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身子微微往前倾,手掌抬起:“太子殿下,请先到屋内,臣向您禀报此事。”苏烈掏出一卷油皮纸包裹的羊皮地图,将其铺展在书案上,指着秦州城东北方向的一处河道介绍道。“臣已派人查探过,两处决堤距离不远,均在上下游河水交界,水位落差明显,水流湍急,对堤岸的冲击强烈所致,该地堤岸确实经常出问题,臣虽上月派人加固,仍无法阻挡河水侵蚀,臣有罪。”苏烈心下也颇有疑问,按理说,以当时加固的方式,就算被大雨冲击,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决堤,但事已至此,只能先向太子殿下认罪,以求从轻发落。
“穿蓑衣,立即前往查看。”江逸澈下令。
待他再一回头,哪里还有陵轻舟的影子,他松了口气,也披上蓑衣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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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姐姐,你让我买药就算了,好歹专业对口。”张重景觉得自己活的比当时看店累多了,任务也一个比一个奇葩:“我哪里会买什么水泥厂。”
陵轻舟肯定道:“你会的,时间紧迫,我们分头行动,无论花多少钱,回来找我报销。”
她翻看着地图:“你去城南,我去城北,尽量一天之内搞定。”
陵轻舟拦下一辆出租车的瞬间,觉得自己应该买一辆代步车,老是跑来跑去的电动车真的不够用。
张重景还在电话那头教育她:“这位富二代啊,有钱不能这么造啊,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买来做什么,预算多少……”
“啪!”
“……”张重景愤怒:“看我不花光你的钱!”
不对啊,城北并没有什么水泥厂,而是连绵的群山啊。
陵轻舟在出租车上给系统打预防针:“系统,我觉得你可以尝试搬重一点的东西。”
……
秦河决堤,苍穹破裂,大水倾盆,为秦河呐喊助威。
秦州城地势较高,一时之间并未被淹没,但积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秦州百姓历经多次水患,如今快速收拾了细软,立即往秦州城地势最高的府衙走,秦州府衙捕快也反应迅速,在知府苏烈的指挥下,马上在院中及衙前空地上搭建起了淋湿遮雨棚。
苏烈叮嘱好相关事宜立即前去找江逸澈汇报,他内心对这位太子殿下颇有好感,尤其是为了秦州百姓大义灭亲驱逐装模作样的五皇子,并给秦州百姓带来了足够的救灾物资之后,他一直想找机会向他表示感谢。
可如今这情势,比表达感谢更重要的是迁移百姓。
苏烈想:无论如何,要让太子殿下离开秦州。
“见过太子殿下。”苏烈躬身行礼。
蓑笠一扬,露出一口大白牙,影煞道:“嗯?我有那么俊吗?”
苏烈来不及尴尬:“敢问太子殿下现下何处?”
影煞伸手一指,苏烈看到府衙屋顶上站了一位身着蓑衣的男子,他着急:“这……这老夫也上不去啊。”
江逸澈耳朵一动,已经飞身下来,对苏烈道:“如今秦州河段有两处决堤,你可知晓。”
苏烈身子微微往前倾,手掌抬起:“太子殿下,请先到屋内,臣向您禀报此事。”
苏烈掏出一卷油皮纸包裹的羊皮地图,将其铺展在书案上,指着秦州城东北方向的一处河道介绍道。
“臣已派人查探过,两处决堤距离不远,均在上下游河水交界,水位落差明显,水流湍急,对堤岸的冲击强烈所致,该地堤岸确实经常出问题,臣虽上月派人加固,仍无法阻挡河水侵蚀,臣有罪。”
苏烈心下也颇有疑问,按理说,以当时加固的方式,就算被大雨冲击,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决堤,但事已至此,只能先向太子殿下认罪,以求从轻发落。
江逸澈道:“此刻重点不是追责,而是迁移百姓,按照你的经验,这样的大雨,再加上决堤,是否会淹没府衙所在地。”
苏烈摇头:“不会,秦州长年受水患所扰,故秦州全城建城选址本就在地势较高处,府衙更是在全城最高点,雨势虽大,却不会对秦州造成太大的影响。”
江逸澈问:“如果再有决堤呢?”
苏烈指着秦州城正北方向的一处河道:“此处名叫柔波湾,乃秦河段自然弯曲部分,水流对外侧河岸的冲击力较大,容易导致河岸侵蚀和坍塌,若此段坍塌,秦州难保。”
“可有坍塌风险?”江逸澈追问。
“太子殿下,此处为历代知府每年必修之地,上月水患后臣亲自带人前往此处加固堤坝,将松动的堤土重新夯实,用木桩打入堤身,迎水面以石块堆砌扛冲刷,背水面用沙袋堆叠防渗漏。”
苏烈双膝下跪:“殿下,臣以项上人头担保,仅凭如今雨势,柔波湾处堤坝不会坍塌。”
他目光灼灼:“若坍塌,臣必以死谢罪!”
江逸澈稍稍放下心:“既如此,便全力做好百姓安顿工作,如今府衙中可有余粮?”
“自上月太子殿下送来救灾粮后,臣意识到府衙必须修建粮库,近一月,已扩大粮库面积,并到盛京买粮运回,如今余粮足以抵挡至大雨结束。”
“那便好。”江逸澈点头:“孤知晓了,你去忙吧。”
苏烈不动。
江逸澈好奇:“还有事?”
“臣恳请太子殿下尽快离开秦州。”
虽然他心下佩服太子殿下,但一码归一码,他不仅是储君,刚从浔州归来,名望更甚从前,现下他在秦州万一有所闪失,他可担待不起。
江逸澈看着门外雨势渐缓,又见苏烈确实做了充分的准备,点点头:“等雨停。”
苏烈心放了下来,便告退前往前院监督搭建临时雨棚和炉灶相关事宜。
江逸墨伸手接住廊前雨,雨珠滑过他苍白的指节,汇入沟渠。
他感慨道:“雨怎么小了呢。”
“也好。”他手收了回来,伸了伸懒腰:“不然吾还担心火球被泡坏。”
他尝试站起来,结果狼狈地摔倒了地上。
影厉飞奔过来扶起他:“殿下,您没事吧?”
“滚!”江逸墨一把推开他:“一群废物,为什么还不炸。”
影厉低声回话:“应该差不多了。”
“好。”江逸墨伸出手:“背吾前往高处,吾要亲眼看看,这一城毁了吾夺嫡之路的贱民,是如何被覆灭的。”
他一开始只恨江逸澈,慢慢的他恨极了秦州,若不是他们受灾,自己也不会前来,更不会与江逸澈硬碰硬,让自己落入如此境地。
影厉道:“府衙是最高处了,可若堤坝尽毁,无处可躲。”
“是吗?”江逸墨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那吾便与太子哥哥一起死在这里吧。”
“轰隆!”
一声巨响,如万道惊雷。
人群呐喊:“柔波湾段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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