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保姆看的嘛,我就是出来逛一哈。”男人老婆凑到男人身上闻了闻。“你个瓜娃子,张起嘴巴就是扯谎,一股烟味儿,要不是被我逮到,还不晓得你又在背到我抽烟!”她拧起男人的耳朵就朝家走。“冤枉!冤枉啊!六月要飞雪啦!”吴沉斯和大飞看得目瞪口呆,怪不得那男人会被郭烟和张小满盯上,原来是个耙耳朵。他们又陆陆续续找汇款名单上的这些人聊了聊,除了一个去了外地出差,一个搬了家,其他人的情况几乎都差不多。
吴沉斯取下防疫情的口罩,拿出烟递给男人。
男人摆摆手:“已经戒了。”
吴沉斯知道大飞不抽烟,他便自己抽了起来。
“恶心事?什么恶心事?”
男人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你们找我不是为了他俩那档子事儿,那是为了什么?”
“郭烟和张……麦秋都死了。”
男人的脸一下子绽开了,就连毛孔都在舒张。
“啊哈,太好了,老天长眼呀!死得好!死得太好了!活该!”
吴沉斯咳了咳:“注意你的态度啊。”
“哦哦。”男人用手抹了抹脸皮,嘴角依旧挂着朝上的弧度,“既然警官你们都介入了,他们是被人谋杀的吗?看来我们c市也有自己的蝙蝠侠了,我就知道那对狗男女迟早会栽跟头!”
“案件还在调查中,我们不方便透露更多细节,你这么讨厌他俩,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大铁桶修车厂的会员,只要车坏了就去那边修,每次都找郭烟处理,他技术好,长得也挺帅气,哪知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居然找来麦秋那个娘们儿来勾引我,去他妈的!
我和麦秋是在图书馆遇见的,当然,那肯定是他们提前精心策划好的,我捡到了麦秋的笔还给她,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
那个麦秋说不上多漂亮,第一眼也没有惊艳我,说句不好听的,去酒吧随便拉一个女的可能都比她好看,但我就是觉得和她特别投缘,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她的穿衣打扮也特别戳中我的点。
反正我就晕晕乎乎地被她吸引了,开始背着老婆和她偷偷约会,那种刺激感让我欲罢不能。”
“麦秋知道你有老婆吗?”大飞插嘴问了一句。
“那娘们肯定知道啊,但她却装得不知道一样,简直就是心机女。”
“这么说来你也没告诉麦秋你有老婆咯。”大飞坏笑。
“这……我还不是因为当时完全陷入了她的陷阱,我怕说了她会离开我嘛,我可没她那么恶劣!”
男人撇了撇嘴,继续说:“我们交往了半个月后,麦秋发微信约我去酒店,这可把我激动坏了,还专门去买了新内裤。
本来我以为那会是我俩浪漫的一晚,刚脱了衣服,狗娘养的,衣柜里钻出个人,咔咔对着我就是一阵狂拍。
拍完之后,郭烟威胁我拿出五十万买照片,否则就把这些照片寄给我老婆,他们这根本就是仙人跳。”
男人说起这个就来气,双手叉腰,鼻孔一张一合。
“所以你就给了钱?”
“不然呢,我倒不是怕老婆,主要是五十万对我来说也不算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他们弄得我这心里很不舒服,奇耻大辱啊。
他们啊,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不知道有多少受害者,依我多年看悬疑剧的经验,凶手就在这些受害者之中,当然,除了我。”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对了,我给你们说的这事儿可千万别告诉我老婆,你们tຊ也知道的,女人嘛,最爱小题大做,要被她知道了,估计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麻烦得很。”
吴沉斯点头。
男人戴上帽子和墨镜,快到巷口的时候伸出半个脑袋,鬼头鬼脑地张望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刚走出五分钟,迎面就撞上了和闺蜜逛街回来的老婆。
“你个龟儿的,喊你在屋头看娃娃,你跑出来咋子?”
“有保姆看的嘛,我就是出来逛一哈。”
男人老婆凑到男人身上闻了闻。
“你个瓜娃子,张起嘴巴就是扯谎,一股烟味儿,要不是被我逮到,还不晓得你又在背到我抽烟!”
她拧起男人的耳朵就朝家走。
“冤枉!冤枉啊!六月要飞雪啦!”
吴沉斯和大飞看得目瞪口呆,怪不得那男人会被郭烟和张小满盯上,原来是个耙耳朵。
他们又陆陆续续找汇款名单上的这些人聊了聊,除了一个去了外地出差,一个搬了家,其他人的情况几乎都差不多。
盛夏的天气就像个喜怒无常的孩子,前一秒钟还是阳光明媚,下一秒乌云就迅速聚集,像一块沉重的破旧抹布,将大地紧紧包裹在其中,空气变得窒闷。
就在吴沉斯和大飞踏进快餐店的那一刻,伴着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好险,差点儿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大飞幸灾乐祸地透过窗户看着街道上奔跑的路人。
周琴在角落坐着,认真用着电脑,连他们坐下都没有察觉。
“周警官!”
吴沉斯猛地喊了一声。
周琴浑身一抖,这才从工作的世界中抽离出来。
“说说吧,你俩今天可有收获?”
“今天我和大飞去找汇款名单上的人聊了一通,基本可以确认几个信息:
第一,张小满使用化名麦秋,和郭烟在进行仙人跳,她账户上的钱就是那些被勒索的男人给的;
第二,修车厂申请会员的时候会填写一些基本的信息,包括年龄、职业、婚姻状态等等,他们很可能是从修车厂的会员中挑选合适的目标,并且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张小满每次都是投其所好地吸引到他们,包括打扮、爱好、甚至是三观;
第三,他们挑选目标都有一定的模式。
这些男人都有家庭,要不就是怕老婆的,要不就是事业极其依靠老婆娘家的,总之这些人都非常不希望老婆发现他们有外遇,都愿意选择息事宁人,不会死磕不会宣扬更不会报警。
这些男人还都比较有钱,索要的金额对他们来说都不算高,支付起来很爽快。”
周琴疑惑地皱起眉头:“我有点不太懂,日常生活中女人喜欢某个男人,想要对方也喜欢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难道去调查一下那个男人的喜好,投其所好,就可以简单地吸引住他啦?”
“这不是一码事,那些男人都是有家庭的,他们并不是想和张小满发展出什么稳定的关系,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女性的某些器官天生就能刺激男性体内的荷尔蒙,所以男性更容易将性和爱分开。
如果一个男人将女人带回家却什么都没干,说明那个男人是个真君子啊,克服了天生的本性。”
周琴翻了个白眼。
“我的天,吴沉斯,你真够无耻的,好好的还表扬上自己了。”
吴沉斯嘿嘿一笑:“说回正题,这么看来,这些被勒索的男人倒是很有作案动机,你那边有什么信息吗?”
“郭烟在死前两个月被修车厂开除了,因为他将老板暴揍了一顿,至于原因只有老板知道,目前那个老板在国外,还联系不上。
我和几个与郭烟关系比较好的修车工聊了聊,他们都不认识张小满,也从来没听郭烟提过,但是……”
吴沉斯和大飞认真起来,往往但是后面的内容都是重点。
“有一个修车工认出了张小满的照片,他说张小满是郭烟的表姐。”
“这不可能,郭烟没有表姐。”吴沉斯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也追问了。那名修车工说有一次他下班回家,碰巧在商场遇到了郭烟,当时的郭烟正举着手机在拍照,鬼鬼祟祟的。
他走过去和郭烟打招呼,结果还把郭烟吓了一跳。他顺着郭烟拍照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很体面的男人正搂着张小满,也就是我照片上的女人在逛街。
他问郭烟在拍什么,郭烟说张小满是他的表姐,瞒着家里人和那个男人在交往,郭烟不放心,所以跟过来看看,顺便拍点照片传给家里人。”
吴沉斯摸了摸下巴:“那时候张小满估计勾搭的就是他们之后要宰的肥羊,为了应付同事,郭烟只好编了这个谎话。”
“但是!”周琴顿了顿,“那个修车工认出了和张小满一起的男人,他记得是大铁桶修车厂的会员,他帮我查了会员记录,那个男人叫李俊。”
“李俊!”
吴沉斯和大飞同时叫出了声。
“这个人不在汇款名单里啊。”吴沉斯有些诧异。
“他在另一个名单里。”
周琴将自己的电脑翻了一面,让屏幕对向那两人。
“失踪人口名单。”
“2018年失踪,汇款结束的那一年。”大飞想到了什么,“这个李俊肯定和张小满、郭烟他们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已经被……”
大飞的手往脖子上一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湿度,窗户上水汽模糊,外面的世界变得朦胧不清,吴沉斯的大脑一片混乱。
快餐店的空调努力地工作着,却无法驱散那股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的闷热。
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他能感觉到衣服紧贴着皮肤,那种粘腻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
他走过的路,找到的线索相互交织着,缠绕着,沉重得让他整个人从脑袋开始向下凹陷。
雨水在路面汇成了一条小溪,急促地流向下水道。
猛然间,他的眼睛定了定神,仿佛停留在了一个想法上面,一个可怕的想法。
夜幕低垂,暴雨下个不停,张小满的出租屋里挤满了警察,还有两只警犬不停地在外面的小院子里嗅来嗅去。
其中一只德牧开始对着地面狂吠,众人迅速围拢,随着铁锹的挖掘,泥土被一层层翻开,一具白骨赫然出现在眼前。
就在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另一只德牧又开始对着另一个角落狂吠起来,众人再次挖开那地方的泥土,又是一具白骨躺在那里。
闪电划破阴沉的夜幕,吴沉斯的汗毛竖了起来,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直冲脑门。
一个死过人的屋子埋着两具尸体,他感觉这一切诡异得不能再诡异了,难怪张小满一直租下这里,因为她不能让新的租客发现这些尸体。
其中一具尸体很可能是李俊的,那么另一具又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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