜得准, 除去刚才那两个,除去我, 我猜你的队友就在赵思遇、陆航、彭蓬、薛雅文、李慕潇这五个人之中。”
唐俐倒也不否认:“随你怎么想。”
而此时, 冉凇已经将方恣悄悄拉到一边, 轻声问:“为什么谁也不肯说队友是谁?”
方恣没直接回答, 只是反问:“如果有一个人,第一天就被所有人怀疑是主角,但是这次的游戏与之前的不同,投了票是不会被立即审判的,那想尽快让那个人出局, 你会怎么做?”
冉凇想了想:“找出那个人的队友,一起投了。”
“对,所以一旦被人发现队友,反而容易处于危险的境地,想要苟得久,一定要懂得掩藏。”
“可……”冉凇这才发现自己坏了大事,“可你刚才直接承认了我们的关系,难道是打算放弃了?”
“怎么可能?”方恣将冉凇拉得更近了一些,细声耳语,“这些人可都是人精,看你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肯承认认识我,八成已经猜出来了,就像谁都知道赵老师妻子生的小孩是陆航的,没有遮掩的必要。”
“嗯?”冉凇大为震惊,“段以薇的孩子是陆航的?陆航那时候不都澄清清楚了吗?”
方恣:“……咱们还是先说回游戏的事吧,其实主动承认了,也有好处,一来,只要明天你我不被投,第二天基本上也不会有人盯着我们,二来,承认之后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一起研究对策,交流效率会比别的组强得多;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他们在猜测彼此的队友是谁,没有人会在意咱们。”
冉凇的眼中瞬间闪出了几颗星星:“不愧是你!”
方恣被夸得有些得意,低声嘱咐:“低调,你自己知道就好。”
这时,冉凇不自然地看了一下身后,身子也跟着不自然地挪了挪。
“怎么了?”方恣好奇问。
冉凇脸上挂着一些已经尽量克制的不爽:“那个李慕潇一直盯着你看,没有礼貌,我帮你挡一挡。”
方恣暗中一瞄,果不其然。
不过她如果没记错,自己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冉凇也一直“很没礼貌”地盯着她看来着。
“他……真是你的前男友?”那不爽明显多了几分。
“怎么说呢?”方恣叹了口气,“我已经不记得了。”
方恣没有说谎,她有一段缺失的记忆,刚好就在高三那年,为此还影响了高考,不得不选择复读。
李慕潇是转校生,正在缺失记忆的那年出现,据说两人一见钟情,一拍即合,很没正事地在高三谈起了万恶的恋爱。
李慕潇按照当年学生的标准看,确实哪儿都好,长得帅,会打球,成绩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只要他一开口唱歌,再沉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少女心也跟着醉了。
可失忆后的方恣面对他只觉得陌生,实在没办法投入到这段稀里糊涂的感情里去,只能主动提出分手。
当年年少轻狂的李慕潇哪里受得了这刺激,偷喝了家里的酒,去方恣家里大闹了一场,差点被方恣她爸用擀面杖打断腿。
那之后,方恣就留在家里一边养病,一边准备复读,再没见过李慕潇。
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对方已经是红得发紫的新晋歌王。
这段听起来不太着调的往事,方恣自然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再提。
方恣没说,冉凇却像什么都听懂一般,点头认可:“忘了也好,这种只会写肤浅情歌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方恣:“……”她写得那些猎奇网文也没高端到哪里去好吗?
这时,舞台的中央出现了最后一位玩家的身影。
一位身材高挑气质干练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方恣一开始并没认出她是谁,直到听李慕潇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邱玲姐”。
邱玲,陆航的前任经纪人,李慕潇的现任经纪人。
她只带过这两位艺人,却各有各的红法,成功率高达100%,网上戏言,是头猪经了她的手,也是能原地飞升的。
方恣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在这局游戏中,似乎所有人的关系都能巧妙地串联起来。
是与接下来的游戏有关,还是只是法官的恶趣味?
“这就是你说的队友?唐俐。”顾成峰沉眉问。
未等唐俐做出反应,邱玲直接不客气地否认:“不好意思,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下,我与唐小姐都没有任何交集。”
唐俐倒也厚脸皮,笑道:“看到没,这就是我队友的专业性!就算十八般酷刑用她身上,她也绝对不会承认和我有任何关系。”
邱玲没再理会,而是习惯性地走到李慕潇身旁,只是顺着李慕潇的视线,她注意到了远处的方恣。
邱玲瞧了一眼,又平静地扭过头。
方恣总有种莫名的感觉,邱玲似乎认识她。
突然,舞台的灯光全暗,众人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惊慌得仿佛能听到在场每个人的心跳。
下一秒,熟悉又诡异的声音悄然而至:
【人已到齐,游戏开始】
是法官。
【在新的一局中,规则有所改变。事先说明,这一次的主角不可以杀人,被票投下的玩家在审判前也不会被禁闭,每天还是与其他人体面地在一起,这是一场愉快的社交游戏。】
愉快?
这话方恣可不信,只是她懂了,第二局游戏的重点是——社交。
难怪每一个玩家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
【每天我都会为诸位设置一项小挑战,挑战中暗含着与主角相关的信息,请大家尽量完成,积极获取线索。若全员没有一人挑战成功,则……随机处死一名非主角玩家。】
随机?
处死!
众人不由被这苛刻的要求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方恣注意的却是“非主角”三个字,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一直输,那主角躺着都可以赢了?
主角会不会故意输呢……
“处死的人里,包含主角的队友吗?”李慕潇主动发问。
【当然,毕竟今天还是队友,明天是不是,可说不好。】
“什么?”
“队友难道还可以更换?”
法官未理会其他人的发问,只阴沉地笑了笑,宣布:
【第一场挑战开始!】
法官话音刚落,周围的灯再次亮起,千疮百孔的幕布不知何时已经拉上,此时又向两侧缓缓拉开。
方恣仔细看,赫然发现幕布上隐约印着一个方正的图案,那好像是……一张地图!
方恣以最快的速度,努力记下地图上的所有标识。
只是她还未将所有信息一一记牢,眼前便被一片浓雾笼罩。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啊?”
“我看不清了,谁带了手电筒吗?”
“我旁边好像有个水缸……啊啊啊!”一声来自彭蓬的惨叫,吓得方恣不由一抖。
只是那声音越来越远,不仅是彭蓬,还包括其他人,所有人的声音像被某种力量强行没收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除了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方恣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唐俐?”
“冉凇!”
她试着向周围呼喊,却无人应答。
方恣不免紧张起来,周围的雾可见度极低,只能容她看清一臂远的事物,而能看见的线索拼凑在一起,她像是置身于一个残破不堪的旧院子。
蓦然,方恣注意到她的右手边有一棵银杏树,很高很大,散落的叶子刚好飘到她头上。
她赫然想起来了,地图的西南角是有这样一棵树,而地图的出口大概在东北口,虽然一路走过去路况很复杂,不过知道了大致的方向总会有办法。
方恣根据树周围的布景,分辨出了东南西北,一路跟着记忆中的地图摸索着前行,污泥、破瓦、缺胳膊少腿的破布娃娃,路边的东西让人看着十分不适。
走着走着,方恣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记漏了,方恣的印象中,地图上似乎没有标注过这样一处路口。
这时,她看到自己正面对的两个路口分别站着一个人。
左边是一个女人,右边是一个男人,方恣没见过他们,面容十分陌生。
而他们也用一种看陌生人的方式盯着方恣,死气沉沉地盯着,两个人的目光宛如木刻的一般。
见方恣看向他们,两个人一同举起双臂,好似木偶一般,费力而卡顿地对着方恣来回摇摆,像是在召唤她过去。
方恣的胳膊不由爬出一片鸡皮疙瘩
一定是走错了……
方恣转身就往后走,却正撞到了一个人。
她抬头一看,目露喜色:“冉凇?”
“方恣?”
看到最熟悉的人,方恣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叫你,你听到了吗?”方恣问。
“我刚才也叫了你,你听见了吗?”冉凇回。
“没,我……”
方恣正要说下去,却被冉凇直接打断:“我也没。”
方恣:“……”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怎么往回走?这里是回去的路。”冉凇平静地问道。
“那边有两个奇怪的人……”方恣一边偷偷指着,一边低声说。
“没有啊,那里什么都没有。”
听了冉凇的话,方恣转身望去,果然刚才守在路口的一男一女不见了踪影。
“奇怪,刚才我明明看到了呀……”
这时,冉凇忽而拉着方恣的胳膊,带她直接向左侧的路口走去:“这边是正确的路,我记得地图上这么标记的。”
“你记得?难道是我记错了?”
“放心,跟我走。”说着冉凇用手握住了方恣的手,手指依依交叠,十指相扣。
按理说,被冉凇这样的漂亮男人以这样的手势牵手,她这个长期空窗的大龄女青年,应该老鹿狂撞。
可她现在却手心冷汗直流。
对方力气好大,她抽不出手。
对方每一根手指宛如一个个小钳子,夹得她生疼。
“冉凇,你松开一下,我不太舒服。”方恣停步,大声对冉凇说道。
冉凇没有回话,脚步却变得更快,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机器,硬拖着她。
方恣不由慌了,脑内已经拉响了危险警报,下一秒,她蓦然被另一个有力的手从后面牢牢抓住了胳膊。
“啊!”方恣惊叫出声。
然而,她转头看去的时候,更是惊恐得整个人都不由僵住了。
抓着她胳膊的不是别人,也是冉凇?!
“小心!”身后的冉凇猛地将方恣拽到身后,与此同时,狠狠向另一个“冉凇”狠狠踹去。
咕噜噜,一个圆形的东西滚落在地。
是“冉凇”的头,一个纸糊的头。
头上的五官与冉凇有□□成相似,只是苍白的脸上,印着一对惊悚的红脸蛋,那双眼睛还愤愤地瞪着方恣,口中发出“哈——哈——”的刺耳嘶吼。
是一个纸人。
而方恣此时还正被拿纸人与头分家了的手紧紧抓着。
她顿时吓得脚跟一软,用力甩掉了纸人的手。
让方恣大口喘息的,不仅仅是眼前这诡异的一切,更因为她此刻正站在一处悬崖边,如果再被纸人拖拽几步,必然要坠落谷底。
冉凇狠绝果断,直接将那纸人连头带身子一起踢下了悬崖:“别怕,没事了。”
而方恣头上的一片不知哪儿来的银杏叶也因冉凇的动作缓缓飘落,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随着纸人一同落入深渊。
可仔细一看,那哪里是银杏叶,分明是一张圆形的黄色纸钱。
方恣向头上看去,漫天飞舞的黄色纸钱,如东北12月的鹅毛大雪,将天空遮掩的暗不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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