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跟你才送来请柬,我爹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当晚十皇子来了,跟我爹说了很久,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敢说这些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刻,陆祁渊就像一个陌生的疯子。沈昭昭眉头轻皱起。不等她开口说话,鼻腔猝然钻入一抹奇异香气。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稀碎的痛意钻入心脏。怎么会?分明还没有到毒发的时间!沈昭昭目光落在陆祁渊身上佩戴的香囊上:“你这个香囊,是柳如絮给的吗?”
一瞬间。
沈昭昭赫然僵住,眼里满是震惊。
陆祁渊手上的那抹红夺目亮眼,沈昭昭的心狠狠一沉,不是因为心痛,而是因为震惊和担忧。
她不敢想象,曾经柳如絮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就能将那么多消息卖到北狄去,若是柳如絮成了陆祁渊的夫人,成了大盛的将军夫人侯府夫人,那……
一抹巨大的惊愕自心头升起。
沈昭昭眸色沉沉望着陆祁渊:“你们成不了婚的。”
她绝不会让柳如絮嫁入陆家,来蛀空大盛本就摇摇欲坠的国力。
此话一出。
陆祁渊的脸色却一瞬沉了下来,他冷笑收回请柬。
“我好心来送请柬,你何必如此咒我?”
“如今你已经是北狄大公主,你要嫁的是皇子,我要娶何人你已经管不着了。”
可笑。
他竟然以为她还对他有留恋才会反对。
沈昭昭静静看着他,已无过多心思多言。
“随便陆将军怎么想,总之,不到成婚当日,陆将军就等着瞧,看你们这婚成不成得了。”
她每说一个字,陆祁渊的脸色便更难看一分。
最终,他冷眼瞪她一眼,不悦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
沈昭昭的心微微一沉,旋即开口:“来人,备墨。”
她低头修书两封,洋洋洒洒很快写完。
旋即,她将这信直接让身边侍女重新誊写一遍。
誊写过后,沈昭昭将自己的原信直接烧掉,将侍女所写的信塞入信封。
“送去陆家。”
这里面她写了柳如絮一家是何被灭,说明了柳如絮家风不正。
陆父想来最爱面子,这些事想必早已知晓,但此刻让柳如絮嫁进去,想必是给柳如絮编了清白的家世的。
他以为能瞒住众人,可这封匿名的信却会给他一个警钟。
婚礼之事,陆父便会重新考虑。
而另一封信,沈昭昭让人送去了十皇子那里,她让十皇子去寻陆父,有意无意提及了柳如絮在出使过程中拖后腿的种种事迹。
家风不正、人品不行,或许还善毒。
种种猜测,足以让陆父改变主意。
做这些事,沈昭昭从未避开北狄之人。
毕竟,他们只会认为她不过是因爱生恨,不愿让陆祁渊和柳如絮成婚罢了。
有时候沈昭昭会庆幸于自己的女人身份,因为自己是女人,在世人认为她感情用事,世人认为她一心只有情爱,所以她的爱她的恨都有理有据,只为了一个男人。
这竟成了她最好的掩饰。
……
三天后。
沈昭昭正在院子里静心练字时,陆祁渊果真怒气冲冲赶了过来。
见了面,他一把便挥开了沈昭昭的纸墨。
“沈昭昭!你到底跟我爹说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反悔不肯让我娶如絮?”
砚台被掀翻在地。
墨水在纸上和雪地里洒了一大片,仿若一幅大型的水墨画。
而沈昭昭神色淡然,静静回望:“我听不懂陆将军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你以为我会信吗?”
陆祁渊是真的气急了,他整张脸上满是怒气,甚至都有些扭曲了。
“那日我跟你才送来请柬,我爹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当晚十皇子来了,跟我爹说了很久,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敢说这些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刻,陆祁渊就像一个陌生的疯子。
沈昭昭眉头轻皱起。
不等她开口说话,鼻腔猝然钻入一抹奇异香气。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稀碎的痛意钻入心脏。
怎么会?分明还没有到毒发的时间!
沈昭昭目光落在陆祁渊身上佩戴的香囊上:“你这个香囊,是柳如絮给的吗?”
“是又如何?你身上怎么了?少给我装病。”
陆祁渊明显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眉头皱起。
而沈昭昭神色当即一变,用尽全力推开陆祁渊,厉声吩咐:“快去寻兰大都尉!”
今日兰延漠有事离开了行宫,至今未归。
可解药只有他一个人才有。
话音才落。
沈昭昭垂眸,瞳仁骤然收紧。
只见原本进度缓慢的血线一瞬蔓延,竟直达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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