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觉得索然无味、陷入思索的皇上,小鸢诚惶诚恐赔罪,想要告退。殷昭起身,从容走到床榻坐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朝榻侧一指,平静而认真说:“脱掉衣服。”作为生母遗留给他侍女,侍寝是她的本分,没有丝毫不妥。小鸢匍匐在地,身体颤栗着请求宽恕。“你若还惦念那个小偷,可以离开。”殷昭不疾不徐说,语调优雅。小鸢的脑子哐啷了一下,强忍住眼泪抬起头,殷昭脸色淡然,一如太医院那夜,表面云淡风轻好似不严重,但你要让他一时不快,他会让你一辈子刻骨铭心地后悔。
殷昭的寝室出乎意料,装放书籍、卷宗的书架宛若一条游龙,墙上挂着全境山河图,以至于小鸢还以为是他另一间书房,毫不犹豫踏进去,等看到里面有一张紫檀木镂空雕花大床才意识到不对。
大床旁边枕头上果真放着玺印。
宫女们略显意外,不过转瞬又恢复正常,缓缓倒退离开。
寝室内已经烧好暖炉,紫色烟雾袅袅而升,案几上摆放着茶水点心,笔墨纸砚也都齐备,但一个宫人都没留下。
皇上休憩,不需要人侍奉的么?好古怪一人,随着极轻的哐啷声,门被关上,小鸢回过神,自己还留在里面作甚?
殷昭站在书桌边翻阅密信。他人生的乐趣就是和大臣过不去,其他皇上是撂牌子选妃侍寝,他是随机选择告密信,看惩治谁比较好。
小鸢见皇上没有留意到她,悄无声息倒退往外走。
门怎么上锁了!就在她心脏砰砰跳动之际,“另外一扇。”殷昭淡淡说。原来是她走错门,寝室有两扇门,从左进,从右出,传说是太皇太后在世时设计的,右门外的长廊窗户下方是后宫的连片殿宇,有助于先帝想起嫔妃。
她听过这个传闻,竟然忘了。“小鸢就不打扰皇上批阅文书。”她扯出一个微笑,行礼告退。
“当这里是恭房?”他继续拆阅下一封密信,表情冷淡说。
“是怕扰着皇上。”她装作环顾四周,空空荡荡,很明显皇上不喜欢有外人在他寝宫。她悄声离开,不能算是失礼。
殷昭的修长手指,指向装有朱墨的白玉壶。原来也是知道自己伤势的,小鸢心里暗想,默默走过去,倒了些许墨水在砚台里。
“皇上,信纸染上污迹,大臣会疑心的。”她轻声补充了一句,话音刚落,一只手掌就摊开到她眼下。
破掉水泡下的皮肤呈现深红色,没有发黑流脓,不算严重。在殷昭的眼神指挥下,她在书桌找到太医早就备好的烫伤膏,涂抹后正打算包扎,他突然又收回手。
“只是水泡,不会粘到皮肉。”小鸢认真说,她以前手被烫伤,也担心过这个问题,结果轻轻一揭就开了。
殷昭好生惊讶看了她一眼,手掌甩了甩,略微不屑说:“碍事!”
“要是灰尘、墨水渗进去,就变黥刑了。”
他又显露出一种可笑表情。
是了,他是皇上,有谁敢质疑他的尊贵?奴隶,哪怕以戴花作为标识,花也会瞬间变成耻辱。而皇上,手掌有墨水纹痕,会成为臣民争相效仿的新风尚。
小鸢低垂头,嘴唇努了努,tຊ懒得再管他死活,那只手掌又向她伸过来...
炭火不时迸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洁白的棉布在手掌一圈一圈仔细缠绕,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她纤细的胳膊尽量维持稳定,避免把皇上弄疼的同时,也要小心翼翼不碰到他胸膛,太近,两人靠得太近,他的一只胳膊恰好呈半裹住她的姿势,头顶发丝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吐纳均匀,带着热气。
剪,剪子,小鸢略微抬头,左右张望,皇上寝宫哪来剪子... 她悬空的胳膊有些酸疼,唉,就不该多嘴,不包扎又能如何?眼角余光留意到殷昭仍在看信,飞快用牙一撕,没撕开,又反复咬了咬,哗啦,棉布终于破开,好涩口的味道,她的舌尖抵了抵牙齿,快速把棉布系好结。
他还看在信。
这样的姿势,又持续了一阵,小鸢才鼓起勇气说:“皇上,已经包扎好了。”炭火发出一声爆淬,房间里热意甚浓,殷昭也放下了信垂目看她,眼神奇异而又觉得有趣,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
强势的亲吻来袭,殷昭右掌按住她后脑勺,几乎使她无法动弹,探索、吸吮、轻咬,如狂风骤雨,旋地收回。
过程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不像话本里说的滋味,没什么美妙可言,为什么,为什么别人会喜欢这种感觉?殷昭在心里怀疑。
一直以来,他觉得与人交合,不大“体面”,忘情的嘴脸就非常丑陋难看。他私下也不喝酒,任何失序的状态,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接受。
但这是一件很正常,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或许是遇到的女人都不对。但小鸢白白净净,香香甜甜,清丽绝伦,为什么他仍旧体会不到那种滋味?
是因为她不爱他,没有情愫在的缘故?所以才体会不到...
荒谬,前朝后妃有几个是爱父亲的,满朝文武的后院,又有几个女子真心的?总不至于他们都是在假装快乐。
那就还有一个可能,不够深入...
小鸢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所震慑住,愣在原地。尽管她从小生长的教坊司没有清白的观念,尽管她进宫后侍奉的宜贵人,培养她们四人就是希望她们能伴随自己亲生儿子,她也曾经对太子时期的殷昭有过幻想。
但那都是过去了...
即便没有遇到过殷暄,她也不会喜欢这个冷心冷肠的人,想到和他长久相处就很不舒服,关心他伤势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活着,对她最为有利。
她以为,他至少算一名君子。
看着觉得索然无味、陷入思索的皇上,小鸢诚惶诚恐赔罪,想要告退。
殷昭起身,从容走到床榻坐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朝榻侧一指,平静而认真说:“脱掉衣服。”作为生母遗留给他侍女,侍寝是她的本分,没有丝毫不妥。
小鸢匍匐在地,身体颤栗着请求宽恕。
“你若还惦念那个小偷,可以离开。”殷昭不疾不徐说,语调优雅。
小鸢的脑子哐啷了一下,强忍住眼泪抬起头,殷昭脸色淡然,一如太医院那夜,表面云淡风轻好似不严重,但你要让他一时不快,他会让你一辈子刻骨铭心地后悔。
床帘里,殷昭褪开她身上最后一件纱衣,看着微微颤抖的白皙胸脯,产生了更多好奇,真的有那么愉悦么?
一股热流涌动,不对,她月信来了啊!小鸢突然想到,刚才只顾着道歉,竟忘了这茬。这可是重罪。“皇上!”她突然直楞起来,往旁边一挪,想要告知。
殷昭猝不及防,膝盖滑到丝缎,受伤的手掌下意识躲开接触床,同一时间又被小鸢用手阻止推了一把,身体倾倒在床,头撞到枕头,那里放着一枚玉玺,直接磕晕了过去。
寝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她想要尖叫但不敢,宫人会把她捆起来,扔到死牢里,无论殷昭醒不醒,她都会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除非他能及时醒来,并替她隐瞒住。他肯定不会,还会怪到殷暄头上,亦或是他驾崩了...小鸢看着旁边枕头,脑海里产生了一种可怕念头。
殷昭如此刻薄残暴,如若她能想方设法通风报信,拥立另外一位皇帝...不行,以她的出身,任何一位新帝,为了尽快争取殷昭的亲信臣子支持,选择牺牲她这个凶手都再容易不过。
就在这时,砰,砰,砰,外面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吓得她魂飞魄散,双腿发软,爬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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