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算是没有答错。“我也不明白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该说,也不懂什么男女情爱,”南南天真烂漫地说道,“但我知道,我最喜欢夫人和老爷了!”“你不喜欢你的六右哥哥,不喜欢二左吗?”夫人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些逗弄的意思。“喜欢呀!不过……是不是女子不该说喜欢那些外院的男人啊?”“没事,这里又没有外人。”夫人哈哈笑起来,又问,“那你是更喜欢阿右,还是更喜欢阿左?”“嗯……阿左吧,他毕
所幸她算是没有答错。
“我也不明白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该说,也不懂什么男女情爱,”南南天真烂漫地说道,“但我知道,我最喜欢夫人和老爷了!”
“你不喜欢你的六右哥哥,不喜欢二左吗?”夫人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些逗弄的意思。
“喜欢呀!不过……是不是女子不该说喜欢那些外院的男人啊?”
“没事,这里又没有外人。”夫人哈哈笑起来,又问,“那你是更喜欢阿右,还是更喜欢阿左?”
“嗯……阿左吧,他毕竟一直在府里嘛,右哥他一年到头才回来几次……”
螽羽走到雨里去,在盛开的花丛中择了几朵茉莉。
雨水将她发烫的皮肤浇凉了,心也终于静下来些。
她回到亭子里,将茉莉放到温热的茶水中,斟一杯奉与夫人。
“嗯,好香!果然我就是个粗人,比起茶叶我还是更喜欢花香。”夫人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又抽出帕子擦了擦她发丝上的雨滴,“南南,多取两把伞过来,拿新油纸的,那伞骨架子轻,拿着趁手。”
螽羽放下心来。
——看样子夫人对自己先前的回答是满意的。
夫人擦完她的头发上的雨滴,又擦她的脸。夫人下手没轻重,螽羽当然也不敢表现出不适,只能任凭夫人揉搓。
夫人忽然“噗嗤”笑了声。
“对不住对不住,我把你的胭脂抹花了。”
说着,夫人用指尖轻轻去抹她脸上的水粉与胭脂,将它们揉匀。
螽羽很久没有被人轻柔地抚摸过了,随着夫人指尖划动,皮肤上泛过一阵激灵,同时却又不自觉往夫人的手心里贴过去了些。
“多漂亮的一张小脸,怎有人舍得糟蹋了这般好的宝贝?说来我听老爷说起过,你父亲也是个仪表堂堂、德才兼备的美男子呢。”
“我父亲?”螽羽惊讶地抬起眼睛。
“这……我又乱说话了,”夫人道,“老爷应当是怕提起你的伤心事,所以不曾与你多说吧?”
“太太,我想听父亲的事,求您与奴婢多说些。”螽羽恳求道。
“唉。你父亲当年在江淮查勘,官位是……什么什么给事中?”
——螽羽有些许印象,父亲应当是兵部给事中。
“老爷那些年开始琢磨捐敬军需之事,常在应天府走动关系,彼时与你父亲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你父亲对老爷支持军用的想法是极为赞成的。”
夫人看了看她的面色,继续说道:
“老爷说你父亲是个好官,为人清正,竟连几百两银子的‘冰敬’都不肯收——虽然我对其中门道并不了解,不过这说明你父亲是个不收受贿赂的清官,我想肯定是没错的。老爷还说,你父亲有治理民生的实才,又有作诗吟赋的文才,只可惜不会‘做官’……”
螽羽的眼泪簌簌而下。
“蝈蝈,你说老爷所谓的‘不会做官’是什么意思呢?”夫人困惑地歪歪脑袋,过一会儿,才注意到螽羽早已泪流满面。
她连忙捧住螽羽的脸,用帕子擦掉她的眼泪。
“我果然又说错话了!哎呀……”
螽羽啜泣着摇头:
原来老爷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并且相信她的父亲是个好官,因此才会愿意赎买她——
这是父亲留给她最后的照拂。
父亲不愿“和光同尘”,以为这个世道容得下不愿欺上媚下、蝇营狗苟的人,他回京时,从没有给那些惯例要收养廉银的高官们敬奉一毫一厘……这才是他家破人亡的真正缘故。父亲是不会“做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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