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恣不由吓得一身冷汗:好家伙,这换了她,也答不出来啊!“那时候我才发现她是一个纸人,而我刚把扔下她,就看着你也牵着一个纸人走了过来。”方恣长叹一口气:“还好有你,不然估计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冉凇郑重对方恣说道,“如果最后发现我自己才是主角,也一定会告诉你,到时候你想办法,换个队友。”这话有些过于真挚,多少让人听着不禁鼻酸,方恣沉默了片刻,
方恣不由吓得一身冷汗:好家伙, 这换了她, 也答不出来啊!
“那时候我才发现她是一个纸人, 而我刚把扔下她, 就看着你也牵着一个纸人走了过来。”
方恣长叹一口气:“还好有你,不然估计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冉凇郑重对方恣说道,“如果最后发现我自己才是主角,也一定会告诉你, 到时候你想办法,换个队友。”
这话有些过于真挚,多少让人听着不禁鼻酸,方恣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你就不怕我是主角,反过来害死你么?”
却不料,冉凇只是淡淡说:“我本就该死,能死在你手里也好。”
方恣第一次想问冉凇到底犯了什么罪,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如果冉凇想说,早就说了。
接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由沉重了几分,冉凇未再说一个字,只是一路拉着方恣的手向原来的岔口走去。
再次回到选择点,他们也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右边的路口。
看来这八成是通往迷宫终点的出路。
这一次回来,方恣没有再看到那对诡异的男女。
“你刚才走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对面路口有什么人吗?”方恣问向一旁的冉凇。
“没注意,我一看到那个像你的纸人,就没再看其他。”
方恣:“……”
方恣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到,那一男一女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女人所在的左边路口不对,男人所在的路口就应该是正确的,那是不是代表,主角会是一个男人?
方恣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样貌,这一局游戏的玩家,似乎没有哪个人与那男人存在相似点。
男人看着非常普通,中年模样,大腹便便。
而他们中,即便是年过五十的顾成峰,皮肤与身材也保养得极好,说是三四十岁都有人信。
其他几位男士,更是各有各的俊朗,就连靠写作吃饭的赵思遇,外形也十分出众,是那种一眼就会被女孩子注意到的儒雅男士。
“怎么了?”见方恣一直在原地皱眉琢磨着,冉凇不由问道。
“我刚才在这个路口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在想……”
冉凇将方恣的手攥得更紧了几分:“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不是怕,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
“有肚子的中年男人,会不会有什么隐含的寓意?”
“有肚子的男人……”冉凇皱了皱眉,“不自律?不爱运动?不过也可能是遗传,我家里的男性上了年纪后,几乎都不长肚子。”
“哦?那你爸爸一定也是个帅叔叔。”
方恣本是想开个玩笑,却不想听到这话,冉凇的脸色直接僵住了,沉默了半天,才答道:“或许吧,我们走。”
方恣:“……”直觉告诉她,冉凇对自己父亲的感情有些复杂。
进入路口后,是一段狭长的通道,黑不见指,暗得像置身矿洞一般,周围不散的浓雾也显得多此一举了。
空气骤然有些转凉,方恣的手臂被冻得凉飕飕的,只能不停地用力搓揉。
冉凇索性将外套脱下来裹紧方恣。
“不用管我,你穿……”方恣正要推脱,却蓦然被一道光刺了一下眼。
当她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不由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
她的面前垂着一根又一根柳条,那柳条上面覆着薄薄的一层冰,像用水晶裹住一般,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微风下,冰条互相轻轻碰撞,发出了“叮铃铃”的声响,比方恣听过的最动听的风铃还要悦耳。
冻住的叶子在风中摇摆,像是特殊造型的珠帘,飘飘荡荡,一切美得宛如梦境一般。
“这就是‘凇’吧?和你的名字一样……”方恣兴奋地回头对冉凇说,却发现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时,她的头骤然一痛,一幕陌生的景象从脑海中浮现而出。
画面中是一片冰天雪地,蓝蓝的天,白白的山,还有一片已经结成冰的江,宛如一个望不到边的巨镜,在耀眼的太阳下,将万物照得更明亮。
江边站着一个少年,十五六岁,还未长开的模样,正偷偷地瞧着方恣。
他的脸颊被风吹得红红的,鼻尖被冻得红红的,眼睛更红,像是刚哭过,显得楚楚可怜。
那是……冉凇?
虽然一脸稚气,但方恣没有看错,的确是冉凇。
她正要走过去问个究竟,画面却从她的眼前消失,她又回到了柳条之中。
只是,刚才消失的冉凇,再次出现了。
眼前那个男人已经走得很远,就在她前方,渐渐要深入迷雾。
“冉凇?”
方恣叫了一声,可前方的男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冉凇!”
她加大了音量,并追了上去,可突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方恣低头望去,那竟是一只手,一只粗糙苍白又被冻得青紫的大手。
不只是一只,方恣这才注意到,地上钻出来的手,像是扩散传染般,密密麻麻,已经达到了视觉污染的程度。
下一秒,那些手突然向方恣袭来,其中一只紧紧握住了她的脚腕,仿佛是要将她狠狠扯进这冰面之下。
方恣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拔着自己的脚,而那只手也攥得更狠更疼,方恣用力一挣,鞋子被那只手直接拽了下来。
她也顾不得自己光着的脚,袜子被撸到一半,慌乱地向前跑去,看到有手扑来,只能用力去踩。
可是那些手实在太多,方恣动作再如何快,还是被又一只手拉扯住了脚腕,她猛地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倒在冰面上。
其余的手一拥而上,宛如一地兴奋的爬虫。
那是种又恶心又恐惧的感觉,几乎能让人窒息。
崩溃到极限的方恣突然注意到,她的手边不远处竟然有一把旧斧子。
再也来不及犹豫,方恣猛地抓起斧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着旁边的手就是一劈。
瞬间,滚烫的血液溅了她一身。
或许是由于太过恐惧,方恣已经停不下来,她颤抖着挥舞着斧头,不停将身边的大手一个个砍下。
她早已置身在一片血海之中。
然而断裂的伤口中,却又长出了新的手,比过去那个更青更紫。
甚至有些手未被完全砍断,还与原本的手腕呈连接状态,又从伤口中钻出了第二只手,恰似植物的嫁接。
那些手,一只握住了方恣的手腕,一只夺过她手中的斧子。
他们放开了方恣,反而自己砍向了自己。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像是一场变态的狂欢,又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那些手沉浸地自我繁殖了起来。
方恣再也受不了眼前过于限制级的画面,跌跌撞撞爬起来,一路向前奔逃。
那个男人就在眼前,背影已经越来越近。
“冉凇——”
方恣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前面的人终于驻足。
他缓缓地转过身。
咔咔——咔咔——
骨头发出一阵阵摩擦的声响。
方恣的瞳孔不由放大,眼前这个与冉凇相同身材的男人根本不是冉凇。
那是一具腐尸,面部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子,变形的腐肉随着他向方恣走来的脚步,一点点掉落,露出带着血色的头骨。
他原本黑色的头发满满脱落,白色的发丝疯狂钻出。
方恣赫然发现,那就是“凇”,是她刚才看到的结冰的柳枝!
额啊——
腐尸口中发出不明的声响,虽然听不懂,但是方恣能感受到,那是咆哮,那是震怒,那是谩骂!
腐尸手中竟还握着一把菜刀,刀上有血,不知是谁的血。
他猛地将方恣推倒,挥刀劈来。
方恣正想闪躲,却被地上密密麻麻的手抓得不能动弹。
绝望的她,紧闭双眸。
然而下一秒,那刀却并没有砍来,方恣的身上只是多了一滩恶臭的脑浆与血。
腐尸的头上正立着一把斧子,刚刚方恣捡过的那把。
斧子直劈腐尸的头盖骨,而握着斧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脱了外套,只穿着单薄T恤的冉凇。
冉凇的脸已经被热血溅满,在寒冷的空气下冒着阵阵白色的热气。
“别怕,我会保护你。”
方恣不由想起了刚刚冉凇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此刻的对方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冉……”方恣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一阵天塌地陷。
那些手震怒了,他们纷纷绕开方恣,扑向冉凇。
一瞬间,冉凇身上就被无数只手完全覆盖,没有一处裸|露。
方恣此时已经顾不得害怕,爬起身踩着腐尸的头,猛地拔起那斧子,打算拼命。
可她再抬头时,却发现冉凇已经被那些手拖到了冰面之下,不见踪影。
而那腐尸竟“咯咯咯咯”地突然大笑了起来。
方恣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挥起斧子,直接劈断了腐尸的脖子,笑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冰柳条消失了,斧子消失了,腐尸消失了,冰面消失了,而她的队友冉凇也跟着消失了。
一切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她回到了最初的路口,只是已经没有岔口,眼前是一口水井,水井前有一道门。
方恣记得,这就是地图最后的出口。
方恣上前推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她转而看向那口井,井底有一个水桶。
方恣拉扯着井口的麻绳,一点点将坠入井中的木桶拉了上来。
木桶很沉,可往里面一看,却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与那个骗她险些掉入深渊的纸人很像,仿佛是一个师傅糊的。
方恣秉着呼吸,望着那个纸人,虽然害怕,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纸人会是带她走出迷宫的最后希望。
“能……带我出去吗?”
方恣轻声问那纸人,纸人却没有回答,毕竟它只是一个小纸人。
方恣又靠近些,仔细观察,发现小纸人似乎是安全的,并没有要袭击她的意思。
她想了想,捧起木桶里的纸人。
下一秒,那纸人的胳膊竟不小心自己掉了下来,吓得方恣将它又扔回到桶里。
吱吱——
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声响,那纸人的胳膊又重新长了出来。
方恣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然而接下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纸人既没有来攻击她,那扇门也没有开启。
方恣查找了一圈,实在没有其他线索,只能将小纸人再次从木桶中捧出,这回纸人的胳膊没有掉,只是她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玄机。
突然,她脑中钻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不是这纸人的机关,就是扯掉它的胳膊呢?
胳膊重新长出来,代表她扯错了胳膊,就如同按错了密码,一切再次归零重来。
刚才掉的是左胳膊,方恣壮起胆子,小心翼翼扯下了纸人的右胳膊,这一次,胳膊没有长出来。
密码对了?
可是门没动。
方恣转念一想,或许还要扯别的地方?
她又索性将小纸人的右腿扯了下来。
吱吱——右胳膊与右腿同时长了出来。
密码错了。
这时,方恣低头发现,小纸人的嘴里竟吐出了一个小纸团,她连忙展开纸团,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事不过三,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方恣:?
她明白了,碰掉纸人的左胳膊算一次,扯掉纸人的右胳膊与右腿,又算一次。
如果再错一次,可能挑战就要按照失败计算。
已知,左胳膊和右腿都不对,右胳膊应该扯掉,那答案是不是只有右胳膊和左腿?
但是脑袋算不算呢?会不会是拔掉头呢?
毕竟之前她遇到的纸人身首异处过,可纸人的胳膊是完好的……方恣越想脑子越乱,既然是密码,总该有点什么提示吧?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
那个娃娃!
她在路边见到过的娃娃,她记得很清楚,娃娃的左臂掉了,而左腿膝盖以下的部分也是残缺的。
如果这个纸人,右胳膊一定是缺失的……镜像!
方恣将纸人再次拿起,将右胳膊小心扯下,蹭了蹭手上的冷汗,又将右边的腿只掰下来一半。
下一秒,那纸人竟赫然变成了一个娃娃,与路边那个娃娃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衣服略有不同。
娃娃跃与空中,吸引了另一个娃娃过来,两个娃娃融合成一体,变成了拥有了两个胳膊,两条小腿,四条大腿,两个头的奇怪物种。
它们飞到门旁,轻轻一推,门开了。
与此同时,法官的声音在耳畔传来。
【恭喜玩家方恣通过挑战】
结束了?
方恣松了一口气,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问法官:“冉凇呢?”
【刚九死一生地逃出来,就开始关心别人了?】
法官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嘲:
【放心,他很好,每个玩家都很安全,他们还要好好谢谢你,若是你没成功,到底谁会被死神选中,可就不一定了……】
方恣有些震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完成了挑战?”
【不然呢?你在质疑我的游戏难度?】
第一个挑战已经如此,方恣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挑战会怎样。
“这就是全部的线索?投票在什么时候?我……”
方恣还未问完,法官已经不耐烦地打断:
【到时候你自会知道。好了,我要去下一个分场主持了,回见。】
说罢,那刺耳的声音便彻底消失了。
方恣:“……”
如今留给方恣的,只剩下那扇半掩的门,她走上前,推门而入。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推开这门,就该看到冉凇和其他人,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院子。
那是一个老旧的四合院,地上的砖已经开裂发青,角落处放着两个又脏又破的小木马,方恣正对着的那间平房,门大敞着。
那间平房里有一个男人正低头忙碌着,修着某个发出怪声的老式录音机。
男人的身影熟悉极了,宽松的阔腿裤,白色的大背心,身上带着些洗衣液的香气。
方恣一时愣在了原地:“爸?”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恣的父亲。
“你怎么在这儿?”
方恣的父亲转过身,瞧着方恣,不由一笑:“哎?这不是我家大宝贝吗?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饿不饿,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方恣的血液瞬间凝住了。
她此时一身的脏污,满身血渍与脑浆,可她的父亲却见了却无动于衷。
“她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总在不恰当的节点打断,又在不恰当的节点接话,口吻很不自然,像个机器人,语气也不像你。”
方恣想起了冉凇的话,连连退后了数步,心中已然确定,这个人绝不是她父亲。
“方父”回头,发现方恣正欲逃走,一步蹿到“女儿”面前,将她死死拦住:“你要去哪儿?”
而此时,身后一个人影也在靠近,那人很高,阴影直接将本照在方恣脸上的光全部遮掩,身上散发着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
方恣转头看去,顿时手脚冰凉。
她眼前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一个怪物。
它有蛇的眼睛,蛙类的嘴,海星般粗糙的皮肤,和类似昆虫的坚硬肢体。
那怪物巨大无比,几乎要将半个院子占满,此时正不怀好意地低头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一□□吞。
“哎呀,你这是什么表情,愣着干嘛,叫妈啊!”
这个怪物是她妈?
方恣后背感到阵阵发凉。
那怪物咧了咧嘴,呜哇呜哇地说着什么,说罢又抬起了自己类似蟑螂的腿,轻轻地抚了抚方恣的头,笑得满足而邪恶。
方恣再也忍受不了,用力推开那恶心的东西,却瞬间被“方父”抓住了双手。
那人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癫狂:“让你叫妈妈就叫,你是哑巴了吗!叫啊!”
此时眼前这个与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人,竟比那个怪物更让方恣感到惊悚。
她拼命一挣,男人一个趔趄跌在了桌旁,桌角划伤了他的额头,一时间血流了出来。
那个怪物瞧见,低下头,不紧不慢地伸出蜥蜴一般的舌头,在父亲的伤口上舔舐起来。
“急什么?女儿是要慢慢教的。”
她的声音又尖锐又沙哑,像是每个字都要喊到破音才满意。
方恣再没时间犹豫,直接奔向院门,果断拉开她刚刚通过的那扇门,而与此同时,从门里闯进来一个身影。
方恣瞬间脸色惨白。
那不是别人,竟是她自己,又一个方恣?
眼前的人与她没有两样,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型,语气、表情,连抿唇的小习惯都与她如出一辙。
“爸爸!妈妈!”
另一个她竟然直接奔向了怪物与“父亲”怀中。
“乖孩子。”怪物满意地舔了舔“方恣”的脸颊。
“方恣”主动牵起了怪物的脚,“父亲”蹭了蹭头上的血,揽住了怪物凹凸不平的腰。
他们相伴走回屋中,和谐地宛如一家人,全然无视了方恣的存在。
只是蓦然,“方恣”回过头瞧了方恣一眼,眯了眯眸子。
那目光,是独属于胜利者的嘲讽。
瞬间,方恣像被抽干了所有力量,跌坐在地上,再抬头时,看到的已不是刚才的景物。
“方恣?你没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温热的手掌正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抚。
只是下一秒,那只手被另一只手狠狠拍开:“别碰我衣服。”
说话的人声音冷冷的,是冉凇。
方恣这才回过神,抬头看见冉凇与李慕潇正站在自己一左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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