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应该记忆的日子
今天是一个应该记忆的日子:旧房子拆除工作已箭在弦上,且成开弓没有回头箭之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两个月之前还在为房子的事情苦恼,以为会用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来解决历史问题。最后还是妻英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化干戈为玉帛。房子建成到现在刚好二十年了,没住过几天。几年前楼板就开裂漏水,墙壁也有裂纹,不少地方由于长期渗水长了一块块青苔,青苔又死了,留下一块块的污迹,有碍观瞻。甚至二楼小阳台屋檐上还生长出一棵小榕树。
二十年前这栋房子的设计算是超前的,两层小楼,有厨房有卫生间,有落地大窗,有天井。当然,都是我的主意。二十年后房子的适用性就不那么好了,毕竟社会发展了,我们的审美观以及对生活的要求大不一样了。于是在花大价钱维修还是重建上苦恼了一阵子,最后狠狠心做了决定:推倒重来。推倒重来的问题也很多啊,经济压力,跑报建,协调邻里关系,草拟合同,制定施工方案。甚至工程开始后的材料采购、监工等等。这一切的一切得亲力亲为。
困难总会有,办法却不多。当遇到困难的时候,特别是利益关系的时候,特别烧脑,脑袋会疼、会发烫。突然发现与人打交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各种利益交织、恩怨情仇,真的是讲不清,理还乱。我的性格不太适合这样的氛围,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我不喜欢看那些讳莫如深的眼神以及低三下四求人,这可能是我比较喜欢宅在家里和朋友不多的原因吧。
跑报建两个月手续全批好了。上周联系好了施工方,今天一早回羊栏,打算安排水电工搭接临时用水、用电,联系工人搭建围栏做好防护工作等。到羊栏一看傻眼了:我的房子跟“铁”有关的部分全被拆除了,毫无掩饰的门、窗成了一个个深幽的窟窿,施工方的动作也太快了!原本计划国庆节后才有所动作的,如今的进展像是被胁迫一样,我只能见机行事了。
从羊栏返回的路上遭遇一场大雨,有一种莫名的喜感。滂沱大雨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迅速地把公路淹成泽国,积水没过脚踝,来来往往的各式车辆把积水压得四处飞溅并发出唰唰的声响。我稍息一下穿戴好雨具,在大雨和汪洋中犁出一条长长的白练,以谁与争锋的姿势超越其它骑手。其实这得益于我的电摩是后三轮的,双电机带地面自适应,有不倒翁一样的平衡能力。
雨中骑行自有一番乐趣,似乎儿时在雨中抓雨虫(长翅膀迁飞的白蚂蚁)、踩水坑、对天长啸的顽皮模样又回来了。时光把我们最快乐的日子剪切成无数碎片,遭遇某种恰如其分的场景,这些记忆又齐刷刷连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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