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病态尽显,为什么他却从未发觉。不,不对……他发现了,可是他从未在意,他以为姜瑜会永远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会这样?裴昭瑾只觉身体裂开了一般,痛不可当。“姜瑜……”他一开口,便觉喉咙像是被塞住了一般,干哑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姜瑜,你起来。”他怔怔说着,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的窒息和疼痛。“你在生气对吗?”躺着的人依旧没有回应。裴昭瑾眼底一热,声音大了起来:“你还是在气晚棠吗?好,我送她回江南,你可以起来了。”
彩云易散,琉璃易碎,世间的一切事总是那样难料。
直到站在姜瑜尸首前,裴昭瑾依旧仿佛没有什么实感。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几乎有一瞬间的空白:“怎么可能?她昨天还活着,今天怎么可能就没了?”
是啊,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一晚上人就没了?
姜向看着他,语气嘲讽:“姜瑜替你引毒入体,压了七年的毒,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他叹了口气:“姜瑜生前说让你来收尸,你带她走吧。今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转身回了医谷。
这山上实在太冷了。
冷气顺着衣领往下吹去,裴昭瑾蓦然一个寒颤,回过神来。
他愣愣低头,看着棺材中姜瑜苍白消瘦的脸,心中骤然刺痛。
一种彻骨的凉意仿佛从骨缝里一寸一寸透出来……
就被人迎面痛击一拳,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心痛。
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姜瑜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姜瑜眼底的乌青这么重了。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颊开始凹陷了下去。9
明明病态尽显,为什么他却从未发觉。
不,不对……
他发现了,可是他从未在意,他以为姜瑜会永远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会这样?
裴昭瑾只觉身体裂开了一般,痛不可当。
“姜瑜……”
他一开口,便觉喉咙像是被塞住了一般,干哑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姜瑜,你起来。”他怔怔说着,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的窒息和疼痛。
“你在生气对吗?”躺着的人依旧没有回应。
裴昭瑾眼底一热,声音大了起来:“你还是在气晚棠吗?好,我送她回江南,你可以起来了。”
他语气越来越重,几乎是嘶哑地吼叫着:“姜瑜!你起来!”
可偌大的医谷门口,只有一具躺着尸体的棺材。
姜瑜静静地躺在里面,没有一丝生机。
裴昭瑾没有得到回应,伸手就要要去拉姜瑜的手,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怔在了原地。
那是一只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手,仿佛结了一层寒冰,将他们隔绝了两个世界。
“姜瑜……”
裴昭瑾陡然崩溃了,泪水猛地滚了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眼泪顺着脸颊狂流,却不敢睁开眼睛,只是紧紧握着姜瑜冰冷的手,在心中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一遍又一遍。
姜瑜最后写下的绝笔信,就放在她的身旁。
裴昭瑾颤颤巍巍地拿起,拆开一看,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时间好像静止了。
裴昭瑾手一抖,信顺势便落在了地上。
风声“呼——”的一声,信便被风卷着四散开来了。
裴昭瑾知道姜瑜有多爱他,所以从来都不在意。
整整七年,原来姜瑜都在受着这般折磨!
他怎么就忘记了当年的誓言,怎么能忘记了当年的誓言?
裴昭瑾心痛的几乎直不起腰,他捂住眼睛,掌心一片湿润。
站在原地失去挚爱的人啊,任由黑夜与绝望将他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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